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再续,书接上回。
上回说到因为明姐姐是波斯圣女的身份,波斯光明神教一众教众专门接待了,陈禺,赵姑娘,和聂天青。赵姑娘把握时机和接待的翻译了解一些关于光明神教这次来扶桑的前因后果,随后不久众人又回到大殿。常胜王再看见三人的时候是千恩万谢。
正当常胜王对赵姑娘表达感谢,说出请赵姑娘原谅的自己当初和她还有毛骥的恩怨过节时,赵姑娘面上一红,正准备再说些客气的话。
明姐姐这时走上一步,对赵姑娘和陈禺说:“郡主,陈公子,这次真的感谢两位出力。”
这次轮到陈禺面上一红。
明姐姐见状,笑道:“不用怕,我已经给大家说清了你的情况。大家都没有怪你。”
说罢,身边的常胜王走前一步出来对陈禺说,“我们这才知道原来最近在中原武林中击杀司马阳,力战王大先生,挫败陆和吞并海西女真,智破广良道长被杀案,在武林大会上拆穿李神丰,和广拙道长一起推行唐土和扶桑海贸的那位少年英雄就是陈公子”。
陈禺心想,这些事情多半都是毛骥告诉明姐姐他们的,明姐姐又告诉常胜王的。自己也难以说明,虽然他不喜欢高调行事,但被人这样称赞,却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陈禺连忙说:“哪里,哪里,我能做这些事情,都是我的朋友给我提供了很大帮助。”
停了一停,又对众人说:“各位之前隐瞒了自己身份,实在情非得已,多谢各位原谅”
众人纷纷回答,“陈公子这是哪里话,人在江湖,这些情况我们都懂的。”
众人又是一番客气。
一旁的聂天青却是吓得眼睛都突出来了,司马阳,王大先生这些人物名满江湖,都是近年崛起的顶尖高手,他昆仑派是知道的。这时他知道了这两天一直在身边的这位陈公子竟然是这样来头,早知是这样,别说五百两黄金,就算是五万两黄金他们兄弟都不接这笔杀陈公子的“生意”。难怪自己四人结成剑阵也打不过人家一个人。
等到众人客气完,明姐姐继续上前说,“多谢赵姑娘和陈公子在之前的鼎力相助,接下来的事情,就让我们自己去完成吧。”
她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忽然静了,就连一直不明所以的聂天青都觉得不对。心想,既然你们两帮人如此有如此交情和因缘,不是应该携手合作鼎力相助的吗?为什么你这个作为领袖的提出分开来各干各的?
其他人和他的想法差不多,常胜王和陈禺都惊愕地望着对方,又把目光转向明姐姐。两人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常胜王先憋不住,问:“圣女,你说的是真的”
明姐姐对常胜王一笑说:“这本来就是我们教内的事情,而且大家都身处险地,人家也真的帮了我们不少,难道我们还要人家冒险吗?”
常胜王又是一愕,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应接这句话。
陈禺暗想,明姐姐心地倒是真的好但这不像是领导一个组织应该有的作风,常胜王虽然狡猾,但他却是真的要为这个组织的利益考虑。随即又转头望向赵姑娘,赵姑娘面上非常平静,似乎是明姐姐的说法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陈禺不禁惊奇到,难道明姐姐的反应她一开始就已经想到了,并有对策?
赵姑娘也察觉到陈禺望自己,这时她对明姐姐说,“其实嘛,你的这句话有点伤害我们了。这里是险地,我们也知道,但不见得我们不参与你们的事情,我们就能独善其身了。毛骥要不要追查和肃清倭寇海盗,为将来海贸的稳定安全做准备?陈公子要不要调查岛津义潮去追查他的门派好友?岛津义潮是我们三派人的共同目标。不要说我们之前有故交,就算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也有合作的必要吧,何必要说得如此见外?”
