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文锦的示意,光头男三人都换上了镐子。
然而接连凿了好几下,却并没能将下墓的明面凿开。
此地处于长白山雪线以上,终年大雪不化。
这一层层的积雪,积年累月的挤压下,早就凝结成了坚冰。
不说堪比极地冻土,但也绝不是两三个人用铁镐能轻易破开的。
见此光头年便打算招呼上炸药。
虽说在雪山上放炮有点作死,可只要控制好当量还是能做到的。
而恰好队伍中正有此中高手。
不过程健却是直接阻止了对方。
开玩笑,程健可是知道,这下面的冰层,根本就只有薄薄的一层冰穹。
真上炸药,不说会不会发生雪崩,搞不好所有人都得漏进去。
想到此程健便看向陈文锦,“文锦,别用炸药,还记得我特意让你准备的姜汁么?”
听到询问,陈文锦先是一愣,随后一脸茫然的从一个行李包里取出一个玻璃瓶。
“带着了怎么了?现在又没人失温感冒,要姜汁做什么?”
程健却是笑了笑道:“这你可就不懂了吧,这还是我从一个朋友那学来的。”
说著,程健便接过了对方手中的玻璃瓶,打开瓶盖,稍微在露出的冰面上倾倒了一些后便默默站在原地不说话了。
其他人见此均是摸不著头脑,可再是急切却也都不好催促。
毕竟对方是那个一言不合就削人耳朵的凶人,谁也不好催促。
等了大概5分钟,就当所有人都有些不耐时,程健却是指了指地面,朝光头男努了努嘴道:“现在再挖下试试。”
光头男有气不敢发,只能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走上前开始铲土。
谁知一铲子下去,原本坚如岩石的冰面,竟三两下就被铲下来一大片!
这一情况立刻引得所有人惊呼出声,陈文锦更是亲自跳进雪坑里伸手去触摸那新铲起来的冰碴。
片刻后,陈文锦替所有人问出了心里的疑惑:“程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健却是耸了耸肩道:“具体什么原理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些在昆仑山上作业的工人,用的都是这种土法子。
不论是多坚硬的冰层,哪怕是极地冻土,只要淋上姜汁都管用。
有时候甚至比用凿地机效果还要好。”
说完,程健便将手里的姜汁递给了旁边一个伙计:“等挖不动就再倒一点,一次不用倒太多。”
程健的办法虽然每次都要等个三五分钟,但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
慢点总比放炮安全不是?
而且下面本来也只有薄薄一层。
果然,程健这边还没走远,就又听光头男招呼道:“可以了,他娘的吓死老子了,这下面根本就只有薄薄一层冰穹!
破开冰穹,下面全是空的,距离下面陵殿前台目测至少二三十米!
幸好听了程老板的话没上炸药,不然这还不得一扎一大片?”
其他人听到后都围了上来,等看清窟窿里的场景后,均是略感后怕。
不仅是因为下面不是实心儿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下面也不是一马平川,而是有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
万一掉下去刚好处在悬崖位置,这不等于直接原地投胎?
不过还好,好歹找到了昆仑胎的墓穴。
陈文锦看完心中也是突突直跳,好在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看到周围人士气有些低落,当即便招呼道:“我说各位,龙楼宝殿就在眼前,还等什么呢?”
说完更是率先有所动作。
只见她掏出陈皮阿四的成名武器九爪钩,一个前抛,那勾爪就宛如开了导航,探入地洞后竟然来了个180度转弯,死死扣在了身下支撑冰穹的木梁上。
扯了扯九爪钩,确定足够稳妥,便扯著一根安全绳直接荡了下去。
无惊无险的平稳落在陵殿的前广场后,反手便将安全绳系在了一旁石柱上。
上面的人见绳索已经系牢,便全部顺着滑了下去。
程健和张铁林是最后下来的,对于张铁林竟然选择跟随,程健虽然疑惑但也没多想。
而陈文锦看到程健下来后便招呼人走进了面前的陵殿。
皇陵的陵殿,一般都是供下葬之人后人祭祀用的,一般不会有机关陷阱。
因此所有人进去后,神情都比较随意,甚至就连黑瞎子也不例外。
唯独程健,在进去后,便悄悄在自己手心上划了一刀,随后便悄悄将血溅在了霍玲陈文锦的衣服上。
路过黑瞎子身边时,想了想也给他身上蹭了点。
黑瞎子此时可并没有瞎,因此也同样没有夜视能力,自然看不到程健搞的小动作。
他只感觉有人碰了他一下,看到是程健,就没多想。
至于其他人,在经过刚进殿门时那不多的警惕后,大部分人已经开始观察起四周来了。
不过有些不对劲的是,四周不论如何打灯,始终都照不透那黑暗。
顶多勉勉强强能看到大殿两侧一排排的长明灯台。
见此陈文锦想了想,招呼两名伙计依次到两侧,将那长明灯点燃。
随着一盏盏灯光亮起,四周的黑暗终于略微消散了些。
可也因此,众人都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一只巨大的石龟。
刚开始所有人都没太在意,仅仅是扫了一眼就无视了过去。
陵殿内放石龟并不是没有过,众人虽然疑惑为什么这只龟没有负碑,但想到这里是东夏国的皇陵,就只当是当地特有的葬俗。
然而在陵殿内转了又转,始终都没有看到通往地宫的石门或者暗道,众人便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儿。
这时却听霍玲突然疑惑道:“哎?我的手表怎么不走了?”
其他人听了还没觉得有什么,黑瞎子却是眉头猛地一皱,迅速掏出自己的怀表看去,随后面色就越发难看了起来。
就当所有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时,先前掌穴老杨头的脸色却是唰的一白,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他吃饭的家伙。
下一秒,手一抖,就听哐当一声。
这个从他爷爷辈就一直传下来的老盘子,就这么直接摔落在了地上。
此时哪怕是光头男这个粗神经的人都反应过来出问题了。
其他人更是警惕的举枪四处瞎瞄准。
担心慌乱中走火,陈文锦强自镇定道:“都冷静点,不要慌!”
说完便走到杨老头身旁小声询问道:“杨师傅,出什么事儿了?”
此时杨老头也稍稍冷静了些许。
看到陈文锦走来,依旧是哆哆嗦嗦道:“小姐,出事了,这里被人做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