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萧璇月接着说道:
“既然江爱卿有心上进,朕便给你个机会。兰兰文血 首发即日起,擢升你为起居郎,随侍朕之左右,记录朕之言行,编纂《起居注》。
这可是清要之职,多少人求之不得,你…可要好好珍惜,莫要再辜负朕的期望。”
什么?!
起居郎?!
每天跟着你上朝、陪着你办公?!
那我还怎么摸鱼?怎么偷偷写书?
怎么溜出去赚人气值?!
江凡如遭五雷轰顶,差点没跳起来!
“陛…陛下!”
江凡也顾不得装了,连忙躬身,声音都带着哭腔,
“臣…臣才疏学浅,品行不端,实在难当此重任啊!这…这记录陛下言行,编纂史书,是何等严肃的事情!
臣…臣怕…怕有负圣恩,玷污了史册啊!还请陛下三思!”
他这是真心实意地拒绝!
这职位简直就是把他放在火上烤!
萧璇月看着他急得抓耳挠腮的样子,心中那股憋闷终于散了些,竟升起一丝恶作剧得逞般的快意。
她板起脸,语气不容置疑:
“朕意已决!莫非…江爱卿是想抗旨不成?”
“臣…臣不敢!”
江凡哭丧著脸,知道这事是推不掉了。
抗旨的罪名他可担不起。叁巴墈书旺 埂鑫罪快
“云暮!”萧璇月唤道。
“奴婢在。”
“去,将新制的起居郎官服、印信取来,即刻授予江爱卿。”
“是。”
不一会儿,云暮便捧著一套崭新的官服和一方银印走了过来。
在萧璇月‘鼓励’的目光下,江凡只得硬著头皮,接过了这烫手的山芋。
“臣…谢主隆恩!”
这五个字,江凡说得是字字泣血,心在滴泪。
以后这日子,没法过了!
看着江凡那副如丧考妣、生无可恋的表情,萧璇月心情大好,嘴角那抹笑意几乎要掩饰不住。
她轻轻挥了挥手:“好了,明日早朝,朕要看到你准时出现在朕的身边。退下吧。” “臣…遵旨。”
江凡抱着那套官服,有气无力地行了个礼,脚步虚浮地退出了值房,背影充满了悲壮和萧索。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萧璇月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走到窗边,看着那个耷拉着脑袋、抱着官服、一步三晃走向宫外的身影,凤眸中闪烁著狡黠而期待的光芒。
“江凡啊江凡…朕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看你还能‘藏’多久?朕很期待…你明天的‘表现’。”
而此刻的江凡,走在出宫的路上,内心早已泪流成河。
“完犊子了…这下真是24小时被监控了…我的摸鱼大计!我的人气值!我的纨绔美好生活啊!”
他仿佛已经看到,未来一片黑暗。
夜幕低垂,镇国公府内却是一反常态的热闹与喜庆。
朱漆大门前车马簇簇,灯火通明。
老国公江撼岳,神采奕奕地凯旋归来了!
税银案告破,巨款追回,二十余名蛀虫落网,这不仅是洗刷了江撼岳自身的嫌疑,更是一桩震动朝野的大功!
府中仆役个个与有荣焉,脸上洋溢着喜气。
前厅早已备下丰盛的家宴,为老国公接风洗尘。
江凡被姐姐江芷兰拉着,来到前厅时,正看见父亲江撼岳虽面带倦色,但一双虎目炯炯有神,顾盼间威仪更胜往昔。
他正与几位闻讯赶来道贺的军中老部将寒暄,声若洪钟,意气风发。
“爹!”江芷兰眼圈一红,快步上前。
江凡也赶紧跟上,努力挤出激动的表情——
虽然他心里琢磨的是赶紧吃完饭回去研究新兑换的地阶剑法。
江撼岳看到一双儿女,脸上露出温和笑容,拍了拍江芷兰的手背,又看向江凡,点了点头:
“回来了就好,都坐吧。”
宴席开始,气氛热烈。
几杯酒下肚,江撼岳的话也多了起来,不可避免地又谈到了税银案。
“…此次真是险之又险!”
江撼岳放下酒杯,脸上仍带着一丝后怕与庆幸,
“若非陛下圣明,得高人暗中指点,老夫这次,怕是真要栽在那群宵小手中了!”
一位络腮胡将领好奇道:
“国公爷,听说…是得了什么‘逍遥公子’写的话本启发?这…这话本当真如此神奇?竟能料事如神?”
提到‘逍遥公子,江撼岳顿时肃然起敬,重重一拍大腿:
“何止是神奇!简直是未卜先知!那话本中将那伙贼子如何偷梁换柱、如何掩人耳目、甚至哪些环节可能留下破绽,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老夫不过是按图索骥,便一举擒获!此等大才,神鬼莫测!真乃国士也!”
他语气中充满了由衷的感激和敬佩。
江芷兰也美眸发亮,附和道:
“女儿也听说了,这位逍遥公子才华横溢,诗词歌赋、经世致用之道,无不出类拔萃。若能得见其人,定要当面拜谢才是!”
她话语中充满了对这位神秘才子的仰慕。
江凡坐在一旁,埋头猛扒碗里的红烧肉,心里既得意又尴尬。
被自己老爹和老姐这么当面猛夸,感觉…还挺爽的?
就是不能相认,憋得有点难受。
他只能含糊地‘嗯嗯’两声,表示自己在听。
江撼岳一转头,看到儿子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再对比一下那位‘算无遗策’的逍遥公子,心头那股的火气‘噌’地又冒了上来。
他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顿,瞪着江凡: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看看人家逍遥公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经天纬地之才!你再看看你!
文不成武不就,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你要是有逍遥公子两成…不,一成的本事,老子我做梦都能笑醒!何至于为你操碎了心!”
江凡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一口肉噎在喉咙里,差点背过气去。
他抬起头,一脸无辜加委屈,心里疯狂吐槽:
老爹啊老爹,你要是我有逍遥公子一成的本事就笑醒?
我要真亮出身份,怕是你得吓醒!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又不敢,最终只能悻悻地低下头,小声嘟囔:
“我…我这不是在翰林院当差呢嘛…”
“哼!当差?要不是陛下开恩,就你那德行,能进翰林院?给老子安分点!别给陛下和老子惹祸就行!”
江撼岳余怒未消。
江芷兰见状,连忙打圆场,给父亲斟酒布菜,总算把话题岔了开去。
江凡这才松了口气,暗自决定,以后吃饭要坐得离老爹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