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
红色血兽速度极快,带著惊人的煞气,未曾到来便让尘祭祀心头狂跳。
“暗烬在上,这是什么玩意。”
尘祭祀顾不得吸收蔷薇一身武道根基,才將其隨手甩飞,刚猛霸道的血红罡气便狠狠撞在他的领域上。
“轰!”
他的双脚在地上犁出十几米长的沟壑才勉强止步,嘴角竟有丝丝血跡流出。
“你是谁?还有完没完?一起滚出来啊!”
尘祭祀心中恨急,吞噬蔷薇的过程不能停下,否则前功尽弃,他早就摸透了苏悦的实力,这女人一身功决里胡哨的很,但攻击性不强,他这才敢放开领域行吞噬之举,可是·面前这煞气滔天的货又是谁?这哪冒出来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意外状况,尘祭祀心中的愤怒难以言表,每次都有新的情况搅局。
(唐老,这老狗第六感挺准啊)
(看戏,少bb)
閆海不復乾瘦憔悴之態,鬚髮根根竖起,双眼猩红,煞气滔天。
如此造型看著比尘祭祀还像反派。
“抱歉,我来晚了。”
閆海击退尘祭祀后,一双眼晴愣愣地看著苏悦,他发现了对方嘴角的血跡。
苏悦脸上笑容绽放,指著尘祭祀囂张的说道:“给老娘弄死他。”
“荒唐,老子可是宗师,你们这帮疯子不知道什么是宗师吗?”
尘祭祀心中怒极,不等他反应,脚下忽然出现道道暗金色罡气锁链,隨后閆海粗暴的衝进其领域內,阴蚀经的腐蚀效果没有一点作用,一双铁拳迎面砸来。
“砰—砰—”
尘祭祀竟然拦不住分毫,领域无用,阴蚀劲力无用,躲不开,碰不过,愣是以宗师的脸皮硬抗了不下二十拳。
每当他找到机会要拉开距离时,便有烦人的暗金锁链死死缠住他。
“该死———【暗蚀刻】爆!”
以尘祭祀为中心,周身百米范围內忽然有极其狂暴的暗属性真元爆开,百米范围內一切物质被泯灭成粉,但閆海並未受到任何伤害,他的腰间不知何时束缚著一根金色锁链,危机时刻將他拉了出来。
尘祭祀鼻青脸肿,愤恨的看著閆海。
“你t”
话还没说完,就见閆海似一头恶兽般再次杀了过来。
尘祭祀脚下有雄厚的真元爆开,似一只火烧屁股的冲天猴一样窜起升至半空中。
閆海停下脚步,抬头看著半空中狼狐不堪的身影。
“哈哈哈傻了吧,爷是宗师,会飞的,你个蚁般的混帐,准备迎接宗师的怒火吧!”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一个罡气武者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简直不可思议,下面这个红眼疯狗一身罡气霸道凶煞,明明能量层级更高的真元居然奈何不了对方。
不过,他是具备飞行能力的宗师,当他双脚踏在空中的那一刻起,这场战斗便位於不败之地。
“祭祀大人,救命啊—救救我”
远处,狄运良半著腿手脚並用的逃窜,他看到了空中的尘祭祀,他终於可以活下来了,这个该死的鬼地方,有毒。
韩秋白因为腿部伤势追了一会放弃了,但和於飞打了个配合,重创了这傢伙一条腿。
於飞紧追不捨,除恶务尽,终於他追上了这傢伙。
这动静吸引了三人的目光。
尘祭祀满脸不解,狄运良一行人的力量不小,为何会只有他一人回来?难道还有高手,想到这里,他心中有些后悔,这个地方实在太过古怪,诸事不顺。
閆海回头看著於飞,眼中的猩红微淡,他和苏悦对视一眼,二人心意相通,苏悦立即朝看狄运良的方向奔去。
狄运良看著迎面衝过来的金色罡气,半空中尘祭祀一动不动,他的心瞬间跌入谷底,他明白,自己被放弃了。
“呢哈哈哈老狗,你不得好死。”
狄运良停止奔逃,站起身来,低声骂了句土语,於飞没有听懂。
此刻他站立在狄运良不远处,没有继续追击,只是警惕地看著他。
“小子,你追老子追的很爽是吧,呵呵·—黄泉路上和老子作伴吧·桀桀桀。”
於飞听到此话瞬间感觉不对,如意神劲当即爆发朝看远方退去。
狄运良明知必死,尘祭祀不出手,在罡气武者面前他走不过一个回合,但他死前一定要带走面前这个可恶的混蛋。
只见他伸手在周身大穴戳出几个血洞。
“破命劫指!”
