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提前抵达(1 / 1)

通风口内的通道,比想象中更加狭窄、压抑,如同巨兽的肠道,蜿蜒著伸向未知的黑暗深处。微趣小税徃 追醉鑫漳劫

通道壁是粗糙开凿的岩石,布满了湿滑、黏腻的深绿色苔藓,散发出一种阴冷潮湿的霉味。

坡度陡峭,众人几乎是屁股着地,半滑半爬地向下挪动,姿势狼狈不堪。

黑暗中,视觉几乎失效,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耳边充斥着彼此粗重、急促、尚未从刚才惊险逃脱中平复下来的喘息声,如同破损的风箱在努力运作。衣物与湿滑岩石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间或夹杂着王胖子因为体型庞大、不时被卡住时发出的低声咒骂和用力挣扎的闷哼。脚下偶尔会踢落一些小石子,石子滚落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被拉长、回荡,最终消失在下方的深渊之中,更添几分心理压力。

从下方主墓室传来的、九头蛇柏藤蔓那狂躁的挥舞和抽打声,随着他们的深入,渐渐变得模糊、遥远,最终被一种更深沉、更绝对的寂静所取代。这种寂静,并非安宁,反而像是暴风雨前令人窒息的凝滞,仿佛有什么更古老、更沉默的东西,正在黑暗深处等待着他们。

“这通道到底通向哪儿?”吴邪压低声音问道,仿佛害怕惊扰了这墓穴的沉睡。他手中的强光手电筒向前照射,但那凝聚的光柱在这无尽的黑暗和弥漫的湿气中,也显得如此微弱无力,只能照亮前方短短几米的范围,光线边缘迅速被浓稠的黑暗吞噬。

“不知道,鬼知道那鲁殇王老儿脑子里琢磨些什么弯弯绕绕。”王胖子喘著粗气,他在这狭窄空间里挪动最为吃力,圆滚滚的肚子好几次被凸起的岩石硌得生疼,汗水浸透了他的后背,与通道里的湿气混在一起,让他浑身黏糊糊的,“但胖爷我把话撂这儿,甭管通到哪儿,总比留在上面跟那棵成了精的破树跳贴面舞强!他娘的,那玩意儿劲儿也太大了!”

张起灵始终走在最前面,如同一个无声的斥候。他的脚步轻盈而稳定,即使在湿滑陡峭的斜坡上,也听不到太多杂音,如同暗夜中潜行的猫,充满了警惕与力量感。他时不时会突然停下脚步,伸出那两根奇长的手指,极其轻柔地触摸通道壁上的苔藓或岩石缝隙,闭合双眼,似乎在通过指尖的触感,感知著空气中那微弱到极致的气流变化,以及岩壁后方可能存在的、隐藏的危机。他的存在,是这支疲惫不堪的队伍在黑暗中前行时,唯一的精神支柱和安全感来源。

通道似乎是一条单行道,没有任何岔路,只是固执地、一路向着地底深处延伸。看书屋 芜错内容黑暗和重复的动作模糊了时间感,每一分钟都显得格外漫长。就在众人的体力消耗殆尽,精神也因为这无尽的黑暗和未知而逐渐变得麻木时,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变化!

首先是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光亮,如同遥远星辰的一点微光,在绝对的黑暗中顽强地闪烁著。紧接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带着泥土和湿冷气息的微风,从下方缓缓吹拂上来,虽然微弱,却真切地带来了外界(或者说,是另一个空间)的信息。

“有光!还有风!到头了!”潘子精神猛地一振,疲惫的脸上焕发出光彩,嘶哑着声音低吼道。这简单的发现,对于在黑暗中挣扎前行的他们来说,不亚于沙漠中看到绿洲。

张起灵的动作变得更加谨慎。他示意众人稍慢,自己则加快速度,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滑向那光亮的源头。那是一个比通风口稍大一些的出口,光线和微风正是从那里渗入。

他如同没有重量的影子,率先滑出通道出口,落地时甚至连一丝尘土都未曾惊起。身体在落地的瞬间便已进入完全的戒备状态,黑金古刀虽未出鞘,但他的手已经稳稳地按在了刀柄上。他那双夜能视物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而冷静地扫视著这个新的空间——顶部、四壁、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确认视线范围内没有 idiate 的威胁后,他才压低声音向通道内发出信号:“安全,下来。”

