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你也不想覬覦女婿的事情被传出去吧…
玉无咎离开之后,局面顷刻明朗下来;剩余魔修被困在雷霆领域中,插翅难逃;此地成了武鸣乐园,扛著大枪追杀的不亦乐乎。
魔门修士最初还有反抗之心,直到看见一道神雷天降,將十数人当场劈成焦炭后,这才冷静下来。
观微跟其他正道不同,其他正道或许不会赶尽杀绝;但观微过境寸草不生,恶霸绝非浪得虚名。
致使士气大减,不乏主动投降者。
长公主並未参与善后,而是第一时间飞奔到裂谷上方,做出一副“江湖道友关心同僚”的礼貌淡泊感,但语气中的关心压都压不住:
“陆迟如何?”
玉无咎已是超品,就算此战未曾尽全力,但长公主身为二品修士,境界悬殊之下还是相当乏力。
方才情况猝不及防,她距离甚远,又在全神贯注维持冰川结界,根本无暇出手,只能眼睁睁看著意外发生。
虽说观微將那团魔气打散,大大降低了其威力,但陆迟终究坠落未知之境,说不担心都是假的。
元妙真原本跟陆迟靠在一起,但在关键时刻被陆迟推开,心底满是愧疚与不安,眼角隱有泪痕:
“我不清楚玉衍虎將我打回来了,都怪我没用—”
?
长公主微微眉,觉得玉衍虎行事诡,但终究年龄在这放著,看到妙真心碎,还是轻声安抚道:
“此事跟你无关,就算你跟著坠下,估计也改变不了什么,我来帮你寻他。”
嗯?
元妙真眨眨眼,忽然觉得禾仙子说话口吻有些熟悉,但此刻满心都是陆迟安危,根本没有心思多想,急忙道谢:
“有劳前辈。”
长公主俯瞰深不可测的裂谷,指尖凝聚一抹冰华,悄无声息朝著裂谷蔓延,试图感知陆迟位置。
结果刚刚做法,一道惊雷轰然砸落,將白色霜华击碎。
?
观微又发什么疯?
长公主猛地转身,就见观微站在悬崖边,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她本想兴师问罪,可考虑到身份人设,只能礼貌询问:
“圣女这是做甚?”
观微圣女双手环胸,缓步走到近前,站在深壑面前打量了两眼;碍於元妙真在场,神態气度倒是充满世外高人的德高望重:
“妙真无需担忧,此乃陆迟的劫数,也是他的歷练,旁人插手不得;你且回去疗伤,此地有本座亲自坐镇。”
元妙真坐立难安,恨不得当场跳进深壑,连身上伤痛都无知无觉,肯定无心疗伤:
“多谢前辈,可是我——”
话音未落,就见观微圣女缓缓抬了抬手,继而元妙真声音臭然而止,身体朝看后方倒去。
观微圣女隔空扶住昏迷不醒的元妙真,召来不远处的柳云:
“带她回去疗伤。”
柳云满身血污但气势昂扬,正在带人清扫战场,看到元妙真昏迷,当即顾不得其他,亲自护送回去。
长公主避免暴露身份,始终不敢多言,直到周遭再无其他人,才露出几分御姐味儿的霸气神態:
“方才按照你的距离,明明动动手指就能將陆迟拉住,为何任凭他掉下去?此间乃狠居住之地,就算凶兽已经伏诛,对年轻修者而言也並非善地。”
观微圣女正在思考陆迟跟玉衍虎的事情,见寧寧面色冰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老祖模样,眼神还有些怪异:
“我做事自有我的用意,陆迟跟玉衍虎纠葛很深,这事肯定得有个说法;倒是你—”
长公主凤眸眯起:“本宫如何?”
观微上下打量著腰细臀肥的葫芦身段,似笑非笑道:
“乔装改扮跟踪女婿,意欲何为?”
!