赵姑娘的说话毫不客气,但也句句在理。常胜王不知道毛骥和陈禺还有这些需求,也不敢对圣女如此口吻说话,自然无法这样劝圣女,这时听赵姑娘这样说出,心中也是一喜,毕竟他是见过毛骥和陈禺的武功。现在还知道毛骥还掌握着一支实力强横的舰队,如果真的能够得到这两人帮助,肯定是实力大增。恰好圣女和他们关系都好,本来以为可以圣女会帮助大家争取一下外援。谁知现在是人家愿意帮忙,圣女却要和人家划清界线。常胜王心中也百感交集。
明姐姐神色黯然,似乎是在心里挣扎,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同意合作。三方人见明姐姐同意合作,知道眼下同盟实力大增,对将来的事情成功又增添了几分,都相继露出笑容。
陈禺心想既然现在已经算是结盟了,有些话就需要问一下了明姐姐和赵姑娘。
谁知道明姐姐和赵姑娘又抢先说话了。
明姐姐说:“事情执行这方面不论是郡主还是常胜王都比我强,我想听听两人接下来的计划。”
常胜王说:“首先,我们现在派人盯紧足利义满府邸,只要岛津义潮离开足利义满的府邸,我们的人就会立即跟上,确保查出岛津义潮的落脚处。其次,我们也在等其他人,我们还有一支人马在赶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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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禺和赵姑娘都知道他说的是另外三位宝树王。看来对岛津义潮的这次围堵,各方面的人马也是各显神通。
赵姑娘说:“如此甚好,我们也会有其他高手过来。当前我还要和陈公子去了解几件事情,暂时就不打扰诸位了,明天再过来和诸位深入商议。”
陈禺心道,这就走了,还有很多话未说。
常胜王也觉得赵姑娘提出离开,略有一点突然。
赵姑娘继续说:“在足利义满的宴席上不只有扶桑大小官员,还有从唐土来的广拙道长一行人,我们也需要和他们寻求对接。”
明姐姐一听连忙点头,说:“还是郡主想得周到!”
常胜王也听明白了,广拙道长的这波人马,自己这边是一定要通知的。否则他们若然不了解来龙去脉,按照他们的脾性,一定是会出手帮助主人家的。那样波斯光明神教就等于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高手如云有相当大背景的对手,这是换作谁都不想发生的事情。
常胜王连忙拱手再次向赵姑娘致谢。
明姐姐带着波斯光明神教一众把陈禺、赵姑娘、和聂天青送了出镇邪寺。临走时,常胜王对陈禺和赵姑娘说,“三位如果在京都没有其他落脚处,也可以回来这里。”
陈禺和赵姑娘姑娘谢过常胜王,和众波斯人道别。
离开镇邪寺后,陈禺几次向问赵姑娘事情情况,但都考虑到聂天青在身边,强行忍住想问的欲望。
正当三人牵着马走到城镇边缘的时候,赵姑娘忽然问聂天青:“你要去传口信的地方是明秀斋还是秀明斋?”
聂天青被她这样一问,忽然打起精神来,回答道:“是秀明斋,陈禺!”
陈禺虽然知道他说的不是自己,但仍被那个和自己一样的名字弄得有些许不自在。
但他的这般神色自然让赵姑娘看见,赵姑娘对陈禺问道:“赵彦,你有什么意见?”
陈禺立即明白赵姑娘的意思,现在自己的身份是赵彦,立即点头说:“没有意见。”
聂天青也不笨,自然已经猜到身边这个公子,姓陈的,现在使用赵彦的身份,也随着附和道,“赵公子如果没意见,我们就出发吧。”言下之意就是向陈禺和赵姑娘表达,自己明白了二人的意思,同时也愿意配合二人去秀明斋。
陈禺和赵姑娘见他上道,自然开心,相视一笑。
不过聂天青也长叹一声说:“我只知道那个地方叫秀明斋,是卖工艺品的,要找的那个人叫陈禺。但具体秀明斋在哪里我是真的不知。”
赵姑娘和陈禺奇道,“如果你不知,又如何去找秀明斋?”
