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机关失灵(1 / 1)

有惊无险地穿过那片原本应该万箭穿心的弩箭阵后,队伍继续向着墓穴深处进发。求书帮 勉肺悦独每个人心中都萦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仿佛刚才的经历是一场荒诞的梦。

手电筒光柱刺破前方的黑暗,揭示出墓道开始变得更加曲折,不再是先前相对笔直的走向。它如同一条受伤的巨蟒,在地下痛苦地扭动身躯,时而向上爬升一段,让人心生一丝接近地表的渺茫希望;时而向下沉降,又将这希望无情地碾碎,将众人拖向更幽深、更压抑的地底深渊。墓道仿佛没有尽头,只有无尽的黑暗和脚下永不停歇的跋涉。

两侧的墙壁上,开始出现一些模糊的壁画。

借着晃动的手电筒光,可以勉强辨认出上面用矿物颜料绘制的、已经严重褪色和剥落的图案。有些似乎描绘著宏大的祭祀场景,戴着古怪面具的巫师高举法器,下方是跪拜的人群;有些则是激烈的狩猎画面,勇士们手持长矛弓箭,追逐著形态奇异的野兽。

然而,岁月的侵蚀和潮湿的环境使得这些壁画颜料剥落严重,大部分只剩下一些残缺的色块和模糊的轮廓,难以看清全貌,如同历史的碎片,无声地诉说著曾经的辉煌与信仰,却又吝啬地隐藏起大部分真相,只留下更多引人遐想(或者说毛骨悚然)的谜团。

经历了刚才弩箭阵那匪夷所思的“失灵”事件,队伍内的气氛变得微妙了许多。一种心照不宣的、混合著疑惑、庆幸和某种难以名状期待的情绪在无声地弥漫。

吴三省和潘子作为队伍的核心力量和经验最丰富者,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他们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著前方和两侧,不放过任何一丝异样,手中的工具和武器也始终处于随时可以使用的状态。

然而,他们那锐利的目光,时不时会不由自主地、带着探究意味地,落在那个依旧有些懵懵懂懂、似乎还没完全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的张一狂身上。

这个年轻人的出现,以及他带来的这一系列“意外”,已经超出了他们以往的所有认知。

而王胖子的反应则更为直接和夸张。他几乎已经把张一狂当成了行走的人形护身符、活的辟邪吉祥物。

他不再仅仅满足于跟在后面,而是走几步就忍不住回头看看张一狂,仿佛要确认这尊“活佛”是否还安然无恙地待在队伍里。他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的不再仅仅是戏谑,更增添了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和一种“抱紧大腿”的坚定。

“我说小张同志,”王胖子凑过来,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张一狂,脸上堆著一种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古怪表情,“你再好好感觉感觉,用你那呃,神奇的直觉。接下来咱们该怎么走?前面马上又有个弯道了,是直走,还是拐一下?给个明示呗?” 他这语气,活像是请教庙里的算命半仙。

张一狂被他问得哭笑不得,一脸无奈地摆手:“胖爷,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真没感觉我要有那本事,还能掉到这鬼地方来?我就是个路痴,在学校里都能在图书馆迷路的那种!刚才那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纯属意外,真的!” 他极力想撇清自己与这些诡异事件的关系,内心深处更愿意相信那只是接连的巧合。

就在他话音刚落,试图向胖子证明自己真的只是个普通倒霉蛋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分心说话,或许是因为这墓道地面本就崎岖不平,他脚下突然被一块松动的石板边缘绊了一下!

“哎哟!”

他惊呼一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一个趔趄往前冲了两步,才勉强用手撑住旁边的墙壁,没有直接摔个狗啃泥。但胸口还是被撞得一阵发闷,狼狈不堪。

“小心!”吴邪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再次提醒,声音带着紧张。他现在对张一狂的任何“意外”都格外敏感。

而几乎就在张一狂的脚踩实地面、稳住身形的那一瞬间——

“嘎吱嘎吱——哧——!”

一阵令人牙酸的、混合著金属剧烈摩擦和某种绳索绷紧又松弛的怪异声响,猛地从众人头顶上方传来!那声音尖锐而沉重,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沉睡的机械被强行唤醒,却又因为年久失修而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声音来得太突然,太清晰!而且明显是机关被触发的声音!

“卧倒!”潘子反应极快,瞳孔骤缩,用尽全身力气大喝一声!他以为这次触发了比弩箭阵更恐怖的吊石、落石或者千斤闸之类的碾压型机关!

命令下达的瞬间,除了完全没反应过来的张一狂,其他几人展现出了惊人的素质和默契!

