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尊夫人还好吗
秋高气爽。
皇家学宫早就人山人海,五强爭夺冠军尤为重要,就连往日没有露头的道门掌教、长老们,今日也纷纷到场观战。
一是看看九州新秀的具体情况,二是了解一下同行的发展状况。
白玉高台座位明显增多,约莫又来了十数位大能前辈,但其中最引人瞩目的,当属台上聂立的两尊雕像。
雕像栩栩如生,周身环绕灵韵。
一位腰掛酒葫背负长剑,姿態瀟洒宛若剑仙临尘;一位身材威猛气势如山,身披战甲手持巨峰,好似武神降世。
莆一出场就吸引了修士们的自光。
“这是谁的雕像这么大排场,居然能摆在诸位大能中间。”
“看模样应该是玉衡剑宗掌教跟月海门掌教。”
“这两位准备用雕像观赛””
“大能雕像里面都有神识,跟本尊驾临也没啥区別,还能避免两人打起来。”
当世修者虽多,但真正问鼎山巔的强者却屈指可数;就算大都神龙见首不见尾,行事低调淡泊,名头也早就传遍了四海九州。
其中以玉衡剑宗掌教剑成子、月海门掌教司空望岳风头最大。
但两人並非以实力地位扬名,而是以桃色緋闻制霸。
据说两人年少时期,曾因女人爭勇斗狼多年,但年少轻狂尚且情有可原;但两人当上掌教后,
仍因为女人大打出手,甚至不惜山巔决赛。
后来剑成子落败,司空望岳成功抱得美人归。
此事传遍大江南北,引起无数修者道心破碎;原来万人敬仰的山巔大能,竞然也会因为女人打的头破血流,玉衡剑宗跟月海门因此名声受损。
再后来九州諭报帮忙澄清,言称两人是友好切,不存在桃色緋闻。
但经常修仙的人都知道,老前辈的功法可以不学,但老前辈的瓜必须得吃,真相到底如何已经无人在意。
所以就算修士们没有亲眼目睹过两人的绝世风姿,但对两人形象早就了如指掌,此刻轻而易举便认出了雕塑身份。
两位大能以这种形式出现,顿时勾起了无数修士久远的吃瓜记忆,聊得唾沫横飞,风头直接盖过了参赛选手。
陆迟处理完琐事,便径直来到皇家学宫,刚到现场就听周围修士议论纷纷,还以为出了什么变故,不由支起耳朵倾听。
结果就听到一句“剑成子前辈在人家新婚之夜去抢婚,但被打出来了”“
“听—
搞半天是这事儿!
陆迟早就知道剑宗跟月海门的恩怨纠葛,但没想到传播如此广泛,大到百岁老人,小到三岁孩童都在津津乐道这不黑歷史吗。
陆迟见周围修士越聊越玄乎,也没有在此耽搁时间,径直走到观战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边缘的真真。
元妙真雪色长裙一尘不染,腰间悬掛水蓝色佩剑,头戴莲小冠,一副超然出尘的山间小道姑模样。
此时静静眺望著群山遍野,虽然年龄尚小,但身上已有几分浑然天成的冷冽气韵,宛若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小冰坨子。
但这份清冷气韵在看到陆迟的瞬间,便荡然无存!
元妙真本在静静沉思,可眼角余光却扫到一道熟悉身影,清幽眼瞳修然一颤,不知想到了什么,雪白脸颊浮现出红晕,不自然的偏过脑袋。
对於喝酒的人而言,可怕的不是宿醉,而是酒醒后有人帮忙回忆!
