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修罗场,昭目前
端阳郡主本就惊怒非常,眼下被强行控在半空,更是气急败坏,但到底出身皇族,贵女气场还在:
“早就听闻太阴仙宗在京城活动,本以为江湖谣言,如今看来竟是真的;今日落到你的手中,
本郡主无话可说;你若有本事,儘管拿去项上人头。
玉衍虎知道皇族天骄肯定不乏护身法宝,贸然动手定吃亏,但她也不想对付端阳郡主,只是不满小郡主的態度而已:
“郡主殿下何必动怒呢不过是打个招呼罢了,顺便再跟郡主解释一下,奴家跟陆郎已经“
嗯——还请郡主谅解。”
谅解
谅解什么!
端阳郡主桃眸条然瞪大,霸道胸脯都鼓涨几分:
“无耻妖女休要胡言乱语,我跟陆迟感情甚篤,岂能被你轻易挑拨要杀就杀,否则速速滚开!”
玉衍虎向来吃软不吃硬,若在平时,或许只是言语挑畔,但今日不知怎的,心底忽然恶趣味丛生。
她一言不发,只是抬手过陆迟脸庞:
继而猛地凑近!
嗯
端阳郡主瞳孔骤然收缩,还未摸清玉衍虎意思,就见那没葱高的魔门妖女,居然捧著陆迟脸庞就亲!
周围顿时陷入死寂!
“!
端阳郡主桃眸圆瞪,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魔门妖女如此无耻,大脑甚至有些空白,直接就懵在了原地!
直到寂静门前传来唇齿相依之声,端阳郡主才猛地回神,继而勃然大怒:
“玉衍虎,你寡廉鲜耻!”
她千里迢迢奔袭而来,终於跟情郎相见,结果还没来得及跟情郎说句话,就看到情郎被妖女定住摁著亲!
甚至还將她定在半空观战!
怎么让她在旁边助兴是吧!
她早就觉得玉衍虎是小骚蹄子,但著实没想到能骚成这样!
这跟妻目前犯有何区別
端阳郡主自翊见多识广,又是京城贵女大姐头,但贵女终究是贵女,最多嘴上,哪里能玩得过魔门妖女
眼下只能咬牙怒斥:
“玉衍虎,你厚顏无耻,回头我便请姑母灭了你的老巢,让你们太阴仙宗从九州消失,你这无耻妖女!”
玉衍虎闻言面色不佳,同时心底一沉;她向来擅长审时度势,如今体內阳毒未解,既然陆迟能用,自然要使用到底。
但按照常理而言,她不会骑脸输出才对,除非幻海迷心大阵!
玉衍虎暗道大意,自己如此谨慎,竟然也被秘境放大情绪;为了气小郡主,居然能干出这种事但事已至此,她只能將错就错,顺势將阳毒渡给陆迟:
“啵啵——”
我!
別说端阳郡主气急败坏,就连陆迟也都头皮发麻!
他知道玉衍虎性格亦正亦邪,做事风格相当剑走偏锋,货真价实雌小鬼一个,但也没想到她能鬼这么狠!
这他娘不后宅不寧吗
关键她並非单纯亲吻,而是趁机將火毒渡给他。
陆迟哪敢让她继续放肆,否则后宅非起火不可,渡厄古碑逸散出朦朧光辉,当场就衝破封印!
“轰!”
玉衍虎察觉到陆迟动静,当即移开红唇,心底有些尷尬,继而暗暗念叻火毒困我已久,得活下去才能谋事,总归那晚已经耳鬢廝磨,也不差这一回,就算被阵法影响心智,也不算丟脸。
反正她是魔门妖女。
思至此,玉衍虎面色如常,摆出“本少主”就是如此霸道的姿態:
“这么著急做甚那天晚上不是亲的挺开心的吗”
!
陆迟见雌小鬼看热闹不嫌事大,冲开定身的第一时间,就將她给甩了出去,继而严肃解释:
“那晚是为了救命,事急从权罢了—
“那也是亲。”
玉衍虎看到端阳郡主面色铁青,笑的枝乱颤,身影如灵蝶再次攀上陆迟身躯,凑在耳畔呵气如兰:
“夕照霞闕深处见”
!
