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標题被杀了(1 / 1)

第73章標题被杀了

金乌高照,街巷中却隱有寒意。

陆迟手腕轻动,將剑鞘移至纤腰,眼神有些发凉:

“当日红衣坊人去楼空,镇魔司全城戒严都未查到娘子踪跡,真是好本事;如今在京城现身,

是想找陆某敘旧”

红娘子举起双手,施施然转身,神色镇定自若:

“妾身不敢跟道长攀亲,但终究有过一面之缘;今日本无意跟踪道长,而是有事相商,还请道长高抬贵手。”

陆迟眯起眼睛:“来帮玉衍虎做说客”

红娘子被看穿来意,倒也不觉意外,只是身份见不得光,不敢光天化日畅谈魔门事跡,便压低声音:

“道长赏脸,去望月楼喝杯茶”

“要说就说,不说就走。”

“听—

红娘子面露尷尬,又生怕陆迟转头就走,只得冒著被衙门捅的风险劝说:

“陆道长快人快语,那妾身也开门见山;烈影宗刺杀之事,確实跟仙宗无关;道长智周万物,

想必早就看出端倪。”

陆迟淡声开口:“是否看出端倪不重要,我跟你们的梁子,早在益州就已经结下;娘子若是为了解释这事,大可不必。”

红娘子神色汕汕,本是想恭维两句暖场,眼下只能开诚布公:

“金蟾的事情存在误会,並非少主所愿;但既然是误会,就得解开疙瘩,少主特让妾身前来说和,想跟道长结百年之好。”

嗯!

陆迟眉头一皱,觉得玉衍虎想的挺美:

“百年之好玉衍虎疯了不成我跟她只有仇怨没有情分,莫非被打坏脑子,竟让下属上赶著说媒”

“误道长误会了。”

红娘子面露惊疑,实则心底颇为遗憾。

少主想洗白仙宗,脱离魔门泥沼,自是好事一桩;但自古黑道洗白不易,真想功成,首先要搭上白道。

若是拿出丰厚筹码,大乾官场也未必是铁桶一块。

但就算跟官场“同流合污”,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算计,仙宗终究得受钳制,不利於后续发展。

而昨夜端阳郡主之事,给了红娘子启发;若仙宗找正道豪杰联姻,利用裙带关係发展,肯定比互相利用要好。

陆迟如今炙手可热,眼看就要成为雍王女婿,前途不可限量。

若能搭上他这条线,总好过跟官场老狐狸玩手段。

自家少主绝代佳人,除去身高稍显逊色,相貌堪称国色;陆迟见过少主真容,若贪恋美色,那就得换种话术。

但现在看来,希望渺茫,

红娘子心底幽幽嘆息,面上却笑意盈盈,语重心长道:

“妾身措辞不当,道长勿怪;少主本意,是想跟道长缔结长久友谊。”

“当然,道长风头正劲,或许不屑跟仙宗相交,仙宗不会强求;妾身也明白道长嫉恶如仇,但行走江湖,多个朋友总是好的。”

陆迟確实嫉恶如仇,但还没到见魔门就捅的地步,至於幻月山脉的廝杀,纯粹因为私人恩怨:

“玉衍虎截杀在前,我还手在后,如今两厢扯平;九州大会在即,我没功夫跟她乾耗,让她好自为之。”

红娘子笑容稍显僵硬,虽说是两厢扯平,实则少主损伤惨重,此事真是造化弄人,眼下只能微笑拱手:

“道长心胸宽广,妾身佩服;日后若有用得上仙宗的,儘管开口。”

陆迟无意跟魔门深交,只是不想惹上阴沟老鼠:

“娘子好意心领,陆某孤家寡人,无意掺和势力漩涡;但丑话说在前头,若玉衍虎再下杀手,

就算被太阴仙宗追杀至天涯海角,陆某也將不死不休。”

红娘子微微頜首:“道长所言极是,修者修的便是一口气,若这口气都散了,只怕也修不出东西。”

陆迟见事情谈完,也无意深聊:“既然事情谈完,陆某告辞。

“嗯道长且慢!”

