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后宅起火,爭风吃醋
哗啦啦倾盆暴雨始终罩在山野,外面苦寒寂寥,但山洞温度正在逐渐上升。
玉衍虎不知自己何时失去意识,只觉朦朧间看到一副綺丽光景那是一株参天大树,母亲坐在树下吹风,姿態嫻静安寧;日復一日过去,母亲腹部悄然隆起。
可就在此时,天际却忽然劈过一道惊雷,那雷霆仿佛蜿蜒镰刀,硬生生將苍穹撕碎、
將万物摧折。
等到雷霆过境之后,周遭已成修罗地狱,目之所及皆是刺目猩红,血浆混合雨水將万里山峦染红。
母亲倒在血泊之中,生机迅速流失,
那双死寂眸子充满不甘一玉衍虎陡然惊醒,往昔妖冶红童此时茫然无措,自从源灵虚界之后,她曾不止一次梦到这个场景。
只可惜每当她想深入探究时,梦境便戛然而止。
玉衍虎心绪难平,仍旧深陷梦魘情绪中,直到耳畔传来均匀呼吸声,才將她彻底唤醒,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陆迟怀中。
山洞里悄无声息,男子衣襟褪去,露出白皙健壮的胸膛;此时臂膀紧紧圈著纤细腰肢,许是觉得寒冷,大掌还下意识朝著温暖处握。
白净小玉盘被牢牢摁著。
或许因为太过疲累,男子此时已经熟睡,冷峻脸庞比平时多了几分温和,像是抱著妻子熟睡的丈夫。
而她一丝不掛,赤条条缩在宽厚温暖的胸膛间,彼此肌肤相亲,甚至能清晰感知到胸腔中跳动有力的心臟。
咚咚彼此心跳交织,犹如呼吸纠缠。
玉衍虎愕然当场,脸色本能涨红,脑袋迷迷糊糊回想起失去意识前的记忆当时为了给她疗伤,陆迟將她的衣裙脱个乾净,然后在某位不知名女侠的帮助下,將她给冻成了小冰坨子—
再后来的事情就没了印象,但根据此情此景也能猜个大概—
她是极阴奼体,虽然是顶好的双修鼎炉,但神魂被噬魂蛊啃噬后,会陷入极度虚弱状態,根本扛不住陆迟的阳刚真无那位女侠出手相助,儼然是看陆迟面子,帮她引蛊已是仁至义尽,肯定不会再费心帮她恢復。
陆迟八成是为了帮她“解冻”,这才脱掉衣衫將她抱进怀里,用一身热血帮她取暖,
手掌还在源源不断的帮她输送温暖气机—
这傢伙是傻子不成—
修士固然不怕区区冰寒,但她是被阴功冻住,用火烤都未必能化,陆迟以身躯帮她,
很容易被冰寒之气侵袭。
若两人是道侣便罢,偏偏她只是一个魔门妖女,甚至当初还追杀过陆迟—
他竟如此不计前嫌、费心费力—
这份情谊她该怎么还—
玉衍虎已是一百二十岁的高龄,虽然心智是二十多岁的大姐姐,但自认比陆迟成熟;
可就算再成熟,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若无其事地面对陆迟—
但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她想不动声色的抽身还真不容易稍作思索后,玉衍虎心绪稍稍平復些许,她试探著推了推陆迟胳膊,想看看陆迟睡的沉不沉,能不能悄悄钻出来。
窸窣结果陆迟就算伤势疲累,可在睡梦中也相当机敏,在她动弹剎那,双臂就猛然收紧,
將她死死搂在怀里。
继而睁开眼睛,低声询问:
“玉衍虎?”