聂天青说,“去找秀明斋之前,要先去一个家叫藤田的漆屋问讯。”
陈禺和赵姑娘知道了情况,立即在找路人打听附近有没有购买工艺品的地方。
很快陈禺就问到一所专门销售手工艺折扇的地方,购买了一把精美的折扇。
店家见陈禺和赵姑娘的口音不纯,而且衣着又异京都人士,知道二人是从唐土来的。毕竟最近足利义满宴席上唐土剑客献艺技惊四座,已经传得满城皆知。这三人可能是唐土人士的随行人员。所以店家也格外殷勤。
陈禺趁机向店家打听,在京都是不是有一所主人姓藤田的漆艺店。
在扶桑,漆雕,木雕这些都是有一定流派传承的,陈禺提及的这家藤田,显然不在当时主要的流派庆派之中。店家也是想了很久才想到在城西南的地方确实有一家木雕店,漆雕店,店家可能就是大家要找的藤田。
三人谢过店家,就向城西南进发了。
经过一番,穿街过巷,到了城西南的边缘,在路上问了行人,约莫知道了在附近确实是有一所经营木雕,和漆雕的工艺品作坊。不过由于该作坊的主要工艺师傅,不是扶桑当前主要流派的师傅,所以存在感不高,一般达官贵人都不会来这里订做工艺品,只有一些小老板,不愿花大价钱,又要一些附庸风雅,才会来这里下订单。不过有一说一,这里的木艺和漆艺师傅虽然不是主流派,但手艺也是绝对过得去的,绝对能做到以假乱真的水平。但也是因为他们走野路子的原因,所以他们的作业往往被冠上不入流,连这次和唐土来的采购商人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但陈禺和赵姑娘,都知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这个木漆作坊的行事风格正是中隐隐于市的表现。说不定真的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秀明斋所在。
三人找到这家木艺漆艺店时,三人才发现,这家店门口不大,但房舍还真不小。门口两侧挂着一副用汉字写的对联,上面写的是,“田丰聚物,俯入商流藏海屿。藤幼攀墙,登临檐角望星辰。”
看了上面的对联,三人这才苦笑,原来说的“藤田”是这两副对联的前两个字“田”,“藤”,竟然是说反了。不过一想到说反了,三人又两副对联最后两个字“屿”,“辰”,如果反着读,不就是“辰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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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瞬间又不犯疑了,如果这对联真的就是那个“辰屿”的话,那么还到底有没有那个人?
三人相视一眼,全是疑惑。
陈禺还是说了一句,“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吧”
三人进去后,里面马上就有一个长得很水灵的扶桑的小姑娘出来招待三人,陈禺便上前交涉。
陈禺虽然扶桑语有限,但毕竟长年和倭寇打仗,自己也懂一点,加上前一段时间,经常被藤原雅序调教,现在磕磕碰碰的做一些基本交流,还是力所能及的。
一番交流后,陈禺也大概明白了,这里确实是一家贩卖工艺品的商家,几人所在的地方是,商家的陈列,和会客的正厅,后面是商家的作坊,当前正是午饭时间,所以店面上只有她自己一个再看店。
陈禺听罢,就有意无意地,把聂天青拉出来。
聂天青知道是自己该表现的时候了,就用不比陈禺好得了多少的扶桑语对那个小姑娘问道,“请问小妹妹,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秀明斋的地方?”
小姑娘先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然后低头想了一会儿,才把三人领到一个木雕前。
三人看着木雕,瞬间哭笑不得。木雕上雕着的是一个舞台,舞台上一个手持长枪身披盔甲,面戴面具的舞者,正单脚离地,在舞动长枪。舞台下有若干个扶桑的官员在看戏,各人都神态各异,但都是赞美之色。在舞台边还有一面帆布,上面正是写着秀明斋,三个字。
陈禺看见木雕立即想起,前天晚上,在足利义满府邸中表演《兰陵王入阵曲》的舞者,对着木雕越看越觉得像。
赵姑娘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问那个小姑娘,“小妹妹,你知不知上面的这个人是谁,在表演什么?”
那小姑娘说,“上面的舞者是日月透光斋的竹中狂四郎,这支舞是传自唐土的《兰陵王入阵曲》。”
话说到这里,三人再无异议了,秀明斋,“秀”就是“透光”的“透”去掉“走之底”,“明”就是“日月”两个字组合。
所以实质上就是让众人知道大家要找的正主是日月透光斋。赵姑娘故意问道:“这个戏班既然叫日月透光斋,为何帆上写的是秀明斋?”
那小姑娘笑道,“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请问三位是不是看中这个木雕?”
陈禺故意说,“我们确实看中这个木雕,这个木雕值多少钱,不知这个木雕值多少钱,能不能帮我们找人送去驿馆,我们可以付运输费”。
那个小姑娘一怔说,“想了想,说,这边的十来个木雕,店主都没有告知我的价格,这个得等店主回来问问。”
陈禺“哦”了一声,“说,这样吧,这是一锭银子。”说着就把一锭银子交到小姑娘手上,说:“你等店主回来就和店主说明白我们来过,看中了这木雕,我们就在城中唐宾驿馆住,你们去到找名叫王富贵的富商,说是赵姑娘的朋友想购买这尊木雕就可以了。”说罢三人走出陈列厅。
陈禺这个赵姑娘的朋友用的巧妙,赵姑娘自己听了也会心一笑,现在在聂天青听来,自然认为陈禺说的是他是自己的朋友。但王富贵听了,一定是想到赵湘凌的朋友,王富贵能想到的就一定是陈禺。
那小姑娘接过银锭,连声道谢,把三人送出去。
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足利义满的宴席上的那些艺人身上,到底这个神秘接头人是谁,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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