陆迟见玉衍虎还在跳,抬手就朝那小身板打去;结果刚刚抬掌,玉衍虎便身化灵蝶,翩然消失在宫闕入口。
转眼间。
宫闕门前只剩下陆迟跟端阳郡主两人。
气氛瞬间沉默。
陆迟有种“被抓姦”的滋味,但也只能硬著头皮开口:
“昭昭,这事说来话长,你听我慢慢跟你解释—
!
端阳郡主都被气懵了,水绿衣襟都撑得涟漪阵阵,拿起紫鞭就要追,但想想不是妖女对手,又只得咬牙退回:
“我早就知道这小骚蹄子不要脸,你跟她到底怎么回事”
陆迟知道这事得解释清楚,便拉著媳妇走到宫闕僻静处,轻声开口:
“这事一言难尽,我跟她偶然相遇,为了找到秘宫才携手同行,算是互相利用;但后面忽然”
端阳郡主根本坐不住,在闺蜜面前当苦主便罢,在妖女面前还要当苦主,这如何能忍当即接话:
“后来她便垂涎你的男色”
“呢当然不是。”
陆迟虎躯一震,说话更加斟酌:
“我们遭遇黑袍老人袭杀,老登已是四品巔峰,还有个三品打配合,关键时刻她为我挡了一刀,体內阳毒趁机反噬,事急从权这才嗯亲了两下。”
端阳郡主本想跟情郎算帐,结果听到情郎被刺杀,心都到了一起,急忙伸手扶住,眼神十分紧张:
“你可曾受伤据我所知,黑袍老人是烈影宗金牌杀手;他袭击玉衍虎是因为魔门恩怨,此事跟你何干”
陆迟听著这凶猛又关怀的语气,心底稍稍鬆了口气:
“我倒是没事,魔门跟我虽然没有私怨,但我拿著纯阳剑,对方就动了心思;玉衍虎是为了救我,我总不好看她阳毒噬体——”
“
端阳郡主自幼就没受过这种气,心底情绪波涛汹涌,但设身处地想想,做人確实不能恩將仇报,便冷声道:
“哼,本郡主岂是不通情达理之人但看她主动姿態,怕是看上你了,路上也没少亲亲摸摸吧”
!
陆迟当场表態:
“这个是真没有,刚刚纯粹是她看不得我们恩爱,在故意挑畔端阳郡主其实並不怀疑陆迟的话,当初陆迟差点將玉衍虎劈死,可见是没有半点情分,但她担心骚白虎勾引陆迟:
“不管怎么说,这女人著实厚顏无耻,竟能做出这种混帐事,儼然没有半点矜持;看她这架势,以后家里也別想消停—“
陆迟眼角一抽,觉得昭昭意有所指,但却不能顺杆子爬,只得柔声安抚:
“好好好,你別生气,等下次见到她,我肯定帮你教训她—”
“哼。”
端阳郡主越想越觉得屈:
“本郡主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气;別说她无名无份,就算真的跟你走到一起,那充其量就是个侍妾,居然敢如此猖狂!”
““
陆迟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生怕媳妇在钓鱼执法:
“嗯这话说得太早,我跟玉衍虎只是萍水相逢;说到底也只是救命情分,不掺杂其他感情。”
“嗯哼”
端阳郡主微微挑眉,桃眸怒意不减:
“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本郡主不过是把丑话说在前头,免得被人垢病,说本郡主心胸狭窄”
“况且,我在秘境前就说过,如果你对玉衍虎有兴趣,本郡主可以想办法设计她一回,让你尝尝妖女滋味。”
这话越聊越危险。
陆迟分得清真假好话,哪敢聊这种事情,急忙转移话题:
“好啦,既然你我皆安然无恙,又顺利来到夕照霞闕,也应当进去瞧瞧;或许魏兄等人也在其中,不知道他们如何了——“
端阳郡主胸襟犹如气球鼓起,最终又慢慢平息,咬牙切齿道:
“哼以后再跟妖女算帐!”