因为刚刚睡醒,声音带著几分沙哑,跟往日清澈少年声调有些区別,在昏暗山洞中像是男狐低语—
玉衍虎被搂了个猝不及防,心跳都驀然加速,腰腹能清晰感知到滚烫腹肌,甚至无须细琢磨,脑袋里就自主冒出四个字八块腹肌—
玉衍虎身为魔门妖女,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书,对男女情事有所了解,此时思绪本能有些发飘—
按照陆迟这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健硕身材,真要做什么还得了—
她自詡魔门妖女,却还是头次跟男人如此亲近,心底说不出啥滋味,只觉有种复杂感受溢满心田,思绪更是乱成了一团浆糊,脚趾都本能蜷缩起来。
本想闭眼装睡,但事已至此肯定行不通,只能硬著头皮开口:
“我没事,这是怎么回事,那位—那位禾姑娘呢—”
陆迟经歷大战后伤势未平,正是精疲力尽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何时睡著,眼下也有些迷糊:
“禾仙子已经离去,她只管冻人不管解冻,我怕真炁灼伤你,这才出此下策。”
玉衍虎就算再镇定,但也架不住跟男子赤裸相对,见陆迟还有些意识混沌,便抬手戳了戳胸口:
“那个—你能不能先把本少主放开?”
“嗯?”
陆迟这才发觉两人坦诚相对,他的手掌还放在平坦玉盘,指尖正夹著玉盘圆心,眼神都惊了惊,急忙撤回手:
“那个—抱款,我也不知道怎么睡著了,无意冒犯—”
玉衍虎经歷过玄冥秘境之事后,对陆迟触碰逐渐习惯,但那次终究是没啥意识,如今意识清晰赤裸相拥,心底多少有点紧张。
再加上陆迟身上太烫,两人抱的又太紧,本能有些流口水—
在陆迟鬆开之后,玉衍虎就急忙拉起旁边衣衫,盖住一丝不掛的身躯,这才稍稍镇定了些许:
“咳,你感觉怎么样?”
陆迟身上的外伤已经痊癒,有些內伤无伤大雅,摇头道:
“我倒是没啥事,就是引蛊时候费了些力气;倒是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说梦话,做噩梦了?”
玉衍虎眨了眨眼,有些好奇:
“我说了什么?”
陆迟稍作回想,神色正色几分,学著玉衍虎的语气:
“爹,你別杀娘亲。”
玉衍虎闻言如遭雷击,刚刚恢復血色的脸颊再次惨白,连身上奇怪的滋味都消退几分,摇头道:
“我大概是做梦了,梦中的话不能作数。”
陆迟看出玉衍虎情绪不对,下意识抚了抚纤弱后背:
“我见过你娘,肯定不会多想;不过你终究是玉无咎的女儿,这种梦话还是少说,万一被你父亲听到就不好了。”
玉衍虎心绪本就复杂,如今听到温柔宽慰之语,心头旖旎都消散了几分,嘴唇动了动,缓缓扯出一抹极其复杂的笑:
“我见过我爹的次数,还没见你多,他不会听到的。”
陆迟不太了解太阴仙宗的內政,但看玉衍虎模样,应是极度虚弱下本能露出脆弱之態便轻声道:
“不管正道还是魔门,好不容易摸到一品,肯定都会想著再往上走一步,闭大关是常有的事情。”
玉衍虎眸光微动,许久没有说话,直到外面风雨扫入洞口,才幽幽出声,只是声调已经恢復成往日傲娇妖女模样:
“你看起来有些混蛋,没想到竟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陆迟见雌小鬼张嘴没好话,就知道她的心神已经恢復大半,没好气道:
“虎姑娘这话有点没良心,我若真是混蛋,你还能活到现在?”
玉衍虎盖著陆迟衣袍躺在地上,雪白长发上的鲜血刺目,她忽然问道:
“陆迟,你有没有想过加入魔门?”
陆迟微微蹙眉,伸手去摸玉衍虎脑袋:
“没发烧,说什么胡话?”
