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444 ?林黛玉：还不去倒茶？？
月底，荣国府，东路院。
就是贾赦的住处，说起此地，林锐平时真的极少来，倒不是他不懂礼貌或者故意要给难看，而是人家根本不接待，他当然不是第一次来走亲戚，但每次一提拜访，得到的都是推辞或者不方便。
至少在“自囚”这件事上，寧荣二府老哥俩確实做到了。
关起门后偷偷做的事情另说。
今天要不是他专门说明確有要事，说不定结果还一样。
“你小子怎么突然有空，跑我这里来？”正房正厅，贾赦虽说看起来状態不大好，似乎长时间酒色过度的同时，昨晚更过度，好歹还能说清楚话，“还有你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眼前之人怎么说呢？
老紈絝、老王八蛋、老混球都不委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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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说他有多该死，那得看站在什么时代的標准上，如果是现代，把他拖出去枪毙八遍都不过分，但如果按照封建时代的“標准”，其实也就那样，比如贾璉，老了以后大概也是如此。
林锐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实在见多了各种抽象玩意儿。
“赦大伯，咱就不能先垫垫肚子？”此时，他正无语的举杯。
既然是来走亲戚，中午又留饭，肯定不可能两个大老爷们对坐著干说，只是看看桌上酒菜，他很感慨外面那些“传闻”—四个菜、没有汤，酒还是很常见的雕，只是窖藏时间稍长。
至於四个菜，鸡、鱼、羊、素，跟奢侈扯不上一毛钱关係。
再对比贾母动不动摆席的派头，真是人比人该死。
换句话说，贾赦確实沉迷於酒精不假，却谈不上奢靡浪费，更多是某种对上的“表態”或者“放纵”，看来当初的“兵諫”之事確实副作用很大，逼得他不得不如此，否则大概率有危险。
当然，只是吃喝如此，看他一屋子的古董摆件儿，嗯一?
贾敬的“出家”也一样，而且不老实。
要不然哪来的惜春？
“说事儿！”贾赦瞪他一眼。
“行，说事儿！”林锐无奈的放下手中酒杯和筷子，扫一眼周围。
贾赦立刻皱眉。
“王善保！”良久，他没好气的拍拍桌子。
“少爷！”—个老家丁飞跑著进来跪下。
“院里就你留下，院门关上。”贾赦不耐烦的摆摆手。
“是，少爷！”王善保磕个头才爬起来，自去安排事情。
很快，隨著一声声呼喝，院里慢慢安静下来。
“现在能说了？”贾赦这才没好气的灌了一杯酒。
“伯父见谅，小侄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林锐急忙起身，陪笑著给他满上，“头一件事，说的是平安州那边，而且分两边，一个个是你们这边的“生意&039;，另一个是王家那边的”
“你自去找王家说。”贾赦不耐烦的打断他，“生意怎么了？“
“我和王家说不著！”林锐很无语，“行，咱们说正事儿，小侄不是说平安州的生意』不能做，而是要好好做，我得到消息，你们府里过去做“生意』的商队有两支，伯父明白了？”
“嗯？”贾赦脸色变，“你確定？”
“要不然我能专门来说？”林锐笑著举杯。
他得到的消息不只是来自丰字號自己的商队，还有秦可卿人手的探查，两边对照后交叉验证，確认了贾家的“分支”问题一不用怀疑，平安州互市的利润极大，他不会放过的。
商號这边有不少货物给贾家，都是和贾赦、贾璉父子名下的名下商铺对接，然后在平安州发现，还有一支打著“荣国府”旗號的商队，只不过，他们本著省事儿的想法没过问、只是上报。
当然，这些事情就没必要和贾赦多说了。
贾赦放下酒杯，沉吟著起身踱步。
“你刚才提到王家？”良久，他严肃的开口。
“小侄確认消息后，为了防止误会，专门查证过。”林锐点点头，“那支商队说是你们的当然没问题，因为用的印信、名帖都对，说不是也可以，因为除了带头的人，其他都不对劲儿。”