元妙真今早离开陆府后,便回了玉衡剑宗据点;避免被师尊发现异样,第一时间就服用了解酒汤,將全身酒气清理乾净。
然后断片的记忆就开始逐渐回笼
坐在男人腿上餵酒、撕开衣裙扭腰、甚至还施法將酒水做成淋浴,边淋边舞玩湿身诱惑此等作风跟骚浪狐狸精何异
元妙真只觉两眼发黑,死都不敢相信这竟然是自己做出来的事情,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陆迟—
她山巔清修多年,不敢说清心寡欲,但向来冷如雪莲,內心一片纯净,在陆迟面前也是优雅清丽。
结果只是喝了点酒,竟然露出这种反差姿態这不离谱吗。
虽然这是因为输了般子,被端阳指挥命令,但她自己似乎也乐在其中,甚至有种飞上云霄的感觉,滋味赛过修行做神仙。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自己吗
因为自幼被困在深山清修,所以內心深处深藏著野性跟渴望
这不得將情郎给嚇死
元妙真越想越觉得无顏面对,足足沐浴了三次,才洗乾净了满身口水,白裙虽然依旧纤尘不染,但实则里面已经不乾净了
此时看到陆迟笑眯眯过来,元妙真窘迫至极,下意识夹紧双腿,眼神不自然看向別处,手掌抓住白裙缓解紧张。
陆迟昨夜吃饱喝足,眼下正意得志满,见媳妇满脸羞愧难言,便主动开口:
“昨夜的事情是我不对,但当时醉意上头,就有些控制不住,没嚇到你吧”
元妙真眼瞳微颤,摇了摇头:
“此事跟你有什么干係都是我跟端阳的错;而且—若说嚇到,应该是我嚇到你才对。
嗯
我该害怕吗
陆迟觉得昨夜的真真又纯又欲,虽然啥都不懂,但为了雌竟不懂装懂,手法青涩诱人,爱都来不及:
“我怕你作甚”
元妙真微微低头,目光盯著脚尖:
“因为我跟平时不一样,跟你眼底的我也不一样,你会觉得失望吗。”
陆迟哑然失笑,柔声道:
“我在你眼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元妙真不假思索道:
“俊美、正直、君子。”
“那我私下呢”
“嗯———有些坏。“”
“那你喜欢吗”
“我——
元妙真声音戛然而止,抬头瞪了陆迟一眼,表情有些害羞,但还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我肯定不討厌。”
陆迟抓住媳妇的手,轻声道:
“我也一样,爱不释手。”
噗通元妙真望著那双深邃眼眸,心跳情不自禁加速,双腿都有些发软,根本就招架不住;但又怕被人看出端倪,只能羞答答站直身体,端出玉衡剑宗嫡传的架势,玉面犹如粉荷娇艷。
陆迟看出真真不好意思,顺势拉过小手,掏出一枚锦盒放在掌心:
“今天路过首饰铺子,看到这小玩意挺衬你气质,就顺手买来了,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嗯你忽然给我买礼物作甚—”
元妙真被撩的心神难耐,心不在焉打开锦盒,就见盒中放著一枚玉簪。
玉通体素白透亮,没有丝毫杂色;款式简单素雅,尾部斜拱微微上扬,清雅又不失大气。
元妙真眼神亮了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昨晚的事情跟你没关係,你不用如此破费,我很讲道理的,不怪你。”
陆迟觉得真真真可爱,抬手將子插在髮髻之上,左右打量了一下:
“跟昨晚的事情没啥关係,我给心上人买簪子不是理所当然这顏色很衬你的肤色,戴上挺漂亮。”
元妙真抬手抚摸,心底甜滋滋的,但眼神很认真:
“以后不要乱钱,你自已在京城也不容易,买天材地宝修炼也要钱,我知道你的情谊就够了。”
“修炼是为了保护喜欢的姑娘,买警子是为了让姑娘开心,都很重要。”
“唻。”
元妙真脸颊愈发红润,觉得情郎的眼神能將人溺死,根本不敢直视,就垫脚啵啵了一口:
“啵啵”
陆迟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察觉到一股冰冷气息骤然袭来,如芒在背压在心头,急忙转身看去结果就看到青云长老站在高台,正冷冷看著这边,眼神压迫感很重!