玉衍虎也不反抗,任凭陆迟摁著自己的脑袋,但语气却有几分空荡寂寥:
“我知道你是有雄心壮志的,我也有;但正道已经大势已定,百年內不会有太大变动,魔门却大有可为。
“我一心想匡扶魔门走向正路,但凭我一己之力终究势单力孤,你若来魔门助我,我们定能开创出一片新的天地。”
“
陆迟缓缓收回手,脑海中驀然浮现出在浮云观清修的岁月,摇头道:
“从你在玄冥秘境帮我挡刀那一刻起,我就当你是朋友;不管你是魔门还是正道,我都不会在意;但我有我的路,你也有你的。”
玉衍虎微微蹙眉:
“你想说你我道不同?还是对魔门有偏见?魔门里面—”
陆迟打断她的话,微笑道:
“不可否认,道盟或许也有齷齪骯脏之辈,但整体终究向善;魔门自然也有良善之辈,但是不管修行方式亦或者所作所为,都称不上正途。”
玉衍虎缓缓抬头,望著那双深邃眼眸,最终只是笑了笑:
“本少主不过跟你开句玩笑,你这么严肃作甚?抱我抱的舒服吗?”
陆迟此情此景哪有心情开玩笑:“虎姑娘你自重,我纯粹是想救你。”
玉衍虎却神色玩味,妖冶双眸扫了眼剑柄,笑眯眯道:
“刚刚刺到我了,还说没有邪念?”
陆迟眼角一抽,觉得魔门妖女就是名不虚传,心理素质確实高,当即背过身去,一身正气道:
“少说废话,既然已经恢復,就抓紧穿上衣服离开;方才我察觉到一股魔气,估计是魔门的人来了。”
“你若一直不现身,他们肯定会搜山,届时看到你这种打扮,恐怕会引起误会,影响你的清誉。”
清誉?
玉衍虎看著挺拔如松的背影,有些怔怔出神,自嘲道:
“魔门妖女哪来的清誉?还是说—你在意你正道大侠的清誉?”
陆迟耸了耸肩:“这是自然,我啥也没做,若是传的不三不四,岂不亏大了—”
“噗嗤。”
玉衍虎见陆迟如此坦诚,粉嫩身体笑的枝乱颤,心底复杂情绪一扫而空,刚想从储物戒里拿出衣裙,耳朵却忽然动了动,继而露出一个笑顏:
“嘖—恐怕来不及了呀。”
嗯?
陆迟眉头一皱,而后便察觉到洞外传来真气波动,不等他回过神来,那真气波动便已经落在山洞前!
借著暗淡天光,依稀可见滂沱雨幕中站著一道清丽身影。 依旧是胜雪白衣,鹅蛋脸柔美出尘,身姿宛若远离尘世的山巔雪莲,清冷孤傲,不是妙真又是谁!
在元妙真身后,还跟著一头毛茸茸的小老虎,当看清山洞情景时,急忙抬起小爪子捂住眼睛,一脸非礼勿视的模样—
我去—
这不我媳妇吗。
陆迟在看到妙真瞬间,脸色都有些发绿,但因为有过应对修罗场的经验,脑子反应的相当快:
“我们被魔门伏击受伤,禾姑娘將她冰封,我方才是帮她疗伤,这才不得不如此—”
元妙真手握拂雪,静静站在洞前,清丽脸庞面无表情,心底却如遭雷击!
在收到发財消息,得知陆迟跟一个小白毛离开后,她心底就有种不详的预感,怀疑那小白毛来路不正—
没想到竟然真是魔门少主!
跟端阳便罢,那总归是自己闺中姐妹,可是—
玉衍虎是魔道妖女。
元妙真下意识握紧剑柄,清幽眼瞳望向陆迟方向,似乎想问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只是默默上前,將陆迟拦在背后:
“你先穿衣服。”
玉衍虎发觉来人时,还以为是受气包小郡主,没想到是大名鼎鼎的玉剑仙子;看著那张绝丽无双的脸庞,就像不染尘世的傲雪红梅,心底莫名有些气闷。
在看到元妙真將陆迟拦在身后,一副防备姿態时,心中不悦更是攀至顶峰:
“元姑娘这是作甚?怕本少主害陆迟?”
