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那只能苦一苦媳妇!
陆迟忽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当初在益州相识时,虽然知道大舅哥名满天下,但彼此之间没有交过手,並不知道具体底细。
后来遇到金蟾作乱,他关键时刻拔出纯阳剑力挽狂澜,至此扬名益州,压过了魏怀瑾的锋芒。
但那是纯阳剑的功劳。
能拔开纯阳剑固然也是实力的一种,但九州大会不能用纯阳剑,更不能用妖鬼傀助阵,只能凭真本事跟五品大舅哥切,压力不可谓不大。
陆迟忽然觉得食之无味,身旁国色天香的郡主殿下似乎都显著诱惑不够,只想赶紧回家修炼。
大舅哥藏拙藏成这样,这谁能受得了
明志鼓激情昂扬响起,现场眾人皆是精神一振。
魏怀瑾亮出真正修为后,擂台局面骤然发生逆转。
武鸣施展搬山决,虽然勉强能跟魏怀瑾爭锋,但六品真根本无法媲美五品,必须速战速决,
否则迟早会被耗干。
武鸣对此心知肚明,手中长枪迎风暴涨,宛若山神擎天撼海,猛然扫出:
仅仅是再简单不过的挥枪动作,却裹挟风雷之声,將地面震出深邃沟壑;狂风雷霆轰然环绕枪身,犹如拖动一条土龙向魏怀瑾。
一力降十会!
魏怀瑾眸光微凝,身影骤然自原地消失。
眾人只见漫天黄沙中亮起一线寒芒,继而传来金石相撞之声,等回过神来,三尺青峰已经斜点至武鸣手腕。
武鸣瞳孔骤然收缩,手腕猛地向侧方偏移下压;同时以长枪为支点,身躯暴起一个鞭腿横扫而去。
魏怀瑾身形后仰,手腕疾转催动长剑,顺著枪桿滑削而下,爆出刺耳锐响:
“l啦啦——”
武鸣眉头紧皱,忽然觉得事情似乎不太对劲,
魏怀瑾已经是五品修为,若真想速战速决结束战斗,大可以施展道场领域困住他,然后將他打败。
结果对方非但没有施展道场领域,甚至没有再度使用仙法相斗,而是使用纯粹的剑法跟他爭锋。
这他娘是把小爷当成试剑石了
武鸣备受屈辱,骤然暴喝发力:
“喝——”
暴喝如惊雷炸耳,武鸣气沉丹田,虱结臂肌再度膨胀几分,手中长枪势大力沉,以大开大合之势猛攻魏怀瑾。
但无论他的气势如何威猛,魏怀瑾都进退自如,长剑犹如灵蛇轻巧诡,总能在关键时刻破除猛烈枪势。
两人转瞬便交手数十招,整座擂台都充斥著肃杀之气。
群山遍野之间寂静无声,万眾修士皆屏息望著台上两人;虽然两人没有使用仙法相搏,但纯粹的武技显然更加震撼人心!
剑成子望著爱徒实力猛增,气势都拔高三分,衝破青云长老的封印:
“不愧是我的爱徒,竟然已经修到五品,很有老夫当年风范;司空望岳何在为何沉默不语
是不想说话吗”
司空望岳见门下弟子成了磨刀石,知道胜负已明,但修士切输贏无碍,倒也不觉得如何:
“胜败乃兵家常事,胜不骄败不才是修炼之道;你空有一把年纪,难道连这都不懂”
剑成子笑眯眯道:
“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方才的得意劲儿哪里去了”
“哼。”
司空望岳冷哼一声:
“我月海门並非输不起之辈,今日武鸣无论输贏,都不负此行;你与其在此大放厥词,倒不如好好修行,再来跟老夫比试一番;当年没把你打成孙子,一直都是老夫心中遗憾。”
剑成子当年跟司空望岳比试,確实棋差一著,至今想来犹觉遗憾,但就算如此,也不耽搁逞口舌之快:
“老夫当年大意,这才中了你的奸计;但如今我徒弟打败了你们当代最优秀的弟子,说明老夫教徒有方。”
“你徒弟获胜又不是你获胜。”
“我徒弟贏了。”
“哼。”
“我徒弟贏了。”
“”
陆迟坐在不远处,听著两位大能前辈宛如小学鸡一样斗嘴,本该悄悄看热闹,但此时连看戏的心情都没有。
此战打到这里,胜负已经明了。
大舅哥摆明是想藉助武鸣磨练剑法,而武鸣声威虽大,但接连对招数十次,体內真烈已消耗大半。
搬山决消耗实在恐怖。
“轰隆隆—”
两人又继续走了数十招,魏怀瑾已经摸清了武鸣底细,当即不再恋战,握诀施展出纯阳道场。
炙热阳炎笼罩而下,將整座擂台都化作焚天火海。
武鸣被困在熊熊烈焰之中,周身旋转土黄鳞甲,试图隔绝滚烫之气;但火气炙烤在鳞甲之上,
差点將他给烤成窑鸡!
