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洞房烛【郡主】
呢
若在从前,陆迟或许觉得魔门妖女手段残酷,但经过秘境之事后,他对玉衍虎改观不少。
此时看著个头小小,正仰头看他的白毛萝莉,摇头道:
“残忍只是审讯手段罢了,对方都要置你於死地了,你若还心慈手软,那才是愚不可及。”
玉衍虎垂眸,將刀上血跡擦拭乾净,像是对陆迟诉说,又仿佛是对著自己內心,幽幽嗓音有些淒迷:
“想要在魔门活下去,就要有一颗冰冷的心;像这种场面,我看过很多;最初还会害怕、恐惧、午夜梦回甚至会惊醒,但看得多了,也就逐渐麻木了。”
端阳郡主虽然不待见玉衍虎,但闻言还是动了侧隱之心:
“听说你想改革魔门,虽然本郡主並不看好,但至少你想走正道;但我有些不解,你知道魔门作恶多端,就算真的改革成功,也难以消除曾经罪孽,又何必死守不放”
玉衍虎恍若未闻,只是微微一笑,继而凑近柳魔姬,细声细气的说道:
“真能忍,看来慕红楼对你不错。”
“啊一一”
柳魔姬被蛊虫缠身,神魂都在颤抖,只觉得痛不欲生,本想咬牙硬扛,但最终还是哆开口:
“少、少主—饶、饶命,一切都是慕红楼指使—“”
玉衍虎直起腰身,拍了拍手掌,姿態模样都似稚嫩童女:
“你我同为魔门,你若方才交代,本少主会网开一面,可现在覆水难收,蛊虫飢肠,怎么办呢”
怎么办
这能怎么办!
柳魔姬听出弦外之音,玉衍虎摆明是想杀鸡做猴,房间內估计设有留影球,就算她死也不耽搁取证,当即心如死灰:
“少主、你————你————啊
玉衍虎面色冷漠,眼底却带著几分悵然。
惨叫声足足响了半个时辰,直到彻底断气。
玉衍虎抬手拍在柳魔姬头颅,硬生生將神魂抽出,封印在玉瓶中,转身看向陆迟:
“多谢你的蛊虫,经过这顿饱餐,想必短时间內不必餵养;至於柳如烟,我要她神魂即可。”
陆迟看著密密麻麻蠕动的蛊虫,也有些头皮发麻,当即施法收进千蛊妖葫中:
“如此看来,我果然是被你连累;杀你才是主要目的,杀我只是顺手。”
“噗话虽如此,但你的纯阳剑也確实招摇,非必要情况,还是儘量不要带出门,九州远没有表面这么风平浪静。”
“那你有何打算”
玉衍虎收起留影球,默然走出房门,晚风吹起细碎刘海,露出光洁如玉的额头:
“我能在这住一晚吗。”
陆迟看她神色寂寥,估计心底也不好受,便指了指后院房子:
“房间很多,隨便你住;但是你的身份特殊,最好不要久留。”
玉衍虎微微頜首,慢慢走向院中,却又忽然回神看了一眼,笑意盈盈道:
“就在前不久,我们还生死相向,但如今却能同房敘话;陆迟,缘分真奇妙啊—”
陆迟笑了笑:“確实。”
端阳郡主吐的脸色发白,见玉衍虎神色镇定,心底还有些佩服:
“折腾这么久,休息吧。”
“嗯。”
玉衍虎目送两人离开,直到確定两人走出庭院,才走到隔壁客房,小脸一苦,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酸水:
“哇呀——”
陆府正院。
乌云悄然蔽月,天色黯淡下来;偌大宅邸重归寂静,唯有啾啾虫鸣相伴,在寂寂夜晚颇显清幽。
臥房之內。
陆迟送走棋昭后,便洗漱乾净盘坐在床榻,翻阅万蛊真经;万蛊真经涵盖內容颇多,需要循序渐进。
不过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读著读著思维还有些发飘。
玄冥秘境危险重重,但他跟玉衍虎此行最大的收穫,並非修行功法跟生命古树的馈赠,而是这段弥足珍贵的经歷。
虽然过程稍显枯燥,但在真正了解那段歷史后,心底难免感慨。
修者可求长生、可求伟力、可念头通达、可执念难放。
但不能忘记初心。
源灵虚界的百姓本是无辜受害者,但在魔神慾念的引导下,终究是献祭了挚爱亲朋,將残忍的灵愧仪式持续数十年。
甚至將成为灵愧视作“勇士的梦想”。
就连墨鳞都梦寐以求成为灵愧,而忽略了此法的残酷本质。
这也是魔神的高明之处,它抹除记忆塑造信仰,却没有用魔力將对方变成傀,而是保留清晰思维,让他们心甘情愿为研究做出贡献,甚至如痴如狂。
其根源便是利用贪念。
陆迟也有贪慾,或者说,世间万物都有贪慾,这是生之本能;修者无需摒弃贪念,但需要保留底线,才能走到最后。
否则终究道心蒙尘,害人害己。
至於魔神玉衍虎在了解那段过往后,或许会放弃復活魔神的心思,这对九州而言也是幸事一桩。
“呼—
陆迟缓缓呼出一口气,觉得精神力量都提升了一截;这种提升无关法力,更多的是经歷过某些事情后的蜕变。
窗外明月高悬,凉风籟。
陆迟迅速扫清心底杂念,闭目修行万蛊真经;此功法十分深奥,若能修成,便能利用千蛊妖葫对敌,也算是多了几分保障。
结果刚刚沉下心来,却听到窗外传来轻微动静:
“踏踏踏—“
嗯
陆迟睁开双眸,以为是雌小鬼深夜无眠,找他坐而论道;刚想礼貌拒绝,却闻到一股醉人的牡丹香气这显然是郡主殿下的味道!
