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观微暴打禿驴,长公主出面
哗啦啦暴雨如天倾倒灌,闷雷滚过陡峭山脊。
青云长老独站山巔,鸦青色道袍隨风猎猎飞舞,苍老面容凛如霜雪,气度锋芒毕露,显然气得不轻。
“咔”
身旁虚空传来细碎波动,宛若琉璃破碎,露出被结界挡住的观微。
观微圣女猛然睁开双眸,金色璨光穿透厚重云层,嘟道:
“青云,你的精神力量果然很强,居然那么快就挣脱我的控制;但你也太草率了,差点被陆迟看出端倪,那小子很机灵。”
到底是谁草率
青云长老眉头紧皱,眼底稍有怒意:
“你差点坏我大事!”
她就算逐渐认可陆迟,但也需要亲自敲打一番,给自己徒弟好好撑撑门面,免得日后被欺负。
结果观微上去就跟陆迟示好,用的还是她的身体。
若非她及时將观微挤出去,估计观微都要催著陆迟跟妙真生孩子了。
这不荒唐吗
经此一事,她若是再敲打陆迟,在陆迟眼底,岂非翻脸不认人
但若闷头认下这事,总觉得心里头不太舒坦观微圣女汕汕赔笑,伸手接过留影球:
“是我做事不够妥善,但这都是小事,当务之急,我们得去找禿驴一趟。”
青云长老想想自家水灵灵的大白菜,就这么拱手送人,眼底怒意很盛:
“你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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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微圣女摩拳擦掌道:
“陆迟给的那枚白玉腰牌,上有西域嫡传印记;再加上留影球內容佐证,那个坑蒙拐骗的觉远,肯定就是禿驴弟子。”
青云长老本不该插手佛门家事,但现在闹到道盟地盘,肯定不能坐视不理,当下了眼恶霸:
“等见到无相大师之后,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观微头次如此占理,早就迫不及待: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西域凶兽之事,暂且不要告知无相。”
“我都懂,都懂。”
京城,皇家驛站。
皇家驛站多为接待外来使臣所用,无相大师代表西域佛国参加九州大会,算是佛国使者,目前居住此地。
“咪磨磨”
此时驛站万籟俱寂,丫鬟僕从早已歇息,黑夜中隱约传来诵经声音。
无相大师此行,带了数十名僧人,特地让他们来中土见见世面;人数虽然不多,但念起经来阵仗却不小。
整座皇家驛站都迴荡著佛音,听得侍卫昏昏欲睡。
观微圣女站在云层后面,居高临下俯瞰无相大师住处,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气沉丹田发出霸气低吼:
“噪!”
轰一爆呵声宛若雷霆炸响,形成滚滚声浪朝著四周席捲。
在此威压之下,苍穹乌云都隨之停滯,皇家驛站剧烈摇晃,发出沉闷轰鸣;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沉甸甸压向眾僧。
皇家驛站之內。
丫鬟侍卫对此恍若未闻,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但是跟隨无相大师前来的僧侣,只觉一座巨山压在心头,身体不可控制的股战而栗,本能的匍匐在地。
“咚!”
木鱼声音渐停。
无相大师缓缓睁开眼晴,身上佛光闪烁,顷刻从內室瞬移到室外,便看到佛门弟子全都战战兢兢跪倒在地。
像是被雷霆镇住的妖魔,狼狐至极。
“师、师父“
有小和尚颤声开口,试图抵抗这股雷霆压迫,但仅仅开口说了一句话,嘴角便溢出鲜血,
这股威压实在太强!
眾僧见状哪敢多言,急忙顺从趴在地上,但心底却涌出一股憋屈。
道盟实在欺人太甚!
他们住在朝廷驛站,就算大乾不愿跟西域合作,碍於两国的邦交,也绝不会对他们公然出手。
能有实力、且干这么做的,显然不是普通散修。
道盟如此挑畔,这跟羞辱何异
但此时此刻,就算眾僧心底愤怒,也根本无法反抗这股雷霆威势,只能期盼无相大师赶紧出手,扬佛国威名!
无相大师心底一沉,抬头怒目看去,只见墨色苍穹黑云滚滚,一副天崩地裂之相。
而在层层黑云后方,一道紫衣身影浑身紫电,宛若雷神降世,形成山岳般的巨大法相,正在俯瞰人间。
“观微!”