吴三省一个矮身,迅速靠向内侧墙壁,寻找可能的支撑点。

潘子自己则在喊出“卧倒”的同时,已经顺势向侧面扑倒,同时不忘将手电筒光竭力射向头顶,试图看清危险来源。

王胖子别看体型肥硕,关键时刻却异常灵活,如同一个滚地葫芦,直接抱头蜷缩,躲向一块看起来相对坚固的墙根。

连吴邪也下意识地猛地蹲下,降低重心。

张起灵虽然没有做出大幅度的闪避动作,但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目光如电般射向上方声源处,那双奇长的手指已经微微抬起,似乎准备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然而——

头顶除了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和声响而“扑簌簌”掉下来一些积累了不知多少年的灰尘、细小的碎石块和一些类似虫蛀木屑的碎渣,劈头盖脸地落了下面几人一身之外——

预想中那足以将人砸成肉泥的沉重巨石,或者带着呼啸风声坠落的锋利铁索,并没有如同雷霆般落下!

那令人心悸的 “嘎吱嘎吱” 声在响了几秒后,仿佛力竭一般,声音变得越来越滞涩,最后变成了 “哐当!”一声极其沉闷、如同重物砸在实心物体上、然后彻底卡死的巨响!

之后,整个墓道便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几人粗重的喘息声,以及灰尘缓缓飘落时细微的摩挲声。

王胖子第一个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用力拍打着头上、脸上、衣服上的灰尘,呛得连连咳嗽,一边脸上的表情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和后怕,变得有点麻木和习以为常了。

他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墓道顶部,喃喃道:“又又坏了?这次是天花板闹情绪,罢工了?”

张起灵已经恢复了站姿,他用手电筒光集中照向墓道顶部刚才发出声响的区域。

光束穿透飘散的尘埃,隐约可以看到,在顶部阴影的掩护下,隐藏着一些锈迹斑斑的金属滑轮和已经断裂、如同死蛇般垂落下来的腐朽绳索。

一块边缘不规则、看起来异常厚重巨大的青石板,正被几根残余的、看似随时会彻底崩断的锈蚀铁索勉强地、歪歪斜斜地吊在半空中,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让它彻底坠落。

“是铁索吊石。”张起灵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他观察了一下那残存的机括结构,补充了失效的原因,“索链朽断了。”

吴邪看着旁边还一脸后怕、正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撞痛胸口和膝盖、检查有没有擦伤的张一狂,忍不住凑到吴三省身边,压低声音,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三叔,这这也太巧了吧? 一次是意外,两次这都第三次了!每次都是他无意中触发,然后机关就莫名其妙失灵?这这概率比连续中十次彩票头奖还低吧?我怎么觉得这么邪乎呢?”

吴三省目光深邃,他盯着张一狂,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闪烁著复杂的光芒,有疑惑,有审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他又看了看旁边沉默不语、但似乎对这一切并不感到特别意外的张起灵,低声回应吴邪,声音沙哑而充满玄机:“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老祖宗的话不是白说的。这小子有点邪性。”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不过目前看,对我们有利。” 这句话像是在说服吴邪,也像是在坚定自己的判断。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任何能增加生存几率的存在,无论多么诡异,都值得暂时利用和观察。

而另一边的王胖子,则已经彻底进入了“科研”模式。他不再满足于被动的观察和感叹,决定主动进行一番“实验”。

他捡起地上的一块巴掌大小的碎石,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对着前方不远处、一块看起来明显与周围地砖颜色、缝隙有异、极具嫌疑的地砖,用力扔了过去!

石头划出一道抛物线,“啪嗒”一声,准确地落在了那块可疑地砖的中心位置,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息凝神,等待着可能出现的机关反应。

然而——

没有任何反应。

墓道里依旧一片死寂,那块被石头砸中的地砖安然无恙,仿佛只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铺路石。

“嘿,真奇了怪了!”胖子不信邪地嘟囔著,他又几步走到张一狂刚才绊倒并触发吊石机关的地方,用脚小心翼翼地、带着试探意味地,踩了踩周围另外几块看起来同样不太对劲的石板。

依旧安静。

仿佛这片区域所有的杀人陷阱,都在张一狂那“神来一脚”之后,集体进入了休眠状态,或者永久性的报废状态。

王胖子摸着他的双层下巴,小眼睛滴溜溜地在安然无恙的地面、头顶那块摇摇欲坠的吊石,以及一脸无辜的张一狂之间来回扫视,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最后,他定格在张一狂身上,用一种混合著惊叹、戏谑和几分认真探究的语气说道:

“我说吉祥物,” 他这次连“同志”都省了,“你这气场,是专门克这些老古董机关的吧? 自带‘机关无效化’领域?胖爷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不是来旅游的,你他娘是这古墓的终身质保维修员,专门负责让这些过了保质期的危险物品强制下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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