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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捕鼠人的哨子(1 / 1)

灰老鼠们仍在不断发起衝击,试图一拥而上吞没这些负隅顽抗的傢伙。可惜房梁只有两条狭窄通道,入侵者只能拥挤著扑向安森等人,甚至不时有灰老鼠被同伴挤落下去。

在这场剧烈的战斗中,已有十来只奋勇抵抗的黑老鼠被拖走,那个小人的挥剑速度也开始变慢。灰老鼠们感到胜利在望,不需太久就能彻底占领城堡。他们兴高采烈、前赴后继。

然而,就在即將品尝胜利果实时,他们看见一只草鴞鸟抓著个奇怪的东西向反抗者们飞去。一股莫名的恐惧从那物品中传来,有些灰老鼠竟像遇到天敌般转身就逃,另一些则更加疯狂地向敌人衝去,仿佛要拼命。

一时间,灰老鼠的队伍乱作一团。安森感到压力大减,终於鬆了口气——这支援兵若再晚些,他们恐怕就不得不骑上猫头鹰逃走了。身后的尼尔斯已拿到小口哨,在阿卡的示意下用力吹响。安森只听到一阵尖厉刺耳的声音。

眼前的灰老鼠们顿时停止行动,齐刷刷抬起头,心神不定地侧耳细听。它们跑了几步,似乎想逃离,又像有些心不在焉,愣愣地回身望著尼尔斯手中的哨子。

尼尔斯再次吹响口哨,猛烈刺耳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大群灰老鼠立刻转身,纷纷从房梁窜下,抄最近的路往地窖跑,只想儘快逃离这幢房子。

还有许多灰老鼠心有不甘——了那么大力气,离胜利只差一步,实在捨不得离去。但哨声又一次响起,催促它们服从。它们满腹委屈地慌忙从穀物堆中窜出,顺著墙內狭窄通道一溜烟滑了下去。

安森收起宝剑和盾牌,放鬆发酸的手腕,看著灰老鼠爭先恐后地外窜,顾不得互相踩踏,滚作一团。

这时,尼尔斯骑在雄猫头鹰背上来到庭院中,四周已围满了灰老鼠,如痴如醉地竖耳倾听他吹哨,更多灰老鼠仍在络绎不绝地赶来。

安森见尼尔斯把哨子从嘴边拿开,对老鼠们做个鬼脸。不一会儿,灰老鼠便按捺不住要扑上去咬他,嚇得他赶紧继续吹哨,老鼠们才又安静下来。

直到所有灰老鼠都从格里敏大楼撤出,猫头鹰便飞出庭院,朝通往田野的大路走去。所有灰老鼠都乖乖跟在后面——那哨声仿佛有著奇特魔力,它们无法抗拒其中的意志。

尼尔斯骑著猫头鹰飞在前方,不停吹奏哨子,將灰老鼠引向离格里敏大楼的大穀仓愈来愈远的地方,它们不得不紧紧跟隨。

“这哨子是哪儿来的?”安森对原故事中也出现过的神秘小哨子感到好奇,於是问草鴞鸟。

“这小玩意儿是我从前在隆德大教堂的一个窗龕里发现的,”弗拉敏亚解释道,“当时觉得有趣,就带给我的朋友巴塔鑑赏,他是位见多识广的渡鸦。”

“他表示虽不知是谁做的,但曾见过一个捕鼠人用它控制了一个城市的老鼠。”弗拉敏亚顿了顿,“后来我和阿卡提起过这事儿,这次才拜託我带著口哨来。现在看来这哨子的確很神奇,不过只有人类才能吹响。”

“原来如此,感谢您解答我的疑惑。”安森道谢,又想到:“这世界真的远没表面那么简单——有神奇的小精灵,又有能號令老鼠的神秘哨子,即使之后遇见魔法师,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不必客气,”草鴞鸟饶有兴趣地望著安森,“我从其他动物那里听说了你和大拇指的事跡。我们其实很乐意帮助对动物友善的人类。”

隨后,安森用药剂治疗了受伤的动物们。他们都打心里觉得安森不像人类,而是一个善良的小精灵,决心未来一定要传扬他的英勇事跡。

短暂的高烈度战斗结束后,安森便和动物们一同在窝巢中休息,等候黎明。

次日清晨,阿卡一大早就载著安森,与白鸛埃尔曼里奇及草鴞鸟弗拉敏亚一同向尼尔斯离开的方向飞去,要接他回来。

他们飞过许多道篱笆,路过好几条地沟,足足飞了近一个多小时,终於找到尼尔斯。他带著灰老鼠们赶了大半夜的路,吹了一宿哨子,腮帮子都发麻了。

“嘿!我在这儿!”终於看到阿卡前来接自己,尼尔斯高兴地跳著向安森他们打招呼。埃尔曼里奇却更先阿卡一步衝到尼尔斯面前,熟练地將长喙向下一铲叼起他。不过正当尼尔斯以为又要被拋到空中戏弄时,却被稳稳放到了白鸛宽厚的背上。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追书就上 101 看书网,s??超实用 】 “我为先前的冒犯深感抱歉,尼尔斯先生,”埃尔曼里奇诚挚说道,“感谢你和安森这次仗义出手。不知如何才能报答你们,就让我担保你们参加鹤之舞聚会吧,不知你们是否满意?”他和大鹤特里亚努特是多年老朋友,这次通过阿卡加上白鸛的担保,应该能顺利带著两个小小人参加舞会了!

