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掌中神国之內只剩这八人,八人皆是手刃数名邪修,击败无数师兄弟,走到了这一刻。
现在终於是来到了七峰大比的最后一步。
在这八人之中决出胜负,决定谁才是这年轻一代的魁首。
庄晓墨確实有几分犹豫,儘管方才师姐才教过他,身为剑修要勇往直前。但这毕竟是七峰比斗,而非生死决战。自己这横竖皆输的修士,即便强撑著向前,也不过徒增笑料而已。
这一回苏玉柳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失望之色,只是示意庄晓墨离去。庄晓墨只是片刻迟疑,隨后便向七人同时行礼,而后离开。另外六人也不拦他,也知晓他並非此次对手,便是放任他离开了此地。
庄晓墨寻了个山头,正要坐下远远观看自家师姐与另外六人比斗,却在恍惚之间发现周围风景骤然一变。再一回过神,却发现自己已坐於高台之上,一只手不知何时搭在自己脑袋上,轻轻揉了揉。
“乾的不错,没给师父丟脸。”
庄晓墨转头看去,却发现说话的正是自己师父楚云。庄晓墨还想开口说话,旁边傀儡却是递上来一块肉排,烤得娇艷欲滴,散发著诱人芳香。
“在里面过了这么久也饿了吧,来正经吃点。“
“多谢师尊。”庄晓墨语带惊奇,接过这烤排便大口撕咬起来。在掌中神国之中比斗数日,確实未曾正经吃喝,也著实有些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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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颇为满意地看著自己狼吞虎咽的徒弟,微笑頷首,而后转头一眼把天工楼那几位露出贪婪神色的长老一眼瞪了回去,示意相当明显。
看什么看?那是我弟子,我不会让他入你们天工楼。
不曾理会楚云与天工楼诸人之间的明爭暗斗,太虚殿主却是嘿嘿一笑,一副老顽童模样,凑到楚云跟前为他细细讲解著:“清风掌门且看,场上这六人,三个是压制修为迟迟不愿突破,还有三个是大修转世,自身战力不可以表面修为揣测之。你这弟子若是与他们对上,这场打斗倒是精彩。”
楚云对此不置可否。
自家这俩弟子在比斗之中的表现所有人有目共睹,即便在与另外六人的比试之中败下阵来,哪怕是最后一名也不算丟了面子。
不过打量著那六个他宗修士,楚云却是指尖无意识轻敲扶手,又问道:“三个大修转世,我是能看出有两人另有传承,那还有一人是谁?我怎的没看出另外四人中有人还有传承?“
剑门门主这回倒是转头看了他一眼,这次终究语气之中带上了些许无奈:“还有一大修转世,前世是剑修,此生也是剑修。剑修有甚的传承?无论道统都不过是修剑意、剑心、剑身罢了。”
“原来如此。“楚云頷首,旋即猛地领悟。
剑修
嗯?
剑修?!
他再度看向场上。
还有一个大修转世是剑修?
那以自家徒儿那性子,必是要与对方比上一场 剑道一途甚是刚猛,自家弟子若是摆了,別是道心受挫,从此一蹶不振吧?
此刻楚云真是有些慌了,自己好不容易寻到这么个有天赋的徒弟,若是因为一场大比而导致终身不得寸进,那自己就算半夜睡觉,祖师爷也会下来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此刻他也知晓,即便自己事后如何补救怕是都无济於事,只能寄希望於苏玉柳自己能够在战败之后想开,心中便是不觉的开始念叨起:“祖师爷保佑祖师爷保佑祖师爷保佑。”
庄晓墨倒是吃完了一盘烤排,坐在楚云身边又喝起了果汁,颇为放鬆地看起了台上的表演。
对他而言,自家师姐就是最强的,自信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自家师姐的对手。
毕竟自家师姐之强,他可是亲眼见识过。
身边却是一阵桌椅翻动声。
庄晓墨转头看去,却是险些將口中果汁喷了出来。
坐在旁边的是个粉雕玉琢、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还未长开,却已能看得出未来的美人模样。
而此刻那小姑娘正鼓著嘴,瞪著眼睛看著自己,一副颇为不满的模样。
“你前几天抢了我的傀儡。“她说道。
庄晓墨抬头望天,想要假装没听见。那女孩却是更加愤怒:“你这胆小鬼,不要装傻,我知晓你记得。“
庄晓墨转头,朝著自家师尊投去一个求助目光。
而楚云完全没看见这目光,他此刻心中只有自己的大徒弟苏玉柳。
再看场上,七宗各自年轻一代魁首相互对峙著,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愿先出手,场面一时陷入静默。
几位修士虽是谨慎却也自负,终究是忍不了眼前这淡漠场景。终有一修士率先出手,掐指作诀,隨后便是地动山摇。
远处连绵群山开始翻腾,地下钻出一条机关榫卯相连接的山脉。细细一看,这哪是什么山脉,而是一节一节的机关蛇骨。
这片掌中神国之中,连绵山脉土地不知何时早已被这机关大蛇啃食殆尽,就等著在关键时刻,向著对手打出致命一击。
这机关蛇骨形似活蛇,在群山之间缠绕著,层层叠叠,身躯嵌套,却是將天上的星辰光辉尽数遮掩,將整片神国大地笼罩其中。
傀儡之上散发幽幽绿光,那蛇头之上两道炽热光芒便是双眼。巨嘴一张,嘶吼一声,就要攻击剩余六人。
另外六人面对天变,却是看也不看。术法、剑术、秘宝尽数而出,那以身捆缚大地的傀儡巨蛇竟是转瞬之间就被六人瞬间斩灭,化作一道漫天齏粉,洋洋洒洒自天而下,將整片大地盖成灰白,仿若冬后下了一场暴雪。
自己傀儡受损,那偃修也不生怒,毕竟只是一击试探,差了一招便一招,又当如何?
隨后便是数道人形傀儡自天而降,与另外六人站了起来。场面瞬时有些混乱,一时之间澎湃剑气、术法光华、机巧幽光交织一片,大地之上如同炸开数道绚丽烟,闪得人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