无相大师看清法相真容,忍不住怒喝出声,新仇旧恨相加,沉寂多年的心湖涌出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意:
“你欺人太甚!”
轰隆隆—
无相大师虽然不想跟观微起衝突,但此刻被人打到家门口,若再龟缩不出,有何顏面面对西域眾僧
一道佛光直衝霄汉,犹如大日高悬照破无边乌云,凝聚成一张巨大佛掌,轰然朝著前方推去!
“嗡
天际禪音响起,传来縹緲诵经之声,裹挟神圣古老的佛韵,笼罩整片空间,將京城半边天宇都染成淡金色。
方才匍匐在地的眾僧,只觉如释重负,压在心头的山岳骤然消散,急忙站起身来,怒视空中作威作福的恶霸。
“师父,中土欺人太甚!”
“此地乃皇家驛站,若无朝廷默许,怎敢有人在此地作崇”
“大乾辱我佛门!”
数十名僧侣发出愤怒詰问。
觉心被拦在十强之外,一直是西域眾僧的遗憾,
如今又被登门挑,胸中无不怒意勃发。
无相大师面色明灭不定,身影骤然冲向高空,身上袈裟光芒大作,犹如鲜血刺目:
“观微,你要公然挑畔西域佛国吗!”
观微圣女乌髮狂舞,伸手朝著苍穹一挥,一桿长戟划破云层,裹挟惊雷紫电从天而降,稳稳落在手中,金色双眸陡然变色:
“老禿驴,有点本事,今日正好会会你!”
霹雳一天罚神戟现世剎那,万丈紫电裂空而至,浩瀚雷光如天河倾泻,瞬间吞没漫天佛辉。
这一刻,整座京城都笼罩在无尽雷威之中!
“噗通!”
刚刚爬起来的僧人,还未站稳脚跟,便又跪了下去,只觉肝胆俱裂,目之所及只剩灭顶雷暴轰鸣。
“你!”
无相大师搬出西域佛国,就是想將个人矛盾上升到两个国家,从而阻止观微对他出手。
结果观微非但不买帐,甚至还变本加厉。
这简直是秀才遇上兵!
无相大师苦修二十载,终入一品之境,在西域是名副其实的国之大能;可面对观微圣女,却不敢有半分大意,红色袭裟鼓盪,化作屏障护住周身。
同时双手合十,一声佛喝震彻天地:
“!”
六字大明咒!
只是无相大师的大明咒,远非觉心能比,
音出如天钟震盪,无相大师气势骤变,一尊金刚罗汉拔地而起,巍峨如山擎天立地。
金刚罗汉法相!
金刚罗汉怒目圆睁,庞大臂膀猛地一抬,竟將漫天紫雷硬生生撕开一道裂痕,透出一线天光!
“鐺鐺鐺一一”
佛音与雷霆激烈碰撞,爆发出浩瀚威能,震得虚空崩裂;京城上空出现无数漆黑裂痕,宛如天穹破碎!
“有点意思,居然能唤出金刚法相助阵,那就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观微圣女紫眸一冷,身躯陡然化作一道闪电,手中天罚裹挟浩荡天威,直惯金刚罗汉法相。
“轰——!”
紫色雷威席捲天地,百里內生灵俱颤;若非两人凌驾九霄,这威光余波扫下,只怕被誉为“天上神都“的京城,都要坍塌大半。
天罚神戟吐露神芒,以摧山断岳之势,径直贯穿金刚罗汉法相!
“!
无相大师看到观微阵仗,就知道大事不好;两人虽然同为一品,但观微显然已经接近巔峰。
如今罗汉金身被搅碎,无相大师竖起佛掌,身下浮现一朵金色莲,挡住雷霆余威。
“撕拉”
观微圣女这回出手,属於有理有据、站的住脚,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公然殴打禿驴的机会。
她双指捏诀变幻如电,背后骤然展开一对雷霆羽翼,瞬至无相大师身前,手中天罚进发万道霞光,直取咽喉!
“刷—”
大能交手,输贏皆在一念之间。
无相大师自知略输一筹,身影暴退数十里,身上袈裟应声飞出,佛纹流转间化作百丈屏障。
“咔一—”
但神圣无比的佛门袈裟,在无边雷霆面前,竟连一剎都没拦住,便被洞穿而过。
戟芒掠过,血溅长空一“噗!”
