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才几天没见,咋混成杏弩了
夜晚风急雨骤,苍穹如瀑倒灌。
佛塔林后山被观微用雷法炸成盆地,古松与棋盘都烟消云散,白袍僧人站在盆地之中,目光凝重:“没想到观微能稳住性子,居然没有对无相动手;好在此计是顺手为之,成是锦上添,不成也无伤大雅。”
而在白袍僧人前方,站著一位文士。
往日两人相聚於此,皆在下那一盘残棋,但此时残棋跟山头一起被炸成飞灰,只能面对面而站:“此计策未能成功,应该跟青云长老有关,若说观微是一条疯狗,那青云就是一条栓狗的链子。”
白袍僧人稍作思索,表情十分认可:“確实。”
按照观微脑子,若想要金银跟金莲佛露,她第一选择应该是去抢去劫,而非恩威並施的商量。
除非有人在关键时刻撼住了观微,改变了她的做事思路。
但此事本就是刺杀陆迟不成,顺手推波助澜发挥一下余力,文士对成败並不在意,而是话锋一转:“你没被看出端倪吧?”
白袍僧人斟酌片刻,认真回应:“老衲跟无相不合二十年,此乃眾人皆知;处理此事时夹杂一些私心,也属於合情合理,逻辑上没有问题。”
“就算观微有所怀疑,无非也是觉得老衲公报私仇罢了,肯定看不穿我们的计划,这点不必担心。”
“只是唤醒邪佛之事,还要请摄魂殿主多多费心。
,,摄魂殿乃是太阴仙宗四殿之一,殿主元冥海专修摄魂大法,其魂法造诣堪称独步无双;因为酷爱读书,所以平时皆以文士打扮示人。
当初白袍僧人初见时,也很难想像面前儒雅隨和的文士会是臭名昭著的摄魂殿主。
而邪佛被封印在绿洲之外,其封印本质便是镇压其神魂,迫使其陷入沉睡,从而无法对抗封印。
因老禪师死前设下禁制,需无忧禪师跟无相大师同时步入一品才能解开,但对摄魂殿主而言却无需如此麻烦。
只需利用摄魂大法唤醒邪佛意识,里应外合迅速衝破封印即可。
但邪佛乃是集西域眾僧怨念而成,显然很难隨意掌控,为此需要等待合適契机,儘量利用邪佛力量成事。
元冥海眺望漆黑雨幕,心平气和回应:“本座亲自过来此主理此事,就是避免发生变故,只要火焰山那边別出问题,本座保你得偿所愿。”
白袍僧人面色严肃:“无间佛尺堪称佛门仙品,绝不会出现任何岔子。”
元冥海对佛门办事能力存疑,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用人不疑:“本座也会在火焰山安排接应,只要你能將陆迟传送过去,势必能將其困住,牵引住道盟视线;只是那尊邪佛被封印多年,你確定祂还有用?”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1】
白袍僧人对其他事情不敢保证,但对此事却是信誓旦旦:“邪佛乃是眾僧怨念匯聚之处,非超品难以磨灭;虽然被封印二十年,但只要眾僧不死祂的怨气便不会散。”
“一旦衝出封印,祂势必会朝著无相出手,届时斗法不管胜负,无相都凶多吉少,道盟也很难洗清干係。”
t
,元冥海微微頷首:“既然如此,那就请大师做足准备;毕竟你也是老禪师弟子,邪佛未必会放过你。”
“殿主放心,老衲心底有数。”
“那元某告辞。”
元冥海暗中腐蚀西域嫡系多年,费尽心机才撬开这个口子:如今好不容易能用到此棋,自然万分谨慎。