夕照霞闕宛若天宫楼台,终年黄昏。
宫闕內极尽奢华,地面以白玉石板铺就,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曲折迴廊相连,以合抱之势环绕中间庭院。
庭院占地面积宽广,中间聂立著一座巨大祭坛;祭坛基座椭圆,高约四五丈,通体漆黑如镜,
透露著神秘庄严之气。
陆迟跟端阳郡主进去时,外围庭院已经血流成河。
除去人虎怪物尸身,还有许多修者残尸;死相悽惨狠绝,仅剩干人皮,地面散落零星宝珠珍物。
显然是爭利而亡。
陆迟面色严肃,此地布置幻海迷心大阵,不仅能影响修士神识,还能扰乱心神,激发心底欲望。
这些宝珠珍物,说到底不过世俗之物。
若连这些凡俗之物都无法放下,势必无法走到最终。
陆迟拉住端阳郡主手腕,轻声瞩咐:
“此地阵法玄奥,会暗暗干扰心神,令人不知不觉间迷失自我;你稳固心神,儘量別被情绪干扰。”
端阳郡主知道局面严峻,肯定不会被后宅之事影响心智,当即点头:
“你放心,我又不是玉衍虎,她只知道勾引你,但我知道轻重。”
其实玉衍虎也不仅仅只会勾引人。
但这话显然不好说。
陆迟顺著长廊步入前殿,里面战况比庭院还要惨烈;殿內物品空空如也,就连廊灯都被搬走。
两人没有停留,径直穿梭过前殿,又顺著长廊奔行数里,方才来到宫闕中殿。
相较於前殿的如梦似幻,中殿古木参天竹林青翠,儼然园林之景;周围聚集不少修士,都在盯著中殿门庭。
中殿宫门尚未开启。
陆迟谨慎藏身竹林之间,隱约看到了几位熟面孔。
大舅哥跟清流並肩而站,流音谷顾仙子跟在后面;天衍宗江隱风跟武鸣师兄妹二人,正站在树下激烈討论。
端阳郡主看到兄长安然无恙,心底稍稍鬆了口气,继而扫视周围:
“嗯哼,怎么没看到玉衍虎”
陆迟眉头一抽,心道玉衍虎最好有多远跑多远,否则后宅別想安寧;刚想转移话题,去跟大舅哥匯合,结果就听前方人群传来动静:
“殿门好像要开了!”
轰隆隆-
—
话音未落,巍峨中殿便剧烈摇晃起来。
周遭霞光隨风涌起,犹如绚丽斜阳四射,厚重古朴的殿门骤然打开,继而一把青色玉扇横空而出!
玉扇宛若青玉天成,扇面环绕紫色雷霆;在现世的剎那,苍穹便掀起狂风骤雨,裹挟悽厉雷霆。
仅仅是出世阵仗,便证明玉扇品级不俗。
就算比不上神器,也绝对是罕见灵宝。
前方林间影影绰绰,转瞬便有数名修土冲天而起,试图爭抢此物;就连魏怀瑾都拔剑而起,加入爭夺战中。
顾清音一袭黄裙翻飞,临风而站,拨动琴弦助阵。
然而就在这时,园林深处忽然传来一道阴冷沙哑的笑声:
“嘿嘿————”
笑声刺耳挣狞,犹如魔音贯耳,裹挟迫人威压,自园林中席捲而来,轰然落在奢华殿宇上空。
来者身形佝楼,身披宽大黑袍,仅露出惨白双目一黑袍老人!
“!