“—“”
武鸣急忙施展水诀,指尖逸散冰寒之气降温,继而遁入地底,极速寻找魏怀瑾的身影。
魏怀瑾身在自己道场,宛若拥有上帝视角,將武鸣所有动作都尽收眼底,对此只是竖起剑指一道金芒陡然激射。
金芒初时只是一线亮光,像是划破黑夜的闪电。
但仅仅在片刻之间,金色线芒便化作刺目华光,犹如大日高悬,在火海中掀起扇形狂潮,径直撞向武鸣身躯。
轰隆—
指尖一剑过后,铺天盖地烈焰腾空而起,犹如冷水灌进沸腾油海,瞬间惊起万丈炙热波涛,將武鸣淹没其中。
群山遍野登时死寂下来,就连林间寒雁都匍匐枝头。
武鸣只觉眼前金光刺目,胸前似被火龙碾过,血肉骨骼扭曲碎裂,当场倒飞出去。
咔道场结界破碎,擂颱风雷停寂。
魏怀瑾蓝色衣袍纤尘不染,抱剑躬身:
“武兄,承让。”
武鸣捂著胸口,呼吸略显急促,但眼中却闪烁著智慧的光芒:
“你確实很强,我输了我认,但我不服!”
嗯—
魏怀瑾是谦谦君子,遇事向来谦逊有礼,然半响才道:
“那隨时恭候武兄前来挑战。”
武鸣在被打飞的那一刻起,就將魏怀瑾当做超越的目標,闻言眼睛一亮:
“这可是你说的,你不能不认帐。”
“君子一言,绝不反悔。”
“那可太好了!”
武鸣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但脚步明显虚浮许多,身形都有些跟跎。
搬山决十分消耗真照,武鸣本该及时收功,但为了跟魏怀瑾爭一时意气,硬是咬牙维持半天,
以至於身体被严重透支。
此时能跟跪起身,纯粹是依靠钢铁般的意志!
月海门弟子知道搬山决的缺点,一眼就看出大师兄在强装镇定,急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武鸣,
悄然离开擂台。
武鸣被两名师弟扶著,但腰背仍旧挺的笔直,耳朵微微耸动,偷听台下议论:
“嘶—魏怀瑾这么猛”
“我开场前便说过,擂台不仅需要修为,还需要脑子,月海门弟子落败在意料之中。”
“唻———-马后炮,武鸣刚刚猛成那样,若不是魏怀瑾是五品,胜负还真的难说。”
“魏郎好俊呀”
武鸣越听越觉得窝火,镇定神色条然破功,捂著心口低声催促:
“走走走”
两名月海门弟子却不觉丟脸,止步五强固然遗憾,但能打进五强,却也已经证明了月海门弟子的实力,足矣!
“寇穿”
高台雕塑光华縹緲,司空望岳举起石臂隔空轻点。
武鸣只觉一股暖流灌进经脉,被耗乾的气海顷刻充盈,就连身上伤痕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復。
“掌教师伯”
武鸣上台前多么雄心万丈,此刻便有多寂寥:“弟子辜负师门栽培。”
司空望岳在剑成子面前没有正形,但在门下弟子面前,却堪称泰山北斗,此刻神识传音道:
“未败者,不知何以胜;你能打进五强,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修炼道阻且长,不必爭一时高低,平常心对待即可。”
“掌教师伯的意思我都懂,但是喉。”
武鸣修炼至今,心思向来简单淳朴,知道输贏乃是常事;若今天输给別人,他根本不会如此难受,可偏偏输给魏怀瑾。
那可是玉衡剑宗的弟子啊!