为此在遁出王城之后,便施法传给距离最近的嗜血老人,让其不要前往南疆,而是率领手下妖眾前往火焰山埋伏。
隨后又遁向绿洲之外,聚集无数荒野幽魂灌溉邪佛,儘量保证邪佛出世时实力处於巔峰状態。
而隨著幽魂灌溉其中,地面竟轻微摇晃,深处隱约传来锁链相撞之声,仿佛有庞然大物正在甦醒。
腊月初六,西域王都锣鼓喧天。
因为道佛斗法就在今日,所以天色未亮时街巷便热闹至极。
百姓簇拥白象过市,象身端坐乐师演奏,两旁则是扭腰旋转的胡姬舞娘,手持鲜纷扬飘洒。
斗法地点位於城外百里宽阔地带,中间建造白石高台,四周以阵法隔绝,避免伤到无辜百姓。
但阵法只能隔绝余威,並不能真正拦住一品衝击,所以观战席设在城门前方,只能通过阵法遥遥相看。
其中以西域国王、佛门、道门、大乾朝廷观战使臣为中心;往下依次延伸出官员、眾僧跟百姓观礼位置。
陆迟作为被道盟女老祖罩著的少年天骄,观礼位置自然在核心地带。
但碍於奶虎身份不便见光,陆迟並没打算去前面凑热闹,而是准备隔空观看绝情丈母娘跟无相斗法。
端阳郡主身在异国他乡,又是私人行程,所以打扮十分低调,水绿长裙裹住葫芦身段,头上仅用金釵步摇点缀。
但依旧难掩国色天香的矜贵气质,只是此刻圆润脸颊明显有些不悦,將贴身奴婢挤到马车边缘。
绿珠將发財递给姑爷,在旁边轻声哄著自家主子:“郡————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呀?”
端阳郡主前天晚上组局喝酒,仗著嫻熟骰子技巧大获全胜,不仅摁著自家闺蜜伸懒腰,还狠狠教训了妖女。
虽然闺蜜没有真正下水,但做出这种姿態也跟下水无异。
结果还不等得意炫耀,在昨晚就遭到妖女报復。
端阳郡主见闺蜜被小姨召走,只能咬牙拉著贴身奴婢助阵;本意是一起欺负妖女,不料奴婢关键时刻反水。
不仅拉著陆迟伺候她,甚至还在旁边推背按头助阵。
为此端阳郡主心情憋屈,闻言斜了眼贴身奴婢:“昨晚你做了什么,自己心底没数?”
绿珠眨了眨眼,神色还有些茫然,她勤勤恳恳帮著郡主爭抢雨露还能有错?
郡主应该感谢她才对吧————
莫非郡主觉得自己不够卖力?
绿珠想通此间关窍,认真保证:“下次奴婢肯定不让道长照顾玉姑娘,好东西都是郡主的————”
”
端阳郡主的本意是让陆迟去糟蹋玉衍虎,发现贴身奴婢居然领会错了意思,胸都快气炸了:“你真是没救了,既然你如此贪图,那本郡主今晚让你伺候陆迟。”
嗯?
绿珠没想到郡主突然奖励自己,眼睛都跟著亮了亮:“奴婢多谢郡主~”
言罢就主动坐到陆迟身前,贴心帮忙松松筋骨;还时不时撩开衣襟检查身体,儼然一副伺候相公姿態。
陆迟双眼都被蒙蔽,看与不看都是罪过,只能目不斜视,嗅著淡淡奶香开口:“好啦好啦,等晚上回家再说————”
玉衍虎面不改色坐在一旁,觉得骚郡主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居然敢拉著侍女一起上阵,当即撩开窗帘:“这次斗法场面肯定不小,如果真是道盟获胜,那道盟跟大乾的关係模式肯定得有变化————”
毕竟从前是同气连枝,可道盟一旦获胜势必会朝著西域发展,相当多了一个选择,格局肯定会变。
陆迟扯好绿珠衣襟,觉得奶虎此话有理,刚想回应就看到前方人群出现一道熟悉身影,不由开口:“你们先过去,我看到一个熟人,过去打声招呼。”
“嗯哼?”
