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一闪,躲了过去。
而这时,那机枪手听到身后有破空声响起。
他扭头一看,一道紫光已经打在了他的身上。
为避免留下特有的攻击经脉的痕迹,吕慈没有用如意劲直接将他毙命,而是将他从高处推了下来。
“砰”的一声,机枪手重重地摔在地上,一条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反向扭曲着。他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便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硕大的拳头,已然充斥了他整个眼框!
“噗嗤!”
吕慈一拳,直接砸进了机枪手的脸里,以至于拔出来的时候,都带着粘连的血肉和脑浆。
他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一把抓起那挺还带着馀温的重机枪,将沉重的弹药带往自己身上一背。
兰博护体般的吕慈朝前走了没几步,便迎面撞上了那个黑脸光头大汉“五毒”。他还带着一小队士兵。先前和赵海短暂碰头后,两人又分头行动了。
其实,吕慈本来可以避开这人的。但他转念一想,就算现在避开了,待会儿自己去杀赵海的时候,这家伙肯定还是会赶到。与其到时候两面受敌,不如现在先把他宰了!
如果赵海赶过来,那就再把赵海宰了,一了百了!
如果赵海跑路,那自己就去追杀!
不管怎么算,先杀这个大块头,都更划算!
双方见面的一瞬间,没有任何废话。吕慈直接抬起手中的重机枪,对着他们就是一通疯狂的扫射!
“哒哒哒哒哒哒——!”
黄澄澄的弹壳如同爆米花一样疯狂地跳动,狂暴的子弹洪流倾泻而出!
黑脸大汉身边的那些普通士兵,几乎无一幸免!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身体便被子弹所带的巨大的撕裂。
在这种火器面前,人体太脆弱了。
不过,那个黑脸大汉,是个例外。
在机枪扫射过来的瞬间,他没有闪避,或者说,他根本不擅长闪避。
他猛地一扎马步,摆出渊渟岳峙的姿态。身上披着的大衣被瞬间震碎,露出里面虬结的肌肉,以及肌肉上密密麻麻嵌着的黑色铁甲。
与此同时,他的脸上和头上,也长出了青黑色的铁甲。
他的脸色之所以泛黑,就是因为这些铁甲的缘故。
那些青黑色铁甲大小不一,表面刻满了诡异的纹路,深深地咬进隆起的肌肉里。边缘狰狞地翻卷着,与底下跳动的皮肉相连,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仿佛这铁甲早已不是外物,而是从他的骨血里长出来的一部分。
“叮叮当当!”
密集的子弹打在他身上的甲片上,爆开一团团耀眼的火花,却根本无法击穿那层诡异的护甲!
黑脸大汉咧开嘴,露出被毒素染得发黑的牙齿:“这是五毒派的绝学,乌金软甲!它一寸寸地镶在我的身体上,甲不离身,刀枪不入……”
他叫五毒,出身五毒派,修行的是以毒炼体的五毒功。
此功需每日引五毒啃咬,吸收其毒素入体,淬炼身体,改变体质,并与体内的炁结合,形成炁毒。一旦练成,便如唐门一般,炁中带毒,触者即死。
而且,五毒派还有一门护身绝学,那就是乌金软甲。
乌金软甲的防御力,基本和唐门的乌梢甲相当。只不过乌梢甲可以随意穿戴,但乌金软甲不行。
乌金软甲是用特制的秘法,将甲片镶崁进血肉里,永不分开,然后每日以五毒之炁祭炼,积年累月之下,甲片也会拥有剧毒。
可以说,五毒派的人,就是刀枪不入的带毒铁人,碰一下都得中毒,在正面作战的情况下,比唐门的人还难缠。
而这个大汉,也是特别小队里最强的一个,比赵海还厉害得多。
他并没有把吕慈放在眼里,他曾在前朝当过武官,杀的人多了去了。
他根本没有把眼前这个戴着九筒面具的家伙放在眼里。他曾在前朝的军队里当过武官,杀的人多了去了。
“哈哈哈哈哈……”
他狂笑着,如同一头披着铁甲的洪荒巨兽,朝着吕慈猛扑过来,每一步踏出,都让地面为之震颤。
铁甲相撞的铿锵声中,还带着一股猩甜的黑色毒风,那是他的炁毒。
即便不被他打中,光是吸入这毒风,也足以致命。
吕慈见机枪对其无效,便没再继续射击。
他也没想和对方近身肉搏,且不说对面周身黑炁发散,时不时汇聚成毒蛇、蝎子、蜈蚣等剧毒之物,就凭那一身刀枪不入的铁甲,吕慈就不想打他。
不过……
都玩起“血肉苦弱”那一套了,其他方面……吕慈看向那一身坚固的铁甲,九筒面具后面露出一丝冷笑:“你能在表面镶铁甲,还能在内脏里镶甲不成?”
话音刚落,大汉五毒的四面八方突然凭空迸出一道道紫色的劲力,对着他打了过来
五毒瞳孔猛地一缩!他正在冲锋,根本无法闪躲,也来不及闪躲,只能硬生生地一冲而过。
“砰砰砰……”一连串沉闷的声音响起。
大汉五毒身上的甲胄,没有丝毫被破坏,但他的身体,却象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支撑力一般,一头栽倒在地。强大的惯性还带着他的身体滑行了好几米,在地上犁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他躺在地上抽搐着,口鼻之间,喷出大量的鲜血。他的经络,他的五脏六腑,都已被如意劲彻底震碎了。
“吕……吕家……”
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不是说,凶手擅长近战,是个横练高手吗?怎么会是吕家的人?!
如果早知道是吕家的人,他根本不会参与到这趟浑水里来。
随即,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吕慈担心对方象之前那个野道士一样,在临死前还留了什么阴损的后手,并没有贸然接近。他隔着十数米,又补了两道如意劲在五毒身上,确认对方确实死得透透的了,才走了过去。
他没有用手去触碰这个毒人的尸体,而是捡起地上的重机枪,将枪管塞进对方的嘴里,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