长公主豪气身段一震,冷艷脸颊瞬间冷如寒霜,这事虽然事出有因,但是说出去终究不太好听—
不过观微向来为老不尊,一旦示弱势必步步紧逼长公主走到深壑旁边,眺望著乌烟瘴气的望月岭:
“此事事出有因,本宫无暇跟你解释;你坐视陆迟跟玉衍虎坠落一起,莫非还想替他们牵线搭桥不成?”
“有何不可?”
观微圣女也没故作玄虚,开门见山道:
“陆迟亲口承认自己救了玉衍虎,而玉衍虎也愿意为他挡伤,既然郎有情、妾有意,本圣女顺水推舟有何不可?”
“毕竟玉衍虎身份特殊,她跟陆迟最好乾脆利落,朦朦朧朧对两人没有好处;此地又没有潜在危险,孤男寡女共度生死,也许就·-嗯哼~你懂的~”
?
本宫懂什么?
长公主知道玉衍虎跟陆迟的纠葛,但並不看好;可她只是个八桿子打不著的姑母,倒也不好表態,只能平淡回应:
“没想到你闭关二十年,竟然还学会了做月老。
观微圣女双手叉腰,艷丽裙摆盪起了水波涟漪:
“不过顺手而为,若能圆了小辈念想,倒也值得;既然已经聊到这里,要不要我也帮你牵条红线?陆迟那小子著实不错,虽然年纪稚嫩了些,但你老牛吃嫩草也不是不行———”
老牛吃嫩草?!
长公主想想都觉得得慌,暂且不提她是陆迟长辈,就算两人毫无关係,年龄差距也在这里放著。
她能做陆迟的奶奶!
虽说修士百无禁忌,仅以道行说话,但胃口也不能这么大否则这何止是老牛吃嫩草,简直是奶奶骑小马。
更何况她本身就没那个意思!
长公主冷声道:“本宫没功夫听你胡言乱语,若你没有其他事情,本宫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观微圣女眨了眨眼,嫵媚眼神落在高耸胸襟上:
“嗯哼?这么激动做甚,我听说陆迟喊你奶奶,这称呼確实贴切;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帮你保密;毕竟確实不光彩,堂堂姑丈母娘题侄女婿,就算皇室污糟,也得要点顏面。”
?
你有病吧!
长公主悄悄拳,生怕观微来一句“善寧,你也不想你偷窥女婿的事情被传出去吧”,体內真气都激盪几分,但面上依旧镇定:
“休要大放厥词,本宫跟著陆迟,纯粹是因为西海古碑;你知道此碑神异,本宫怕他年轻气盛强行参悟,这才不得不暗中护道。”
观微生怕长公主真的急眼,说话也是点到为止:
“这话你自己相信就好,不必跟我解释;不过依我看,你既然已经改头换面、並且取得陆迟信任,倒不如顺水推舟解了寒毒,反正他不知道你是谁。”
长公主就算心態再好,闻言也怒火攻心,胸襟都胀三分:
“本宫是名门正道,並非不懂伦理纲常的魔门妖女,此话休要再提。”
观微沉默一瞬,看向肥美大屁股,总觉得不体会一下红尘滋味有些可惜,但看长公主冷若冰霜的模样,又觉得反差··
明明偷窥女婿的是你,现在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仙子模样又是你你们皇族到底几幅面孔观微摇了摇头:“那你的寒毒想怎么解决?如今玉无咎都步入超品了,你还在二品耗著,就算你能甘心认命,大乾朝廷能甘心?”
长公主聊到正事,心头募然沉重了几分,转身就走:
“我会再想其他办法。”
“你若有办法,会熬到今天?陆迟那孩子品行端正,长相又俊,还是根水灵灵的嫩草,你不如咬牙从了;看你真气混乱,想必被万傀魔塔打伤,何必苦熬。”
长公主就算把牙齿咬碎,也干不出主动榨女婿这事;但她了解观微性格,此时饶舌没有任何意义,当即一言不发离开。
只是走了几步后,还是望了眼深邃裂谷,眼底是掩饰不去的担忧。
观微见状微微挑眉:
“你放心,我在他身上留了一缕神念,他不会出事的。”
?