我去丈母娘啥时候出现的
陆迟心底一沉,这无异於跟早恋女友偷偷约会,但转角撞上了对方母亲。
元妙真没有发觉师尊在偷看,眼神儘是雀跃:
“陆迟,谢谢你。”
陆迟顶著丈母娘的无情压迫,牙关都有点打颤,但还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微笑道:
“谢我作甚你开心就好。”
“那时间不早了,我先去师尊那边。”
陆迟腰背挺得笔直,一副瀟洒俊郎君姿態,直到目送真真远去后,才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去————”
丈母娘也忒不讲道义了,一言不合就用威压震他;虽然明显手下留情,但也不是他一个六品小修士能扛的。
但啃了人家的白菜,被压一压也认了。
青云长老原本没想偷看小辈谈恋爱,但是这两个人太明目张胆了,她想装作看不到都难。
陆迟这小子確实会哄姑娘高兴,来看场比赛都要给姑娘买簪子,虽然没有偷听两人对话,但能哄得清冷无双的小徒弟主动亲他,肯定说了不少言巧语。
而且她方才释放威压震镊,这小子明明被压的难受,但在心上人面前,硬是没有露出异样,一副顶天立地男子汉的模样
难怪妙真被哄的迷糊。
这等撩妹功力著实防不胜防。
眼看妙真明明兴高采烈,还要做出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山模样,青云长老说不出啥滋味,只能默默收了威压总归是自己女婿,也不能真收拾他,
儿孙自有儿孙福—
罢了—
喉。
陆迟察觉威压消散后,悄悄鬆了口气;避免丈母娘隨地大小压,还是暂时远离了此间,走到后排坐下观战。
刚刚坐下没多久,身后便传来一道熟悉粗獷的声音:
“陆兄,你是来给我加油助威的吗”
陆迟不用回头都知道来人是谁:
“武兄,我就是来凑凑热闹。”
武鸣抱著大枪坐在跟前,眼底丝毫没有人情世故,只有对胜负的渴望:
“陆兄,今日我將暴打魏怀瑾,为师门一雪前耻,你对我们两个都很了解,觉得我胜算大吗”
你问我这个问题合適吗
陆迟看了眼不远处的大舅哥,含蓄道:
“修者斗法讲究隨机应变,主要还是看自己有没有信心,武兄有信心吗”
“怎么没有我信心大了去了!但是那群人却都下注魏怀瑾贏,你说他们是不是脑子不好看不出优势在我连我们掌教都来给我助威了,我能输”
说著还起拳头,亮了亮自己的肌肉陆迟看了眼石头雕像,欲言又止道:
“武兄何必跟他们计较这样吧,我也过去压两注,就当给武兄助助兴,希望武兄打的痛快。
北武鸣当即拍案而起,一把揽住陆迟肩膀,豪情万丈道:
陆迟走到盘子附近,围观群眾便默契散开,簇拥一条道路出来,皆好奇的望著陆迟。
庄家桌上筹码很多,大都是下注魏怀瑾获胜。
陆迟在眾人瞩目之下,摸出来两锭银子,义正词严道:
“帮我各下一注,每人十两!”
忆!
围观修士发出一阵晞嘘,看陆迟的眼神不言而喻—
不愧是种子选手,你是真会端水!
午时一刻。
天际骄阳移至正空,本次切正式开始。
陆迟被端阳郡主拉到高台上,坐在两个丈母娘附近观战,只能正襟危坐,端出正道標杆形象。
端阳郡主瞅著情郎形象气质大变,心头还有点意外—
谁能想到陆迟表面正人君子,实际上恨不得將全身力气都用姐姐身上,那蛮横姿態跟牛似的她到现在都还腰膝酸软。
“咚咚咚”
明志鼓陡然响起,打断端阳郡主沉思。
沉闷鼓声传彻群山遍野,裹挟振奋人心之意志,令全场热血沸腾起来。
魏怀瑾身著蓝色长袍,丰神俊朗宛若神君临尘,此时飘然落在擂台之上,引起无数少女欢呼。
就连台上肃穆的剑仙雕像,此时都忽然起拳头,高声喊道:
“怀瑾,加油!”
!
陆迟正认真盯著擂台,冷不丁被这一嗓子嚇了一跳:
“什么动静”
端阳郡主早就见怪不怪,闻言用团扇遮面,凑到陆迟耳畔轻语:
“那是玉衡剑宗掌教的雕塑,也就是我兄长的师尊;今日虽然本尊未到,但却有一缕神识蒞临此间,你可將雕塑看做他的身外化身。”
陆迟眼皮子一跳:
“这老前辈性格够—亲民的啊。”
这行事作风哪像德高望重的剑仙前辈更像是玩世不恭的老顽童,跟想像中大相逕庭。
倒是月海门掌教的雕像颇为稳重,一看就是伟岸如山岳的绝世武修。
陆迟脑海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跟媳妇討论,就见伟岸如山岳的绝世武修忽然振臂高呼:
“武鸣,必胜!”
