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无能的侄女,这野女人谁啊?
“且慢”
陆迟见状脸色一变,急忙就想拦住昭昭;按照大魅魔的实力,说躲在柜子里,就算躲在隔壁房间,也將无处遁形。
何况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必要多此一举关键是柜中还有一位!
但是事发突然,端阳郡主已经手忙脚乱,显然没时间冷静思考,想都没想就就钻进柜子之中,根本没给阻拦的机会。
当!
陆迟眼看著柜门关闭,悬著的心算是彻底死了。
长公主本就坐立难安,在听到侄女想进来剎那,便想抬手將其推出去,但此举无疑是此地无银。
仅仅是这片刻犹豫,大侄女便横衝直撞闯了进来,甚至还朝著这边爬,看样子也想躲在阴暗角落,继而就是四目相对,柜中雾时寂静!
长公主饶是心智过人,在羞愤跟心虚交织之下,此刻也差点惊呼出声;好在及时想到自己已经改头换面,这才没有露出破绽,硬生生稳住了心神。
“啊—!”
端阳郡主著实猝不及防,当场惊呼出声,丰润身段嚇得往后一倒,本能就想推开柜门逃之天天,可关键时刻又觉得情况不太对劲·
这是她家男人的房间,说她躲在柜里,就算躲在被窝都理所应当,就算跑也该柜子里的野女人跑—
她是正宫她怕什么?
端阳郡主意识到这是自己主场,心態极速转变,张嘴就先发制人:
“你是谁?躲在我相公柜里做甚?”
长公主虽然没跟侄女婿偷情,但就在一刻钟之前,还撩裙子给女婿看,此时心情不亚於被侄女捉姦在床,简直无顏面对挚爱亲朋。
就算隱藏了真实身份,其心情跌岩也超出想像,当年打南疆都没这么窝囊紧张,根本不想跟侄女对线,只想这件事情赶紧结束,闻言只能儘量压制杂乱心情:
“本道禾寧,躲在这里纯粹事出有因,姑娘你別误会。”
端阳郡主刚从情郎嘴里听过禾寧的名字,心里正酸溜溜的,没想到进柜就碰到了正主,身材还烧的不行,难免有些雌竞想法:
“原来你就是禾姑娘呀,本姑娘有所耳闻;你救陆迟的事情,我们理应感激,但是你半夜躲在此处,还想我不误会,事情怕是有些说不过去。”
嘎吱陆迟现在无异是腹背受敌,听到柜中动静不对,急忙打开衣柜,看向一左一右两位风格不同的红顏知己:
“此事事出有因,回头我再慢慢跟你解释,来人是观微圣女,你们两个都认识,要不出来一起聊聊?”
事情进展到这种地步,就算再躲看也没啥必要。
况且今晚之事恐怕跟大魅魔脱不了干係,至少禾仙子的结界,肯定是魅魔暗中打碎为他助攻。
结果话音刚落,方才还在剑拔弩张的两位柜宾,同时瞪了过来:
“不要!””
继而一股寒气將陆迟逼退,衣柜大门重新关闭;甚至还布置了一层冰霜结界,推都推不开—
端阳郡主身份尊贵,出门在外肯定要为皇族顏面考虑,若是碰到其他长辈,她直接大大方方现身即可,可根据她对观微圣女的了解,一旦她现身,明天姑母就得知道此事,定会勒令她回京。
但就算如此,依旧不忘记教育野女人:
“禾姑娘为何不敢现身?莫非做了心虚之事不成?”
那不然呢?
长公主顾虑跟大侄女一样,观微將她困在此地,此时登门定是为了“捉姦”,若她不躲起来,观微看她跟大侄女同台出现,狗嘴肯定吐不出象牙。
就算躲在衣柜有些欲盖弥彰,但观微肯定不会將她逼到绝境;只要观微不开衣柜,那她就能装作无事发生·
只是侄女做事未免倒反天罡,儼然一副正宫棒打外室情妇的姿態,长公主眉头紧皱,冷声道:
“魏姑娘请慎言,女子名誉大过天,老身不想引起没必要的误会;你若不想被观微察觉,就先闭嘴,老身用法宝暂且屏蔽你我气息。
端阳郡主知道轻重:“嗯哼?那就劳烦这位柜友。”
房间烛火幽幽。
陆迟站在桌边,莫名有种拔剑四顾心茫然之感,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转念想想,倒也可以理解。
站在禾仙子的视角,她並不知道观微圣女在暗中助攻;再加上她受伤脑子不太清醒,做出引诱晚辈之事,道心肯定受阻。
这种时候头脑发昏、做出些不明智之举,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但昭昭是什么情况
陆迟只觉头皮发麻,但避免大魅魔端门,只能硬著头皮拉开房门,露出尷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观微圣女怀中抱著发財,眼神儿朝著屋里打量,一本正经道:
“禾姑娘因为对抗魔门受伤,本圣女不能坐视不理,便过来瞧瞧;但不知道禾仙子住在哪间,恰好感知到你的真气波动,就顺路看看。”
呢?