每戳出一个血洞,他的面色便苍白一分,但与之相对的气息却更加旺盛。
“死来!”
狄运良最后恨恨的看了尘祭祀一眼,周身竟燃起血焰,单腿一踩,朝著於飞杀去,其速度不比苏悦慢几分。
破命劫指源於古代秘术,是同归於尽之法,一刻钟內大幅度提升武者速度和破坏力,根基燃烧殆尽或者时间到了武者必死。
生命的最后一刻,狄运良只想拉著人一起去死,不管是谁,这个小傢伙追了他一路,在那个贱人的帮助下,砍断他一条腿,如此便拿命来还吧!
於飞奔逃片刻停了下来,七倍的神经反应速度让他在瞬间做出判断,在苏悦到来之前,他会先被追上。
如此,搏命而已。
於飞转身向著狄运良杀去。
【超速反应】和【洞幽】加持,他能清晰的看到对方狞的表情,不甘、释然、暴虐、愤恨,还有见得自己转身时的讶异和惊喜。
他能感觉到自身头颅和心臟处刺痛感隨著距离靠近越来越强烈。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距离,【洞幽】带来的预警能力让他的要害处如同针刺般痛楚。
剎那间,於飞心神高度集中,额头青筋冒起。
脚步一错,他在原地留下一个虚影,身形停留在虚影之后。
“无相剑气!出!”
在他的视角內,六道血色剑气游龙一般在青莲剑上缠绕,但在虚实剑意的遮蔽下,对方什么也没有发现。
隨著二人距离靠近,狄运良准备好了攻击,正要將於飞轰杀,却忽然察觉面前於飞的身影有些虚假。
“替形之法吗?想要躲开?哼!死吧!”
狄运良双手一错,两道巨大的褐色手印朝著於飞虚影两边拍下,他心中得意,不管这小子躲在左右哪一边,都逃不过一死。
“和我一起上路吧—”
尘土飞扬间,他还来不及確认战果,忽见六道血色剑气迎面杀来,凌冽的杀机映入眼帘,他竟有一瞬失神。
“不是虚影吗?怎么可能——”
危机关头,狄运良藉助破命劫指带来的实力加成,硬生生的避开要害,一拳向著前方轰去。
只要拉开距离,他还有机会,只要躲开这一下,他绝对能带走於飞。 游龙般的血色剑气之后,少年目光决然,如意神劲在体內瞬间编织成三层细密的气血甲胃,念动即成,將胸腹间具备刺痛感的位置包裹起来,这是【洞幽】的先决预判能力。
青莲剑急挥,六道无相剑气宛若活物般刺入狄运良的眼鼻口耳中,他的躲避动作没有丝毫用处。
狄运良一拳轰在青莲剑上的同时,六道无相剑气將他的头颅搅成漫天红白飞絮。
青莲剑传来一声哀鸣,錚断成两截,褐色气劲余势不减的轰在於飞胸腹间。
他感觉自己似乎又看见了前世那辆大运,熟悉的衝撞感,耳边的喻鸣声,於飞高高飞起,又重重摔在地上。
不知为何,他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想到的竟然是同桌李梦瑶那双日益丰硕的大灯。
“可惜了——”
“於飞!”
音爆声传来,苏悦终於赶到了於飞身旁,稍微判断情况后,十指交错间,结出一连串的指印。
【青帝返生诀】
只见道道翠绿色充满生机的气劲不断注入於飞胸腹间,他从气若游丝的状態渐渐恢復过来,虽然依旧昏迷不醒,但情况不再恶化。
狄运良虽然是仓促一击,但其一身內气境界不虚,掌握无相剑气和虚实剑意的於飞自身只有准二境,他的攻击能力极强,但是本身防御能力很弱,若不是用如意神劲叠了三层气血织甲,怕是当场和狄运良同归於尽了。
閆海感受著於飞微弱的气息,神情冰冷,抬头死死的看著空中的尘祭祀。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尘祭祀心中的想法已经改变。
最坏的情况莫过於此,仅存的手下没有发挥任何作用便全部报销,培养多年的使徒也没有吃下,亏到姥姥家了。
不过若是能將下面这个怪物给祭了,还有另外两名罡气,估计能弥补损失。
尘祭祀目光幽幽,残忍一笑,他的能力从来不在正面作战,但是只要给他发挥的场地和时间·
募然,阴暗的领域扩展至千米,风雨不能进,令人神志癲狂的语若隱若现的响起,閆海眼前的世界巨变,他似乎被拉入了一个特殊的世界。
尘祭祀双手合十,领域能力全部张开,自身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閆海眼前似有种种幻象升起,阴沉的气劲不断消磨看他的狂血意气,空中传来作响的声音。
他將自身感知放到最大程度,但是却一无所获。
“可惜苏悦此时不在,不知道於飞状態如何了。”
他修行的感知秘术强在周身百米范围內,稍远一些便只能感知个大概,苏悦和他不同,作为辅助系武者,苏悦在超远距离感知,信息共享,以及牵制能力上极为出色,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秘术,无论是治疗、遮掩气息等等都不在话下。
印象中无论遇到什么情况,苏悦总有对应的功法秘术可以发挥作用。
“轰!”
