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440 ?元春:娘娘真是狠心!!
一炷香之后。
孙若晴突然撩开锦被下床,捂著嘴快步走出里间。
“委屈你了!”林锐轻轻楼住怀中的元春。
“奴婢不敢!”没想到侍女虽然俏脸緋红、难掩疲惫,精神却非常好,甚至露出掩饰不住的笑意,“能伺候大爷和孙姑姑,是奴婢这辈子的荣幸,更何况,刚才那么羞人的事情都”
“那是她欠你的!”林锐笑著低头吻住。
“奴婢岂敢有此妄想?”良久,元春含笑摇头。
“你呀,別太看不起自个儿。”林锐將她横抱在怀里,“虽说这世道本就不公平,却有一点非常公平,那就是谁都只有一条命,谁也没办法比別人多活一次,这一点不区分身份或者地位。
你们现在都是皇家女官,却不能一辈子待在宫里,也许现在还有差別,將来出宫后能如何?不过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然后到我这里报导,等到那个时候,谁还能比谁高贵了去?”
“多谢大爷体谅!”元春羞涩的低下头。
如此一来,林锐没办法看到她脸上露出的古怪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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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儘管放宽心,別这样妄自菲薄。”他很心疼侍女的自卑,“就像今天这样,她自己不想,便推你顶缸,虽说我不介意,到底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这才故意惩罚她一点儿。”
“锐大爷倒是敞亮。”刚刚洗漱完回来的孙若晴很没好气。
“谁让你拉扯完又跑的?”林锐顺手將她拽进怀中。
“哼!”孙若晴气的捶他几下,却又面露犹豫之色。
“怎么了?”
“你刚才不够?”
“没事儿,你们又不能在这儿留宿,我回去便好。”林锐没当回事。
“这样啊?”孙若晴脸暗,旋即恢復正常,“无妨!”
“怎么了?”林锐被她的表现弄懵了。
“正好我们也有事,你去忙吧!”孙若晴没答话,却开始推他,“对了,你记得跑一趟吴家院子,我出宫之前得到消息,翊坤宫也有人出来,只是没法確认身份,但不论如何都有用处。”
“这样吗?”林锐一愣,“真不知道是谁?”
只是在他心中,又浮现出那晚的美丽风景。
“快去吧!”孙若晴甩他记白眼继续推搡。
看出她確实不像作秀,林锐稍一犹豫,还是起身穿衣,又拦住想要服侍的元春,很快收拾利索出门一吴家是他目前最大的敌人,不论从宫里出来的是谁,必然是为了商量大事才做。
如此一来,若能趁机探听,说不定真会有大收穫。
目送他出门后,房中两人齐齐鬆了口气。
“娘娘!”元春说著话便要起来。
“委屈你了!”孙皇后伸手按住她,“今晚”
“奴婢不敢说什么“委屈』!”元春急忙摇头,俏脸露出羞涩的红晕,不论是表情还是笑意,都不带丝毫的难过,“能为娘娘··是奴婢的福分,锐大爷不是负心的人,將来自有安置。”
“你这蹄子真真该打!”孙皇后轻轻拍她一下,小脸同样緋红,“这狠心短命的羞辱人,让我为他跪著也还罢了,横竖都是那样,却连你这里也要哼,一点儿不顾羞耻!”
“娘娘!”元春急忙羞涩的低下头。
“罢了,谁让我们是姐妹呢?”这么羞人的事情,孙皇后也不愿多提,俏脸很快露出感慨之色,“其实,这也是你我的福分,你入宫多年,还能不知道规矩?换作其他人,谁敢互相信任?
我当初留你在身边,確实有所考量,一个是因为敏妹妹的情分,再一个也是需要身边有个照应,知道你靠得住,这才有了今日,换作其他宫苑,好比翊坤宫,吴家贱人敢信任哪个?”
“奴婢一直不明白。”元春却面露疑惑之色,“不瞒娘娘,宫外大族不论姑娘小姐还是夫人奶奶,哪个不留一两个贴身的丫头?为何奴婢入宫多年,始终不见各位娘娘身边有这等事?”
