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风扶子闻言,不由一怔,有些不能置信,看着张虬,感到陌生。
“恩!?”
突然间,似有所感,风扶子猛地转首回望。
轰--
与此同时。
风炉岛中,一道黑柱轰然腾起。
旋而如潮水散开。
化作滚滚黑云,屏蔽夜空。
“哈哈哈哈哈--”
“想不到这小岛上,还养了不少水灵的娘子,很合老夫的喜好!不错!很不错!”
肆意笑声中,一位高大老者裹着黑云,在乱云中现身。
他一手搂着位女子,又一脚踏有女子。
又扛着位少女。
乱云翻滚中,更有数码女子被挟裹。
老者红发红眉,一身黑袍,血红丝线交织,大袖飘飘。
正是曾在青蚨市外--
曾意待强虏周诗云的血云老祖!
“娥娘!”
“芸儿!”
……
看血云老祖现身,及四周女子,风家人惊怒。
这些女子,赫然都是他们的女眷。
甚至,有着风扶子的侍妾!
“老贼,找死!”
“宰了他!”
怒喝中,数十位风家修士驾驭流光,祭出法器,从四面八方,杀向血云老祖。
“蝼蚁。”
看了眼四面杀至的风家修士,血云老祖眼神蔑然,口中冷哼,袖袍一甩。
顿时--
四周风家修士如遭无形束缚,在空中一顿。
旋而身体炸裂。
血肉混杂白骨,如雨坠落。
“什么!?”
看着这一幕,风家人悉皆怔然。
“筑基修士……”
“不,这是筑基中期……”
有风家长老喃喃,不敢置信。
殒命的风家修士,不乏家族精英,炼气八九层,能够在挥手杀之,只是筑基初期,难以为之。
“前辈,是否与风家有所误会……”
“若风家有何不敬,愿请前辈指正。”
低首沉默,风扶子旋而踏出,向血云老祖拱手道。
“误会?”
“嘿嘿,倒也没什么误会,只是需要你们风家,今后做狗。”
“同时,也不需要你这位家族老祖了。”
言语中,血云老者踏步而出,裹着乱云,出现在风扶子跟前,双指一划。
一抹红芒闪现,又化作血红刀刃,斩向风扶子。
“不--”
风扶子身体僵立,神情惊悸。
鲜血飚溅。
一颗苍老头颅,滚落在地上。
……
清风习习。
枝叶压雪,随风摇曳。
青蚨市,周家符录商铺。
院宅居室中,顾黎盘坐在蒲团上,正闭目修行。
此时,距离周诗云遇袭,又已是数月之后。
这几个月里。
不止顾黎,商铺里其他人,也都未再外出,居于青蚨市中,保持低调、平静。
周诗云的身体已然好转。
经此一事,她的性情,也似隐隐有了变化。
之前的她,经营主持商铺,常有拓展产业的心思,寻求业绩。
如今,更顺之自然。
闲遐时,会组织顾黎、周顺,及周巧韵几人小聚。
或与顾黎探讨符录。
变得更娴静。
更温和。
檀香飘袅。
轻吐气息,顾黎睁开眼眸。
眼前,虚幻古字悬浮。
修行稳中有序。
随着时间推移,迎来着提升。
同时,顾黎也兼顾炼体。
虚幻古字随之变化。
【炼体:二阶】
炼体依然位于二阶。
而对白玉功的修习,已然达到第五层,对于自身身体,有了更多支配、掌控,有着更强大的爆发力、持久性,及反应,更凝炼,更灵巧。
展开书简,顾黎查看情报信息。
这是一封情报汇总,记录了近期泽月川变故。
泽月川迎来大变。
三个月前,风家对外发丧,宣称老祖风扶子不幸感染恶疾,不治身亡。
之后,风家与张虬达成协议,共治广镜湖。
张家由此正式立族。
“张家竟然成立家族了……”
看着情报信息,顾黎不禁皱了皱眉。
风家态度的转变,有些突然。
风家老祖风扶子的离世,也很反常。
正常而言,一位筑基期修士,有着两百年寿命,风扶子比当年周家老祖周盛更年轻些,至少还有四五十年寿命,突然感染恶疾身亡,令人意外。
再联系张家在广镜湖立族之事。
这件事,有些不对。
其中,或有着隐情。
时间推移。
冬雪落尽,又迎来了新的一年。
泽月川的格局,也在迎来着变化。
风家没落。
张家崛起,开始呈现出取而代之的态势。
在张家崛起之初,其馀四大家族曾欲掣肘,但不知为何,最终又不了了之,默认了张家的成立,及壮大。
又两个月后。
张家正式入驻风炉岛。
“呵呵,小小泽月川,物产也挺丰富,人又水灵,早知如此,就早该来此逍遥……”
泽月川,风炉岛山涯上。
黑云弥漫,血云老祖盘膝而坐,看着书简。
他正在查看泽月川物产、资源。
看这样子,他似将常驻泽月川。
“待会儿,让张家多送些女子来,寻些乐子。”
收拢书简,血云老祖伸了伸懒腰,挠着乱发道。
“你似乎,很惬意。”
正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
声音平淡。
但落在血云老祖耳中,却似不啻于雷鸣,他身子一颤,顿时散去黑云,跪倒在地,身躯低伏,以额叩地:
“参见上人。”
言语无比恭顺,甚至带着一丝畏惧。
只见上方崖石,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道人。
道人中年面容,三缕长须,一身蓝白道袍,脚踏布鞋,一手持幡,一手拈诀,平静,而又简朴。
他看向血云老祖。
血云老祖身子又是一颤,头颅伏得更低,抵在地上。
“你做得不错。”
“但这只是开始。”
“给你三年时间,掌控泽月川,否则,留你无用。”
道人道。
“是。”
血云老祖恭谨道。
之后,过了许久,察觉四周再无动静,血云老祖才尤豫着,缓缓抬起头颅,又抬了抬眼帘,向前看去。
道人早已不见踪影。
滴答--
汗水顺着眉发滴落。
直到此时。
血云老祖才发现,他一身衣袍,早已为汗水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