元妙真手中长剑一寸寸出鞘,眼底寒意瀰漫,一字一顿道:
“你是魔门,他是正道,你不能跟他亲近的。”
玉衍虎眼底浮现冷意,面上却依旧是笑吟吟的:
“不能亲近?我跟陆迟在玄冥秘境之中就已经做过夫妻,男欢女爱人之大伦,这种事情能是你说的算的?”
元妙真微微垂眸,眼底隱有失落闪过,沉默著没有言语。
玉衍虎坐起身来,任凭黑色衣袍滑落,露出雪腻香肩:
“不管怎么说,今天都多亏陆迟帮本少主以身取暖,否则本少主可能还真的撑不过去,正打算亲他两口做报酬,仙子既然来了,那就当著仙子的面亲两下吧。”
你有毛病吧—
还想真目前犯不成!
陆迟知道玉衍虎傲娇腹黑,在这种场合肯定不想示弱,急忙开口:
“胡言乱语作甚?妙真又不是外人,能好好说话就说,不能好好说话赶紧回去,免得你的人在这搜山—”
玉衍虎闻言胸膛起伏,不愿意搭理陆迟,只是盯著元妙真;见元妙真立在原地不语,
脸上笑意更甚,妖治红疃宛若红莲:
“没衣服穿,走不了,要不你抱我回去?或者说—仙子借我一件衣裳穿穿?本少主还没穿过剑宗衣裙呢。”
元妙真幽幽看了眼玉衍虎,摇了摇头,认真道:
“不行的,你个子太矮。”
玉衍虎呼吸一滯,笑容夏然而止,方才淡定从容姿態消失不见,整个人宛若炸毛白猫,瞪著眼睛看向陆迟:
“你这混蛋,你在偷笑?”
陆迟確实有些没绷住,但是在这种严肃场合,就算再想笑也得忍住:
“虎姑娘,我好心救你,你当著我红顏知己的面造谣,这不是恩將仇报吗?何况妙真说的也是实话。”
玉衍虎站起身来,发觉元妙真竟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只能咬牙坐下,心底那口气儿愈发不顺:
“何为造谣?姑奶奶本身就想亲你两口当作报答,在玄冥秘境又不是没亲过,现在装模作样作甚?”
元妙真盯著玉衍虎,又看了眼陆迟,眼中失落更甚。
“咳—
陆迟眼皮一抽,觉得雌小鬼真不是省油的灯,这以后家里还得了—
偏偏妙真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喜怒陆迟被两人夹在中间,肯定不可能看著后院起火,只能站出来强行振夫纲一迅速转移话题:
“我这里有两套衣裙,你若不嫌弃就凑合穿穿;既然鱼已经咬鉤,还是抓紧时间回去审审,別白白吃苦头。”
玉衍虎攥著绿绿的衣裙,眼神却始终盯著元妙真,只觉那种淡然优雅的仙子气质,堵的她心口发闷,便笑道:
“嘖—隨身携带女子衣裙,陆迟你的艷福果然不浅,这又是哪家红顏知己的?元姑娘知道吗?”
陆迟闻言眉头直跳,刚想开口,却见元妙真忽然转身,盯著玉衍虎认真说道:
“不管是谁,都比你高。”
玉衍虎闻言红童一瞪,继而胸膛不断起伏,粉雕玉琢的脸颊迅速冷若寒霜,显然有些破防。
元妙真却毫不在意她的神色变化,只是拉住陆迟手腕,仰头道:
“陆迟,你跟我走吗?”