“本宫之前都是用中官,你猜是为何?”孙皇后白她一眼。
“这”元春不解,“只是听说吴贵妃也是如此。”
“戴权这老东西,一点儿都不老实啊!”孙皇后哑然失笑,“他嘴里说什么恨不得吴家如何”,暗地里却有手段,放任一个乾儿子投靠翊坤宫,两边都想搭上,却也不想想合適吗?”
“娘娘说的是裘世安?“元春明白过来。
“本宫知道,吴家的贱人不知道吗?”孙皇后不屑的冷哼,“这个戴权,好歹是跟在大明宫多年的老人,怎么还是如此的油滑?就像本宫刚才说的,为何宫中后妃大都没有贴身侍女?”
“奴婢真的不明白。”元春茫然摇头。
“傻子,女子入宫为的是什么?伺候人吗?”孙皇后的语气冷淡下来,“还不是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后宫是谁的?別说是什么贴身奴婢,亲姐妹反目的事情,你听说过多少了?”
“奴婢怎么敢?”元春瞬间脸色猛变,挣扎著要起身。
“好了,我明白你不会!”孙皇后伸手按住她,隨即钻到她怀里,“本宫调你到身边伺候之前,必定是提前打探过,知道你是个老实守礼的丫头,若不然,就像今天之事,换到大明宫如何?”
“嗯?”元春自然听的明白,“奴婢岂有二心!”
都特么入宫了,谁不想当娘娘啊?难道是为了扫地啊?
“所以,后宫多以女官做事、宫女洒扫,却以中官为亲信。”孙皇后面露不屑的冷笑,“刚才我不是说过,翊坤宫也有人出来吗?本宫可以让你接待,猜猜吴家贱人能让谁和吴伦说话?”
“这样吗?”元春稍一犹豫,表情慢慢古怪起来。
吴伦是文官大佬,天然反感太监。 吴贵妃没有贴身侍女。
偏偏要谈的必然是大事,去的还能是谁?
“所以,本宫让他过去了。”孙皇后笑的很灿烂。
“娘娘真是狠心!”元春不知道该怎么说。
“本宫都跪下了,总不能让吴家的贱人站著。”孙皇后的表情慢慢严厉起来,“虽说委屈曦儿那丫头,横竖你知道的多,应该明白一点,宫里也好、世家大族也罢,其实不太在乎这个。”
元春嚇得不敢说话。
“行吧!”眼见如此,孙皇后不再多提,从她怀里抬起头笑道,“你这蹄子真是好大的胆子,刚才有他在,让你舒服也就罢了,现在他已经走远,还不给我还回来?”
侍女瞬间面颊緋红,只好无奈的放开她滑下去。
这边,林锐很快找到了吴家院子外,確认无人便翻过去,还是那句话,这片区域的防卫外紧內松,一般百姓根本过不了皇恩桥,但在进来之后,各处院子几乎可以说是敝开的,想进很轻鬆。
可惜他来的有些晚,必然已经错过许多东西。
要是来早不,不可能,两个妹子等著呢!
“父亲,真的不行吗?”刚刚悄无声息的走到后宅正房窗下,躲在墙面与房前绿植间的空隙中,他就听到了熟悉的女声,“陛下此次恶了那群蛀虫,何不趁机发难,好好打掉他们几个骨干?”
从语气就能轻鬆確定,吴贵妃明显急躁。
“越是这种时候,反而越不方便多动。”吴伦语气复杂。
房內安静了片刻。
“父亲,这是为何?”吴贵妃不解的问道。
“因为此事关係到武勛的存亡。”吴伦的声音带著不甘,“再一个,他们已经通过贾家向李守中带话,若是谁敢这个时候出手,不论將来成与不成,武勛但凡还有剩下的,定会不死不休。”
吴贵妃明显顿住。
“就这么让他们嚇到吗?”半晌,她不满的反问。
“娘娘,成事与败事並不完全衝突。”吴伦语重心长,“若是这个时候向武勛全力出手,固然能让他们受到重创,横竖陛下也已不满,多了不好说,打掉八家中的一家甚至两家確实不难。
然后呢?武勛並非铁板一块,內部也有问题,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之间只要没到不共戴天的仇怨,都只能先收起来,一起对我们出手,其他人如何且不提,吴家能在其中全身而退吗?”