陆迟看到黑袍老人的瞬间,便默默使用真气遮盖面容;方才他没有贸然爭夺灵宝,原因便是如此。
既然暗中藏著敌人,就算宝物再好,也得谨慎行事。
若玉衍虎所言为真,他跟秘宫联繫匪浅,那他的机缘应该在后面,无需急於一时;若玉衍虎所言为假,那也不能为了眼前利益而轻易暴露自身。
黑袍老人手持鹿头拐杖,汹涌威压瞬间震退数名修士,他飞身直上,一把將青玉扇抓在手中:
“嘿嘿——不过区区一把上品法器,诸位天骄何必爭个头破血流不若交给老夫,也省得徒增杀孽。”
周围修士接连后撤,双目皆紧紧盯著黑袍老人,有些胆战心惊:
“——竟然是四品修士,看来秘宫宝物与我等无缘了。”
“罢了罢了,魔教妖人不讲道义,以强凌弱乃常事。”
“何谓不讲道义修仙界本就弱肉强食,技不如人怪得了谁”
四海九州秘境虽然没有明確等级划分,但有约定俗成的规矩,有些秘境就是给年轻人歷练的。
比如玄冥秘境。
存世千年的秘境,固然底蕴不俗,但也只是相对而言;玉扇对年轻修士来说,是不可多得的灵宝:但对三四品修士而言,其实用处並不大。
除非此间存在其他大变故,大能们才会现身阻止。
否则不会轻易插手年轻人歷练。
这也算是默契共创“修仙环境”,给年轻修士歷练机会;若年轻人始终躲在羽翼之下,修仙界肯定青黄不接。
但这只是道盟规矩,魔门跟散修多半不会遵守。
不过这种事情谈不上对错,无非是立场角度不同。
黑袍老人鹿头拐杖轻点,方才怒骂的修士便当场化作血雾,他惨白双目扫向四周,声音沙哑如老鬼:
“呵呵——自古宝物能者居之,诸位若是不服气,儘管来夺。”
端阳郡主面色不佳,转头就见情郎运功遮住真容,隱约猜到事情真相:
“他就是黑袍老人”
陆迟谨慎使用神识传音:“嗯就是这老登想抢纯阳剑。”
嗯
这还了得!
端阳郡主先是看到男人被妖女摁著亲,如今又见刺杀情郎的魔门老登大放厥词,一时间勃然大怒:
“这魔门老匹夫实在狂妄,我这就请姑母仙临!”
端阳郡主心性沉稳,若在平时,肯定能稳得住;但今日接连被刺激,又被“幻海迷心”阵法影响,情绪閾值快顶到极限了一你们魔门这不是欺负人吗
真当我们皇族没人!
秘境与世隔绝,虽然没办法请长公主真身驾临,但端阳郡主隨身腰牌中,蕴含长公主一缕神念。
二品天元的神念,足以摁死玉衍虎跟魔门老匹夫。
说著就要取下腰间令牌,显然是想施展一手“姑来”!
陆迟见昭昭脾气狂躁,显然是被幻海迷心阵法影响了,急忙按住柔嫩手腕:
“媳妇且慢——”
“嗯哼”
陆迟语重心长道:
“我们来秘境是为了歷练,既然现在处境尚可,没必要劳驾长公主;再者,黑袍老人背后还有其他人,目前尚不知对方身份;使用长公主神念,反而打草惊蛇。
“”
端阳郡主纯粹是被气昏了头,闻言倒是冷静几分;姑母玉符本是关键时刻救命所用,此时倒是大材小用。
其次若事事都仰仗长辈,也就失去修行歷练的初衷本郡主真是太衝动了端阳郡主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躁动,轻声道:
“阵法看似没有实感,但影响著实挺大,恐怕其他人也被影响而不自知;在场不乏道盟弟子,
恐怕难以善了。”
“確实。”
对散修而言,弱肉强食已成习惯。
但对道盟弟子而言,弱肉强食固然正常,可对方若是魔门妖人,那就事关宗门顏面跟骨气问题魔神横行时期,天地间民不聊生;是道盟前辈横尸遍野,才换来今日太平盛世,两个阵营之间存在血仇。
平时或许会避其锋芒,谋定而后动,但今日受到幻海迷心阵法影响,情绪只会被放大,难以平静。
武鸣脾性本就耿直火爆,第一个扛著枪站出来破口大骂:
“魔门老登不在海外龟缩,竟敢在中土大放厥词,我等道盟弟子岂能容你囂张跋扈可敢跟小爷一战!”
黑袍老人敢公然大放厥词,除去修为高深之外,也想设法激陆迟现身,结果陆迟跟玉衍虎装死,却冒出来月海门的憨货。
眾目之下,黑袍老人无意跟道盟弟子纠缠,否则离开秘境后,一旦有人传扬出去,道盟老登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但今日不知怎的,道理他都懂,但却不想忍气吞声,当即抬起鹿头拐杖:
“赐你死亡——嗯”
话音未落,面前虚影闪过,就见一名黑衣女子凭空出现,低呵出声:
“住手!”