姿態形象比剑仙前辈更加狂野跳跃!
“”
陆迟眼角一抽,嘴唇抽动半天,最终只吐出一个字:
“6。
莫说陆迟觉得无语凝壹,就连青云长老也是面色铁青,周身气息都凛冽三分,显然觉得剑成子有点丟人。
长公主早就习惯两位明爭暗斗,见状倒是不足为奇,淡声道:
“十年前,他们因为口舌之爭,公然在九州大会斗法,今日至少没有动手,也算好事。”
青云长老冷声道:
“我至今不解,为何师尊將掌教之位传给师兄。”
青云长老並非质疑剑成子实力,而是单纯质疑其人品;放眼四海九州,哪家掌门如此不羈
在外跟月海门掌教针锋相对,在內甚至帮著徒弟牵红线、找道侣,桩桩件件都没有掌教风范。
这跟观微何异
长公主淡笑道:
“君子论跡不论心,剑成子虽然玩世不恭,但实则心有沟壑;当年本宫南征,魔门趁机作乱,
便是他力挽狂澜,这些事情你心知肚明,不必因为这些小节而心有不满。”
青云长老只是觉得无奈,並非真的不服师兄,闻言微微頜首:
“我明白。”
“当一眾人说话间,武鸣已经扛著长枪登台,他遥望群山观眾,张开双臂大笑出声:
“感谢诸位支持,武某感激不尽!”
欢呼声夏然而止。
陆迟稍稍扶额,忍不住替武鸣尷尬。
端阳郡主倒是神色从容:
“月海门弟子都是这样的,不奇怪。”
武鸣对台下反应毫不在意,他们月海门个个都是天之骄子,凡夫俗子难免嫉妒,不愿为他助威都在情理之中:
“魏怀瑾,请吧。”
魏怀瑾面色含笑:
“武兄先请。”
轰一一!
武鸣前来参加九州大会,能否夺冠並不重要,只要能暴打剑宗弟子那就不亏。
虽然表面看著不太聪明,但在此之前已经连挫数位剑宗弟子,此时正是意得志满之时,心中锐气很盛。
闻言双足踏地,雄浑灵气自大地奔涌而上,周身泛起厚重黄芒;继而手中长枪喻鸣震颤,凝聚出山岳般虚影,轰然朝著前方砸去:
“眶当!”
枪风撕裂空气,发出沉闷爆鸣陆迟跟武鸣认识已久,但还是头次看他出招如此迅猛,修为比前几场比赛迅猛很多,至少是六品巔峰的威势。
连武鸣都知道藏拙,魏怀瑾只会藏的更深。
面对排山倒海的一击,魏怀瑾神色平静,体內纯阳金丹骤然催发,炽盛阳炎瞬间流转四肢百骸:
“轰!”
魏怀瑾脚下迈出玄奥步法,身形剎那在原地消失,转眼间便出现在数十丈之外,避开凶猛一击的同时,剑指一引打出数道赤色虹芒。
虹芒宛若赤练交缠,在半空化作一道凶戾滚烫的炽流漩涡,直噬武鸣后心!
“眶当!”