“娘子还有事情”

红娘子眼波敛灩,隱有伤情之色,欲言又止道:

“当日离开益州匆忙,尚不知城中变故;敢问道长,马马承渊大人可还好吗”

陆迟有些意外,转身看向丰润夫人:

“此事轻重,娘子心底没数朝廷官员枕边人是魔门妖女;管他知不知情,这事都难以洗清;按照先例,杀头都是有的。”

红娘子身躯一震,继而面色惨白:“那他、他——”

陆迟淡淡道:“娘子若想知道细节,不如亲自去问马大人。”

红娘子张了张嘴,还想再问几句,就见陆迟已转身离去。

她站在烈烈骄阳下方,久久无言。

直到耳畔传来商贩吆喝,红娘子才如大梦甦醒,默默转身离去。

雍王府,竹林雅轩。

因长公主殿下蒞临王府,雍王特地在雅轩设宴款待;远处湖水激灩,近处翠竹掩映,环境清幽雅致。

长公主身著华美宫裙,云鬢斜插凤凰展翅步摇;仪態高贵典雅,玉面倾城绝丽,明艷若夏日玫瑰,气质却冷如山巔寒霜。

雍王望著坚冰一样的皇妹,忍不住念叨:

“善寧,你真该改改你的性子,此地又没有外人,你如此端著作甚,跟你吃饭都不用放冰块纳凉。”

长公主封號渊和,闺名善寧但身居高位多年,鲜少有人唤其闺名,一时间还有些恍惚:

“王兄这把年纪,不也跟从前一样轻狂骄纵之气不降反增,儼然没有王爷风范,如何做后辈表率”

端阳郡主早就习惯自家父王跟姑母针锋相对,也就在这种时候,姑母才有些人气儿,不似冰雪铸就。

闻言笑眯眯打著圆场:

“席上的玫瑰甜酒,是厨子琢磨的新品;先以灵气培植灵瑰,待怒放时採摘酿酒,佐以百年灵蜜,口感甚佳,姑母尝尝”

长公主端起茶盏轻抿,刚欲品鑑,眉头却忽然一皱:

“端阳,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嗯!

本郡主洗乾净了呀

这都能闻到

端阳郡主神色一愜,下意识轻嗅衣襟,心底有些发虚:

“姑母好灵的鼻子呀,许是薰香味道—

“哦”

长公主颇爱炮製薰香,闻言兴致盎然,好奇询问:

“这款薰香气味倒是奇特,似杏仁浓烈,闻之刺鼻,回甘带涩,是何名字”

自然是陆大官人牌薰香!

端阳都主生怕姑母闻出门道,急忙就转移话题:

“南疆有一奇木,名为千年红,虽然朵气味刺鼻,但有益身心,且培植简单;姑母若是喜欢,回头端阳寻些送到您宫中;倒是姑母一早驾临,可是有事吩咐”

雍王吸吸鼻子,却只闻到竹林清香,稍微有些尷尬,趁机数落胞妹:

“善寧,你总是计较细枝末节,真正大事却不上心;你修行至今,也该找个駙马相伴;否则小辈有样学样,我魏家血脉如何传承”

长公主微微眉,嗓音冷如寒冰:

“王兄所言极是,那便谈谈正事;皇家学宫之事,王兄作何解释”

雍王本想劝妹嫁人,莫要辜负岁月年华,却没想到引火上身,好在早有准备,闻言神色一冷:

“你就算不提此事,本王也要跟你论论;九州大会乃是为朝廷选拔贤能,验功石怎可如此敷衍竟被一剑劈碎!”

长公主见雍王恶人先告状,一双寒眸微微眯起:

“纯阳剑尚未出鞘时,就已经排名二十,可见其威;如今出鞘,怕是前十都能稳坐,乃是不世出的神兵。”

“就算那陆迟无法彻底掌控,但全力一击亦不可小;验功石再神通广大,也不过一块灵石,

王兄怎能拿纯阳剑劈验功石”

““”

雍王振振有词:

“此事全怪祝熹老贼,他当年若不挑畔,本王怎会如此再者,纯阳剑是王府物件,这一劈也算给皇族出口恶气。

“王兄此言差矣,祝大儒乃国之栋樑,王兄为何总跟他过不去”

“是那老匹夫跟我过不去!”