继而门扉被轻轻推动,但因为上了锁,对方推了两下没推开,便又走到窗前,推窗朝著里面看来,露出一张国色天香的水润脸颊:
“你锁门作甚”
陆迟眼神讶异:
“你不是回家休息了吗怎么去而復返嗯—还换衣服了”
端阳郡主確实回家休息,但洗漱后总觉得心底不踏实,情郎跟妖女同在一个屋檐,她若不在跟前盯著,总有些不放心,这才过来。
但她肯定不能说自己前来盯梢,直接翻身从窗口进来,避重就轻道:
“嗯哼隨便穿穿。”
“””
隨便穿穿
陆迟眼神来回打量,总觉得这不是隨便穿穿。
本就国色天香的脸颊,此时特地点著了胭脂,水绿绣裙柔滑似水,將葫芦身段儿展露的淋漓尽致,行走间如涟漪荡漾。
衣服款式跟平时衣裳不同,是特製的露肩样式,衣襟裹著香肩交错,露出深邃沟壑,依稀可见碧玉吊坠深陷其中。
因为刚刚沐浴完,雪肤白里透红,宛若一朵等人揉碎的肥美大牡丹。
此时从窗边翻进来,柳腰枝乱颤,衣裙韵律十足:
“duang
4
端阳郡主身份贵重,出门在外要注意形象,平时也只有跟京城那群骚小姐见面时敢这么穿,在男人面前还是头一次,见陆迟上下打量,一副惊艷模样,神色还有点得意:
“京城天气挺热,露著肩膀凉快点;小厨房给我做了吃的,我想著你在秘境餐风露宿,估计也想念人间烟火,便特地给你送来。”
“嗯”
陆迟看这个阵仗,总觉得昭昭不是来送饭的,结果就见大郡主真从窗口捞出来一个食盒,转眼就摆满了一桌子。
爆炒凤舌、清燉肥鸡、五宝鲜蔬、醋排骨,外加两个家常小菜跟一壶女儿红。
端阳郡主盯梢是真,心疼情郎也是真,此时端起酒盏,轻声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辟穀,那妖女肯定不会做饭,估计没少受罪;你先尝尝看,看看合不合胃口。”
陆迟闻言心底一暖,伸手拉住棋昭手腕,让她坐在旁边:
“我一个粗人,吃啥都一样,没什么合不合口味的,劳你费心了。”
端阳郡主见陆迟忽然正经起来,眼神有些狐疑:
“你怎么忽然这么客气”
外面月明星稀,房间烛火摇曳,桌上摆著几道家常饭菜,媳妇正优雅倒酒,眉眼间带著温柔与关切,宛若妻子静候远归的丈夫,虽无言,却温馨无比。
陆迟不知如何跟棋昭描述,身在遥远异乡的游子、忽然体会到家庭温暖的感觉,只得笑道:
“倒不是客气,这不是怕你辛苦吗”
端阳郡主此行目的不纯,闻言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倒不辛苦,都是小厨房做的,你如果想吃我做的,我也可以亲自下厨,只不过厨艺一般”
“只要是你的心意,我都无拘。”
“尝尝看,如果觉得合胃口,以后我每天都给你送来。”
“那倒不用,日日送来也太辛苦。”
“你喜欢就行—”
两人隨意聊著,宛若閒话家常,氛围温馨又幸福。
端阳郡主却有些坐不住。
她特地梳妆打扮,本意是想著秘境许久未见,想跟情郎亲热亲热;刚进来时也確实符合预期,
陆迟那眼神热的她发酥,结果不知怎的就正经起来此刻看著情郎端碗吃饭,眉宇间充满正气跟温柔,宛若清心寡欲的得道高人,儼然没有往日风流。
眼神纯粹的跟妙真似的,半点慾念都没有。
端阳都主只得没话找话:
“玉衍虎那个妖女当真狠辣,但狠有狠的好处,她在秘境应该没少帮你,不像我在秘境里晃了两天,愣是没找著你。”
陆迟见媳妇神色黯然,柔声宽慰道:
“你这话说的没道理,探索秘境本就是各显神通,歷练自我;你只要能得到成长,这就是好事;至於帮不帮我,那不重要,我只想你平安。”
端阳郡主没想到陆迟的嘴能这么甜:
“你真这么觉得”
“我骗你作甚我只想你健康无虞。”
“”
端阳郡主心怒放,贴心帮著自家男人倒酒:
