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大当家的,这趟到底怎么算?
是回去再叫俩人过来继续堵那头肥羊,还是怎么说?”
一旁的胡子男听完看了看身后,又伸手沿着毡帽缝隙扣了扣打结擀毡的鬓角道:“他妈了个巴子的,还读个屁!
没看老三都被海东青开了瓢儿么?这是老天爷给的警告!”
“那就这样算了?那三当家的就这么白死了?”
“白死?”胡子男眼睛一瞪,随后又眯着眼阴狠的说道:“咱们是绺子,又不是活菩萨,哪有白死的道理?
既然老天爷不让咱动那肥羊,那就去找那个送信儿的,六子,那人还在寨子里吗?”
一旁一个矮个子男人听见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大当家的,那人肯定还在寨子里。
咱们这笔买卖没干完那人肯定不会走的。
别忘了,他还等著咱们分红呢,嘿嘿。”
“那就行了,东边不亮西边亮,出来一趟怎么也得带回去的啥,大家伙说对吧。”
其他几人听完均是“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惊的边上密林里鸟雀纷飞。
前面几个土匪都说了什么,程健自然听不懂。
此时他正跟着白唐坠在土匪后面不紧不慢的溜达着。
走了一个来小时,就见不远处的小树林儿里隐隐有着几间简陋的茅屋以及用木头围着的栅栏。
而在栅栏内,10几名土匪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是互相吹牛打屁或是叼著烟枪神游天外。
那动静,远在几百米外的程健都能隐约听得到。
确定附近没什么人后,程健抬起左手,轻轻打了个呼哨,几秒后,就听一阵扑棱棱的,白唐便稳稳落在了程健左手手臂上。
“白唐,看清楚里面什么情况了吗?”
听到询问,白唐歪著脑袋瞅了瞅程健,随即便是“嘤嘤嘤”的叫了几声。
“嗯?一共就13个人吗?这么少?你确定没看错?”
白唐明显对程健的质疑感到了不满,还不到拳头大的小脑袋上愣是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神情。
“好好好,我知道你厉害。
这样,等下你还是在天上盯着,等我靠上前后你就在外围闹些动静,顺便帮我看着点身后。”
又是几声“嘤嘤嘤”后,程健便放飞了白唐,同时他也悄悄朝着寨子摸了过去。
一共就13个人,哪怕人手一把枪又能如何?
这年头的土匪,那枪法跟拖鞋哥也有得一比。
打个固定靶能枪枪中的那都算是神枪手了,对付这种敌人,程健一点不担心。
几百米的距离很快便走完了。
抬手对着天空做了个“行动”的手势后,程健便一个翻身越过了半人高的木栅栏。
要不说是土匪呢。
虽然程健是从侧面摸进去的,可直到他走到几个抽大烟的土匪身后,愣是没被人发现。
见此程健也不等白唐打佯攻,抬手就是啪啪啪三枪,一人赏了一颗子弹。
这边响了枪,土匪就是再不警惕也都反应了过来。
可还不等他们聚过来,就听天上传来一道锐利的鹰唳,下一秒,就听一声“啊”的惨叫声。
转头看去,只见一名穿着破棉袄的土匪正死死的捂著脸躺在地上来回打滚儿。
透过棉手套的缝线,只见两道污血缓缓渗了出来。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我的眼睛!”
“他奶奶的!是海东青!大家小心!是海东青!”
听到这一声声的惨呼,有反应快的,此时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其他人被其一提醒也差不多回过来味儿
可同时,这些人的脖颈也都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额头更是顷刻间渗出了豆大的汗水。
被海东青盯上是个什么后果在场这些人可都清楚。
眼前这就有个活生生的例子。
这时就见人群中挤出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他妈了个巴子的!这扁毛畜牲没完没了了是吧?”
一边说著,胡子男还一边举著毛瑟手枪对着天上只有黑点大小的白唐连连扣动扳机。
其他人见自家老大这样做,全都有样学样,根本不考虑白唐飞的那么高,子弹打不打得到。
这一幕刚好被摸过来的程健看了个满眼,这么好的机会如何能放过。
连犹豫都不犹豫,抬手就是啪啪几枪,清空弹匣后又快速换上新的弹匣继续射击。
不过这边枪一响,其他人就都看了过来,反应快的更是躲到了掩体后。
因此这一轮射击只打死了4个土匪。
领头的胡子男此时也回过味儿来了。
“他妈了个巴子的,那只扁毛畜牲是你小子养的对吧!”一边说著,胡子男还一边对着程健藏身的墙角连连扣动扳机。
听着耳边子弹打在石头墙上发出的阵阵脆响,程健却感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自从穿越而来到现在,这种危机感还是第一次出现。
程健就感觉此时浑身都燥热无比,一股凶意更是从心底缓缓浮现而出。
等到墙后面的枪声减弱后,程健也不探身,只伸出一只右手,对着刚刚胡子男等人站的方向就盲开了几枪。
在引得对方反击后,程健过得从另一边绕到土匪们的侧面攻击。
再一次打空一个弹匣,这群土匪就只剩下4个人,就连胡子男也倒霉的被子弹打中了小腿。
全凭一股子好勇斗狠的土匪此时终于怕了。
剩下的4人中,有两人毫不迟疑的掉头就往寨子正门跑。
胡子男此时也顾不上约束手下了,因为他正拖着中枪的左腿,匍匐著朝寨子主屋爬去。
场中唯独还剩下一个人。
但这人并不是土匪。
而他不走,是因为他被用绳子绑在了一截木头桩子上。
等了片刻,见墙后面始终没人回击,程健小声朝天空打了个呼哨,下一秒,一声并不尖利的鹰啼声传来,程健便转身走了出去。
朝着逃跑的两个土匪打了个手势,程健便看也不看直接走向了寨子主屋。
不过刚要推门,心中却是一阵悸动,下意识一缩脖,就听嘭的一声,一颗子弹贴著头皮便射了过去。
一瞬间程健后背就被冷汗打湿了。
特娘的差点阴沟里翻船。
不做多想,程健反手换上最后一个弹匣,缩在窗檐下,抬手对着里面就是嘭嘭嘭的盲射,直到清空弹匣这才罢手。
等了十几秒钟,就听咣啷一声,程健小心翼翼的探头看去,只见刚刚爬进屋的胡子男正仰面死在了一个台阶边缘。
又等了几秒钟,确定里面的人已经死了后,程健便推门拿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