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464 ?王熙凤：小寡妇，你还要不要脸？？
眼见爱郎胸有成竹，李紈明智的没再多问。
“郑家为何如此？”但她依旧有些疑惑。
“因为他们没路了。”林锐听后表情复杂，沉吟良久才无奈说道，“郑恆能坐上今天的位置，虽说表面很高，堂堂十二团营之一的总兵实缺，可他毕竟只有一个人。”
“你是说后继无人？”李紈隱约有所猜测。
“差不多，但最根本的问题不只是如此。”林锐点点头，“郑家其实没什么底蕴，就是从郑总兵这里才发跡，而他之所以能有如此运道，最主要的原因是捡漏。”
“捡漏？”李紈一愣。
“显威营之前的总兵就是王子腾。”林锐用力搂紧小寡妇，突然低头深深吻住，半晌才舒口气放开，“或者说，这里原本是贾家的基本盘之一，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
素云默默起身，走出房门洗漱去了。
“他升任了京营节度使。”李紈似乎想起什么。
“不错，如此一来，总兵的位置当然空缺。”林锐点点头，“当时东府的代化公还在、贾家的威势也在，没谁敢去爭，最终拖来拖去，位置便落在了郑恆手里。”
“郑家竟然是我们的人？”李紈愣了。
“是、也不是。”林锐缓缓摇头，“代化公在的时候，他当然俯首听命绝无二心，谁能想到，贾家这些年一步步败落，竟然混到今天的田地？再想让他老实就难了。
但不管怎么说，郑恆確实还算头脑清醒，从始至终对王子腾和王家都谈不上亲近，一开始只看贾家的意思，后来便默默退让，一切全听武勛方面的安排和指挥。
这让各家都很满意，一直以来虽有动作，却都不曾想过动他，原本要是按照规矩的话，待他下去的时候，自有合適的下任接手，作为回报，也要照顾好他的后人。”
“就是你说的那个郑建？”李紈慢慢露出笑容。
她已经猜出里面蕴含的弯弯绕绕。
“可惜，这是个扶不起来的，强行扶持不仅没好处，说不定还会弄出没法收场的麻烦。”林锐点点头，“所以，与其强人所难，不如乾脆抓好当下的位置，换取足够的好处。”
“不止吧？”李紈忍不住调侃起来，“姑姑？”
“这么聪明干什么？”林锐乾脆的將她抱著相对。
“姑姑可是正经的寧荣贾氏大小姐，如今全力支持你，再加上你本就是是个有能耐的，外面的理解恐怕有所偏差。”李紈捶他几下，阻止了他的更进一步，“还有大老爷？”
“赦大伯对我帮衬良多。”林锐很是“不满”。
“所以，你就偷了凤丫头？”李紈继续调侃。
“淘气！”林锐確实有些歉意，“我不会白拿的。”
“你能让璉兄弟坐上千户的位置，將来肯定还有提拔，各家都在眼睁睁看著呢！”李紈知趣的没有太过，“都说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將来纵有传闻也不算什么大事。
虽然说出来让人难受，但我自己也明白，对一个家族来说，女人真的没那么重要—嗯，我伺候你的事情，这府里该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但只有老祖宗暗示过。”
“委屈你。”林锐爱怜的低头长吻。
“那倒不至於。”良久，李紈深情的与他对视，美目中的爱意仿若溢出般遮掩不住，“都是贱妾自愿的，偷偷不要脸引逗爷们儿，大爷没有任何对不起的地方。”
“你呀！”林锐忍不住用力搂紧。
李紈可是正经诗书世家、金陵李氏全力教养出的大小姐，最大的优点就是明事理、知进退，还有不错的朝堂思维，绝对比贾家其他任何一个女眷都適合作为当家奶奶。
包括四春，她们其实都被教歪了。
但在红楼中，她却最终被逼成了“死灰朽木”。
“大爷！”小寡妇动情的主动调整到位，很快软软的伏在他怀中，“你如今既有姑姑在武勛各家后院帮著吹风，又有我们府里大老爷的帮衬，外面都当你是—
”
“新的贾家接手人。”林锐不会连这点儿都不明白，“所以，我对璉二哥的照顾才会让其他各家更加高看，尤其是对比没眼力的王家之后，我这样的表现愈发珍贵。”