黑袍老人眉头紧皱,视线扫向周围,继而阴沉开口:
“凭你可拦不住我,她呢”
黑衣女子裹得严实,看不清真实容貌,闻言轻声回应:
“尊者不宜现身,否则玉衍虎势必知晓;正事当前,不要被这些嘍囉影响大计,况且——那是月海门弟子。”
黑袍老人闻言倒是生出逆反心理,鹿头拐杖猛地敲响:
“月海门又如何老夫连陆迟都敢杀,还在乎这些小辈莫说月海门的憨货,就算魏怀瑾、江隱风又如何”
黑衣女子面色急变,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急忙施法点至黑袍老人眉心,暗暗咬牙:
“此地布置著阵法,你不会也被阵法影响了吧赶紧控制住情绪!江隱风何许人也那是观微亲侄,你活腻歪了”
观微
那你不早说!
黑袍老人身躯一震,只觉全身冰凉,急忙平心静气;但堂堂四品修士,竟被阵法影响,难免有些下不来台:
“休说这些废话,尊者到底什么意思她说能追踪到玉衍虎,结果数日来毫无音讯;若是再不动手,等玉衍虎安全离去,死的可不止你我。”
黑衣女子低声劝解:
“计划有变,尊者发现玉衍虎似乎跟秘境有些联繫,与其此时斩杀,倒不如等她获得至宝之后再杀。”
“那陆迟呢”
“看你意思,若你想杀陆迟,尊者自然配合你。”
“哼——这还差不多。”
前方两人低声交谈,
陆迟隔著重重竹林相望,悄然放出黑煞:“跟著那名女子。”
若仅仅是黑袍老人,按照他跟玉衍虎的底蕴,怎么都能设法耗对方;可暗中那名三品修士,显然更加棘手。
虽然听不到两人对话,但黑衣女子显然是在劝阻黑袍老人。
或许跟暗中人有些关联。
端阳郡主看著陆迟动作,若有所思道:
“那女子实力应该不算很高,狗族善於隱匿追踪,只要距离远些,或许真能查明白此女身份,
然后顺藤摸瓜即可。”
陆迟微微頜首:
“还要多谢幻海迷心大阵,否则黑袍老人应该不会如此沉不住气”
正说话间,奢华宫殿竟然再次摇颤起来,一时间地动山摇,冲天霞光绚丽激射,当场將距离最近的黑袍老人扫飞。
青玉摺扇脱手而出,被无尽霞光裹挟至高空之中。
与此同时,就在奢华宫闕深处,传来一道轻嘆声:
“喉—”
嗓音如青鸞在幽谷低鸣,清越婉转,却又带著一丝难以言喻的哀愁。
哀嘆裹挟恐怖威压席捲迴荡,顷刻笼罩整座夕照霞闕。
黑袍老人猝不及防,当场喷出一口鲜血,眼看到手的灵宝飞了,老脸都变了顏色:
“这是怎么回事”
黑衣女子容失色,瞬间后撤百丈:
“应该是地宫之灵,我们此举不为这些秘宝,先撤再说;等尊者完成大计,何愁这些俗物”
地宫之灵並非普通妖魔,多是大能修士的神魂或者执念,留守在地宫之中,实力远比怪物强横,通常会包含神秘规则。
若能找出地宫之灵规则,自然能进宫殿探索;可地宫之灵性格各异,若此灵不好相处,只怕不等修者找到规则,便会出手灭杀在场所有人。
黑袍老人知道轻重,急忙朝著远空遁去。
修者若想修出门道,除去天赋跟根骨之外,也要看谁活得久。
只要活得久,不管是献祭道友还是烧杀抢掠,都能混出点名堂;就算堆不到顶尖强者,但在中层圈子混口饭吃不难。
至宝当前自然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但碰到厉害角色,拔腿就跑才是修仙界老传统。
变故来得突然,实力稍弱的修者,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霞光困在此间。
陆迟第一时间护住端阳郡主,本想静观其变,却见那把玉扇凌空旋转,竟朝著他的方向急速而来。
继而神念一沉,那道柔婉嗓音的主人,似乎已经锁定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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