长公主原本不算担心,可听到这话是真的开始担心;观微神念霸道,又隱含雷霆道韵,若真灌在陆迟身体里,估计会影响神识:
“你又想做甚?”
观微吹了吹丹红指甲,气態宛若遗世独立的绝世魅魔:
“一是保证他的安全,二是在某些重要时刻,帮他下定决心。”
你“我什么?本圣女也是为了小孩子好,不像你扭扭捏捏,毫不坦诚,迟早道心受损,將来悔之晚矣。”
“本宫不会后悔。”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转身飞离此地,等到远离望月岭后,才露出痛苦之色,咬牙朝著鸣骨镇方向飞去。
另一侧。
迷雾山谷隱在滚滚雾靄中,因为隨时可以移动,故此踪跡难寻;其山谷占地千里,飘在云层之上,宛若九霄天宫。
据传此山乃是上古神兽所化,必要时可做战备武器,曾经是老牌魔门的据点。
但后来隨著魔神陨落,老牌魔门也隨之七零八落,太阴仙宗趁乱崛起,依靠掏队友资源站稳脚跟。
玉无咎作为太阴仙宗宗主,虽然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威力还在,甫一出山便震住了场子。
已是黄昏。
玉无咎身著黑色锦袍,坐在大殿首座,两侧坐著长老、护法等心腹;因为慕红楼之事,殿內氛围並不融洽。 左右长老原本在为玉衍虎护道,但关键时刻收到护山长老信息,第一时间返回山门,这才没有身陷阵中。
但得知玉无咎只带回慕红楼时,在座诸位便各怀心思。
事情到这已经非常明晰,玉无咎看似闭关修行,实则一直都在暗中谋划,他费尽心思將慕红楼、正道都引到望月岭,就是想兵不血刃解决白骨殿叛徒,同时还能削弱正道力量。
至於狠便是玉无咎放出去的一颗鱼饵。
但从结果来看,此局算是非常成功,但却不知玉无咎为何將慕红楼带回,而没有將少主救回。
此事看似是家事,实则关係到仙宗发展,眾人进言许久才肯离开。
在此期间,慕红楼始终站在殿中,已经恢復镇定;虽然面上云淡风轻,可心底却如坠冰窟。
在外人看来,她是因为刺杀玉衍虎,这才被迫叛逃。
实则刺杀之事只是一念之差,玉无咎对此心知肚明,並未因此怪罪,甚至给了她狠的位置,让她捉拿傲狠。
慕红楼確实想杀玉衍虎,但並不想跟玉无咎撕破脸,这才联合血蛊门、烈影宗一同寻找狠。
一是想取得玉无咎原谅,二是给自己找条退路。
结果狠踪跡难寻,他们耗费两月才找到具体踪跡;原以为终於峰迴路转,不料这只是玉无答设的局。
玉无咎早就控制住狠,所以他们才遍寻不得;而玉无咎故意拉长战线,为的就是等到九州大会结束后,將道盟天骄引来一网打尽。
慕红楼直到玉无咎现身,才彻底明白此间关窍,她竟然被玩弄於股掌之间,眼底难免有几分悲凉与癲狂:
“你为何如此?”