武鸣一枪落空,砸得擂台玉砖爆碎,但动作並未有丝毫停滯,当场拧身振腕,长枪反手爆刺,
土黄色灵罡凝聚成无数尖锐石棱,铺天盖地射向后方。
轰轰轰—
飞沙走石裹挟山倾之力,悍然撞上赤色漩涡。
“哦—”
“这俩人这么猛先前都在藏拙”
“月海门的二傻子看著傻,真打起来也是真他娘的猛两人刚刚交手,就展露出激烈锋芒,看的围观修士惊呼不已。
陆迟也看的眼繚乱,大舅哥刚刚那手闪现,並非剑法所致,而是大名鼎鼎的缩地成寸,此乃大仙法神通,堪称移形换影类的祖宗。
陆迟第一次见大舅哥使用此法,忽然有些担忧:
“魏兄藏得这么深”
端阳郡主端起茶盏慢饮,桃眸熠熠生辉:
“剑宗虽然以剑术闻名,但是仙法也遥遥领先,兄长作为掌教嫡传,肯定修了不少仙法。”
陆迟心底一沉,觉得自已跟西海石碑渐行渐远:
“那第二招是什么”
端阳郡主稍作思索,充当百宝囊解惑:
“炽练焚心,虽然名字文终终的,但威力不可小,据说能粉碎一切招数,是剑宗大长老所创,可惜清流没学会,便传给了兄长。”
“”
这不完续子了吗—
搞半天大家都在藏拙。
陆迟紧迫感越来越重,当即端正坐姿,一边观战一边推演金刚伏魔掌,爭取不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
端阳郡主见情郎不语,便扮演美艷女解说,贴心为情郎解释:
“武鸣用的是土元决,也是仙法的一种,隶属於搬山决体系,能调动大地灵气对战,也不可小。”
陆迟晞嘘不已,觉得这群人藏的真深:
“如此推论,那江隱风也在藏拙。”
按照目前所剩人数,明天他要么对阵江隱风、要么对阵元妙真;不管对上谁,都得是一场恶战。
端阳郡主坐直身体,桃眸看向周围:
“江隱风今日没来,但我听说他已经摸到五品门槛,肯定不简单。”
这他娘的陆迟稳住心神,默默將面前灵酿喝的一乾二净;事到如今,只能尽最大努力对战了。
轰隆隆-
—
擂台之上轰鸣阵阵,月海门弟子虽然平时不太聪明,但在打架时却很有智慧。
武鸣用土元诀对抗炽练焚心,脚下土地为他所用,直接在擂台中间堆了个火柴盒小屋,硬是让炽练焚心无懈可击。
不过魏怀瑾也没想过一招拿下武鸣,当即给出回应;手中天问陡然出鞘,剑身腾起炽烈金焰,
灼热气息汹涌似海。
“錚—”
魏怀瑾手腕轻抖,剑尖划出圆润弧光,金焰隨之奔流,化作一道烈焰火环,顷刻將武鸣搭建的小房子包裹其中。
火焰熊熊燃烧,显然准备“大火炼龟”!
“!”
武鸣没想到魏怀瑾如此机灵,竟然想做“红烧武鸣”,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当即全力催动灵元,手中长枪黄光大放,径直將地面砸出一个窟窿。
嗖嗖
武鸣顺著窟窿钻入地下,身影瞬间被翻涌的土石灵气吞没,原地只留下一个不断弥合的黑沉洞口。
擂台雾时寂静!
魏怀瑾独立场中,蓝色衣袍隨风烈烈作响,当即闭目施展神识,迅速探查武鸣具体位置。
白玉高台之上。
月海门雕塑看到门下弟子打出优势,抬起石臂授了授鬍鬚,老神在在道:
“其实怀瑾天赋卓绝,就是加错了宗门,若是入我月海门,今日绝对不会是这种场面。”
剑宗雕塑不甘示弱:
“不过刚刚开始,现在说谁胜谁负为时过早;但你们的素质是真低,看给人家擂台造的—”
旁边几位大能早就习惯两人针锋相对,闻言面不改色,犹如没听到两人斗嘴一般,只是淡然看著擂台。
剑成子丝毫不担心徒弟输贏,继续道:
“司空老儿,待会比赛结束后,你得给学宫赔点钱,不然人家重建都费劲,是不是啊,祝熹老哥”
“哼!”
祝熹大儒冷哼一声,不愿和两个老不死斗嘴,但望著擂台一片狼藉,眉头还是忍不住皱起—
月海门这些弟子確实隨根儿,上樑不正下樑歪,打架就打架,你拆家作甚
若非有阵法拦著,只怕整个皇家学宫都得被武鸣拆了。
台上眾人心思各异,皆若有所思望著擂台。
而就在这时,擂台异变陡生!
就在魏怀瑾三尺之外,坚实无比的玄石地面轰然炸开,九尺长枪宛若狂龙出海,裹挟摧山崩岳之势破土而出!
“咔——”
滔天枪意冲霄而起,原本明媚万里的高空,此刻狂风大作;眾人只觉眼前一黑,仿佛深陷漫天黄沙之中。
原本觉得魏怀瑾稳贏的修士,心底不由一沉。
他们平时只注意到月海门弟子脑子不好,却忽略了他们是道盟排行第三的宗门,门內嫡传都是名副其实的少年天骄!