“郑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老实的吧？”李紈忍不住眯起眼睛，享受著爱郎的情谊，“不错，定是如此，再加上你给的好处够多，远比郑家继续吃空餉要好。”
“这些都没错，但归根结底还是要靠实力说话。”林锐笑著补充，“郑建比我差的实在太多，哪怕不提我的银子，只看练兵的能耐，区区不到一年时间而已啊！”
“只说练兵，天下谁能和大爷比？”李紈很骄傲，“父亲每每提起你的时候，都少不了要对这事儿夸讚一番，说你不比当初的小国公差，只可惜出身低了些。”
“没办法啊！”林锐对此也很无奈。
林家毕竟是前明爵位，比不了现在的武勛各家。
“不如考虑一下联姻？”李紈突然换了话题。
“我有林妹妹和——”林锐没明白她的意思。
“公主？”李紈笑了笑，“我又没说要正室的位置，你现在不要著急，心中有数便可，我那两位堂妹已到適婚之龄，可惜因为至今也没有合適之人上门求亲。”
“我们俩这样商量？”林锐哭笑不得。
“將来你要是真想，我们三姐妹也无妨。”说到这话，李紈的情绪竟然有几分变化，“只是暂时还不行，我二叔是个倔脾气，以你现在的地位可没法让他答应。”
“我也没说要找啊！”林锐很委屈。
“哦？”李紈停在他怀中，“刚才我感觉错了？”
“咳咳！”林锐无语的被怀中小寡妇凶猛撞翻。
“也不知你这魔星心里怎么想的，偏又让人又爱又怕。”李紈白他一眼，“就说今天吧，林妹妹既然和二妹妹、四妹妹相见，想来公主名下的女官没那么好当吧？”
“我不会委屈她们。”林锐肯定不会再装傻。
“三妹妹和云妹妹，宝妹妹和琴妹妹，听说林妹妹和公主向来同吃同住、从不分开？”李紈似笑非笑，“尤家两姐妹、潘家两主僕，还有我和凤丫头两妯娌”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林锐尷尬的急忙打断。
“我还有没提的呢！”李紈心中浮现出某位傲然的大小姐，但她真的没胆子明说，“再多我那两个堂妹也无妨——对了，她俩闺名是李纹和李綺，不要忘记了。”
“你都说了，我能怎样？”林锐很“委屈”。
“死相！”李紈没好气的捶他几下，“我们还是99
“嘭嘭嘭嘭嘭嘭！”
没想到就在这时，院中传来激烈的砸门声。 “开门，我知道你在家！”接著是熟悉的声在人前。
“素云，让那个没眼力的进来！”李紈只差一步，却被打断了，说话自然没什么好心气，“还有，再倒一壶茶来，省的让人以为咱们招待不起！”
“是，奶奶！”洗漱后就在西厢迴避的丫鬟急忙答道。
接著就有门响传来，片刻后又换成了关门上閂声。
“咯咯咯！”很快，王熙凤扶著平儿迈步进屋，看西洋景般围著他俩就坐的长榻转一圈，“我听说后园的酒宴一完，偏没看到这个不知死的，就猜到你们没好事儿！”
却不想李紈根本没回话，竟然连搭理的意思都没有。
“猜到又如何！”又过去半晌，她终於软软的伏在爱郎怀中休息，说的虽然是硬话，语气中却带著甜腻，“想要就来，横竖他的本事你知道，多一刻半刻而已。”
“宫裁！”林锐无语的抱紧她。
这娘们几一向主打端庄人设，少有这么奔放的时候。
“小寡妇，你还要不要脸？”看了半天现场，王熙凤能高兴？
“你呢？”李紈並无异色，“这是过来显摆了？”
“嗯？”林锐表情一动，立刻看向王熙凤，眼见她愕然的神色，知道小寡妇没猜错，立刻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你囂张的是不是太早了？你二叔刚回来，尚未如何呢！”
“那还不是迟早的事儿？”某辣子毫无被懟的觉悟，正好素云確认厅中已经结束、进入谈话时间后，端著茶壶送来，“你之前可还信誓旦旦的说过什么话来著？”
“什么？”林锐一愣。
“你说他再也回不了京城，哼！”王熙凤一边摆手示意平儿倒茶，一边聘聘婷婷的走到两人对面的长榻落座，“现在怎么样？姓林的，我记得你还说过打脸”对吧？”
林锐：
老实说，他確实没想到王子腾还能回来。
不提这位在红楼中最后的下场，只说现在，他“点检”九边一年有余的时间，至今没听说查办过任何上檯面儿的案例，更別说什么功劳、成绩之类东西，怎么回来？