陆迟没想到大魅魔演技这么好,明明事在掌握,居然还能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只能硬著头皮配合:
“今天天色已晚,姐姐不如明天再去探望禾仙子。”
观微圣女昂了昂下巴,笑眯眯道:“也行,不请姐姐进去坐坐?”
陆迟觉得观微圣女是想助攻,但此时房中已有柜宾两位,强行助攻容易过犹不及,当即婉拒:
“西北冬天萧瑟,有种寂寥空旷之美,我们不如去外面走走?顺便遛遛发財——”
“到处都是黄沙,有什么好看的。”
观微圣女抬手轻点陆迟胸膛,迈著大长腿走进房间,眼神朝著周围扫了扫,最终落在衣柜前:
“站在门口做甚?我还能將你吃了不成?就算本圣女垂涎年轻人的美色,也不可能霸王硬上弓。”
1
“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陆迟面色古怪,从前跟魅魔不熟时,魅魔还会摆出老前辈姿態,现在儼然一副“本圣女就这样”的摆烂感—
事已至此,陆迟只能关上房门隨机应变;同时也有许多问题想问,但此情此景显然不好张嘴,只能顺势接话:
“姐姐风华正茂,就算真有了意中人,也谈不上垂涎年轻人。”
观微圣女弯腰將发財放到地上,优雅坐在桌前:
踏踏踏—
发財被大魅魔两座高山镇压半响,眼下得到自由,好奇跑到衣柜附近轻嗅,继而两爪齐出开始挠门:
“里啪啦!”
陆迟眼皮一跳,急忙將发財摁在大腿上,心不在焉道:
“姐姐不是跟长公主同辈吗?怎么就三百多岁了”
观微圣女看出陆迟坐立难安,眼底笑意更浓,慢条斯理道:
“本座被称为五百年一见的圣洁根骨,俗称通明灵体,隶属西海灵族;灵族钟天地灵慧,深受圣洁道韵眷属,堪称为推演而生。”
“但正因如此,灵族很难诞育子嗣,且成长缓慢;诞生后需沉睡上百年时间,以此汲取大地灵韵补全自身,否则便会天折;如此漫长且复杂的延续方式,以至於目前仅剩我一人。”
陆迟原本只是没话找话,没想到还真聊出一些东西,闻言有些异:
“原来如此—”
江湖传闻,观微圣女是由织星夫人引荐到天衍宗,但是织星夫人失落在荒渊两百余年,跟圣女的年龄根本对不上,原来癥结在此。
通明灵体天生圣洁,对天衍宗百利无害,估计早就“预定”了弟子名额。
只是此族血脉虽然逆天,繁衍周期却长,没落也在情理之中。
观微圣女今晚来此,肯定不是为了跟陆迟閒聊,当即话锋一转:
“本圣女沉睡三百年才开始成长,真正的江湖阅歷,跟你那位冷艷丈母娘差不多;不过本圣女做事比她坦荡,她太在意世俗框架,终究难得自在。”
嗯?
陆迟觉得大魅魔话题转的太快,也不好乱接话茬:
“长公主殿下为了大乾付出毕生心血,身在高位难免顾忌多些;何况性格使然,难免跟圣女姐姐不太一样——”
观微圣女眨了眨眼,笑容多了几分玩味:
“身在高位不假,但你怎知她的性格如何?也许表面看著高贵冷艷,其实私下里难耐春闺寂寞”
我去陆迟若是单枪匹马,指定跟魅魔姐姐多聊聊美艷丈母娘,但现在当著媳妇的面,肯定不好多说:
“呢这事我確实不好说,身为晚辈聊这些也不太合適—”
“你这么紧张做甚?”
观微圣女身体前倾,手儿撑在桌子上,笑眯眯道:“她身在京城,难不成还能听到你我议论不成?”
?
陆迟肯定紧张,昭昭不敢对大魅魔出手,但肯定敢酸里酸气的挠他,此时连魅魔大奶奶都无心欣赏:
“倒也没有紧张,只是我跟郡主毕竟有婚约在身,不好討论长公主的是非———”
观微圣女金眸微眯:“你打架时格外勇猛,此时缩手缩脚做甚?倒不如努努力,將两人都纳进后院,届时姑侄变作姐妹,岂不美哉?” 我去你是真敢说但此言確实很得圣心,陆迟由衷感慨:“前辈你真是-佩服。”
衣柜中。
长公主闻言恨不得当场杀出来,將观微骨灰都给扬了,但偏偏她易容改扮,连发脾气都没有立场,只能皱眉看向端阳郡主,意思非常明显1
別人如此侮辱你的姑母,你就无动於衷?