早已迫不及待的吴邪第二个滑出通道,落地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张起灵不动声色地扶了一把。潘子紧随其后,动作干脆利落,一落地便迅速占据了一个有利的警戒位置,手中的土枪指向未知的黑暗角落。接着是吴三省,他虽然年纪稍长,但身手依旧矫健,落地后立刻与潘子形成犄角之势,目光锐利地审视著环境。

最后是王胖子,他拖着昏迷不醒、死沉死沉的大奎,这个过程尤为艰难。他几乎是半推半滚地把大奎弄出通道,自己再肥胖地挤出来,累得瘫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气,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然而,当所有人都离开通道,双脚站稳,并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个新的石室时,他们刚刚因为逃脱而稍微放松的神经,再次被眼前的景象狠狠冲击,惊得几乎忘记了呼吸!

他们身处一个比上方主墓室稍小一些,但同样建造得宏伟规整的石室之中。与主墓室那种充满了悬棺、邪尸、妖树、机关的肃杀、诡谲和步步杀机的氛围截然不同,这里堆满了东西!

靠墙摆放著一排排已经严重腐朽、呈现出黑褐色、仿佛一碰就会散架的木架。我的书城 已发布罪欣漳劫尽管木质腐朽,但其上陈列的物品却依旧散发著跨越千年的光华!有造型古朴、纹饰繁复、布满铜绿的青铜鼎、爵、编钟;有温润剔透、雕刻着蟠螭纹或谷纹的各种玉璧、玉璜、玉琮;还有形态各异、表情生动的陶俑武士和侍女它们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蒙着厚厚的灰尘,却依旧无法完全掩盖其当年极致的精美与奢华。

地上则更加“过分”!散落着一些同样腐朽、但依稀能看出当年华美漆绘的木箱,很多箱子盖都敞开着或半开着,仿佛被人匆忙翻动过。里面露出的东西,在几道手电筒光的交叉照射下,几乎要晃瞎人的眼睛!那是堆积在一起、金灿灿的、如同饼干大小的金饼;是雕工精细、质地莹润的青白玉璧;是成串成串、颜色鲜艳、如同凝固血液般的玛瑙珠子和光泽柔和的珍珠;甚至还能看到一些镶嵌着绿松石和琉璃的黄金带钩

整个石室,简直就是一个浓缩的、露天的古代珍宝博物馆!宝光闪闪,珠光宝气,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种金属和玉石特有的、冰冷的富贵气息。

“我我的老天爷”王胖子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瞳孔里反射著黄金和宝石的光芒,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口水几乎不受控制地要从嘴角流下来。他猛地从地上弹起来,也顾不上累了,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难以置信而颤抖著,“这这他娘的是陪葬品室?咱们这是掉进鲁殇王的藏宝库了?!卧槽!卧槽!卧槽!!”他一连用了三个“卧槽”来表达内心的震撼。

就连见多识广、下过不少大墓的吴三省,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了几分,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炙热。他快步走到一个木架前,用手电筒仔细照射著一尊青铜方鼎上的铭文,手指微微颤抖。潘子更是下意识地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土枪,喉结滚动,眼神警惕地扫视著这些惊人的财富,仿佛它们会突然活过来,或者从阴影里跳出守护它们的怪物。

吴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扑面而来的巨大财富震撼得心神摇曳。作为一个古董店的小老板,他深知眼前这些东西的每一件拿出去都价值连城。但很快,一丝理智和不安压过了最初的震撼。他始终记得自己此行的初衷(至少表面上是地质考察),这种近乎强盗式的闯入和面对财宝的贪婪,让他骨子里的那点书生道德感有些不适。他更多的是带着一种考古学者的好奇,仔细观察著那些青铜器上诡异的兽面纹和玉器上神秘的符号,试图从中解读出更多关于墓主鲁殇王的神秘信息和那个时代的烙印。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这满室珍宝所吸引,心神激荡之际,吴邪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了石室中央一个不寻常的景象。

在堆满宝物的石室中央,一个看起来格外结实、边角包裹着已经氧化变黑的青铜加固件的矮胖木箱上,竟然坐着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他们,低着头,蜷缩著身子,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专注地做着什么?仔细看,他的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偶尔会抬起手送到嘴边

他穿着一身湿漉漉、沾满了泥土和苔藓痕迹的现代运动服,背影瘦削,与周围这古老、奢华、死寂的环境形成了极其刺眼和格格不入的对比。

在这千年古墓的深处,一个神秘的、提前出现的、正在吃东西的现代人?!