这不纯纯给师门丟人吗
武鸣一声嘆息,千言万语都在不言中,抱著枪就走,准备找个地方画圈圈抒发一下鬱闷。
司空望岳望著武鸣颓然离开,示意门下弟子不得打扰;武鸣正是年少轻狂的年纪,输掉比赛难免落寞,这是人之常情。
此刻千言万语都没啥用,需要他自己走出来才行。
剑成子正春风得意,看到武鸣黯然离去,以为司空老贼偷摸训徒弟了,当即出言挤兑:
“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孩子能打到五强已经颇为不易,你当年也没好到哪里去,在这训斥弟子算什么本事”
司空望岳眉头紧皱,冷哼一声:
“多年不见,你还是喜欢信口开河;我月海门对待弟子向来宽和,哪像你做事狠绝,將有血有肉的徒弟培养成了一个兵人,也敢在这大放厥词老夫劝你赶紧离去,否则我怕雍王忍不住抽你大嘴巴子。”
剑成子闻言顿时不悦:
“老匹夫休要胡言乱语,老夫巴不得怀瑾多找几个道侣,好好体验一番世界,但怀瑾他”
唉!
剑成子望著儒雅谦和的徒弟,最终幽幽嘆了口气。
剑宗弟子千千万,但魏怀瑾是唯一一个奇葩;本该传承酒剑仙,结果硬生生修成了无情道。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剑成子都不敢看雍王的脸色,毕竟雍王府就一位男丁,送他这里进修几年,直接就修成清心寡欲的道兵了。
这不离谱吗。
同空望岳扳回一局,笑吟吟授著鬍鬚:
“不行让怀瑾转投青云道友门下,修行无情道得了。
剑成子眼睛一瞪:
“剑宗弟子再如何,好列占了五强两个名额。”
“是啊,但很可惜,玉剑仙子要嫁出去了。”
剑成子春风得意之感顿时荡然无存,按照他的打算,是准备撮合魏怀瑾跟元妙真;两人皆是人中龙凤,结成连理也在情理之中。
可惜事与愿违。
魏怀瑾一心向道,硬是对女人没什么兴趣;而元妙真只是下山一趟,就跟山下道士私定终身,
直接毁了剑成子內部促销大计。
剑成子心中遗憾,下意识望向不远处的陆迟。
黑袍青年端坐高台,身姿挺拔似山巔松柏,深邃双眸如古井深潭,气质清朗疏阔轩然霞举。
“嘶
剑成子当场倒吸了一口凉气:“此子类我,相貌有我年少三分。”
不久后,长公主府后湖之上,
秋意渐浓,湖面莲荷逐渐枯菱,岸边柳树也不如盛夏翠嫩;唯有菊凌霜怒放,在秋风中恣意昂扬。
长公主在画舫软榻就坐,隔窗眺望寂寥秋湖,心绪难以平静。
青云长老端坐对面,桌前摆著一个巴掌大的石像雕塑,正在滔滔不绝:
“如今前十多为道盟弟子,丹霞上宗跟神农谷虽然缺点意思,但好岁位列前十,遗憾玄雾道庭跟沧海宗隱世不出,否则这回九州大会肯定更加精彩;听说大皇子在沧海宗修行,渊和道友可知道独孤剑棠如今修为如何
沧海宗自从十年前开始,便隱世於苍梧古林,不遇大事不出;其宗主独孤剑棠,是道盟前五唯一一位女性话事人。
长公主正为决赛之事烦恼,闻言淡然开口:
“一品。”
剑成子笑呵呵道:
“想想真是感慨,曾经仗剑江湖的少年侠客,如今皆蒞临一品,如今就看谁能先摸到超品门槛了。”