“酒好喝吗这可是六十年的陈酿女儿红,虽然跟琼浆玉液比不了,但想必自有一番风味。”
陆迟品了品味道,觉得劲儿真猛:
“——六十年的女儿红,確实有点年份“
按照九州习俗,女儿红一般是女子出生时,父亲酿酒埋在地下,等到出嫁那日挖出来,作为婚宴佳酿。
九州虽然流行修仙,但普通姑娘十七八岁便会嫁人;就连修士也是一茬接一茬,基本都是年轻时候找道侣,等到老了道心枯菱,哪还有心情风雪月。
所以女儿红一般都是二十年左右。
端阳郡主闻言压低声音,笑眯眯道:
『这是我从皇宫里挖出来的,乃先帝亲手所酿,在姑母出生时埋下;结果姑母都这把年纪了,
始终没成亲,我便偷偷挖了一瓮。”
陆迟差点呛到,感情这是冰山老姑姑牌女儿红:
“你不怕长公主知道”
“姑母道心如铁,肯定是不会嫁人了;这酒留著也是浪费,况且我就挖了一坛,看不出来。”
“也对—看长公主冷如冰山模样,成亲是够呛了。”
两人隨口閒话,桌上盘子也见了底。
陆迟在秘境里嘴巴都淡出鸟儿来,肯定是风捲残云的速度。
不过长公主牌女儿红劲儿是真大,陆迟喝的有些发晕,但也没忘记正事,將玄虚玉扇拿了出来,塞到大昭昭怀里:
“送你的。”
端阳郡主尚且猝不及防,玉扇就被塞到了沟里,急忙拔了出来,握在手里看了看:
“这不是夕照霞闕那把灵宝吗你自己不用”
陆迟摸了摸媳妇脑袋:
“这是风雷属性,跟你的雷法相得益彰;我的真属火,用这把扇子也发挥不出威力,给你了就收著,也不是啥好东西。”
端阳郡主知道此扇珍贵,再加上情郎相赠这个附加价值,便更加爱不释手。
关键陆迟醉成这样,都还不忘记塞扇子,而且还塞的那么准,端阳郡主百感交集,说不出啥滋味:
“本郡主也不是矫情的人,这扇子我要了,就当做你我的定情信物;但你喝成这样,先上床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我没醉,就是有点上头。”
陆迟酒足饭饱,就有些想人昭昭,伸手將丰身段搂进怀里,慢条斯理的摩拳擦掌:
“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在秘境里面没碰到危险吧”
端阳郡主今天主动上门,便是想卿卿我我,但终究未经人事,陆迟真的玩起来,心底肯定有些退缩,但转念想想一魔门小妖女都打上门了,她如果还在这里故作矜持,回头喝汤都排不上號。
更何况她跟陆迟情投意合,就算真的偷尝禁果,那也是情理之中,谁会说什么
思至此。
端阳都主非但没躲,甚至还特地往前凑了凑:
“我在夕照霞闕跟兄长匯合后,一路算是畅通无阻;除了找壁画的时候费了点力气,但有云灵霜在,倒也没太麻烦。”
陆迟见大昭昭没有反抗,甚至很配合,便扯开交领衣服,隨口道:
“云灵霜她还懂幻境”
“这事我也有些纳闷,都说月海门弟子加起来,脑子都不如一个成年人;但是能找到古城废墟,確实全靠云灵霜。”
“到底是仙门弟子,肯定不像传言那么夸张,否则月海门咋还能稳坐前三,早就被人顶下来了77
“也对—”
端阳郡主心不在焉,全身心都在情郎身上,见陆迟越来越过火,桃眸媚的要滴出水来,柔声关怀道:
“喝了酒你还不老实,身体行不行”
这確实是表达关心,但端阳郡主显然没料到,这句“行不行”对男人的杀伤力。
“嗯”
陆迟本意是想研究掌上明珠,没打算真的如何,但听到这话岂能忍直接就站起身来,將丰腴郡主扛在肩上,大步朝著里屋走去。
!
端阳郡主天旋地转,心跳骤然加速,脑袋有些晕乎娘矣
这也忒霸气了,说扛就扛
但真被男人丟到床上,望著那健硕高大身影,说不紧张都是假的,端阳郡主本能就想爬起来:
“我没那个意思,你这么激动作甚一一唔唔!”
