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不过五分钟,巡逻警察就赶到了现场,两人一左一右拽住江淮的胳膊,才勉强把他从那男生身上拉开。
肾上腺素退去后,江淮的理智渐渐回笼,只觉得指节发疼——妈的,这小鬼子看着瘦,骨头倒挺硬。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当两名警察看清被打男生脸上的血污时,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直到胸前的对讲机传来催促声,才慌忙联系急救。
“江学长你”
藤原樱奈也在此时反应了过来,没有顾及自己狼狈的模样跌跌撞撞冲了过来查看起江淮的伤势。
“没事,没受伤。”江淮的语气透著股冷意,心里确实有些责怪她。
他攥了攥没受伤的手,压着火气问:“你不是跟我说,今天放学和朋友去玩吗?为什么会在这里?要不是我正好路过”
话没说完,他就咬了咬牙——脑中又不自觉地想起那天在楼梯拐角,她蹲在地上哭的模样。
“我没有钱了,所以她们”樱奈的声音带着哭腔,越说越轻,头也垂得更低。
江淮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刚想骂她“不争气”,可话到嘴边却卡住了——看着她通红的眼睛,那些重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然而没等他再开口,警察已经不容分说地把现场几人都带上了警车。
直接把现场的几人都带回了警局。
警车里,樱奈坐在江淮旁边,一个劲地小声道歉,眼泪砸在膝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江淮靠在车窗上,一句话也没说,心里又气又闷——他不是圣人,救不了非要往火坑里跳的人。
上次在天台他就说过,靠花钱买来的“朋友”根本不算朋友,他以为她能分清,现在看来,那些话全白说了。
这不争气的家伙!
江淮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
到了警局,警察对江淮的态度明显带着敌意,像是笃定了他是斗殴的始作俑者,直接把他推进审讯室,对着他叽里哌啦说了一大堆。
可不管对方说得多激动,江淮只能听懂零星几个词,大部分都是模糊的杂音,只能皱着眉坐在那儿,脸色越来越沉。
就在这时,隔壁给樱奈做笔录的女警匆匆跑了进来,凑到那两个警察耳边快速说了些什么。原本紧绷著脸的警察,表情渐渐变了,看向江淮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
两人沉默了片刻,没再继续追问,反而把江淮放了出来,还特意找了个懂中文的女警帮他做笔录。
审讯室外,两名警察的对话刚好飘进刚做完笔录的藤原樱奈耳朵里:
“前辈,这怎么办?资料显示他是外国留学生,这事搞不好会影响他的留学资格。”
“我知道,但不管怎么说,他把人打成那样,对方肯定不会轻易算了。学生就不该动手打架。”
“可…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他说到底是出手帮忙啊。”
“那你想怎么样?日本法律就是这样。这事你别管了,等医院里那个做完笔录再说”
樱奈站在原地,脸色惨白,愧疚像潮水一样裹住她——全是因为自己,江学长才会陷入这种麻烦。
另一边,江淮在女警的帮助下顺利做完了笔录。
虽然从事情的前因后果来看,自己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角色。
可无论在哪个社会,上层阶级都不会希望出现这种角色。
也因此,几乎是所有国家对于打架斗殴的处罚都是一样。
各打五十大板。
更何况,那小子被自己揍得面目全非,再怎么说,自己恐怕也是劣势的一方?
毕竟有个词叫做“过度防卫”来着。
而且…刚刚那女警也说了,这事情很有可能影响到自己的留学生涯,如果后续严重的话,自己可能被人遣返回国?
“江先生,您再核对下笔录,没问题的话,我们去休息室等一下。”
江淮点点头,确认无误后跟着女警走向一间会议室。
一推开门,就看见藤原樱奈和那两个辣妹也在里面——她们隔着会议桌对坐,两个辣妹拿着手机玩得漫不经心,仿佛事不关己;樱奈则坐在角落,头垂得低低的,一句话也不说。
现在人齐了,除了还在医院的那个男生,这场纠纷的当事人都到了。
女警把双方的笔录放在桌上,显然是想先调解——在警方看来,这种事最好私了,赔点钱就能息事宁人。
两个辣妹显然也是这么盘算的,甚至还拿出手机翻出法条,语气嚣张:“必须给我们精神损失费,还有大田君的医药费!少一分都不行!”
江淮冷笑一声,语气硬得像石头:“没钱。就算有,也不会给你们一分!”
“那你就等著被遣返回国吧!”辣妹立刻反驳,眼神里满是挑衅。
“回国就回国,你当我怕?”
江淮一点没怂——来日本留学本就不是他的主意,要不是他爸硬逼,打死他也不会来这鬼地方。
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连个合胃口的饭都吃不上,没一件事让他顺心。
“我…我来出钱!”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樱奈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比平时响亮不少,“只要你们不追究江前辈的责任,要多少钱都可以。”
可江淮听后却是眉头紧皱:“你是傻子吗?”
这么明显的敲诈她没看出来?
更何况,他们还没说要多少钱,这笨蛋居然直接说。
“多少钱都可以?”
不是,你家有矿啊?
说话这么豪横?
也不怕对面狮子大开口?
江淮更加生气,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身边按在椅子上,转头对着辣妹们重申,“别理她刚才的话,我一分钱都不会给!”
“我给!”
藤原樱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又小心翼翼地冒出来一句。
江淮是真的被气笑了。
你要是真有钱,就不会因为交不起“朋友费”被她们堵在巷子里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