这一次,房內足足数十息没有动静。
“这样吗?”就在林锐以为完事儿的时候,吴贵妃的声音终於再次响起,“看来事情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不知父亲以为,牛家或者柳家会不会退下去?女儿听说陛下已经明示了。”
“牛继宗已经上过病折,符合一般惯例。”吴伦並没有直接答话,转而说起了其他的事情,“目前,兵部由左侍郎柳芳管理,但从我们的人返回的消息看,他真正管的还是手头的事情。”
“大事呢?”吴贵妃意识到不对。
“让人送去镇国公府,仍由牛继宗处置。”吴伦语气冷淡,“也就是说,他不会这么老实的退下去,定有其他手段、至少是正在想办法让陛下消气,允许他继续留在兵部尚书的位置上。“
“这如何使得?”吴贵妃愣了。
“雨薇,为父告诉你一个不能拿到台面儿上说的道理。”吴伦此话一出,房中传来明显的站立声响,“陛下是天下之主,皇家是天下之根,但就算如此,许多事情並非几句圣諭』所能定下。
朝廷百官是天下之基,同时是皇家掌控天下的爪牙,若是没了朝廷,陛下纵是心有万言万策,一样没办法做出任何事情,因为他只有一个人、皇家也不过上千人而已,洒在全天下值什么?
所以,他不论在朝廷中说什么或者做什么,都是为了掌控天下,今天说的事情不见得明天还有用,就像这次他针对牛继宗,若是武勛当真能有更好的表现,区区一顿饭並非不能补上。”
这让林锐第一次听到了房中贵妃娘娘的闺名。
房內又安静很久。
“多谢父亲指点,女儿明白了!”吴贵妃终於坐下,“牛继宗毕竟已经上了病折,想要收回去確实不难,女儿却想不出来,他们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陛下放过此次的事情呢?”
“今天中午,武勛就是在这一片的一个院子里齐聚,具体商量的事情如何,外人无从得知,只看到离开时的所有人都没什么害怕或者难受的情绪,最核心的几家甚至还有心思小聚喝酒。
中间唯一例外的,就是林家那个林锐。”吴伦的语气很复杂,“你知道,武勛一向心高气傲,很少接受新人,特別是八公各家,祖上都是跟隨太祖皇帝起家的,是大周真正的开国世家。
他们连跟著太宗皇帝还都京城、一统天下的十二侯都不怎么看的上,两边虽然同为武勛之家,平日里来往却非常少,而且基本限制在公务上,林锐能让他们如此高看,必然不是因为林如海。“
“事后,他们甚至还有閒心喝酒小聚。”吴贵妃声音低沉。
“必然是已有对策。”吴伦轻轻一嘆,“可能就是这个林锐。“
冷场。
“所以,曦儿的事情,父亲没反对?”半晌,吴贵妃才开口。
“虽然这样说有些对不起那丫头的孝敬,但我还是得承认,你说的没错。”吴伦点点头,“娘娘,如今不论朝廷內外,但凡知道的人,都把当初林如海的事情推到理儿还有我们身上。
这话不能说完全错误,至少事情过后,確实是我亲自出面,强压著各方不许在此事上出手,导致林家被开除出我们的圈子,林锐也入了武勛,现在想想確实不该,因为他是不学有术。”
“不学有术?”吴贵妃很奇怪。
“他不是科班出身,却比我们绝大多数的士子或者书生都强得多。”吴伦轻轻一嘆,“这等人才,却是我们自己推出去的不说,被武勛接纳后用处极大,也对我们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河间府一战,江南能够偷偷调用的兵马死伤殆尽,各家几乎都只剩下身边的健仆家丁可用;一击干掉八大盐商之一的程家,公开扒掉了他们的不败金身,让有心人看到了其中巨大的好处。
財力、兵力折损如此巨大,以至於事后至今,江南各家一直在舔舐伤口,没能拿出任何有效的反击办法,只敢偷偷给那个丧家犬王爷些许资源,希望他能做事,我听后笑的差点儿呛到。”
“都是他做的?”吴贵妃难以置信。
“河间府若是没有他的火器,早就糜烂了。”吴伦语气冷淡。
“父亲准备如何?”吴贵妃不放的问道。
“隨他吧,有曦儿在便不会太难看。”吴伦缓缓起身。
“明白!”吴贵妃紧跟著起来,“父亲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