长公主何等睿智,看剑成子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模样,就知道这老东西有猫腻,不可置信道:
“莫非道兄已经摸到超品门槛”
剑成子棲身在巴掌大的雕塑中,但气势却宛若山岳高不可攀:
“呵呵这两年確实碰到了一些缘法,侥倖摸到超品门槛;但能否顺利破入超品还未可知,老夫话也不敢说的太早。”
你这叫不敢说的太早
青云长老虽然不服师兄人品,但对其天资却是心服口服:
“掌教师兄若能步入超品,对剑宗跟大乾都是好事;这两年魔门蠢蠢欲动,出个超品也能震他们。”
剑成子摆摆手:
“魔门早就势不如前,也就鬼见愁有些本事而已,但不多;至於其他人,不过是群杂鱼罢了,
正好当做年轻弟子的磨刀石;比起来这些,老夫倒是更关心九州大会,不知道怀瑾能不能夺魁。”
青云长老若有所思道:
“这次五强选手皆出类拔萃,最后结果尚不可知。”
剑成子知道比赛出了一名变数:
“听说渊和道友的侄女婿很是厉害”
长公主就是因为女婿之事烦忧,既想女婿拔得头筹,又怕女婿拔得头筹,正心乱如麻:
“陆迟他確实有些本事。”
剑成子虽然想徒弟夺魁,但並不想因此压力徒弟,闻言笑吟吟道:
“总归都是一家人,谁能夺魁都是好事。”
青云长老觉得剑成子这话意有所指,面色当即冷了三分:
“你跟陆迟是一家人”
剑成子小雕像眨了眨眼:
“那不是你的女婿吗”
轰!
青云长老屈指一弹,当即將这缕神识封禁。
画舫雾时安静下来。
青云长老见金兰姐妹心不在焉,便没有打扰,身影化作一缕轻烟,连带著石像雕塑消失无踪。
秋夜风寒,圆月高悬。
陆府中万籟俱寂,昨夜还载歌载舞的雅轩,今夜却颇显寂寥,就连丫鬟都早早歇息,生怕打搅到主人修炼。
陆迟端坐在园湖畔,周身逸散黑色魔雾,正在刻苦修行万蛊真经。
无论妙真、魏怀瑾亦或者江隱风,都是道盟內门嫡系,自幼接触的功法不是他能想像的,想藏拙轻而易举。
但他的功法却几乎都摆在了明面上。
太虚剑诀是大舅哥赠与、诛魔剑法是前期开奖励爆出,斩妖除魔確实有用,但跟仙法相比还是相形见出。
血影掌中剑固然凌厉,但属於偷袭招数,正面对敌续航不行,只能打辅助。
目前他唯一的依仗,便是天玄神功跟万蛊真经。
这两个功法都是在玄冥秘境所得,虽然曾经用过两回,但毕竟是魔门功法,道盟弟子了解不多。
若想打出优势,肯定要在这两个功法下功夫,爭取打个出其不意。
除此之外,他在体魄上也占据优势。
不仅被渡厄古碑出品的丹药淬链过,还修习过古蜕灵决;此乃上古蟾妖三蜕之功,品级肯定不低。
更重要的是,他服用过永恆心源。
永恆心源看似只能延长寿命,实则对身体的神益是潜移默化的,此刻他的肉身便是一座行走的宝库。
就算斗法稍显劣势,但陆迟自信自己的体魄堪称同辈者;若是单纯拼体魄战斗,他丝毫不慌。
但比武显然不可能只拼体魄,肯定要在修行功法上多心思。
陆迟虽然不想跟媳妇、大舅哥激烈交锋,但是已经打到这个位置,说不想贏那都是假话。
思至此,陆迟睁开深邃双眸,掌心浮现出一朵金色莲。
金乌神莲!