无相大师只觉左肩一寒,整条臂膀在雷光中灰飞烟灭。
“咪磨磨——“”
无相大师口念真言,琉璃法身绽放光华,断臂处血肉蠕动,转眼重生。
但甫一交手便落於下风,无相大师不愿再战,转身朝著皇城方向飞掠而去。
“老禿驴,你还想跑”
观微雷霆双翅舒展,一路携雷带电呼啸而去。
因为身在京城,两人將力量控制的很好,但就算如此,逸散的声威也惊醒了京城民眾。
此刻所有人都能看到,天际异象丛生,时而佛光普照,时而雷蛇狂舞,恍若天神降世。
普通百姓虽然心惊,但终究肉眼凡胎,看不出真正门道,只能看到天生异象、电闪雷鸣。
但京城修士们却看得清清楚楚—
在厚重云层之上,一位紫衣女子正在追著一名和尚穷追猛打!
修士们面露然,觉得不可思议。
看这种威力阵势,显然是大能斗法,但这是京城內城,谁敢在內城如此除非—-观微圣女!
如此雷霆之势,恐怕也只有观微圣女能做到。
修士们在震撼之余,急忙盘腿坐下,感受天际传来的能量波动。
大能斗法虽然惊心动魄,但对年轻修士而言,却也是举世难求的契机;若能领悟大能招式中的一丝道韵,日后將受益无穷。
陆府。
陆迟回府后,便潜心修行金刚伏魔掌;正在全神贯注之时,却察觉到一股威压席捲,当即走出房间查看。
庭院暴雨沱。
但天际乌云却被劈散,金光与雷霆交织,宛若天倾海灌,逸散出骇人威势。
发財匍匐在地,双爪扒著地面瑟瑟发抖,看到陆迟出来,不由努力抬起爪子:
“”
意思是邀请陆迟一起著陆迟看出这是有人在斗法,当即施法观望;双目进射出金光,將天际战况尽收眼底观微圣女正在跟无相大师斗法。
准確来说
是观微圣女暴打无相禿驴!
无相大师虽然手段颇多,甚至屡屡凝聚出罗汉法相,但却根本拦不住气势汹汹的观微。
观微圣女號称同辈之间无敌手,绝非浪得虚名!
“看来觉远真是西域嫡传——”
陆迟轻声自语,他根据留影球的画面,隱约猜出觉远身份,但却不敢篤定。
可他跟清流前脚刚走,观微圣女后脚就暴打禿驴,还是公然在京城內城斗法,肯定是有理有据。
多半跟觉远有关。
那禿驴挨打也活该。
管教不好门下弟子,让其坑蒙拐骗祸害那么多无辜少女,还用留影球记录留念,没被剁成子都是手下留情。
“陆迟”
墙头对面传来惊呼,端阳郡主翻墙而来;因为在睡梦中被惊醒,急匆匆穿戴整齐过来关怀情郎“这是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陆迟正觉得心中痛快,看到媳妇过来,当即楼著一起看戏:
“观微圣女正在打无相。”
端阳郡主桃眸修然瞪大:
“嗯哼圣女打禿驴作甚虽然禿驴可恨,但这毕竟是京城,在內城斗法,这不合规矩。”
陆迟知道京城条条框框很多,但打了这么久都没人出来阻止,肯定是有些说法的:
“这事说来话长,王府那边什么动静”
端阳郡主眨了眨眼:
“父王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本想通知镇魔司,但现在嗯,说是先看看情况,不能贸然出手;毕竟切是常事,万一影响无相大师跟圣女切,伤了西域跟大乾的友谊就不好了。”
“”
陆迟微微挑眉:
“难怪。”
西域跟大乾本就立场不同,前段时间禿驴们表面风轻云淡,但暗地恶意造势,將中土豪杰得罪个遍
只是大家都讲规矩,肯定不好找佛门麻烦,
但眾所周知,观微圣女向来不讲规矩。
估计很有人都对这场战斗期待已久。
端阳郡主隱约猜到缘由,手搭眉骨看了两眼:
“无相大师去的是皇城方向。”
陆迟已经盘腿坐下:
“这事我们管不了,你也別光看热闹;观微圣女雷法敢称当世第一,你看看能不能领悟几分。”
“嗯哼。”
端阳郡主自从被姑母压力后,最近一直在悄悄修炼,想要惊艷所有人。
如今对她而言是个契机。