端阳郡主顺著陆迟视线看去,只见在前方仪仗之中,坐著位枝招展但身材高大、五官粗獷、皮肤黝黑的西域姑娘:“这是————西域公主?”
“不错,我曾在雾隱岭见过她,正好有事想问问————”
陆迟当初清扫雾隱岭后,一直没有找到地藏姥姥的踪跡;但此登曾对奶虎出手,跟他也有恩怨纠葛,不除掉寢食难安。
而当初月兔公主也在雾隱岭,后来却不见踪跡,也许会知道些消息。
为此陆迟翻身下车,衝著前方走了过去。
城外观礼台。
西域国王身著圣洁白袍,头戴金冠坐在高台首座;气態儒雅隨和,宛若一位慈祥和蔼的凡俗老者。
只是此时神色稍显无奈,正压低声音哄著爱女:“你若真想成亲,父王亲自为你挑选駙马;就算你喜欢年轻天骄,也能设法联姻,但你不能再跟那魔头廝混。”
月兔公主在雾隱岭打了血滴子闷棍,便將其强行绑回西域夜夜笙歌。
此举在佛国属於有伤风化,但是西域国王爱女如命,总归折磨对象是魔门妖人,也算是魔道的报应————
但一日两日还行,时日久了也怕闺女真的墮落。
只是月兔公主出生后曾伤到脑子,为此智力稍显逊色,寻常道理很难说通,这才试图用天骄转移闺女注意力。
月兔公主穿著华丽,只是长相五大三粗,瞧著像是壮汉偷穿裙子:“我有自知之明,也没打算去高攀天骄们,找个差不多的————?
“
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继而起身看向人群中鹤立鸡群的俊美大侠:“他竟然也来了!”
嗯?
西域国王顺著视线看去,眼睛也是一亮:“这是陆迟陆少侠,倒是一个良配;但是他已经跟大乾郡主定亲,我们也不好坏人姻缘,要不换个————”
月兔公主无心听国王念叨,第一时间便提著裙子跑下观礼台,健硕身形將地面都震得摇摇晃晃:“陆少侠~”
陆迟確实想跟公主打探消息,但生怕被其留下当马,为此灵活一闪,避开月兔公主的热情相迎:“公主,別来无恙。”
月兔公主放下裙摆,目光朝著四周张望,见只有陆迟自己还有一些失望:“怎么就你一个人,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大相公呢?” “嗯?”
陆迟来到王都后,听过月兔公主的传闻,知道她的智商风评跟魅魔前辈不相上下,但魅魔是不爱动脑,这位是想动也没有。
为此在来时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闻听此言还是猝不及防:“啊?”
月兔公主看了看左右,隨即將陆迟拉到一旁说悄悄话:“就是上次跟你同行的那位健硕少侠,我对他一见倾心;本打算让他做我的駙马,但通过气机传信他总不回应。”
“——“
陆迟闻言就是一怔,有些如鯁在喉之感,难怪来到王都之后並未看到武鸣,感情是碰到情劫了:“呃————公主不是喜欢魔门血滴子吗?”
