在太阳神殿深处那场激烈而漫长的“博弈”之后,萨洛拉丝女王与高阶术士奥蕾塞丝对待高里亚什的态度,发生了微妙而显著的变化。那并非简单的臣服,而是一种混合了被征服的快感、对强大同类的认可、以及更深层次探究欲与占有欲的复杂情感。
她们的目光追随他的身影时,少了些居高临下的评估,多了几分灼热与期待;她们私下交谈时,涉及高里亚什的部分,语气也带上了更多私人的色彩。
奥蕾塞丝毫不掩饰她的“痴迷”,时常查找机会贴近,用她炽热的眼神和充满暗示的言语进行撩拨,仿佛想将神殿内未尽的“调查”延伸到日常每一个角落。萨洛拉丝则更加内敛,但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眸中,闪铄的光芒也显示她并未满足,她似乎在等待,或者策划着名下一次更深入、或许涉及不同层面的“交流”。
然而,面对两位魅力与危险并存的高阶艾瑞达女士日益升温的“兴趣”,高里亚什却展现出了惊人的克制与战略定力
他并未沉溺于这唾手可得、的“战利品”之中。
“奥蕾塞丝,传送门网络的能量波动需要再次校准,北境哨塔的邪能防御符文也需要你的专业知识。军团的伟业,不容耽搁。”
“女王阁下对能量结构的见解总是令人启发。此事就按方才所议,优先处理。我还有其他军务。”
他甚至会主动、但明确地推脱一些过于私人化的邀请。“今晚需要审阅古加尔提交的虚空魔法与埃匹希斯水晶的融合报告。”“邪火鲁克玛的能量循环需要微调,我必须亲自监督。”“基尔加丹大人若知我们沉迷私欲而延误正事,恐有不悦。”
他不断地将“燃烧军团的伟业”、“部落的战争准备”、“基尔加丹的期望”这面大旗搬出来,作为自己“不解风情”或“忙于公务”的正当理由。这既让双子难以强硬反驳,毕竟表面理由冠冕堂皇,又悄然强化了他“忠诚”、“勤勉”的代理人形象,更重要的是,他成功地将自己从可能沉迷欲望的风险中摘了出来,并重新掌握了关系的主导权。
他不是在逃避,而是在实施更高级的操控。他让欲望成为悬在双子面前的诱饵,让“未尽兴”成为她们心中持续的痒处,从而在需要的时候,这份“痴迷”可以转化为他获取知识、影响决策甚至测试忠诚的筹码。他不再是被觊觎和评估的对象,而是掌控节奏的垂钓者。
尽管高里亚什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内核计划与同艾瑞达双子的微妙周旋中,但他对部落整体状态的掌控从未放松。通过邪火鲁克玛的空中巡视、鸦人流亡者提供的耳目、以及那些被打下思想钢印的绝对忠诚者的密报,他很快察觉到部落肌体上滋生出的危险脓疮——氏族内斗。
恶魔之血带来的不止是力量与狂热的战意,还有被放大的侵略性、暴躁与对厮杀的无穷渴望。在缺少明确外部敌人的间隙,一些好战成性、或彼此素有旧怨的氏族成员(尤其是血环、碎手、战歌中某些特别躁动的战士)开始将矛头转向内部。
从口角争执,迅速升级为小规模的械斗、劫掠“友军”物资、甚至为争夺战利品或所谓的“荣誉”而发生的致命冲突。这种苗头若不及时扼杀,一旦蔓延,将严重损害部落的凝聚力与战斗力,甚至可能引发氏族间的全面对立。
消息传到高里亚什耳中时,他正在审阅一份关于埃匹希斯水晶能量衰减率的报告。他没有暴怒,但重瞳中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他将报告轻轻放下,对侍立一旁的传令官只说了两个字:“召集。所有酋长。立刻。”
语气平静,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不久后,在悬槌堡那座曾经属于马尔高克的议事大厅内,各氏族酋长,格罗玛什、卡加斯、基尔罗格、芬里斯、黑手、杜隆坦,齐聚一堂。气氛凝重,酋长们或多或少都听到了风声,脸上表情各异,或不满,或阴沉,或事不关己。
高里亚什端坐在由黑石和兽骨打造的大酋长宝座上,邪火鲁克玛的缩小虚影在他肩头静静燃烧。他没有寒喧,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扫过每一位酋长。
“我听说,”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在大厅内每个角落清淅回荡,“有些战士,体内的热血无处挥洒,开始向自己的同胞举起了武器。”
他顿了顿,让这句话带来的压力沉淀。
“是因为敌人太弱小,让你们觉得胜利来得太容易?还是说,恶魔之血赐予的力量,只教会了你们如何内耗,而不是如何为部落夺取更大的荣耀?”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我不管你们之间过去有什么恩怨,也不管你们的手下有多‘好战’。从他们喝下玛诺洛斯之血,宣誓效忠部落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生命、他们的战意、他们的每一滴血,都属于部落,属于我!而不是用来满足个人私怨和无聊斗狠的玩具!”
他向前倾身,巨大的阴影笼罩前方,重瞳中猩红之火微微跳动:“听着,我只说一次。管好你们的人。用你们的拳头,用你们的威望,用你们作为酋长的任何手段。把那些蠢蠢欲动的爪子给我按回去,把那些挑事的刺头给我收拾干净。”
他的语气陡然加重,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胁:“如果哪个氏族,连自己窝里的麻烦都摆不平……那么,下一次征服,下一次掠夺,下一次沐浴在敌人鲜血中的机会,就没你们的份了!部落不需要连内部稳定都维持不了的废物!你们,就留在后方,看着其他氏族满载荣誉和战利品归来吧!”
剥夺征服的权利!
这对任何以勇武和掠夺为荣的兽人酋长而言,都是比死亡更可怕的耻辱和惩罚!格罗玛什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卡加斯摩拳擦着刃臂,基尔罗格的独眼眯了起来,连黑手都握紧了拳头。杜隆坦则眉头紧锁,深知此事若处理不好,后果严重。
高里亚什没有给出具体解决方案,也没有派遣自己的直属部队去镇压。他将皮球踢回给了各位酋长。
“现在,回去。”他挥了挥手,如同驱赶苍蝇,但话语中的寒意未减,“用你们自己的方式,立刻解决这些问题。我要看到结果,而不是借口。”
“散会。”
酋长们带着巨大的压力和怒火,匆匆离去。他们深知高里亚什言出必行,而且他完全有实力执行他的威胁。凭借其个人武力、邪火鲁克玛、以及那些明显更受重用的部队,能血腥的镇压这一切。
接下来的日子里,各氏族内部掀起了一场由酋长亲自主导的“整肃风暴”。格罗玛什用血吼和咆哮“说服”了战歌氏族里最不安分的家伙;卡加斯的手段更加直接残忍,几个挑头的碎手战士被当众撕碎;基尔罗格则狠辣的清除了隐患;芬里斯和黑手也雷厉风行地打压了内部的摩擦苗头;连杜隆坦也不得不用更严厉的族规约束霜狼战士避免和其他氏族产生纠纷,避免被卷入纷争或被找到借口。
高里亚什这一手,既迅速平息了内乱的苗头,避免了直接介入各氏族内部事务可能引发的反弹,又将矛盾下放,让酋长们自己清理门户,进一步强化了他们作为管理者的责任,同时也再次彰显了他作为最高仲裁者和惩罚执行者的绝对权威。
他用最兽人能理解的方式,剥夺战斗与掠夺的机会,作为威胁,高效地维持了部落表面的秩序与团结。而他自己,则继续隐于幕后,专注于那些真正能带来颠复性力量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