玉无咎走到殿外,望著无边落日斜阳,面无表情:
“阿衍是我的女儿,你不该对她动手,今日之事只是一个教训。”
慕红楼身形跟跪,白骨面具悄然滑落,露出一张美丽容顏:
“你在得知此事后,便可直接杀我,何必做出一副若无其事姿態,费尽心思用狠多此一举。”
玉无咎笑了笑,宛若俯视蚁的魔神,淡淡道:
“杀你固然容易,可留著你作用更大,今日局面还要多谢你;至於狠,当初为了收它,本座耗费心机,不料只是一头混血,如今也算废物利用。”
慕红楼沉默一瞬,望著殿外的崇山峻岭,许久才重新出声:
“玉衍虎是你的孩子,那我们的孩子呢——又算什么。””
当年慕红楼被困源灵虚界,是玉无咎打破秘境將她救出;她看到这世间第一眼起,便將玉无咎视作信仰与救赎。
此后两人顺理成章走到一起,並且孕育出一子。
只可惜孩子天生胎弱,非但没有遗传玉无咎的白虎血脉,就连修炼天赋都不算出彩,玉无咎以保护之名,將其送到海外隱姓理名。
甚至就连玉衍虎都不知道她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慕红楼刺杀玉衍虎,一是因为挡了自己儿子的路,二是因为一则传说,据说挖取白虎圣髓,便能重塑肉身根骨,成为新的白虎血脉。
她这才链而走险。
在事情败露后,玉无咎用秘法跟她联繫,言称看在孩子份上,可以不追究她的过错:
但必须要给帮眾交代,她不能继续留在仙宗。
慕红楼以为玉无咎顾念旧情,不料自己只是一块试金石。
不仅试出了白骨殿弟子不忠、甚至试出了血蛊门这些有异心之辈,最后又引来道盟而他自己座山观虎斗,可谓一箭三雕。
若不是观微跟魏善寧忽然现身,此计划算是完美无缺。
玉无咎笑了笑,神態竟有几分温文尔雅:
“红楼,你很聪明,但却看不明白一点,不管是谁,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至於我们的孩子,就算没有阿衍,他也没资格继承仙宗,但我一直很看重你们。”
慕红楼早就料到此事,可听到玉无咎亲口承认,还是心灰意冷,双目有恨也有爱:
“你若真的在意我们的孩子,就不会不闻不问多年;你若真在意玉衍虎,就不会將她丟在道盟窝里腹背受敌。”
玉无咎俯视状若癲狂的慕红楼,眼底非但没有怒意,反而带著几分宽容:
“我对阿衍寄予厚望,其中心血你不必知晓;你我共经风雨数百年,本座並非不讲情义之人,且带著孩子好好生活,日后不必插手仙宗之事了。”
慕红楼静静站在原地,看著笑容温柔、像是文雅儒生的鬼见愁,只觉呼吸都陷入凝滯,继而气血骤然上涌:
“噗—”
鲜红血浆喷洒地面,將她如火长裙染的愈发刺目,沉默许久才嘶哑开口:
“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相信吗?你对陆迟出手,你觉得正道会如何对玉衍虎?”
玉无咎沉吟片刻,轻轻嘆息:
“红楼,你已经活了千年,却仍旧喜欢感情用事;你真当本座不知陆迟是谁?从籍籍无名小地方杀出来的绝世天骄、正道倾力培养的九州大会魁首、阿衍心存爱慕之人。”
?