长公主闻言轻嘆,也无意插手陈年旧怨,清声道:“此事暂且不提,但端阳婚约之事是否草率”

2

端阳郡主生怕大官人薰香露馅,席间不敢插嘴,可听到事关自己,便有些坐不住了:

“姑母,端阳曾跟你提过,陆迟他文武双全,乃人中龙凤;当初在益州时,姑母还想著赐婚呢长公主凤眸微眯,淡淡道:

“我自然知晓此人事跡,跟你確实般配;但王兄做事向来隨心所欲,食言而肥也是常有的事。”

端阳郡主瞬间警惕,按照父王风评,还真有这个可能:

“父王,您不会出尔反尔吧

雍王年轻时候確实不够君子,眼下被胞妹揭老底,老脸有些羞臊:

“休要胡言!父王向来一言九鼎,岂会背信弃义况且,婚约之事看似轻率,实则是经过深思熟虑。”

“本王早就查过陆迟背景,此子履歷乾净且人品贵重,就算拔不出纯阳剑,也担得起本王女婿!”

长公主纯粹怕胞兄反覆无常,有损皇家声誉,闻言放下心来:

“九州大会在即,待开幕仪式时,本宫会亲自到场;届时將陆迟带来,让本宫见见未来郡马。”

端阳都主早有此意,当即端起酒盏:

“陆迟文采斐然又幽默风趣,姑母定会喜欢他,端阳敬姑母一杯。”

长公主微微一笑,冷艷仙顏如冰雪消融,清丽无双:

“本宫向来爱才,不会辜负良將;但九州大会在即,怀瑾何时归来”

雍王提到自家逆子,当场红温:

“哼!魏怀瑾这个逆子,本王迟早將他逐出家门;若真敢回来,本王定会打断他的腿,丟人现眼的玩意!”

长公主神色微冷:

“怀瑾是剑宗首徒,年纪轻轻便名扬九州,乃天之骄子;就算无意寻找道侣,也是为了修行,

何错之有”

雍王觉得上樑不正下樑歪,全怪长公主“以身作则”,很想连胞妹一起骂,但考虑到胞妹性格,憋了半天才道:

“哼!都是你这姑母教得好!”

“这是自然。”

“你—喉!”

时间匆匆,转眼已至夜晚。

夜色如墨,琼华阁万籟俱寂,仅绣楼二层烛火幽幽。

端阳郡主身著黑色劲装,端坐红木妆镜前,將乌髮梳成高马尾,等待陆迟登门造访,同去追查烈影宗妖人。

结果一等便是半夜,直到三更时分,窗外才传来轻微动静:

“咔噠”

窗被推开。

陆迟熟练翻窗进来,打扮的相当利落;身著夜行黑衣,长发一丝不苟束起;腰掛神剑,袖中藏毒,装备相当齐全。

端阳郡主见情郎一副“杀人放火”的装备,低声询问:

“你打扮成这样作甚真要发现贼子,吹声口哨就有一把子人前来帮忙,用不著你亲自出手。”

陆迟做事专业素养很强,严肃教育媳妇:

“魔门妖人狡猾,装备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端阳郡主觉得此言有理,露出受教神情,因为跟情哥哥一起追查魔门,心情颇为振奋,迫不及待道:

“我们先从哪里追查”

“京郊財神客栈。”

“唔—客栈是魔门据点”

“十有八九。”

陆迟知道敌人是谁,不杀犹如针芒在背,眼下没有耽搁,直接披上幻影披风,搂著昭昭朝王府北方飞去。

端阳郡主见陆迟竟敢横跨王府,桃眸都惊了惊:

“你胆子挺肥,王府侍卫皆是精心选拔,你就不怕被人发觉到时把你当成採贼一通乱棍。”

陆迟察觉到媳妇紧张,便將其拥到怀中,低头啵啵两口:

“別担心,我这披风相当神异,算是上品法宝;別的不敢保证,但三品以下修者,绝对不会发现。”

端阳郡主孤男寡女深夜外出,还跟男子搂搂抱抱,肯定不想被老父亲发现,狐疑道:

“你如此篤定”

“咳,为了试试披风成色,上次特地去王爷门口转了两圈;王爷身为四品巔峰,確实没有察觉,睡的相当香甜!