陆迟修行金刚伏魔掌,但因为没接触过佛法,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如今无相大师留下的佛光,
倒是大补。
当即没有耽搁,迅速开始推演功法。
皇宫,勤政殿。
已是四更,殿中灯火通明,嘉明帝正在跟长公主手谈。
面容沧桑的老皇帝,在风华绝代的皇姐面前,心底对寿命的渴望更甚,此时捏著黑棋,幽幽长嘆:
“此事皇姐怎么看”
长公主身著火红宫裙,五官艷丽无双,但气质却拒人於千里之外:
“修士切,乃常有的事。”
嘉明帝望著天外阵仗:
“钦天监、镇魔司、皇城御林军都未出手阻止。”
长公主微微一笑,剎那活色生香,但嗓音却带著一股难以掩饰的锋芒:
“他们身为臣子,自然明白陛下的心意,想要为陛下分忧。”
“太懂朕的心意,只怕不是好事。”
“但若不懂,便是错事。”
嘉明帝神色明灭不定,望著逐渐败走的棋盘,沉声道:
“观微太放肆了。”
长公主玉面无波,淡淡道:
“陛下介意的是观微放肆,还是介意天衍宗放肆”
嘉明帝微微一证,笑了笑:
“呵呵——话说回来,观微若是行事谨慎,那也就不是观微了。”
“陛下圣明。”
嘉明帝望著棋盘冥思苦想,似是隨意道:
“最近雍王那个女婿,倒是大出风头;听说观微跟他走的挺近,这事你怎么看”
长公主知道嘉明帝看似不太理会修仙界的事,实则对京城事了如指掌,她望著局面大好的棋局,眉目舒展:
“人才,谁都喜欢。”
嘉明帝有些意外:
“哦那小道士有这么厉害竞能让你开口称讚。”
长公主落下一字,隨意回应道:
“若不厉害,王兄文怎会將端阳许配”
“呵呵—雍王平时做事没有章法,跟祝熹大儒爭锋相对多年,这次倒是眼晴毒辣。”
“一切都是为了朝廷。”
长公主落下一字,抬头看向外界天宇:
“万事讲究点到为止,不能让观微一直闹下去,本宫该出宫去瞧瞧了,回头再进宫陪陛下下棋,陛下也该休息了。”
嗖
清风拂过,勤政殿內烛火摇曳,仅剩下老皇帝一人。
嘉明帝望著棋盘残局,面色看不出喜怒:
“只差一子,就能將朕將死。”
皇家驛站。
眾僧望著被打的抱头鼠窜的无相大师,个个呆如木鸡、失魂落魄;原本坚定不移的佛心,此刻悄然崩碎。
无相大师是西域佛国德高望重的佛。
也是最有可能成为新一代佛陀的佛。
但在中土却被人打的狼狐不堪。
对於这些自幼信奉无相大师的弟子而言,这不仅仅是切输贏问题,而是亲眼看著信仰崩塌的绝望。
修士输贏正常。
但同为一品,却被打成这样难道佛法真的不如道法吗
否则为何道盟能坐镇肥沃中土,而佛法却只能龟缩西域,日日跟黄沙大漠为伍,终年不见繁华盛世。
“我佛—没落矣!”
僧侣们心中怒意尚存,但眼神却逐渐暗淡。
直到威压朝著皇城而去,他们也没有从地上爬起,只是茫然看著苍穹,儼然失去了方向。
高空云层。
无相大师去往皇城,一是想藉机逼迫嘉明帝露面;二是想维护西域佛门的尊严,不愿让弟子看到他斗法失利。
但终究事与愿违,门內弟子看的一清二楚,
“哗啦啦——”
无相大师怒意难消,看著穷追不捨的观微,手中摸出一本经书,想藉助西域至宝无字书反击。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冰冷剑气陡然而至,硬生生將两人隔开:
“够了。”
厚重乌云散开,露出一道伟岸身影。
青云长老身著灰色道袍,头戴莲宝冠,髮丝梳的一丝不苟,霜天古剑透著一种冰封千里的压迫:
“你们別再打了。”
事实上。
青云长老跟观微一起来的皇家驛站,只是青云长老並未第一时间现身,而是在暗中观战。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出来当和事老。
观微圣女心领神会,背后雷霆双翅消散,慵懒道:
“哼,那我就给青云一个面子!”