“那是以前。”
月兔公主双手环胸,粗壮臂膀比陆迟还要健硕几分:“况且他到底是魔门中人,我身为公主得大局为重;而且我將他带到府中好生伺候,他却完全不思感恩,都不愿主动侍寢。”
这————
陆迟本就是为打探地藏老登的消息而来,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之喜,当即开□:“我能不能见见他,或许能帮你劝劝————”
月兔公主眼神狐疑:“我可以让你见他,但是你得告诉我那位郎君的位置。”
陆迟摊了摊手:“我跟他没在一起,不知道他的位置;但公主放心,我下次碰到他时,肯定会转达公主的思念之情。”
“也行,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去,我怕他撑不到明天。”
,陆迟看了看天色,斗法约莫还要两刻钟才开始,一个来回完全足够,当即跟著月兔公主前往公主府。
与此同时,公主府中。
府中丫鬟仆难得碰到如此盛事,此时都在街边翘首以盼等待斗法开始,往昔热闹府邸倒是安静下来。
但隱约可以听到后宅传来虚弱呼喊:“放我出去————”
奢华闺房之中。
血滴子被红绸绑成龟甲缚,正生无可恋躺在床榻,內心感受只能用生不如死形容,恨不得当场自绝。
身为魔门堂主的徒弟,他也算看惯生死,就算执行任务失败惨遭毒手,十八——
年后也又是一条好汉。
但是他没想到任务失败之后面临的惩罚,竟然是做西域公主的杏弩。
这种丧心病狂的囚禁,他曾经也没少干,但以前他是男主角,这一次却成了被囚禁的“女主角”。
其中屈辱简直难以启齿————
但西域公主身为正道,做事却堪比红骨殿的妖女。
不仅设法隔断他跟命灯之间的联繫,造成他已身亡的假象;甚至將府邸布成禁法之地,又餵药餵毒,害他一身功法无法施展。
就连自杀都做不到。
曾经呼风唤雨的魔门弟子,在肌肉公主面前宛若被人拐卖的纯情少年,每次侍寢不亚於陪富婆玩浴火钢丝球————
血滴子越想越怒,觉得自己落得如此下场全因陆迟这个混帐————
若非此子带人灭掉天熊妖王,他也不会过去查看情况,也就不会被月兔公主暗算,遭受这种非人折磨————
“若有来生,我必让你尝尝同样的滋味————陆迟!”
结果话音刚刚落地,就听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谁在喊我?”
嗯?
血滴子闻言先是一怔,眼底满是不可思议之色,继而精神一振,艰难抬头看向大门:“嘎吱————”
紧闭房门从外面推开,一位黑衣少年背负长剑走来;其长相俊美无双,深邃双眸宛若寒潭冰冷。
血滴子在看到来人瞬间,满心愤恨就烟消云散,眼神比看到亲爹还要热切几分,当场话锋一转:“是我在喊————陆大侠,救救————我!”
陆迟在来的路上,就想过血滴子的惨状,但著实没想到能惨成这样。
这才几天,就混成杏弩了————
昔日赫赫有名的嗜血魔头,被涂脂抹粉丟在床榻,脸色都被榨成青白,一时间还有些许愕然:“呃——阁下就是嗜血老人高徒血滴真君?”
“不敢当。”
血滴子沦落至此,哪还敢自称血滴真君;但毕竟出身魔门,基本反应能力还在,很快便意识到陆迟有求於人:“陆大侠身为正道侠士,应该不会閒著没事来看我,有什么话不妨直言,或许我们两个能谈谈交易。”
陆迟没眼看这种变態架势,便转过身去看周遭摆设,结果就被五八门的法器震了震,心道西域王庭是真乱:“真君真是敞亮人,那陆某也不藏著掖著,此行就是想问问地藏姥姥的消息。”
血滴子现在是求死不能,肯定不会放过这一线生机:“你若肯救我出去,別说地藏姥姥的消息,就算是我师尊的位置我都告诉你;但你若是不愿救我,那要杀要剐隨便,我肯定不会告诉你一丝一毫的消息。”
”
”
陆迟对此早有所料,但斗法在即他没工夫多费唇舌,闻言直接回应:“我肯定不会救你,但我跟公主有些私交,你若好好配合,我可以让她善待你。”
血滴子已经走投无路,寧肯陆迟用搜魂大法把他变成个废物,也不想再面对那张丑脸,当即闭上眼睛:“那你杀了我吧。”
陆迟觉得有点意思:“我堂堂正道大侠,又不是滥杀无辜的大魔头,本想给你一个立功减罪的机会,既然你不领情,那我只能请公主殿下来帮帮忙————
言罢便举起手掌拍了拍,继而外面便传来一阵“吨吨”之声。
宫殿大门再次被推开,月兔公主提著裙摆跑了过来,將地面都震的摇晃,直接就要上道具:“斗法马上开始,我可没有功夫在这閒耗,你如果不肯交代————”
说著就拿起旁边十八般武艺,擼起袖子就要施展一番。
?!