这是当初通过万宝楼,以物换物得来的一品神药,若是有位修习阴功的女菩萨助他消解神药,
他当场就能衝到五品巔峰。
关键是去哪里找修习阴功的女菩萨
按照常理而言,女子为阴男为阳,但修行功法却跟性別无关;比如端阳郡主虽为女子,但却修习雷法,这就是修习阳功,並非纯粹阴功,
陆迟倒是想苦一苦大昭昭,关键是苦了也没啥用“事到如今,只能背水一战了。”
陆迟稍作思索,將储物袋里大大小小的灵草丹药全都倒出,图图吞枣吞吃入腹,而后开始炼化修行。
虽然不敢冒险服用金乌神莲,但其他灵药却是可以。
“喻”
在丹药入腹剎那,陆迟便被浓厚灵气包裹。
这些灵药大都是秘境获得,品质不算多高,但量大管饱,效果还是相当可观,就连周身逸散的气息,都裹挟著一股醇厚丹药香气。
“”
发財顿时精神一振,顺著这股香味儿跑来;结果就见自家道士端坐湖边,浑身上下散发著一种诱人香气“吧唧~”
发財闻著香味流口水,悄悄摸到陆迟背后左右打量,似乎是想看看从哪里下嘴比较合適
但估计是迈不过心底这道坎儿,还抬手“啪啪”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继而一溜烟朝著隔壁跑去。
王府。
已是二更,王府仍旧通火通明雍王坐在太师椅上,看著堆成小山的红笺笑的合不拢嘴:
“哎呀呀今天怀瑾贏了武鸣,直接就打在了京城贵女们的心上,咱家门槛都快被媒婆踏破了
端阳都主端著茶盏,有些心不在焉:
“父王说这些作甚兄长又不会答应。”
雍王板起脸道:
“这事能由得了他他要修仙我不管,但必须要给雍王府留个后嗣,否则这就是大逆不道,我死都不能目!”
““”
端阳郡主懒得掺和此事,敷衍两句便走出大殿,刚一出门就看到一道白光从隔壁窜来,桃眸不由一亮:
“发財,这边”“
发財嗖的一下就跳进怀里,手舞足蹈的找奶昭姐姐化缘:
端阳郡主摸出一粒丹药:
“给你吃的可以,但你要告诉我,陆迟现在怎么样”
自从皇家学宫归来,陆迟便回家修行,还特地嘱咐她不要打扰;端阳郡主知道情郎压力大,心底肯定担忧。
发財望著香喷喷的丹药,手舞足蹈的比划著名,意思约莫是道士现在可香了!
嗯
端阳都主將丹药塞给发財,狐疑道:
“他用香粉了”
发財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伸出爪子指了指墙头,意思是你如果担心,就自己爬墙过去看——
端阳郡主本身就担心情郎,闻言更是担心,抬手就將发財丟给绿珠,提著裙子翻墙过去。
籟陆府寂静无声,唯有廊灯幽幽。
端阳郡主顺著气息走到园,还未来得及观察情郎情况,就见情郎跟发癲似的,竟然冲天而起,然后一头栽进了湖里!
湖畔水四溅,冒起滚滚白雾。
“!””
端阳郡主见状就知道大事不好,急忙施法將情郎打捞出来:
“你这是作甚”
嗯
陆迟被凉水一激,精神还有些恍惚。
端阳郡主看情郎面红耳赤、眼神滚烫,伸手就朝著腰间捏了一把,桃眸很凶:
“喝多了是吧”
嘶
陆迟倒吸了一口凉气,意识都被拧的清醒三分,急忙抬手阻止:
“矣矣,我身上哪有酒气就是丹药吃多了有点燥,这才想跳进湖里泡泡,想藉助湖水压一压,没別的意思。”
这不是更糟吗
端阳郡主急忙摁住陆迟手腕,只觉得真然奔腾如牛,正在经脉中横衝直撞,不由眉头一皱:
“你吃这么多丹药作甚”
陆迟仗著图吞枣术才敢多吃,真烈虽然狂躁,但其实並不伤身,只是看著有些嚇人:
“马上就要打决赛了,我肯定得儘量提升实力,一会就好了。”
“一会就好你真都快衝出来了!”
“呢陆迟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柔声道:
“好好好,以后再也不会乱吃了,別担心,我真没事———”
端阳郡主根本不信这话,眼眸闪过一丝纠结,继而解开衣裙:
“你自己要消解到什么时候我来帮你调理,双修肯定比你自己炼化快,真是不知道爱惜身体—”
陆迟现在確实没啥事,可一旦双修肯定得苦媳妇:
“我这样指定得猛折腾,你確定吃得消要不还是让我自己泡会冷水,估计天亮就好了。”
端阳郡主看到都到这种地步了,情郎还在惦记著自己身体,心中大为感动:
“我吃不消你以为我是妙真”
陆迟也就客气两句,见媳妇执意用爱感化,肯定不想浪费时间,当即抱起就跳到湖里
端阳郡主確实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却没想在这里做:
“你要做甚这里是湖!回房呀”
“这里又没別人”
“你这浑人呀!”