无相大师双眼微眯,已经看清如今局面。
这若是在荒郊野岭,他跟观微斗法,就算斗的天翻地覆都算正常;但这是京城內城,两人在交手瞬间,京城的老东西们都能感觉到。
结果打了半天,別说看到老东西跳出来阻拦,就连镇魔司都没出现。
显然是默许观微行为。
无相大师对此之以鼻,觉得大乾朝廷欺人太甚,但此刻却不得不接住台阶,沉声道:
“青云长老身为剑宗护山长老,你出来说和,老訥自然不好深究;但是观微夜袭皇家驛站,这事道盟必须给佛门一个说法!”
青云长老性格孤僻,不擅长唇枪舌剑,闻言只是淡淡道:
“剑宗管不了天衍宗。”
无相大师脸色发寒,本以为青云长老会说些客套话,结果张嘴就是这么一句“
关键他还无法反驳!
剑宗確实管不了观微。
朝廷也管不了观微。
这一句话就將道盟跟朝廷都给摘了出去!
“长老的意思,这事让我佛门打碎牙齿肚里吞”
青云长老漠然道:
“我只是路过此地,见二位交手,好心说和,没有让大师受辱的意思;但我代表不了道盟,既然我管不了,那————告辞。“
观微圣女微微侧头,神色有些玩味:
“那我们继续”
“你!”
无相大师长眉倒竖,声若洪钟传彻皇城:
“西域佛国在皇城驛站遭遇刺杀,既然长老管不了,那就请大乾陛下现身,给西域一个说法!”
轰隆隆一佛门狮子吼!
声波滚滚冲向皇城,但就在触及皇城边缘的剎那,却被一道凛寒结界弹回。
身著大红色宫装,头戴金冠的长公主自皇城而来;她步履轻缓,裙摆在风中烈烈作响,冷艷脸颊含笑:
“大师何必动怒”
无相大师看到长公主身影,心底稍稍鬆了口气。
青云或许拦不住观微继续作恶。
但渊和长公主代表朝廷,一定可以拦住观微。
“老訥本不欲如此,但身在皇家驛站,却半夜遇袭;偌大皇城无一人现身,这就是大乾的待客之道”
无相大师一改往日的慈眉善目,声音阴沉。
长公主步步生莲,转瞬便行至高空,凤眸稍显异:
“哦两位不是在切”
无相大师皱眉道:
“何来切看长公主的意思,是不准备给佛门一个道理了。”
长公主微微笑道:
“大师此言何意近日正值九州大会,城中斗法风气甚大,高手切也有,难免有些误会;既然事出有因,那请二位下去一敘。”
无相大师冷哼道:
“西域佛门虽不如大乾地大物博,但也並非被人拿捏之辈;观微他挑畔佛门,若是不给个合理说法,此事老訥將稟报国王。”
长公主原本担心是观微无理取闹,来的路上已经想好说辞;但此刻看观微沉默不语,心底反倒放下心来。
按照观微性格,向来是无理强三分!
此刻气定神閒,反而说明她要讲道理了。
长公主看了青云长老一眼,继而心领神会:
“走吧。”
皇家驛站。
四人尽数落座,气氛严肃至极。
观微圣女手持留影球,金眸警向无相大师:
“老禿驴,刚刚你叫囂半天,本圣女都没说话,你可知是何原因”
无相大师冷哼一声:
“圣女做事向来出人意料,老訥倒想听听,圣女有何缘由。”
观微圣女站起身来,面色条然一冷:
“等你看看留影球內容,自然知道本圣女为何对你出手。”
长公主面露讶色:“这是———“
观微沉声道:
“这是陆迟跟剑宗弟子给的,里面记录著佛门的脏事;这种骯脏画面,你们还是少看为妙,免得脏了眼睛,让大师自己看看即可。”
寒蜜观微圣女手掌抬起,真然灌进留影球之中;球体进射华光,逐渐凝聚出一副画面。
长公主稍做犹豫,最终还是移开视线;连观微都说『航脏”的画面,航脏程度估计超出想像。
其实观微圣女也没看留影球內容,但能让陆迟那丛浪子都说骯脏的画面,肯定非常航脏。
不过在来算帐之前,她已经让门下弟子查验过,里面確实是佛门罪证。
此行万无一失。
无相大师看观微悍作態,心底火冒三丈,但在看到留影球画面的瞬间,老脸便陡然惨白:
“这观微圣女负手而站,冷声道:
“老禿驴,你教徒无方,任其残害无辜少女,还敢在此大放厥词你明面上德高望重,暗地却让门下淫僧作乱京城,欺骗良善女子,我未將你一拳轰死,已是给西域老国王留了三分薄面!”