“谁?!”潘子的反应最快,几乎是本能地,他立刻端起土枪,枪口牢牢对准了那个诡异的背影,声音充满了警惕和威胁,在空旷的石室里炸响。

那背影被这突如其来的喝问和身后杂乱的动静吓得猛地一个激灵,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倏地回过头来!

几道手电筒光柱瞬间汇聚,如同舞台追光,齐齐打在了他的脸上——

那是一张年轻、苍白、带着惊魂未定神色,却又莫名透著点傻气的脸。嘴里似乎还叼著什么东西,腮帮子鼓鼓的,正在艰难地咀嚼著。脸上混合著一种刚刚找到安全地方的放松感和突然被人用枪指著的惊吓与茫然。

正是张一狂!

“学学长?胖爷?潘子哥?三叔?呃小哥?你们你们也下来啦?”张一狂被强光刺得眯起了眼睛,含糊不清地说道,赶紧把嘴里那半块没吃完的巧克力囫囵咽了下去,差点噎住,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下意识地拍了拍手上的巧克力碎屑,动作带着一种大学生特有的笨拙和局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吴邪脸上的好奇和警惕,王胖子脸上的狂喜和贪婪,潘子脸上的戒备和凶狠,吴三省脸上的震惊和探究,连同刚刚把昏迷的大奎放平、直起腰抬起头来的张起灵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冰冷漠然所有的表情,都在看清张一狂脸庞的瞬间,彻底僵住,然后统一转化为了极致的、无法理解的石化状态。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他妈怎么可能?!

他明明比他们所有人都晚进入通风口!他是最后一个被他们像拖死狗一样(并无恶意)艰难拉上来的!他们在这条狭窄、湿滑、唯一且没有岔路的通道里,提心吊胆、连滚带爬地行进了至少十几分钟!他张一狂,一个体力“脆皮”、运动神经平平的普通大学生,怎么可能会比他们先到?!而且还不是先到一点点,是早就到了!甚至已经找到了一个“宝座”,气定神闲地坐在这里补充能量(吃巧克力)?!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物理定律和逻辑思维的范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幸运”或者“巧合”能涵盖的了!这他妈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空间跳跃!是bug!是系统漏洞!

“你你你你”王胖子第一个从石化状态中挣脱出来,他伸出那根粗壮的手指,颤抖著指向一脸无辜、甚至还带着点“你们怎么才来”委屈表情的张一狂,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荒谬感而变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你他妈你怎么跑我们前面来了?!你什么时候下来的?!坐火箭也没这么快吧?!”

张一狂被王胖子这激动的反应和连珠炮似的问题问得一愣,茫然地眨眨他那双看起来清澈(且不太聪明)的眼睛,下意识地回答道:“我?我就从上面掉下来然后就到这里了啊。”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我早上吃了碗面条”。

“上面?哪个上面?!”吴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cpu快要烧毁了,他用力晃了晃头,试图理清这团乱麻。

“就是就是那个有秋千的屋子顶上啊,”张一狂抬起手,指了指他们刚刚滑下来的那个通风口方向,比划着,试图让自己的描述更准确,“我掉进一个洞里,滚了几下,然后就到这里了。” 他的描述简单得令人发指,仿佛在描述从宿舍上铺滚下来一样轻松。

众人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那个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才爬出来的、幽深黑暗的通风口,又低下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坐在宝箱上、一脸“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你们为什么不信”表情的张一狂。

一股巨大的、混合著荒诞、无力、震惊和深深疑惑的沉默,如同沉重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堆满珍宝的石室。

这一次,连张起灵那深邃如同古井的眼眸中,也掠过了一丝极其明显、无法掩饰的波澜。他看着张一狂,仿佛在看一个行走的、活的、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宇宙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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