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森等人制服哈基姆后的次日,原本撤往其他城市的苏丹一行人,便在昨日派出的接应卫兵护送下,於上午顺利返回了努尔城。
法里德亲自率队迎接,一路护卫苏丹回到皇宫,重新履行他侍卫长的职责。
苏砚则是一入城便与苏丹匆匆作別,顾不得连日奔波的疲惫,一路疾行赶回客栈。直到亲眼见到安森安然无恙地出现在眼前,他那颗悬著的心才终於落下。
他快步上前,仔细將皇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確认確实毫髮无伤,这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转眼间,十日时光飞逝。在这段时间里,得益於拉菲兹毫无保留的倾囊相授,纳希德公主进步神速,已能不藉助任何魔法道具,独立施展一些简单的法术。
出乎意料的是,安森的学习进度竟比纳希德更为迅捷。
拉菲兹对此也忍不住嘖嘖称奇,安森认为这或许与自己先前学习过精灵魔法有关。
正是在掌握『魔力』后,安森才清晰地认识到,“气”与“魔力”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体系。
魔法更偏向於对外部能量的驾驭与形態转换,张扬而外显;“气”则更为內敛,侧重於对自身生命能量的锤链与引导。至於先前掌握的精灵魔法,本质上则是通过直接消耗体力来驱动自然能量。
相较之下,阿拉丁的学习之路则坎坷许多。根据拉菲兹的判断,这很可能是他之前两次向神灯许愿,消耗了过多自身“灵性”所致。这种损耗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缓慢恢復。
阿拉丁对此倒不算太失望,天性乐观的他觉得,这段奇幻经歷並未让他失去什么宝贵的东西,反而收穫了真挚的友谊与难得的阅歷。
这段共同研习魔法的日子,也让四人彼此间有了更深的了解。不过,令旁人有些意外的是,安森与纳希德的关係並未如预期般更进一步,两人更像是志趣相投的挚友,时常交流魔法心得,或是天南地北地畅谈。
这日清晨,四人如往常一样,聚集在皇宫南门附近的原宰相府邸——这里如今已归属阿拉丁。苏丹回宫次日,便將这座宅邸连同金银、管家僕役一併赏赐给了他,並许诺了一个负责体察民情的官职。
“嘿,朋友们,”拉菲兹站在园的空地上,对四人说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们能学会的魔法理论知识,已经全部教给你们了。
三人立刻明白,这是拉菲兹准备告別,去亲身週游世界了。
阿拉丁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感伤,他上前一步,重重地拥抱了这位亦师亦友的前灯神。
“喔噢,哈哈,不必这样,我的朋友。”拉菲兹大笑著拍了拍他的后背,“你们手中的笔记本里,记录了一些你们目前还无法掌握的魔法,就当作我们临別的礼物吧。相信我,我们还会再见的!”
“我我知道。回来的时候,一定要来找我们,拉菲兹。”阿拉丁鬆开了拥抱,接受了这次离別。
“您也要离开了,是吗?”纳希德面带微笑,望向眼前这位令她心动的皇子,“贵国的使团已於五日前出发,想必不久就要抵达下一个国家了。” “是的,纳希德公主。非常感谢您这段时间的款待,希望我们后会有期。”安森看向眼前这位相处多日、聪慧过人的女子,右手抚胸行礼告辞,“这是送给您的礼物,或许对如今的您帮助有限,就当作我们相识一场的纪念吧。”
纳希德接过了安森递来的那只小哨子,忽然想起当初对抗巨鼠时,安森曾將它扔给自己。那时情况危急,安森未及多想,她接过手也顾不上擦拭便用了。这算不算是间接的接触?
安森倒未想那么多,只是因为眼前的公主既不缺金银財宝,也不稀罕寻常的宝石水晶。
在他看来,这个曾见证他们並肩作战的哨子,或许是更合適的纪念品。
“拉菲兹,阿拉丁,这是给你们的。”安森又將两张盖有他私人印鑑的凭证文书分別递给二人,“这是特製的兑取凭证,上面有独特的防偽標识。此后三年,凡有我龙夏帝国商铺的城市,你们可凭此每日到商铺支取一百枚银幣,或九折兑换物资。”
拉菲兹虽从公主那里获得了一笔不小的酬金,但对於环游世界而言仍可能还不太够。
阿拉丁虽有苏丹赏赐,但他本性善良,不善经营,每日一百银幣足以保障他府邸初期的日常用度。这份礼物对他们来而言,无疑能带来不小的帮助。
道別之后,安森与拉菲兹便准备各自启程。
两人的行囊都甚是简便,无非是几套换洗衣物和一些旅途所需的食物与银钱。
“皇子殿下,请稍等。”纳希德忽然开口,她从口袋中取出一枚红宝石戒指,递到安森面前,“我这儿也有一件礼物送给您,祝您一路平安。”
“这戒指怎么在你这?”安森轻笑著接过戒指,“难怪这几天问阿拉丁,他只说再玩几天,也没见他戴著。”
——原来,苏丹回宫主持大局后,阿拉丁无意间向公主透露了日后要將戒指“卖”给安森的打算。由於失去『灵性』的原因,他每天仅能驱使戒灵完成一件事。纳希德知晓后,便向阿拉丁提出,由她买下戒指转赠安森,以此感谢皇子多次出手相助的恩情。
明眼人都看得出公主对安森的情愫,阿拉丁自然乐见其成,认为戒指终会落在安森手中,自己也不算违背承诺,便以象徵性的低价將戒指卖给了公主,並答应为她保密。
“希望我们有重逢之日,纳希德。”安森最后道別。
“会有那一天的。再见,安森。”最终,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那天的拥抱。
『出发了,白羽。』安森转身跃起,在空中身形缩小,稳稳落在乌鸦的背上。
白羽展翅,向著东方飞去。身后,纳希德公主与阿拉丁不断挥动手臂,直到天际那个黑点彻底消失不见。
“老实说,我以为你会希望他留下来的。”阿拉丁挠了挠头,对仍在怔怔望著东方天空的纳希德说道,“我觉得你们俩很般配,你知道么嗯,好像所有人都这么觉得。而且皇子殿下他对你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