按照常理，他最后要么拖到两年最高年限，灰溜溜的被召回，然后被安排个隨便什么閒职养老，要么自己扛不住申请回京，下场同上，要么死磕到底、被水家收拾掉。
唯独不包括现在这种情况！
“噗嗤！”李紈忍不住笑出来，舒口气扶著他的胸口起身，縴手顺势下滑抖落裙摆，正好遮掩起来，还不忘帮林锐放下衣服盖好，这才款款走到王熙凤身边打量起来。
“假正经，你什么意思？”王熙凤隱隱感觉到不妥。
“得意吧，横竖没多久。”李紈慵懒的坐在她身边，轻轻揽著她笑道，“你二叔回来的事情，不会以为我们现在才知道吧？其实在陛下放出召回的消息之后99
“你就知道了？”王熙凤很是惊讶。
“忘了我父亲是做什么的？”李紈扭了扭她的面颊。
“李掌院？”王熙凤刚才只顾得意了，全忘记身边姐妹的出身，这时候不免有些尷尬，但很快散去情绪，重新恢復“正常”，“那又如何？二叔既然能回来”
“什么用处都没有！”林锐立刻打断她。
因为他知道，必须把这娘们儿的翘尾巴打下去。
“你什么意思？”果然，王熙凤当场暴怒。
“宫裁？”林锐决定先说已有的消息。
“父亲至今没听说对他的安置。”李紈微微一笑。
“那又怎么样？”王熙凤不理解。
“意思是陛下尚未做出决定、或者说至今没找到合適的地方。”林锐冷笑著与她对视，“李掌院就算在小朝会上，站位都是靠前的少数几人，他不知道就是没有。”
“早晚的事儿！”王熙凤不傻，心气顿时低了许多。
“那就等他早晚”再说！”林锐懒得和她说太多朝堂公务，因为实在太过劳心劳力，“先盘点一下自家吧对了，我还得问清楚一件事，你没插手印子钱吧？”
“我在你心里就那样儿？”王熙凤非常不满。
“大爷放心，我们奶奶从没沾手。”旁边的平儿急忙解释，“奴婢知道二太太（王夫人）多次想要转手，我们奶奶也动心过，但因为大爷的吩咐才没敢碰。”
“算你聪明！”林锐冷笑著晃晃巴掌，嚇得王熙凤急忙站起来。
“好了！”李紈含笑“劝架”，“自家人，做什么呢？”
“我又不傻！”王熙凤半是抱怨半是解释，“你那次交代完之后，我便让平儿偷偷打听过，知道这事儿太过伤天害理，便没敢沾上，横竖也没几个银子落手里。”
“多少？”林锐转头看向丫鬟。
“奴婢听说，一年加起来三五千的银子。”平儿急忙答道，“年景不同收成也不一样，特別是近两年，都只有三千出头的样子，里面的事情奴婢打探不出来。”
“哦？”林锐表面惊讶，心里却暗暗发笑。
不用怀疑，王夫人贪，她手下的奴才们能老实？
“这点儿银子，还不够塞牙缝的。”王熙凤忍不住嘟囔。
“你这丫头，现在说话硬气了？”李紈含笑拍她一下，“我记得前些日子你还和我显摆，说是名下的商铺已经弄到五家，都在售卖安平的南货，再加上两处庄子”9
“两处？”林锐一愣。
“我就不能再买一个？”王熙凤那叫一个得意。
“都是五百亩左右的小庄子、都让那位刘姥姥管著。”平儿柔声解释，“因为到手的时间短，最后的收成不好说，但要是按照往年惯例，一年加起来总有千两左右。”
“还有五个铺面，每月也有几百两。”李紈笑著补充。
“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印子钱？”王熙凤一脸傲然。
“要是没有呢？”李紈立刻泼冷水。
“怎么可能没有？”王熙凤急了。
李紈不说话，只是很淡定的指指老神在在的林锐。
“我说有就没有。”他的脸色那叫一个“阴狠”。
“哎呀，大爷！”王熙凤立刻变脸，笑容宛若盛开的牡丹般明艷，款款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跪下，縴手很有技巧的为他捶腿，“奴婢再如何，最后还不都是你的！”
“你可是堂堂朝廷二品大员的侄女。”林锐不理。
“不是还没定下么？”王熙凤绝口不提刚才的囂张，眼看周围的一个寡妇两个丫鬟笑到肩膀直抖，她很聪明的起身伏在他怀中，“奴婢这就伺候好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