端阳都主眉头一皱,伸手拧向陆迟腰间:

“你现在就敢偷窥父王睡觉,日后岂不是敢偷看姑母洗澡”

陆迟想到长公主境界,倒真有些意动:

“若能看看幻影披风上限,试试也行;嘶—错了错了,开个玩笑—”

“哼。”

京城地大物博、人口稠密,是大乾最繁华都城之一;城池经纬分明,住宅错落有致,高空俯瞰更觉宏伟。

京郊远不如內城繁华,属鱼龙混杂之地,

財神客栈坐落官道路口,地理位置优越,行商侠客多在此地落脚,生意兴隆,在京郊小有名气。

端阳郡主悄然落在客栈房顶,因头次做梁上君子,表情有些激动:

“瞧著没什么异样,你想怎么查”

陆迟將黑煞召唤出来,低声解释:

“我这鬼仆熟悉乌鸦气息,只要乌鸦敢现身,易容都没用;若是乌鸦不来,那就绑了掌柜审讯,总能挖到点消息。”

端阳郡主眨了眨眼睛,觉得情哥哥做事真是简单粗暴:

“听著不错,这鬼仆靠谱吗”

“放心吧。”

狗族本就擅长隱匿,成为妖鬼之后,更是超级加倍;眼下实力已恢復巔峰,只要不主动现身,

很难被人发觉。

黑煞接到任务,当即化作一缕黑烟,悄无声息消失在夜空。

端阳都主俯身半蹲在房顶,眼神惊奇:

“都说养鬼乃是邪道,可只要运用得当,也確实大有用处;不过鬼物需食血气,你如何餵养

陆迟眨眨眼:“餵我一般不餵。”

“嗯还能不餵”

陆迟低声解释:“邪修养鬼,实则也属“双修”之道;先杀人放血將鬼养大,待修炼时借用鬼气反哺自身;鬼物越强,反哺越丰厚,属於修炼循环。”

“但我不靠鬼物滋养,自然无需如此,日常全靠魂书养著;待以后境界提升,肯定会碰到更强的妖物,届时养新鬼即可。”

意思是只干活但不给饭吃

这不老地主养黑奴吗

不过这些妖鬼生前作恶多端,死后被奴役也是罪有应得端阳郡主夸讚道:

“嘿,你这法子真是完美无缺!妖道养鬼確实类似“双修”,但长久来看弊大於利;正道双修比这深奥,若道侣修为较强,也可反哺自身,且利大於弊。”

陆迟对双修功法研究不多,闻言倒是颇感兴趣:

“按照这个理论,若我找个一品女神仙,岂不是睡一晚就能破境”

端阳郡主桃眸微眯,觉得情哥哥思路有些清奇:

“话粗理不粗,但效果没有如此夸张,否则天下人何必苦修再者,修者达到三品,就已经超凡脱俗,没人会为了单纯破境而双修,你死了这条心吧。”

陆迟有些遗憾,刚欲开口,却听到下方传来动静:

声音很轻,夹杂著古怪真波动,犹如老树盘根忽上忽下。

端阳郡主紧贴陆迟怀中,藉助披风隱藏气息,桃眸兴奋闪烁:

“有动静!”

陆迟示意媳妇不要轻举妄动,耳朵微耸,就听下方动静越来越大一一声音如泣如诉,似鬼魅靡靡。

什么破动静!