噗通端阳郡主见劝说无果,只能双手掛在男人脖颈上,做出无可奈何的模样
陆府外。
圆月如镜,遥遥掛在天际。
长公主身著素色长裙,身影藏在乌云后方,冷艷脸庞稍显疲惫。
九州大会决赛在即,虽然不敢確定谁是最后贏家,但是通过这段时间观察,她已经確定陆迟跟神碑有些联繫。
一旦陆迟获胜,八成就是救她於水火的那个人。
退一步来说,就算陆迟没有获胜,其他人估计也很难参透西海古碑,最终估计还是要求到陆迟头上—
关键陆迟是自己侄女婿。
长公主心思凌乱,在府中难以心定,便想出来走走散心,结果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明河巷。
陆府是雍王所赐,环境自不必多说,就算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宅邸。
长公主几乎一眼便认了出来,心绪不由更加复杂:
“本宫怎么来了这里—”
这不是陆迟的家吗
长公主身躯微僵,觉得自己被情绪所扰从前她身在朝堂,无论碰到何事,都不会影响自己心境;可自从知道陆迟跟古碑有些关联后,
她便深受其扰。
就连道心都不再纯粹。
今夜更是不知不觉走到陆迟家中。
难道本宫道心真的乱了长公主捫心自问,她確实觉得陆迟足够优秀,但对方毕竟是个小辈,她不可能见色起意。
说到底还是被西海古碑害的。
若非当初走火入魔,她又何至於此
从前尚能说服自己平心静气,大不了此生止步於此,
可如今身旁老友先后踏进一品,剑成子甚至已经摸到超品门槛,她又隱约看到了破除困境的希望,內心本能有了渴求。
她身为大乾长公主,百姓眼中的女武神,境界被困死在二品,心底怎么可能不著急“
更何况大乾需要她突破到一品。
“喉———”
长公主幽幽长嘆,忽然想起年少时期,天衍宗上任掌门曾为她算过命数;言称她日后星辰高照,但情路坎坷。
从前她不懂为何坎坷,可如今却看出来一些门道若將来真让陆迟帮忙疗伤,那她就是跟侄女抢男人,这岂止坎坷,简直跌岩!
长公主越想越心乱如麻,当即就想转身离开,可就在这时,却看到一道水绿身影翻墙过来,偷偷摸摸朝著园跑去这不棋昭吗
长公主凤眸眯起,鬼使神差便跟了过去。
陆府园很大,此刻仅有陆迟一人,正坐在湖畔修行;只是状態不太对劲,似乎是服用灵药过多所致—
不等长公主细看,就见陆迟忽然窜了起来,直接就跳进湖里然后棋昭马不停蹄又將其捞了出来
长公主看到两人抱在一起,本以为是说些私房话,然后继续修行;但万万没想到,两人不知聊了些什么,棋昭直接就开始脱衣裳!
嗯!
长公主凤眸微凝,心底大受震撼。
她知道侄女女婿情深义重,但按照她的推论,两人最多是拉拉手亲亲嘴,等到成亲后再水到渠成。
可没想到两人已经进展到这种地步,看动作熟练程度,显然不止一回。
这不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吗棋昭居然能大胆成这样
还是说另有隱情
长公主瞧见这种场面,本该扭头就走,可又怕暗藏玄机,犹豫片刻还是施展术法,悄悄倾听下方动静。
结果就听到侄女咿咿呀呀,十分主动“!
长公主如遭雷击,本以为是陆迟言巧语哄骗棋昭偷吃禁果,可现在看来,分明是自己侄女更乐在其中—
这哪里像是皇家贵女
这不离谱吗。
长公主玉面含霜,但也不可能出面打断,只能扭头就走,心底暗暗思索:
决赛近在眼前,此子不专注修行便罢,竟然將精力浪费在女人肚皮上但转念想想,陆迟估计是灵药吃多了,顺势双修解决一下,倒也不能苛责可她身为姑母却偷窥小辈行房,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若是被观微碰到,估计能拿此事笑话她一辈子—
长公主胸襟起伏,急匆匆离开明河巷,恨不得戳瞎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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