端阳郡主自幼就好奇姑母私下是否寂寞,此时见观微圣女爆料,正兴致勃勃吃瓜,结果就觉如芒在背,回头就见野女人正用一副(_愤怒表情瞪她!
?
端阳郡主觉得野女人倒反天罡,躲在自己男人屋里,居然还敢瞪自己,当即瞪了回去,同时用眼神询问:
“你瞪我做甚?!”
长公主还算了解侄女,此时无障碍沟通,胸都气鼓三分,当即无声回应:
“外面人说你姑母,你不生气?”
端阳郡主確实觉得观微圣女说的有点过,她怎么可能跟姑母成姐妹,但她又不敢去挠观微圣女,只能皱眉用眼神野女人:
“本郡主都没生气,你这么激动做甚?跟你有什么关係?”
长公主气態瞬间冰冷,张了张嘴又觉得无言以对,只能忍气吞声,眼神有些失望”
真是无能的侄女—
陆迟虽然不知道衣柜里面的交流,但想想也知道氛围不佳,毕竟大魅魔说话著实雷人,连他都有点始料未及·
避免柜中红顏忍无可忍,当即话锋一转:
“天色不早,竟然有些饿了,听说客栈里的烤野兔不错,我请姐姐去尝尝?”
观微圣女还想再加把火,但也知道闺蜜脾气,当即点到为止:
“这是自然,姐姐请”
陆迟瞅著大魅魔扭著屁股离开,心底暗暗鬆了口气,同时还有点小兴奋,虽然不知魅魔为何频频助攻,但不可否认的是真刺激—
急忙抱起发財朝著外面走,关门前还特地看了眼柜子。
眶当两人离开之后,房间寂静无声。
足足过去半盏茶时间,紧闭的衣柜才猛然推开。
长公主率先出来,落地瞬间便挺直腰背、神色肃然,一副无欲无求的冰山老祖气態仿佛柜中藏身只是一场修行。
察觉周遭结界已经消散,长公主一刻都不想多留,纵身便想离开此地结果刚走两步就被侄女拽住手腕!
“?”
端阳郡主见野女人出柜之后,非但没有任何解释,甚至一声不拔腿就跑,觉得对方不太尊重自己:
“禾姑娘就不准备解释一下?”
长公主今晚心情跌岩起伏,儼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死感,闻言深吸一口气,强撑气势开口:
“我在望月岭一战受了伤,陆迟为了报答我的救命恩情,这才帮我疗伤;不料关键时刻你突然造访,我跟他只是萍水相逢,无意影响你们的情分,这才忍辱负重躲在柜中。”
忍辱负重?
端阳郡主眯起眼睛,按照陆大官人的做事习惯,今天是报答救命之恩,明天就得翻身做主人:
“你跟陆迟的事情,我自然会问陆迟,就算真有情分也很正常;但你刚刚瞪我做甚?
我自问没有得罪姑娘,姑娘对我似乎十分敌视。”
长公主纯粹是恨铁不成钢,但又无法理直气壮责怪侄女,为此只能窝囊转身,一副无能母亲姿態:
“姑娘想多了,本道刚才那个眼神,並非敌视姑娘,而是觉得观微圣女说话荒唐,可姑娘却反应平平,有些吃惊罢了。”
“毕竟江湖人人都知晓,长公主对姑娘宠爱有加,本道以为你会替长公主说话。”
?
端阳郡主觉得野女人挺会扣帽子,都被气笑了:
“观微圣女说话向来没有顾忌,本郡主若是跳出去爭吵,反而有些心虚之嫌;况且圣女跟姑母乃至交好友,姑母就算听到也不会生气,最多是一笑了之;毕竟姑母德高望重,又不可能真的跟陆迟搅合。”
“”
你比本宫还了解本宫—
长公主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咬牙强忍,只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
“本道无意置喙姑娘家事,姑娘有数就好;今晚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姑娘如果有疑虑,大可以直接询问陆迟,告辞!”
“矣——”
端阳郡主总觉得这女人不太对劲,本想多说几句,结果就见对方化作一缕长风,头也不回离开了驛站那姿態就好像是被大房抓姦的外室情妇,速度快的不行。
端阳郡主心如明镜,知道以后见面时间还多著,嘀咕道:
一长公主闻言身形一晃,差点就从云层栽下来,心底百般滋味最终化作一句一观微,你可害苦了本宫!