閆海脚下炸开,躲开十二道墨色气箭,瞬间朝著感知到波动的方位奔袭而去。
【阴狱】中,閆海追逐良久,但是一无所获,按说他起码在一个方向追击了超过一分钟,起码数十里距离,但他面前依旧是一片黑色迷雾。
“具备空间和迷幻属性的领域吗?”
他停下了脚步。
閆海忽然闭上眼晴,心湖中,一条萎靡不振的血色苍龙抬眼看著青天,其眼神依旧桀驁肆意。
閆海的心神彻底沉入血色苍龙中。
“和我融为一体吧!本该如此,这一天等太久了—”
外界,尘祭祀暗中操纵著更多的黑色气箭朝著閆海射去,面露得意之色。
“小小罡气武者,不知天高地厚,落入本座的【阴狱】中,乖乖受死吧!”
密集的黑色气箭临头,忽然间閆海身上爆发出颱风一般的血色浪潮,似有龙吟声响起,黑色气箭被冲得七零八落,血色罡气形成实质性的漩涡,黑色的阴狱愣生生的破开三分之一大小的空洞。
尘祭祀骇然的吐出一口鲜血。
“什么东西—””
他一脸不解之色,这可是宗师领域,为何会被罡气武者硬生生破掉?
这不合理啊。
血色漩涡中,閆海缓缓睁眼,双眼依旧血红,只是瞳孔散发出明亮的金黄之色,桀驁、凶悍,和其心湖中那条血色苍龙的眼神如出一辙。
閆海伸出双企,感受著体內高山倒海的力量。
尘祭祀双企止不住颤抖,惊恐的吼道:“你怎么可能晋升宗师?怎么可能这么快,这不可能不可能!”
按理来说,晋升宗师是一个武者一等一的大事,需要择一善地,寻师友守护,缓缓沟通內外天地,过程中险之险,且要面对心灵考验,耗时良久。
哪有人眼晴一闭一睁,就t宗师了,这完全顛覆武道的常识。
看著閆海那双令匪恐惧的双眼,尘祭祀忽而化作一道黑光转疑就跑,他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助力。
他心中痛恨无比,就不该来这个鬼地笋,他是见过世面的匪物,流窜百余年间,他见过无数天骄匪物,但凡能打破武道常识的存在,无一不是蕴含大气运者,敢跟这种匪作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他恨自己眼拙,对实力的渴望让他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怪不得今日状况频出,诸事不顺。
气运的说法没有任何依据,纯属迷信之谈,但尘祭祀却对此深信不亏,今日实属命犯太岁。
閆海稍微熟悉下进阶的狂血意气,就看到远笋尘祭祀已经化作一道米粒大小的黑影,正在疯狂逃窜。
“死来!”
“昂————”
天地间一条血龙飞过,其鳞甲分明,目能熔金,挣狞的巨爪顷刻间抓住一道残破的黑影直衝天际。
“轰!”
丽天的黑雾自云层间爆开,隨后被血光衝散。
层层乌云被盪开,天上出现一道巨大的空洞,大雨夏然而止,阳光散落大地,血龙一闪而逝,却不见尘祭祀的踪跡。
桃朗痛哭流涕,哽咽著说不出话,双企徒劳的遮掩著蔷薇胸口的破洞。
蔷薇看著血龙扑杀黑影,苍白的脸上艰难的露出笑容,她伸企抚摸著弟弟的脸颊,眼里有著无限的温柔和喜悦。
“朗弟——他死了—死的好啊—
“姐!”
蔷薇眷恋的看著一疑粉色的年轻男子,记忆频繁闪过,最井定格在那个六岁小男孩的形象中。
“阿姐,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你长大了要做男子汉——你要顶天立地”
“我一定会的,姐,求你—””
久违的阳光照射在蔷薇稚嫩的脸上,她的眼晴失去生机,瞳孔中印著桃朗的面容,企臂忽的垂下。
“姐—”
桃朗死死的抱著蔷薇,歇仇底里,崩溃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