“我的名帖？”贾赦已经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平安州的生意越不过水家。”林锐再次点头。
“北静王府只认我的名號。”贾赦自然不会听不懂。
“伯父见谅，非是小侄多管閒事，虽说平安州的生意很大，京城各大家凡是能找到路子的，基本都有插手，正如山海关那边一样。”眼见事態明朗，林锐认真起来，“但生意也有个底线。
一般来说，对韃子互市什么货物都好销，基本没有卖不出去的，但我们自己却一定要明白，不是什么都能卖，丰字號有的是茶叶、瓷器和丝绸，盐货也偶尔出手，却从来都不会去做”
“铁货！”贾赦的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下来，“哼！”
“小侄先要確认，这不是伯父的意思吧？”林锐严肃看著他。
贾家后来被抄，罪名很多、本质上確实该死，但其中包括平安州的生意，那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一找理由也不是这么找的，京城各家在其中几乎都不乾净，没做是因为没路子。
为何独独贾家被抄时，还要戴上这个帽子？
如果排除掉“双標”问题，最大的可能是卖了不该卖的。
生意和“生意”不一样，货物和“货物”有差別。
“老夫年轻时也曾在军中多年，不会连这点儿规矩都不懂。”贾赦一声冷哼，“韃子虽说早被水家打成了鹤鶉，却从来都不老实，就好比刚才说的商队，若是隨便去草原的话，可能回不来。
对这些东西，不把他们骨头里的油水榨出来，都是对不起贾家祖上的荣耀，老夫怎么可能允许铁货出关？难不成是想让他们打製成兵器，再杀戮大周的兵丁百姓吗？岂是人为之事？”
“伯父有数就行。”林锐点点头。
贾赦虽然是个老混蛋，过去对林家还算不错，最主要的是，他手里握著大部分的贾家军中人情人脉，用处非常大，有他带几句话，不用做什么，也能省掉不少武勛內部的麻烦和屁事儿。
当初刚回京城、新入兵部的时候，他的帮助很大。
没有他一开始给各家带话，林家没那么容易被武勛接纳。
如今帮忙保住他的命，全当还人情了。
“是王家做的？”贾赦语气非常僵硬。
“我的人跟著查验过，大部分人手都是王家的。”林锐点点头。
“王家！”贾赦咬著牙捶在桌子上。
“嘭”！
没想到门口连滚带爬进来一个老僕。
“少爷”
“滚出去！”贾赦一脚踢在他身上，“王家！”
“如果大伯需要，小侄下次可以在商队里加点儿人手。”林锐语气冰冷，“这种事情最好永远不要有任何消息传出去，省的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再有，王家接下来可能很快会起势。”
“到时候就拦不住了。”贾赦点点头，“辛苦你了！”
“全当让儿郎们散散心。”林锐没当回事。
“那就这样。”贾赦问起別的，“你刚说王家起势？”
“宫里”
“看来消息是真的。”贾赦皱了皱眉，良久才无奈的嘆口气，“不错，是王子腾能想出的办法，不瞒你说，父亲当初送府里的大丫头入宫，甚至允她用上荣国府名號，其实是有目的的。” “周向来少有武勛出身的宫妃。”林锐缓缓摇头。
“不过是閒棋，成不成都无妨。”贾赦无奈嘆，“可惜！”
可惜贾代善死的太早，没等事情变化就没了，当时靖安帝刚刚登基不久、元春刚刚进入宫中，贾家人一方面没那脑子，另一方面也顾不上，最后导致閒棋成了废子。
“没意外的话，王家姑娘入宫已经定下。”林锐继续解释。
“你和王家没交情。”贾赦突然笑了，“有心事？”
“王子腾搭上了周家。”林锐点点头。
“周家？皇商那个？”贾赦脸色猛变，“周贵妃？”
“王子腾自从北上之后，兵部、户部都没怎么搭理。”林锐认真的向他解释，“他手里虽然只有一个隨身的亲卫百户，依旧日子紧吧，甚至到处搜罗银子，前段日子突然宽裕起来。”
“你怎么知道是周家？”贾赦语气严肃。
“我得到消息，王家姑娘是周贵妃向皇后娘娘提的。”林锐只说结果，但一句没提过程，“正好皇家也有意接纳一位武勛之家出身的妃嬪，相比於其他各家，王家算是非常合適的。”
“有野心、没位置。”贾赦缓缓点头，“你的意思呢？”
“小侄说话不方便，请伯父转一下。”林锐没隱瞒。
“放！”贾赦刻点头，“接下来的事情你不管了！”