话未说完,红唇就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寇蜜帘慢垂落,床榻之间漆黑一片。
端阳郡主半推半就,有些迷迷糊糊,结果身上男人却忽然翻身坐了起来,一副心如止水模样!
“嗯哼”
端阳郡主始料未及,眼神有些然:
“你怎么了”
陆迟肯定不是心如止水,刚刚如此上头,纯粹是被那句“行不行”激的;现在冷静下来,也怕嚇到媳妇,低声道:
“这酒后劲儿忒大,刚刚有点上头,没嚇著你吧”
端阳郡主见情郎声音都哑了,却还担心嚇著她,心软的一塌糊涂,主动抱住健硕腰身,轻声道:
“我们之前虽然没有那样,但其他的都做过了,我怎会害怕一一矣”
端阳郡主本意是柔声宽慰,让情郎不要担心,但是这话落在陆迟耳中,那就是鼓励!
不等她反应过来,就重新被摁了下去,继而“撕拉”一声,全身就是一凉,急忙扯起薄被盖上。
端阳郡主缩在被子里,虽然啥也看不到,但感知力却更加清晰,香肩不由战慄:
“你、你在作甚”
陆迟原本怕嚇到媳妇,手法十分温柔,结果看到內里成套法器,顿时就明白媳妇的用心良苦,
伺候的更卖力了:
“衣服不错,我很喜欢。”
“呢——
端阳郡主脸色通红,脑子里乱成了浆糊,但在这种关键时刻,她思维却有些杂乱—
先是想到妖女还在后院,若是知道她主动爬床,指定觉得她表面高贵、內里放荡,估计能说她一辈子。
其次就是想到自家闺蜜。
她跟陆迟在秘境耽搁不少时间,算算日子,九州大会决赛即將开始,妙真也该从玉衡仙山回来了
若是知道她跟陆迟这样,八成得找她扯头髮
端阳郡主倒不怕扯头髮,关键是扯不过,妙真结丹成功后,最低都是六品巔峰—
但仔细想想,这事也不怪她。
陆迟一表人才,按照现在这种趋势,后宅肯定不仅一个女人;而她跟陆迟年纪轻轻,又情投意合,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再者
陆迟憋成那样都怕嚇到她,她岂能苛责
连魔门妖女都住在后院了,她若是再守著郡主体面当驼鸟,回头哭都找不调,不管怎么想,这事都得干。
就算对不起妙真,那也得事后再说
端阳郡主心態悄然变化,眼神都坚定了几分!
“”
陆迟发现媳妇不在状態,还以为是自己喝了酒影响发挥,心底有些怀疑自我,便不再留手。
!
端阳郡主猝不及防,桃眸瞬间圆睁,
“呀一!”
沙沙沙窗外不知何时飘起雨丝,濠濠细雨洒落窗,凉风裹挟泥土清新吹进房间,吹动慢帐旋律啾啾星月隱去,细雨朦朧;后院孤灯明亮,偶尔传来雨打芭蕉之声。
玉衍虎坐在床榻,周身笼罩冰蓝之气,眉间浮现一朵冰莲,正在修习天魔神功;得玄冥冰魄后,她將身体火毒逼出,白虎法身已经大成。
如今只要耐著性子修炼,登峰造极不是奢望。
但是太阴仙宗的事情却令她心有杂念。
父亲在千年前便是二品,但如今已经过去千年,没道理还是二品;就算当年被梦魔幻妖打伤,
也不至於千年难以寸进。
除非有其他的问题。
还有神胤的死、母亲的死
玉衍虎总觉得这之间存在某些联繫,但母亲至死都不肯对她说出真相,只能说明这个真相,是她难以承受的。
“可惜”
可惜玄冥秘境诡秘莫测,她带著诸多手下进去,最终却跟陆迟相互扶持到最后,也不知道手下存活几何。
而就在玉衍虎心思百转时,窗外却传来轻微动静:
似乎有人在手脚行走。
玉衍虎皱起眉头,以为陆迟閒著没事过来找她麻烦,不由睁开双眸;结果就察觉到一股熟悉气息正在靠近,像是缺失的那缕道韵!
玉衍虎出生后便在北境冰川沉睡,沉睡时期冰川出现问题,导致她道韵缺失一缕,始终未曾找到。
但现在她却感知到那缕熟悉气息玉衍虎当即起身,晶莹玉足飘至窗前,只见在淒深夜色中,一只圆滚滚的小白虎站在窗外。
小白虎浑身白毛被细雨打湿,正歪著脑袋看她,大眼晴里有几丝疑惑。
!
这不陆迟那头妖宠吗
ps:发个牢骚,从三点半精修到五点半的內容,结果凭空丟失;我只能凭藉记忆从新修改,但因为心態不稳,可能不如从前精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