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噢，火旺，你咋知道？”
梁挺听了差点噎住，抱着一坛黄酒吨吨吨喝下去消了消食，随后周天气脉运转，浑身爆发出一股极为雄厚的真炁。
霎时间，一道只有异人能看到的粉光从包厢迸发！雄厚扎实的程度简直前所未见！比之姜火旺的都要强出数倍。
姜火旺惊喜之馀，就听到隔壁有人一屁股跌到地上，还传来碟子掉地上被打碎的声音。
“行行行，快收了神通吧，别吓着人家了。”
姜火旺嘿嘿一笑，这菩丝曲蛇的蛇胆看样子梁挺没白吃啊，离这个时代的绝顶高手又近了一步，给外人都吓坏了，就是不知道比之龙虎山天师和左若童之辈差了多少。
但眼下不是探讨这个的时候，姜火旺轻敲身后的木板，语气戏谑：“这位老哥，偷听人说话不是什么好习惯吧。”
“咳，咳！”隔壁的中年男人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压低声音，隔着挡板说道：“二位都是高人，在下小栈门人李白，佩服，佩服。”
小栈？姜火旺想了想，回忆起来。
江湖小栈是异人界的情报组织，原着中在几次关键事件上，都发挥了作用。不过这一世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小栈的门人，心中有些好奇。
梁挺则完全不通异人界的世事，一脸疑惑，小栈是啥？能吃吗？
姜火旺想了想，眼下他对于异人界的事也知之不多，正需要这样的计划通来打听打听，于是向身后发出：“李老兄，过来一叙可好？”
能明显感到对方尤豫了一下，半晌，李白还是轻轻推开屏风走了进来。
姜火旺这才好好看清李白的样貌，这人第一眼给他的感觉就是很普通，三十岁上下，身材样貌一般，皮肤黢黑，头戴一顶灰色毡帽，乍一眼看过去就是最简单的老百姓，庄稼汉，只是穿着上倒算大户人家。
“幸会，在下姜火旺，这位是我师兄梁挺。”
姜火旺简单抱拳做了个介绍，他接下去还要拜访会圣人盗的异人，名声不能太差，而现在江湖上载递情报属小栈为第一流，若是他们传出些许恶语，姜火旺的处境就更不容乐观了。
“幸会……姜兄弟，梁兄弟，我就不客气了。”
李白摘下帽子，对二人笑着弓了弓腰，眼睛微不可察地快速扫量二人。
他前面就发现姜火旺虽然一言不合就动手，但性格还算能琢磨。
而这个梁挺实力骇人，性情不知，他不敢怠慢，于是挨着姜火旺坐下。
只是多了一个人，梁挺盯着李白看了看倒是也觉得无所谓，继续专心干饭。
姜火旺递过去一杯酒，两人干了一杯，就算认识了，他直言不讳道：“李老哥，明人不说暗话，我想打听几个情报，不知道价钱几何？”
李白浅笑着试探道：“姜兄弟是第一次和我们小栈打交道吧，其实我们不只收钱的……”
“恩？我记得民国还没垮呢，现在拒收袁大头犯法吧。”
“咳咳，姜兄弟说笑了。我的意思是，小栈交易，一般是情报换情报，差的才用银两或者银票银元补齐。姜兄弟想问点什么？只要有情报，不管大小，差价咱们都可以商量的。”
李白解释了一下小栈的规矩，语气很软和。
他注意到了，梁挺可以说是对姜火旺马首是瞻，而刚刚梁挺爆发出的那股炁浪，要远超他这辈子见过的所有异人，可不敢得罪。
“这样么，情报……我想想。”姜火旺沉吟片刻，他初入江湖，手里没什么情报，要说钱的话，吃完这顿手里又没子儿了，还真是难办。
不过想来他今天露了真本事，应该能提前和陈老板预支一点报酬，真要了他肯定不敢不给。
“不知小栈有没有给情报分个级别？轻重缓急，总得有个数吧？”
李白一听赶忙补充道：“没想到姜兄弟年纪轻轻，见识非凡。说得不错，我们小栈将情报分为甲乙丙丁四个大的级别，按照及时性又有上下之分，譬如我今日见二位手段不俗，上报上去，就属于丙上或者乙上的情报。”
姜火旺听了，心中估算一下，这个李白还算老实，以他和梁挺的实力，初次现身江湖的情报确实值得上这个价。
“李老兄，我这里正有几个情报，请你给估估等级。”姜火旺看了一眼毫无反应只顾吃喝的梁挺，继续说道：
“一个月前，有几个吕家人去了西康的墨枢山，不知这个情报价值几何？”
谁知李白一脸平静地轻笑道：“姜兄弟，这个消息小栈已经知道了，不过因为流传甚少，确实可以拿来做交易，但只能算是丁下级别。”
啧，该说不愧是小栈么，消息真是流通。
姜火旺心中高看了李白和小栈一眼，语气顿了顿，又说道：“来人里，有吕家族长的两个儿子，也就是人称吕家双璧的吕仁和吕慈。这个呢？”
“咳，不瞒兄弟你说，吕家族长吕忆亲自去墨枢山，并和墨枢山实际掌门人马垣有交易的事情，在小栈已经算不上秘密……二位，不会是墨枢山的门人吧？”
说到这里，李白极快地扫了一眼梁挺这大体格，或许已经联想到了墨筋柔骨上。
姜火旺面色如常，思忖片刻，没有急于说出马垣受伤，墨枢山死伤惨重的消息。
“那就直接交易吧，我想了解【圣人盗】，或者所有具备延年益寿功法的门派，不知道这算什么级别的情报？”
“可以。不过小兄弟，这是两个情报，前者最基础的情报属丁下，我可以直接告诉你。”
李白面色如常，坐在原地转过身，伸手在屏风上轻点一下，一道非常轻微的炁浪从他指尖蔓延，逐渐将整个雅间包裹。
姜火旺一下子就发现，外边酒楼的声音小了不少，这似乎是消音的手段，防止情报泄露。
随后李白便开始介绍起圣人盗来：
“所谓【圣人盗】，这一词出自《庄子·胠箧》，在江湖上，并非特指某个宗门，而是一类炼炁士的流派或者技巧，这个流派范围很广，有些三教九流也多少会一些。”
“小贼窃珠，大贼窃国，而圣人盗，窃取的只有一样，那就是这天下的生机！”
“譬如道门的踏罡步斗，能够汲取天地精气，迅速回复自身真炁，这就算是一种圣人盗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