只要武勛各家知道这件事，就算搅不黄，也能保证將来的“封妃”效果大打折扣，因为王家不够资格成为皇家和武勛的中转，要不然，王子腾也不会连“京营节度使”的位置都不稳。
这个官职本就是皇家和京营、或者说各家兵马的周转。
至於武勛和靖安帝搭线，直接来不就行了？干嘛还要走一道“中间商”？到时候只要能让皇家的目的达成、让王家不能从中得利便可，没必要过多插手，做的多了说不定还会引起误会。
“辛苦伯父！”所以，林锐的回答很乾脆。
“你还有其他事情吗？”贾赦轻轻舒口。
“伯父这里可有不想再用的小妾？”林锐直接举杯。
来都来了，不趁机搞点儿事情吗？
“你还缺用的？”贾赦愣。
“伯父听没听说前段日子东府”林锐微微一笑。
“那个凤凰蛋？”贾赦缓缓摇头，“用处不大。”
“我也没想如何，打一顿就行。”林锐早有预期。
“（贾政）那我挑挑。”贾赦直接点头，“王善保！”
“少爷！”老僕急忙进来。
“宝玉在哪里？”
“后园玩闹。”
“今天是我妹妹归寧，他怎么也去了？”贾赦皱了皱眉，“罢了，隨他，你把秋桐的身契挑出来，再把宝玉的消息也给她，明说是我的意思，机会在这里，能走到哪一步看她自己。”
“奴才明白！”王善保立刻退出。
“你呢？”安排好切，贾赦转头问道。
“先吃饭吧！”林锐笑著指著酒菜。
“滑头！”贾赦没好气的瞪他眼，“敏可好？”
“伯父放心！”林锐郑重举杯。
后园，水边小路。
三个美少女正说笑著散步，大概是走累了，最小那个拉住前两个，一个劲儿的往水边走，很快便按著她俩坐在树荫下的草地上，三个跟隨的丫鬟急忙过来，想要阻拦却被摆手打发走。
“四妹妹还是偷懒！”林黛玉没好气的拍拍惜春。
“咯咯咯，林姐姐好意思说？”后者一点儿都不怂。
“你这话要是早说几个月，说不定我真会觉得不好意思，现在，哼！”林黛玉一把將她抱在怀中，縴手“扭住”她的小耳朵，“锐哥哥吩咐过，让我饭后最少沿著家里园的小路走三圈！”
“你会老实走？”惜春一脸不信。
林黛玉一听这话就面颊緋红，訥訥的不知说什么。
不走？
想要屁股开吗？
“好了！”眼看惜春似乎抓到“把柄”，旁边的迎春急忙劝阻，“你们两个好歹留些脸面，丫头们在后面看著呢一林妹妹，其实走走才是对的，医书上也常说，饭后便躺著不好。”
“二姐姐说的是！”林黛玉感激的点点头。
“那將来呢？”惜春眼珠一转。
“什么將来？”迎春没跟上思路。
“二姐姐忘了吗？公主姐姐要我们伺候呢！”惜春噘嘴。
“噗嗤！”林黛玉忍不住笑出来，“曦儿那丫头你们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担心的？横竖都是一家子姐妹，將来全当时玩闹便好，什么伺候啊、主僕啊，全当不存在，有事找锐哥哥！”
她这话一出，另外两个妹子齐齐顿住。
“所以，公主和锐哥哥”良久，惜春问道。
“嗯！”林黛玉稍有低落，旋即恢復正常，“你们放！”
“这怎么放？”迎春也紧张起来，“家人也有低！”
“锐哥哥早有安排，不会耽误的。”林黛玉轻鬆一笑。
迎春和惜春对望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自信。
“所以，三姐姐还有”良久，后者小心问道。
“云妹妹？”林黛玉刻绷起脸，“真是“好姐妹』！”
她这话一出，另外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林姐姐，其实”
“噗嗤！”眼看她们紧张，林黛玉没忍住，“你们担什么？”
“啊？”
“不论哪个，谁还能越过曦儿去！”
“这样啊？”迎春不知道想起什么，俏脸慢慢发红。
“林姐姐，公主脾很好吧？”惜春不放。
“你又不是没见过，动手都多少次了？”林黛玉说的她很不好意思，“放心吧，曦儿是个心里不存东西的，咱们自家姐妹只要不过界，一辈子都不见得会有什么红脸。”
“此言当真？”迎春惊喜的追问。
“自然是”林黛玉刚说半句就意识到不对。
“林妹妹！”迎春被她严肃的目光逼得面颊羞红。
“你们呀！”林黛玉无奈摇头，“还不去倒茶？”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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