直到远离驛站区域,长公主才停下脚步,回头望著位於漆黑荒野中的城镇,又后知后觉觉得不太对劲那不是本宫的房间吗本宫这么心虚做甚!
但理直气壮了片刻,长公主就偃旗息鼓;本想掉头回京,可来都来了,此时回去有些得不偿失只能咬牙前往雾隱岭,同时在心底打定主意,等將陆迟护送到西域王都,不管这小子有没有参悟古碑,她都要立即回京·
否则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
呼呼鸣骨镇中万籟俱寂,仅有长风呼啸而过;而在镇外山坳之中,幽幽燃起一堆篝火。
陆迟拿著一只熟野兔翻烤,同时看向坐在对面的大魅魔,询问道:
“好姐姐,现在可以说了吧?禾仙子房间的结界,是不是你打开的?”
观微圣女端坐青色山石,丝滑布料绷紧,勾勒出张力十足的桃臀:
“嗯哼是本圣女做的,但属於事急从权,並没有恶意;她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又是正道弟子,我自然不能眼睁睁看她出事,这才出此下策,你进房后可曾发生什么?”
发生的那可太多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
陆迟现在都还记得睡裙晃动的弧度,跟湿身后的山君轮廓,但也怀疑魅魔在暗中窥视,就顺势询问道:
“嗯我进去之后,姐姐难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观微圣女眼神儿一眯,耸肩道:
“我怎么知道?本圣女又没有偷窥的癖好;只是有些不放心,这才过来瞧瞧,结果看到小郡主偷偷摸摸跟来了,我怕打搅你的好事,这才叩门。”
陆迟觉得大魅魔真贴心,堪称最强辅助,但有些话也不方便说:
“呢我跟禾仙子目前清清白白,进屋纯粹是帮她疗伤,哪有什么好事?不过是江湖道友之间互相帮衬罢了。”
“真的?她没奖励你吗?”
“嗯?”
陆迟瞬间警惕:“姐姐还说没有偷看?”
观微圣女面不改色道:“这还用得著偷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又辛苦救她,於情於理她都要给点奖励;堂堂二品前辈,总不能厚顏无耻压榨小辈吧?”
陆迟眼神狐疑,但並未过度纠结,而是虚心求解惑:
“压榨倒是谈不上,只是禾仙子有些奇怪,她似乎修行了某种特殊功法,前后像是变了一个人,跟被夺舍一般,但我对功法了解不多,还请姐姐解惑”
陆迟立即正色起来:“请姐姐指教。”
观微圣女挺了挺高耸胸襟,一本正经道“其实这种功法並不稀罕,简单来说,有些人明明是修炼奇才,但是红尘俗念难以斩断,容易影响修行。”
“为了克制这点,便会修行清心寡欲功法,成功后便会心如止水、冷如冰山;但是当神魂受到衝击、或者身心脆弱时,其功法效果便会消退,从而展露出本我”
!
陆迟闻言精神一振,神色都认真了几分:
“原来如此,那碰到这种情况,又该如何破局?”
观微圣女没有回答,而是挑了挑眉:“將兔腿给姐姐,姐姐便告诉你。”
陆迟撕下兔肉,亲自送到魅魔姐姐嘴边,一副晚辈孝敬长辈的姿態,但眼神儿的攻略性明显有些强观微圣女也不介意,红唇微张含住兔肉,慢条斯理道:
“须知功法终究是功法,就算再神通广大,也难以真正违背本心;好比一座冰山,只要功夫足够深,总能將其融化。”
陆迟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但是话糙理不糙:
“感谢圣女姐姐解惑;如今此间告一段落,姐姐日后有何打算?”
观微圣女想跟著看热闹,但也不敢真將长公主逼急眼,便道:“本圣女要前往西域王庭,就不跟你在这乾耗了。”
“何时启程?”
“吃完就走。”
“那姐姐多吃点—”
里啪啦篝火隨风摇曳,山岭逐渐寂静下来;陆迟送別魅魔姐姐后,便將剩下的兔肉丟给发財,继而马不停蹄朝著驛站而去。
结果也很显然,大冰坨子早就落荒而逃,只剩下大昭昭临窗而坐。
看到陆迟归来,端阳郡主就想起身算帐,结果这男人猴急的不行,进门就將她到床榻,继而弹指关门,就朝著腰带摸去·
“误误”
端阳郡主被亲的迷迷糊糊,但还是强撑意识问道:“你不是受伤了吗——””
陆迟多日不见媳妇,肯定不会坐著干聊,当即將发財丟到门外:“现在好了——””
滋滋屋內红烛爆出火,凛冽寒风吹动窗哗啦作响,裹挟无边春意游走寂寂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