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友死掉的同时,王鸣也得了反馈。
似有一缕暗淡灰气悄然融入了他的身躯之內。
灰气游走,浑身不適,王鸣甚至能感觉到一股淡淡霉味。
隨著体內灰气一点点浸染,那股难受感觉也是愈发强烈。
再然后,王鸣又感觉到了来自於武骨的渴望。
莽雀龙骨想吃掉这缕气运。
“这应该便是那缕大庆国运吧。”
“陈旧、腐朽、死气沉沉。”
“留著也是祸害,乾脆吃了吧!”
心念浮动,武骨蠕动。
片刻之后,眼眸再次开合。
王鸣也是长舒一口浊气。
“舒服!!”
“一缕国运,两道武运!”
“莽雀吞龙啊!”
“不吃怎么长大?”
看了一眼那死不瞑目的祝大友。
王鸣也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银元。
雪白的银子可是个好东西。
银元塞入口袋,王鸣顺带著搜了一遍祝大友。
除了褡褳里面的十块银元,王鸣还发现了一块铁牌。
铁牌正面雕著一只趴著的猛虎。
背面则是刻著四个大字。
【绣衣,丁下。】
绣衣卫?
这人还真是绣衣卫?
大庆绣衣卫,先斩后奏,直奉王命。
王朝末年,內忧外患,民不聊生,別的没跟上。
倒是这排除异己,维护皇权的特务机构扩大了数倍。
丁下竟然连个名字都没刻也真够敷衍的。
看来大庆的手已经伸到这里了啊。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他们来这里又要做什么?
心中疑问不少,当务之急是处理眼下事情。
安抚好马儿后,王鸣还是决定去问问那对逃难母女。
能引来绣衣卫的追杀,她们怕是也不简单啊。
站在高处,王鸣一眼便瞅见了下面的母女。
也就是说若是刚才贏的是那祝大友。
怕是这对母女也难逃一死。
“出来吧,他已经死了。”
王鸣开口,下面妇人也是身躯一颤。
不敢耽误抱著孩子,那妇人立马一头磕在了地上。
“多谢恩人!多谢恩人!多谢恩人救命大恩!”
没供出她们的位置还將那马匪给杀了。
这不是恩人什么是恩人?
“你们来大名县可是要投靠谁?”
並未询问为何追杀。
稳妥起见,王鸣还是打算先探探二人背景。
“当家的让俺们来找沙子龙!”
乾裂嘴唇,不安眼神。
看著下方那神色惶恐的妇人。
王鸣也便没再继续问下去。
和沙子龙扯上了关係,这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你们在这等等,待会儿我便带你们去见沙子龙。”
看著妇人怀中那双惶恐、不安的水灵眼眸。
王鸣又从怀中取出了大半个烧饼。
“吃吧,上午刚出锅的。”
“多谢恩人!多谢恩人!”
王鸣递出烧饼。
那妇人也立马接了过去。
奔波这一路,她能熬得住。
她怀里的孩子可是真的饿坏了。
妇人拿著烧饼,那孩子也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怕孩子噎住,王鸣又连忙送上了水袋。
安顿好母女二人后。
王鸣立马折返了回去,他要去处理那祝大友。
將尸体放在马上,不出半个小时。
王鸣如愿找到了几只游荡野狼。
將尸体丟给野狼。
王鸣又將马给放了。
这马留著怕是个祸患。
因为铁牌上没名字,所以王鸣也便留著了。
或许以后能派上用场呢?
做完这一切后,王鸣也便带著母女二人回到了客栈。 与此同时,沙子龙也在客栈內等待了很久。
看到王鸣正欲开口。
余光一扫,沙子龙又看见了王鸣身后的母女二人。
“沙大哥!”
“大妹子?!”
一头扑倒在沙子龙面前。
妇人更是痛哭不止。
“大妹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咱们有什么事情进去说。”
环顾左右,沙子龙直接將母女二人扶进了屋子。
而王鸣也顺势坐在不远处整理起了葫芦中的龙角蟋蟀。
悄然走到王鸣身边,孙开山忽得低声问了句。
“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
“没问?”
“没问。”
“你小子!就半点也不好奇?”
“不怎么好奇,要不孙老去问问?”
“我去问?哼哼!你小子可別想骗我!”
话虽这么说。
但是孙开山可是丝毫不掩眼中的欣赏。
知进退真是难得啊!
天赋好又聪明!
他为啥不姓孙呢!
眼瞅著天就快亮了。
孙开山又回去补了一觉。
就在王鸣闭目养神的时候。
沙子龙径直来到了他的面前。
二话不说,沙子龙直接弯腰一拜。
“王鸣小友,我沙子龙欠你一个人情。”
连忙搀扶,王鸣可是不敢受沙子龙一拜。
“沙前辈实在是太客气了,我也就是顺手为之。”
“还请王鸣小友入內喝茶,好好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沙子龙目光看来,王鸣也便没拒绝。
这也在王鸣的预想之中。
就刚才那一幕,足见沙子龙对那母女的重视。
若是问也不问那才不正常。
挑帘入门,点燃油灯。
沙子龙的房间很是简单。
简单到有些无聊了。
瞳孔收拢,王鸣適应了屋內的光线。
再次看向沙子龙,王鸣忽得一愣。
【沙子龙,五虎断魂枪!】
【武道气运一千!】
“嘶——”
“一千!一千的武运?”
震惊之余,王鸣的瞳孔也在不断放大。
於沙子龙的头顶,他甚至看到了一股淡淡白气。
白气匯聚成烟,直衝屋顶。
这是什么东西!
成气候了?
沙子龙又摸枪了不成?
还是说他又要突破了?
二人坐定,沙子龙又给王鸣倒了一杯茶。
茶香四溢的同时,沙子龙也开口了。
“烦劳小友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追她们母女的又是谁?”
迎著沙子龙那双黝黑眼眸。
王鸣开口道。
“他说他是马连山的人。”
“马连山”
沙子龙目光幽暗之际,王鸣又补了句。
“他还说他是绣衣卫。”
听到绣衣卫三个字,沙子龙直接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沙子龙道:“那人在哪”
“那个马匪啊?餵狼了。”
“马匪他不是绣衣卫吗?”
四目相对,沙子龙看到了一双黝黑眼眸。
眼中黑子闪耀,活似两口深井。
並未让沙子龙等待太久,王鸣也给出了他的回答。
“他怎么说不重要,他是什么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在做什么。”
“我信我之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