此刻魏怀瑾被笼罩在漫天黄沙之中,汹涌枪意几乎剎那袭杀而至,围观修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台上的魏怀瑾却冷静的可怕,依旧提剑站在原地,
那长枪看似来势汹汹,可就在刺至魏怀瑾咽喉的剎那,却条然静止於空。
“!
武鸣面露骇然,只觉枪身陷入泥泞,无法推进分毫;他身躯猛地一拧,手掌引动地面灵气,轰然灌进长枪之中。
魏怀瑾见状不退反进,向前微踏半步;同时手中长剑倒转,猛然向地面刺去:
“眶当—”
剑尖骤然爆开一团烈阳真火,裹挟炽热狂暴的纯阳真气,狠狠贯入擂台地面,硬生生截断武鸣跟大地的联繫。
“轰隆隆—”
两股真无相撞,整座擂台都被掀飞大半。
“你小子还挺厉害!”
武鸣招数接连被破,非但没有心灰意冷,反而越战越勇;他没有再次用枪攻击,而是纵身衝进高空,周身罡风大作,身影猛然拔高数丈!
寇穿继而衣袍被撑破,宛若雪飘扬。
爆衣!
围观女侠见状急忙偏开脑袋,觉得月海门的二傻子著实过分,居然当眾爆衣,眼角余光悄悄扫向投影画面。
结果就见只是爆了上衣,裤子依旧完好无损,当即失望至极:
“就爆一半那还爆个什么哦!”
“哼——真小气。”
女侠们失望至极,男人却热血沸腾;当看到武鸣爆衣那一刻,就知道热身结束,真正的比赛这才开始。
月海门以搬山决著称,施展搬山决后,不仅体魄变得宏伟如山,招数实力也將会翻倍。
武鸣方才稍稍落於下风,但此时却未必!
“吼!”
擂台传来沉闷吼声。
武鸣屹立在滚滚黄沙之中,浑身肌肉盘,双目血红宛若凶兽下山,仅仅是周身逸散的恐怖气息,便令附近修士室息。
“喷。”
长公主玉指轻弹,卸去擂台逸散的威压,凤眸看向石塑雕像:
“临渊道兄果然厉害,门下弟子个个不可小。”
月海门掌教姓名司空望岳,道號临渊真人,闻言笑呵呵道:
“哪里哪里,也就比剑宗强一点。”
剑成子原本觉得武鸣悬了,瞧见这种架势,倒是真有些担忧,不过面上肯定不能露怯:
“尊夫人还好吗”
!
你他娘有病吧!
司空望岳眉头一皱,立刻想到曾经的恩怨情仇,当即冷哼一声:
“与你何干我跟柔妹结成道侣多年,过去诸事皆是过眼云烟;你如今也是山巔老祖,不要做自毁身份的事情!”
剑成子唉声嘆气,儼然没有半点高人气韵:
“真不知道柔妹怎么忍你的,她知道你天天在外吹牛吗”
“老夫吹牛”
司空望岳恨不得一剑捅剑成子嘴里,但到底身居高位多年,基本素养还是有的,冷冷道:
“那且看看你的徒弟是如何破局的。”
“”
青云长老本身不想插手,但听到师兄跟二流子似的,实在忍无可忍,周身逸散冰冷威压,直接镇住两个人的神识。
长公主微微挑眉:
“性格使然,不必动怒。”
青云长老缓缓呼出一口气,並未回答此话,而是转移话题:
“你觉得台上两位如何”
长公主望著台上斗法的两人,冷艷脸颊饶有兴致:
“都是天之骄子,谁贏都是九州好儿郎。”
陆迟也没想到武鸣这么猛,他的搬山决跟云灵霜堪称天壤之別,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隱约有五品威势。
但大舅哥也不是吃素的,若是使用乾坤一剑,或许能破此局。
可魏怀瑾並未使用乾坤一剑,而是在避开武鸣袭击后,身影猛地腾空而起,周身绽放出金色霞光,气息犹如怒龙翻江,境界瞬间猛衝直上。
眾人只觉眼前金光刺目,继而便感知到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铺天盖地而来
五品,神游境!
陆迟:“
臥槽
藏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