长公主闻言面色一冷,寒气顷刻蔓延:
“怎么回事”
无相大师面色青白一片,哪里还顾得上跟观微算帐,此刻只想关闭留影球,当即大手探出。
“讽讽一一”
观微圣女早有防备,抬手就將留影球握在手中,关闭航脏画面:
无相大师本是被殴打的受害者,但此时一跃成了加害者,老脸都有些掛不住,嘆息道:
“老訥只是不忍观看,並非毁灭证据,况且,觉远他不是我的弟子。”
观微圣女见老禿驴还敢嘴硬,反手就掏出白玉令牌:
“这块腰牌刻有西域嫡传云纹,留影球內容也能证明他是你的弟子;既然你不认帐,那我就將此事告诉九州諭报;你不是让朝廷给你个交代吗那就先让天下人先看看你们佛门风姿。”
“还有你那位觉心小徒弟,號称散修打擂没错,但你身为西域圣僧,身份地位在这摆著,跟我们玩这种小猫腻,著实上不得台面,你若说觉心也不是你的弟子,那我现在就去將他打死。”
“!”
无相大师知道观微真能干出这种事情,急忙起身:
“且慢!”
观微圣女头也不回。
长公主適时开口:“观微你別衝动,先听听大师怎么说。”
无相大师知道这事得给个交代,长嘆一声,才幽幽开口:
“觉心確实是老訥弟子,但老訥只是想试试看他的成色,因为不想引起太大风波,这才没有以西域嫡传身份参赛。”
“至於觉远—他以前確实是我的弟子;当年他利用身份地位矇骗少女,老訥发现之后,便废了他的根基,將他逐出师门,没想到他竟然跟著来了中土,此事是老訥教徒无方,著实汗顏。”
观微圣女眉头一拧:
“你倒是摘的乾净,意思是全都是小禿驴自己作恶,你浑然不觉”
无相大师不愿跟观微对话,但也只能忍辱负重:
“老訥確实疏忽管教,但在得知此事后,已经对觉远做出惩罚,谁料他死性不改;若是圣女不信,大可以去西域皇城调查,此乃佛门丑闻,虽然压的很快,但许多百姓都是知道的。”
“哼,那谁知道是不是流一气。”
”
青云长老乾咳一声,面无表情看了眼观微,无声提醒-
—
大家都是一品大能,就算撒谎,也不会撒这种没有含金量的谎,不要揪著这件事不放,要学会把目光放远!
更何况。
无相大师已经是一品修士,他就算內里航脏,也有比这更高明的手段。
不喜西域是真,但也得冷静对待,才能將利益最大化。
观微圣女好不容易占理,还想趁机大做文章,但是看到姐妹们提醒,只能坐在椅子上:
“寧寧,你跟他说!”
长公主淡笑道:
“本宫向来尊重佛门,也很尊重大师,相信大师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但觉远终究是你的人,他做出这种事情,观微心中有怒,这也正常。”
无相大师被人捏住七寸,肯定不敢再要说法:
“老訥明白长公主的意思,门下弟子做出这种事情,老訥也羞愧至极。”
“大师不必羞愧,只是佛法连门內弟子都无法教诲,何谈教诲天下人本宫有心帮帮大师。”
无相大师眼晴微眯:
“长公主的意思是——”
长公主端起茶盏轻抿,慢条斯理道:
“西域鸣骨荒滩跟我大乾交界,时有妖魔来犯,但佛门始终无法料理清楚,想来是被门下弟子的脏事绊住手脚。”
“既然你们佛门无暇他顾,不如让道盟过去瞧瞧,既有利於佛道交流,又能肃清妖魔造福两地百姓,这算是大善一桩,大师意下如何”
无相大师此行,表面是参加九州大会,实则是想跟大乾谈谈佛道相融;但觉远的事情一出,佛门来中土弘法简直是痴人说梦。
大乾趁机让道盟去西域传教,无疑是想蚕食佛门。
无相大师肯定不能答应,但大乾势强,西域本身就处於下位,事情只能换一种谈法:
“长公主爱民如子,老訥佩服;但事关重大,老訥无法做主,得回稟国王才行;不过-若长公主肯割爱,將陆迟让给佛门,此事或许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