血滴子早就身心俱疲,看到生机本想拉扯一番,可没想到陆迟如此无情,见状浑身都是一颤,连忙回应:“我不知道地藏姥姥行踪,但我有她留下的一道本命气机,你可凭藉气机感知她的位置;存放气机的玉佩就在储物袋中。”
血滴子此言並非作假,他能找到井月洞,就是当年地藏姥姥被宗主搭救之后,主动留下了本命气机。
这也是她跟太阴仙宗合作的原因之一,因为就算拒绝也难以逃脱追杀。
月兔公主为了获取武鸣消息,主动帮忙翻找储物袋。
而陆迟则是继续问道:“此妖应该跟嗜血老人在一起,你可知道嗜血老人的山河图怎么破解?”
血滴子怎么可能知道这种密辛:“山河图乃是嗜血堂至宝,我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
“那你们嗜血堂来西域除了天精髓外,可还有其他目的?”
“
”
血滴子觉得陆迟太看得起自己,沉默一瞬才回应:“我单纯是为了天精髓,其他的一概不知;但嗜血堂隶属摄魂殿,殿主元冥海擅长魂法,据说也一直在西域活动;但他的层级太高,行踪肯定不是我能知道的。”
“而嗜血堂位置也隨著迷雾山谷而变,你就算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魔门小卒,根本不知道核心消息。”
“
自从玉无咎出关之后,便正式开始收权,玉衍虎贵为少主,但这段时间也逐渐丧失宗门管理权。
甚至就连嗜血堂的盘算,也都是通过嗜血老人得知。
但陆迟不信任嗜血老人,这才有此一问;没想到血滴子作为老登亲传,知道的消息也很有限。
不过既然得到地藏姥姥的本命气机,此行就不亏。
毕竟地藏姥姥跟嗜血老登混在一起,只要能查到地藏姥姥位置,就算老登真有事情瞒著奶虎,也能及时应对。
思至此,陆迟拿著玉佩准备离开,临行前提醒道:“他毕竟是魔门中人,依我看公主不如给他一个痛快;否则万一事情传出去,对公主声誉也不太好。”
月兔公主大手一挥:“我为了正道以身饲虎,就算传出去也是说本公主大公无私;不过在你离开之前,再帮我做一件事。”
“我將那位少侠面容绘製了下来,但不知他的姓名;你將他的名字写下,日后若等不到你的消息,我也可以让人自行寻找。”
f
,陆迟走到桌前,看著抽象派画像,觉得凭此画像寻找武鸣有点难,便提笔写下了名字,准备事后再提醒武鸣躲著点。
月兔公主是想寻人启事,但西域文字跟大乾有些区別,避免听错才让陆迟写下来,眼下拿起仔细看了看:“武口鸟,好名字————”
“————確实。”
陆迟得到想要的消息后,並未在地久留,当即马不停蹄朝著城外赶去。
刚刚翻过城门,就见前方万里晴空突然霞光万道,继而一座璀璨莲台疾驰而来,宛若佛陀临世渡化世间,令人本能心生敬畏。
而无相大师端坐莲台之上,手中菩提禪杖掀起万丈云波,声若惊雷传彻四野:“西域佛门无相,来赴斗法之约。”
而就在声音落地瞬间,一道朴实无华的剑意横空而起,仿佛刺破黑夜的曙光,悄无声息驱散无边云波。
继而剑意直贯天地之间,逐渐凝成一道萧瑟身影。
青云长老身著灰色长袍,持剑凌空立在苍穹之间;比起佛光普照的莲台与禪杖,她浑身上下古井无波。
像是从滚滚红尘走出的凡俗身影,静静站在云间俯瞰大地:“玉衡剑宗青云,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