慕红楼闻言又是一:“你既然你知道他的身份,那你——””
玉无咎笑了笑,慢条斯理道: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太阴仙宗想復甦魔神,真正立足世间,不仅需要门內弟子勤奋修行,也需要跟外界力量守望相助。”
“陆迟裙带关係错综复杂,若阿衍能跟他走到一起,日后太阴仙宗在正道也会有个助力;就算此子刚正不阿,但在爱人面前也会有些柔情。,“本座知道阿衍对他有意思,肯定会帮他挡住攻势,这才故意给两人添把火,仅此而已,並非真想要陆迟性命。”
“
慕红楼效忠玉无咎半辈子,自翊对其知根知底,可到此时此刻才明白,她所求的终是梦里黄梁,万千话语终究只化作一句:
“玉无咎,你这辈子终究只在意你自己。”
玉无咎走到殿外悬崖,举目眺望万里河山,满目悵然:
“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既无天命,人自爭之;本座所做所为,都是为了仙宗。”
凛冽寒风吹拂面颊,耳畔传来轻微水声,逐渐唤醒混沌神识。
玉衍虎关键时刻抱著陆迟坠下深渊,神魂意识又受到超品声威衝击,本能失去意识,不知过去多久才幽幽转醒。
面前是座狭窄地道,周遭暗无天光,山壁焦黑如炭,隱约能听到地下暗河之声;通道延伸至地底深处,不像天然形成,更像被庞然大物穿行而过。
玉衍虎意识朦朧,仿佛夹杂生於死之间,平时被压住的情绪陡然放大,昏迷前的记忆也衝进脑海。
父亲为了挫道盟锐气,不惜將亲生女儿困在阵中:最后只带著情人离去,儼然没有顾忌她这位女儿——
周遭都是道盟弟子,父亲可曾想过她的处境多么艰难—
不带她走便罢,甚至还对陆迟出手,不知道陆迟如何了玉衍虎意识逐渐復甦,思绪却乱作一团,心情更是悲从中来,直到想到陆迟,才猛然看向周围。
周遭漆黑如夜,但失去阵法影响之后,修士灵觉不再受其影响,视物如同白昼。
陆迟就躺在身边,冷峻脸庞如同熟睡般安寧,但漆黑衣袍破碎不堪,露出挣狞伤口,难以想像经歷了多么凶狼的搏命廝杀。
!
玉衍虎瞬间清醒几分,下意识摸向陆迟脸庞,轻声呼唤:
“陆迟?”
没有回应。
玉衍虎望看伤痕累累的身躯,想坐起帮其疗伤,却发觉陆迟双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肢虽然处於昏迷之中,但力道却丝毫不减似乎想將她护在坚实胸膛中。
这道裂谷深不见底,玉衍虎不记得自己何时昏过去的,可看到陆迟在昏迷之中仍旧紧紧相护,却是证在了原地。
继而心底百感交集,无数情绪翻涌而出,仿佛惊涛骇浪衝击心田,眼角竟不受控制流出一滴泪。
她不知这滴眼泪是为陆迟而流,还是为了自己而流。
眼泪顺著脸颊滑落,玉衍虎向来意气风发的双眸,此时死气沉沉,脑海中浮现出母亲离去的身影。
可就在此时,耳畔却传来一道低哑声音:
“哭什么?”
玉衍虎眼泪夏然而止,迅速做出“本少主被风迷了眼睛”的姿態,从容不迫低头打量,確定陆迟没有大碍后,悄悄鬆了口气,神態有些许倔强:
“你若死在这里,本姑娘定被道盟迁怒,想想日后无尽的追杀,自然伤心流泪。”
陆迟意识逐渐回笼,想到了坠落之前发生的事情,明白玉衍虎心情,笑著道:
“让虎姑娘失望了,我没事。”
“””
玉衍虎行走江湖多年,虽然不敢称作智慧无双,但並非蠢笨之辈,看陆迟昏迷前下意识护住她的动作,就隱约猜到了他的心意。
她抿了抿唇,强硬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最终轻声嘆道:
“此事终究是我连累了你,若我不给你错误消息,或许不会有今日局面;慕红楼那伙人损失惨重,但剑宗亦有伤亡,我难辞其咎,但是陆迟,我我並不知道父亲早就出关。”
陆迟鬆开她的腰肢,缓缓坐起,摇头道:
“此事跟你无关,再者,你拼死帮我挡下一击,大家都看在眼里。”
“但是造成这一切的,是我父亲。”
陆迟正色道:“是你的父亲,並非是你;我没有多么正大的理想与抱负,你既然救了我,我就当你是自己人。,“”
玉衍虎张了张嘴,忽然哑口无言,心底滋生出一股复杂情绪,似酸涩、又似蜜,缓缓在心间流淌。
她望著那张近在尺的冷峻面容,莫名想到在山洞之时,陆迟为了救她而不惜寒气侵体之事。
想说些感谢的话,但语言终究苍白。
或许是近日经歷太多,又或许被父亲捨弃心灰意冷,百感交集之下,玉衍虎竟鬼使神差的凑到跟前,双唇猛然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