“我和安森也能去参加舞会?这实在太棒了!”尼尔斯大喜过望,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直到安森肯定地点头,他才確信这是真的。他又想到个问题,问道:“我们就这么放著这些灰老鼠不管了?”

“不必担心,昨夜阿卡女士已经让猫头鹰已通知出行的黑老鼠,猫头鹰说他们会在中午前赶回城堡。”安森解释道,“等灰老鼠赶回去至少也是下午的事了,可没昨晚那么容易入侵了。”

“那就好,可我们就不管那些黑老鼠了?”尼尔斯还是有些放不下昨夜奋战的城堡。

“尼尔斯,任何人都没办法一辈子帮別人。我们已经帮他们解决了最迫在眉睫的,”安森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剩下的就要靠他们自己了。”

“没错,”阿卡同意道,“即使再亲密的朋友,也不要指望能得到无尽的支持。动物们大多时候需要依靠自己,这样得到帮助时才显得珍贵。”尼尔斯若有所思,鸟儿们载著两个小小人向舞会地点飞去。

旅途中,尼尔斯想把哨子还给阿卡。阿卡表示哨子对动物们没什么用,只有人类或小精灵才能使用它。安森有些好奇这个哨子,於是尼尔斯把哨子扔给安森,还说:“我想我这辈子都不想吹这玩意儿了。我怀疑再多吹会儿,我的脸都要没办法微笑了。”

安森接过哨子把玩。它像用什么动物的角製成的,但自己没见过什么动物的角长成这样。於是唤出只有自己能看到的故事之书,见到上面显示著哨子的信息:

捕鼠人的哨子:这是某个技艺高超的小精灵用魔法和强大蟒蛇长出的角製成的哨子,吹动它可以控制听到哨声的老鼠。

果然是魔法物品,不过是小精灵做的,不是自己猜测的人类魔法师。

这时,他们已快飞到鹤之舞举办地点——年代悠远的库拉山。

安森不得不承认,即使是纳尼亚的一些独特峭壁景观,也无法和自己变小时看到的这片悬崖峭壁媲美。

在小精灵视角下,一切景象都放大了数十倍。眼前奇形怪状、美不胜收、引人入胜的悬崖峭壁,前面是碧波万顷的浩瀚大海,上面是天高云淡、空气清新的天空,这一切合在一起,使库拉山分外雄壮。这地方人跡罕至,风景雄美,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偏偏是库拉山被选中作为动物们的会场。

每次联欢大会之前,麋鹿、灰狼等四足走兽都会在前一天夜间动身奔赴库拉山,以避开人类的注意。他们在太阳升起之前,便络绎不绝地来到大会场地。

阿卡带著他们落在为雁群准备的山丘上。安森见到下方山顶平地处,各种动物都按族类聚在一处,围成一个圈蹲坐一起。

埃尔曼里奇向安森和尼尔斯介绍,按照歷来联会的规矩,这天任何一只动物都用不著担心遭到袭击。即使是一只兔子也能放心地从狐狸眼前走过。不过动物们还是习惯各自成群聚集。联会一天总是晴朗的好天气,因为灰鹤是优秀的天气预报家——如果会下雨,他绝不会把动物界的各路人马召集到这里。

当所有四足动物都各自蹲坐妥当,他们仰头探脖、左右四顾,等候著鸟群的到来。

虽说今天是明朗晴空,没有任何东西挡住四足走兽的视线,但他们仍不见鸟群在空中出现。太阳早已高悬,鸟类无论如何早该在途中了。

忽然,安森看到平原上空飘过一小朵一小朵的乌云,其余所有动物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只见一片云彩突然顺著海岸线朝库拉山飘来!这片云彩飘到会场上空时,整片云发出了嘹亮的鸣叫,整个天空都充满了悦耳的音调,此起彼伏,繚绕不断。

之后这片云彩整个降落在附近一个山丘上,转眼之间,山丘上布满了灰色的云雀,红色、白色漂亮的燕雀,翎毛斑斑点点的紫翅椋鸟和嫩绿色的山雀。

另外一朵乌云停留在游戏场地上空时,那遮天蔽日的景象极为壮观。麻雀像倾盆大雨一样哗啦哗啦地落在一座山丘上。雁群也在这片乌云之中,他们纷纷落在了阿卡和安森等人所在的山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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