端阳郡主先是一证,继而面红耳赤,咬牙切齿:

“这女人叫的可真浪,不把男人给迷死你还听上癮了”

“嗯那倒没有,这也没啥意思,跟殿下相比差远了——“

端阳郡主柳眉倒竖,想伸手拧一把大放厥词的好哥哥,但想想昨天晚上,自己发挥確实比这好,便道:

“少贫嘴,我们要不换个地方”

陆迟稍稍判断:“那道不用,听动静马上就结束了”

“嗯”

话音落地,就听下方传来嘆息之声,其中还夹杂女子不满念叻,继而传来熄灯动静,夜色彻底归於平静。

咦,这可跟我家大官人差远了

端阳郡主有些心猿意马,但考虑到在办正事,总不能霸道郡主硬上弓,便转移话题:

“话说回来,早晨姑母造访,席间对你讚不绝口;待九州大会开幕时,你跟我一起去拜见一下”

陆迟早就听过长公主大名,据说是位冰山美人:

“我倒是没问题,但我不过山间小道,怕丟殿下的人。”

端阳郡主觉得情哥哥天下第一,自然听不得这种谦虚之词:

“就算在繁华京城,你也可称天之骄子,姑母虽然性子清冷,但胸怀若谷,又是思贤若渴的时候,肯定对你满意至极。”

“再者,我母亲去世较早,自幼受姑母教诲,姑母於我是亦师亦母,也算是你的岳母,肯定要见见。”

岳母肯定要见。

陆迟刚欲开口回应,就听夜色中再次传来动静:

“呦呦—”

陆迟当即起身:“这是狗子叫声,八成有了线索,我们过去看看。”

端阳郡主有些纳闷:

“据说鬼仆能通过神识联繫主人,你的怎么不会”

“正常鬼仆都会,但这不是狗子吗,理解一下—”

財神客栈十里之外,乱葬岗。

荒家残碑,夜鸦振翅。

乌鸦身披黑色斗篷,盘在坟头打坐,面色有些发苦。

原打算跟隨舵主在中土建功立业,没想到起手就吃了大亏,被仙宗妖女暗算不说,还惹上了陆迟。

財神客栈作为乌鸦下线,不仅负责打探消息,每月还会上供不菲银钱,如今也得暂时切割。

此事说大不大,但得交代清楚。

乌鸦行事谨慎,没有亲临客栈,而是传唤小弟出来回话。

“踏踏踏—”“

月色惨白,照出点点幽光,密林传来轻微脚步声。

乌鸦手掌摸向腰间长刀,等待人影靠近,才稍稍放鬆下来:

“来了”

財神客栈掌柜亦做黑衣黑袍打扮,照面便弯腰行礼:

“属下吴二,见过执事大人。”

乌鸦微微抬手,言简意道:

“近日正道修土齐聚九州,风声较紧,宗门计划有变,暂时先各自隱去;客栈全权交给你打理,若是苗头不对,你也不必久留。”

吴二身在京城,也觉近日风头不对,当即点头:

“大人高见,我们初来乍到,確实没必要锋芒毕露;这是客栈帐本,里面记录著各路来往明细“做的不错。”

乌鸦沉声夸讚,刚欲抬手接过,忽觉周围肃然一静,就连虫鸣鸟叫都销声匿跡,当即揪著吴二闪避:

“谁!”

话音未落,只见夜空寒芒一闪,犹如惊雷劈过,照亮幽寂密林;剑芒形成半月圆弧,裹挟炙热真气,朝著此方压来!

乌鸦算是老江湖,反应相当敏锐,但剑芒主人反应更加敏捷;在乌鸦后退瞬间,破空声便接连响起,数道剑芒铺天盖地席捲。

“轰轰轰一一”

乌鸦避无可避,掌心涌出黑雾,形成一尊髏法印,挡在两人头顶。

结果剑势来势凶猛,髏法印顷刻破碎,乌鸦只觉身体一凉,双臂竟当场化作血雾,心都凉了半截,咬牙骂道:

“敢问是哪路好汉伏击何必藏头露尾,不如现身一见!”

林间风声呼啸,同时传来两道男子声音:“是杀你的人。”

茂密古树上方,陆迟掌中血光凝聚,闻言眉头紧皱:

“嗯怎么有两道声音,除我们之外,还有其他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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