陆迟肯定不能在此久留,飞速穿戴整齐,反握住真真手掌:
“我们回去。”
言罢又看向玉衍虎,嘱附道:“你最近不要孤身外出,免得再次遇险;若有消息可用灵鹤传信,我给你留了气机。”
外面局势暂且不知,但想来不容乐观。
陆迟今天算是搏命廝杀,若没有禾仙子帮助,恐怕就要动用天行玉牒了,此时迫不及待想回去看看情况,言罢便离开了此地。
玉衍虎没有穿戴陆迟给的衣裙,只是默默放进储物戒指里,而后掏出一件西域裙装穿戴整齐。
她走到山洞外面,静静望著陆迟跟元妙真比翼双飞,眼底思绪万千。
等看到就连那头小白虎都屁顛屁顛跟在身后,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时,心底更是有几分悲凉。
直到两人一虎身影彻底消失,玉衍虎才倏然回神。
她回望方才棲身的山洞,只觉得周遭冰冷至极,心底像是空了一片,手掌魔气陡然进发,巍峨山坳顷刻化作齏粉。
轰隆隆一阵地动山摇之后,山坳才逐渐平静。
不多时,数道黑影悄然出现,匆忙落在玉衍虎面前,跪地行礼:
“属下参见少主!”
玉衍虎背负双手,眼底的情绪悉数敛去,再次恢復往日的沧桑疏离,淡淡道:
“人捉住了吗?”
红娘子心急如焚,见到玉衍虎安然无恙才鬆了口气,回应道:
“大长老將张握瑜残魂带了回去,连黑狱的流程都没走完,张握瑜就全都招了,已经锁定慕红楼位置,大长老让少主儘快回去,此事要从速。”
玉衍虎眼睛一亮,继而缓缓呼出一口气:
“傲狠位置呢?”
“野人沟腹部的石头崖下,慕红楼已经在此那边布阵封锁。”
“好。”
玉衍虎抬手捏决,隔空写了数行小字,而后拂袖轻挥,面前小字便化作一只紫蝶,翩然朝著前方飞去。
可就在这时,前方山峦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巨响,继而山石破碎激起飞沙走石,片刻才恢復平静。
玉衍虎微微蹙眉,认出那是陆迟离开的方向,急忙向前奔行,行至数里才看到一人狼狈飞来。
等看到玉衍虎时,那人才猛地鬆了口气:
“属下参见少主。”
玉衍虎认出此人乃是大长老的弟子何沐,她望著周遭狼藉环境,红童看不出喜怒,气势端的很足:
“方才怎么回事?”
何沐捂著胸口咳血,脸上却都是喜色:
“属下奉命寻找少主,不料半路碰到陆迟跟玉剑仙子,便偷偷刺了一剑—”
玉衍虎面色一冷:“刺中了吗?”
何沐摇头:“没敢多看,但是陆迟似乎不是全盛,洒了两滴血。”
玉衍虎沉默望著何沐,足足过去半响,才缓缓开口:
“你加入仙宗几年了?”
何沐面露愕然,没想到会被少主关怀,继而便有些激动,语气是难以掩饰的喜悦:
“回少主,已经五年。”
玉衍虎没有回应,只是笑了笑,继而静静走向前方:赤足行在滚滚黄沙之上,犹如天地间难以捉摸的精灵。
何沐有些看不懂少主意思,下意识看向红娘子:
“红姐姐,少主怎么了?”
红娘子欲言又止,刚想开口回应,却见前方少主忽然停下脚步,继而手掌下压握成爪状,猛地对著后面一吸:
颯颯何沐猝不及防,只觉浑身被巨大魔气牵引锁定,等他回过神时,脖颈已被少女死死攥在手中:
“少—呃!”
咔嚓话音未落,何沐只觉脖颈一疼,室息感铺天盖地袭来,天地间顷刻失去了色彩。
玉衍虎手掌一挥,何沐高大身躯便被拋至半空,继而掌中魔莲光芒暴涨,
骤然袭向半空,硬生生將尸身轰成血雾。
剎那间,天地为之一静。
红娘子猛然抬头,只见少主依然立在黄沙之中,只是满头雪发被血丝染红;血雾混合雨幕滂沱纷扬,宛若星火四散壮丽至极。
身后几名魔门弟子微微一怔,但似乎对此司空见惯,並未有太大反应,只是俯身跪拜。
玉衍虎压下心头复杂情绪,娇小身影自原地消失,唯有稚漱却冰冷的嗓音自滚滚黄沙中传来:
“何沐为教献身,厚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