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说你呢！你跑啥！你是战士，不是平民……我要的悲愤的情绪，不是便秘的……”
李长庚和星灵悄无声息地走在广寒传媒新办公楼宽敞的走廊里，两侧是一间间全透明的虚拟摄制棚。他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透过玻璃墙看向其中一个棚内。
里面一位年轻演员正戴着轻便的虚拟头盔，身临其境地表演着——在她眼中，自己正站在末日废墟之上，面对汹涌而来的外星生物。而在李长庚和外面导演的视角里，她只是在空荡的绿幕棚中，对着空气做出各种激烈的战斗和情感反应。
“嗨，说你呢！扮演突击队员那个！”导演在外面拿着通话器，对着棚内的演员喊道，语气急切，“动作再利落些！你现在面对的是能撕裂装甲的外星猎犬，不是公园里的流浪狗！恐惧里要带着狠劲，你是人类最后的防线！情绪！我要看到你眼神里的决绝！”
导演说完，才猛地注意到站在一旁静静观看的李长庚，吓了一跳，连忙就要起身：“老板！您怎么来了……”
李长庚微笑着摆摆手，示意他继续工作，压低声音道：“老吴，你忙你的，我就看看。”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棚内。
那位年轻演员在导演的指导下，迅速调整状态。虽然看不到她头盔内的眼神，但她的肢体语言瞬间变得更加紧绷而充满爆发力，每一个规避、射击的动作都充满了力度，甚至能听到她因为激烈“运动”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她仿佛真的置身于那个绝望的战场。
“好！很好！就是这个状态！保持住！”导演转头兴奋地对着通话器喊道，完全投入到了工作中，暂时忘记了身旁的大老板。
李长庚静静地看着，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这时，一阵熟悉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干练而清脆。
“老板，你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声。”一个温婉中带着干练的女声响起。
李长庚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广寒传媒的总经理，也是他……曾经的初恋。他转过身，看向眼前这个穿着简约职业装，气质卓然的女子，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只是增添了她的成熟风韵。
“我就来出来散散心，这两天数据看的有点想吐。”李长庚客气地点头，目光扫过她胸前的工牌，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新环境还不错？”
“托您的福，比老办公楼强多了。再加上总部给提供的这些虚拟系统，可是帮我们省了大把的经费和时间。”王盼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看着棚内的拍摄，语气公事公办，但眼角余光却悄悄打量着他，“那个黑色长城计划还不够你忙的？还是……”
“随便看看。”李长庚打断了她的话，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个沉浸在虚拟世界中的演员身上，“看来效果不错，而且新人就是听话，导演也能更直观地调控。”
“是啊，”王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语气也柔和了些，“科技改变生活，也改变艺术。听说以前拍个科幻场面，搭景、后期特效，有的都耗时数年。现在好了，演员沉浸式表演，就像自己进入了另一个时空。就是……”她顿了顿，略带调侃，“就是对导演的要求更高了，毕竟里面的那些怪物可都像是在眼前，刚开始好多人都吓得失眠了。”
李长庚闻言，轻轻笑了一声，目光仍在摄影棚四处观看，“失眠总比在真实战场上尿裤子强。”他语气平淡，却意味深长，“现在多流汗，多受点惊吓，将来或许就能少流血。”
王盼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沉重，收敛了调侃的神色，轻声问：“那边……情况很棘手？”她知道李长庚深度参与了那个被最高级别保密的“黑色长城”计划。
李长庚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指了指棚内：“像他们这样，能在安全的环境里，反复‘体验’最糟糕的情况，是一种幸运。”他顿了顿，终于将目光转向她，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外面那些战士可没有重来的机会。”
王盼的心微微揪紧。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肩上的担子远比她想象的更重。她沉默片刻，换了个话题，试图驱散这沉重的氛围：“你这次来要不要看看那些老演员…呃，不对，现在可以说是小鲜肉了。他们一个个都回复了年轻的神采呢！话说，这也是公司的技术吗？”
李长庚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透过另一间摄制棚的玻璃墙，果然看到几位曾经家喻户晓、如今已过中老年的知名演员，此刻竟都焕发着青春的活力，面容精致，眼神明亮，仿佛时光在他们身上倒流了几十年。
“嗯，这不是周星星他们吗？他们不是有些都当导演了吗？”李长庚有些惊讶的看了过去，“算是吧。可以增加几十年寿命，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逆转细胞的衰老进程，激活机体活力。”
他的语气虽然淡，但王盼却听得心头巨震。她原本只是猜测可能与九霄神秘的生物科技有关，却没想到竟是如此逆天的技术！要是真这样，那估计很多人都要疯了！
“这……这也太惊人了！”王盼忍不住惊叹道，随后又变得扭捏道，“那…那个我能用吗？”
说完用一脸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李长庚被她看的内心一阵狂跳，啧啧…白月光的杀伤力还真不简单。不由假装摸了摸鼻子，避开她的眼神。
“现在的这个，给你用……不合适。”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王盼眼中那明亮的光彩瞬间黯淡了下去，嘴角微微下撇，虽然极力掩饰，但那抹失落还是清晰地传递了出来。她轻轻“哦”了一声，低下头，无意识地拨弄着自己的手指。
看到她这副模样，李长庚不由得用手扶额，无奈地又宠溺的低声说道：“急什么？这个是专门给这些老艺人的，等后面有更好的给你…呃…公司高层都有。”
王盼猛地抬起头，眼睛重新亮了起来，她惊喜地看着李长庚，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结果表情变得有点可爱的小纠结：“真……真的？公司高层都有？”
“当然，这个也算是公司的福利。”李长庚顺势接话，而星灵却在后面不远处掩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