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飞找来一个夹子,下面垫了一张纸,小心翼翼的折了三分之一的养神香用夹子固定住,点燃放在床头。
隨后在床上盘膝坐好,闭目凝神,放空精神。
养神香气味清澈,留香雋永。
缕缕淡蓝色的香雾被於飞吸入口鼻之中,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浸泡在柔和的溪流,生机盎然。
於飞顿感精神受到滋养,被利剑劈砍的刺痛缓缓褪去,他陷入了似睡非睡,將醒未醒的状態。
良久,於飞醒来!
於飞感觉自己的状態出奇的好,神完意足,精神饱满。
再看向点燃的养神香,才堪堪燃烧了一半。
他立即上前將点燃的养神香灭掉。
果然,自己的精神受创並不严重。
看著还剩一半的养神香,於飞暗自琢磨。
“要不,再练练?”
於飞抚摸著青莲剑,如果再来几次,他有把握彻底將那一丝锋锐之意融入观想之剑中。
“起!”
伴隨著指间剑印转化,青莲剑慢悠悠的飘了起来。
“敕!”
精神空间內,於飞观想出一柄与手中青莲剑极其相似的剑器,斩向前方。
如同一轮新月般,雪白锋锐的剑意瞬息间杀入於飞的精神空间中,二者尚未接触,於飞观想的剑器便如同豆腐渣一般化光消散。
“唔”
“哧!”
青莲剑掉落在床上,锋利的剑尖將被子划破,穿过褥子,扎在了床板上。
“嘶”
於飞双手揉著太阳穴,顿感头疼,各种意义上的头疼。
“大意了啊”
他忘记手中的剑器是何等锋利!
於飞看著破烂的床铺欲哭无泪,老妈得骂死他。
不得已,於飞將被套床单换了,折腾完之后,他打算拎著剑到楼下再练几次。
於飞做贼似得,偷偷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拍了拍青石路面上的尘土,盘膝坐下,开启修炼之旅。
“敕!”
精神空间中,极致锋锐的青莲剑意瞬息杀来,模糊的剑影顿时被斩成一片星星点点的碎光。
於飞双手抱头,撞在一旁的大树上。
“嘶太t的痛了啊!”
许久他才缓过来,看著地上的青莲剑发呆。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青莲剑意的种种细节,不断品味凝聚的精神力被斩碎的痛苦。
“再来一次,一定可以!”
於飞咬著牙,颤抖的伸出双手,结出剑印。
他悟了,什么狗屁养剑法,什么垃圾观想法。这本【青莲养剑法】的核心其实很简单。
他估计创造剑法的人是这样想的!
吶,想要在淬体境界掌握剑意?
唔,被剑意劈死个几百次几千次应该就能悟吧!
还悟不了?那就万次!
此门功法与正经观想法重合的部分很少,只有开始在心神中勾勒剑器的法门才属於观想法。
本来按照传统观想法,青莲剑应该是一幅画,画中有青莲剑意的神意核心。
观想者不断观摩模仿其中剑意,直至入门壮大。 只是如此有个问题,那就是后来者领悟的剑意很难超过剑意主人。
於是这青莲剑意的主人便不当人了,他创造了一门必须和他的剑意拼杀的功法,后来者一旦修成,便意味著在青莲剑意的领悟上要强於剑意主人。
“淦!”
於飞心中发狠,老子有逆命珠傍身,註定横压一世,还破不了你的青莲剑意?
“来!”
三尺长剑悠悠的浮到於飞眉心前三寸,似乎感受到於飞强烈的战意,剑尖顿时微微扬起,似挑衅一般!
“敕!”
至高至远、至纯至速!
一剑之下,分割万物,无所不破!
青莲剑意的本质极为强大,只是自身所携带的力量十分微弱,如此学习者才能与之对抗。
下意识的於飞將一缕锋芒观想到自己勾勒的剑器中。
一瞬间,这柄和青莲剑极为相似的剑器似乎活了,宛若孩童学步,轻轻落下的一脚。
它带著独属於自己锋芒,向著袭来的剑意斩去。
但结果却和之前没有任何不同,依旧被斩成华光。
“不,还是不同的,哈呜”
於飞抱头蹲在地上,似哭似笑!
“不一样了,哈哈!”
因为【超速反应】这个天赋的存在,於飞清楚的观察到精神空间內,他观想的剑器稍微抵抗了那么一下,才被斩碎的。
若说以前是傻不愣登的站在那里等死,现在则是学会握拳了,懂得反抗了。
这很重要,意味著独属於他自己的剑意,发芽了!
於飞休息了好一会,顾不上收拾狼狈的身体,晃悠悠的回到家中。
“飞飞,你是不是偷偷跑去练啦!”
於爸关切的扶著於飞坐下,给他倒了杯水,顺便將他身上的草屑碎叶摘掉。
於飞摆摆手,端起水杯喝完,然后说道:
“爸,我没事,我心中有数,閆老师的这门功法,传承於宗师,这是天大的机缘,儿子有把握修成,到时候爸你就可以退休喝茶听曲了!”
於志国长嘆一口气,心疼看著於飞。
“爸虽然希望你有出息,但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健康长大。飞飞你一定要注意身体!”
“哥,你怎么搞得,看著好虚啊!吃点瓜补补”
於薇端著一盘西瓜,放到他面前。
於飞心下苦笑。
“放心吧,我真的没事,只是精神损耗大了些,有閆老师留给我的养神香,很快我就恢復了。”
家人不会在乎你多有出息,只怕你受到伤害。
吃了一块西瓜,这时节的瓜味道差一些,但阔別一年的冰甜口感还是能带给口腔別样的刺激。
於飞点燃残存的养神香,裊裊烟雾环绕,他的精神迅速恢復。
按照青莲养剑法的描述,从容纳锋锐之意开始,观想出的剑器便不再是无根浮萍,此后每一次修炼,剑意便会强大一分。
另一边閆海回到宿舍,打了几个电话,他需要一批特殊的资源。
早先对於飞的期待没那么高,不曾想於飞和劫剑一脉竟然如此契合,所以他的准备有些不足了。
“要不要告诉师兄呢?”
閆海有些拿不定主意。
当年那场惨剧发生后,劫剑一脉近乎全灭,只有他和师兄这类外道弟子侥倖活了下来。
“还是算了吧,当年的事极其蹊蹺,不知道那些傢伙有没有人盯著师兄。在於飞没有成长起来之前,还是低调些吧,大不了慢一些,也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