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412 ?元春：娘娘这是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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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见他突然沉思，贾敏紧张起来。
“没事，就是觉得这事儿挺眼熟。”林锐回过神来，笑著搂紧美妇人，“如果河间府的战事当真大败，武勛被这一通收拾后，就算將来在朝堂上还有人，恐怕也是泥胎木塑了。”
“哦？”贾敏的朝堂素养不低，闻言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前明？”
“自那位『大明战神』在『土木堡之变』之后去瓦刺『留学』，大明武勛一脉基本葬送了全部的核心精华，从此在朝堂上成了透明人，再无任何实质性动静。”林锐面露不屑的冷笑。
“若是河间府战败一—”贾敏脸色猛变。
“武勛本就败落的厉害。”林锐点点头，“我知道，他们当然还会剩下几个，但说话的权力还能有多少？武勛的基本盘本来就只剩下兵部一处，若是再被减除羽翼、只留两个大佬呢？
多大的权力都得有落点、多强的大佬也要有小弟，总不能牛阁老想做什么事情，都得自己去办吧？如果手下人全都换成一帮文人士子、科班人才，他就算再有想法，能有什么用？”
“不错！”贾敏表情凝重的点点头。
比如王安石变法，下发的政策名义上都很好，到了地方上却全都走样，要么执行时打折扣、要么给你百分之三百的“执行”，最终被全天下视为恶政、人亡政息，几乎全部废除。
为什么？
自上而下的东西最需要的不是名义，而是保证可靠落实。
如果兵部就剩下牛继宗和柳芳，浑身是铁能打几颗钉？
再一点，武勛的根基在军队、军队的核心是京营，更准確说，就是十二团营，如今三武营是皇家“直管”，內部如何一般没人敢提，四勇营属於十二侯，这么多年早就败落的厉害。
五威营再怎么样，都是全天下最能打的军队。
没错，缺额近半、疏於训练、装备落后，但依旧是最能打的。
要不然，靠那些在位率不足三成、一个千户凑不出一百战兵的卫所吗？
如果武勛在朝堂的老一辈核心被架空、年轻一代因为“原计划”的“河间府之败”大量损失，等於体系崩塌，所有权力都只剩下光杆名义、无法落到实处，本就够烂的军队会如何？
现代歷史上的明末军队了解一下？
名义上的几千卫所兵，被几十个倭寇追著砍！
到了那时候，武勛大不了摆烂，真正受罪的就要换成皇家了，好比最终只能掛上歪脖子树的崇禎帝，十七年在位撤换了十九任、十七个（有人干过两次）首辅，那有什么卵用吗？
后期，他怎么换都换不出东林党的圈子，要么就是东林党，要么被东林党搞下去，要么给皇帝背锅掉下去，反正下场好不了，以至於折腾到最后，连文官们都没了爭首辅的兴趣。
“这一次，等於是我救了武勛的命。”林锐分析完之后进行总结。
“可惜这事儿没办法对外说起。”贾敏无奈嘆气，“否则，就算能换回整个武勛的支持，却等於和文官对上，代价实在太大了，得不偿失。”
“咱们自己有数就行。”林锐不会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明白。
“说到有数一”贾敏突然露出古怪的表情，“安平，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林锐一愣。
“曦儿来过咱们家的事情。”贾敏见他真的没想起来，只好瞪他一眼解释起来，“你不是说，被牛犇提起过，怀疑哪里泄露吗？咱们自家不可能，因为那丫头的事情从未出过后院。
若是连家里的姑娘丫头都会泄露消息，肯定不会只有一点子『传闻”那么简单，我把这事儿告诉了皇后娘娘，想不到她一直追查到现在，竟然也没能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意思是宫里並未泄露？”林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除非吴贵妃囂张这么多年，却连自己的翊坤宫都管不好，否则没道理。”贾敏轻轻摇头，“皇后娘娘明確告诉我，她绝不会做出有损皇家名声的事情，而且凤藻宫中没几个人知道。”
“娘娘和亲信？”林锐明白过来。
孙皇后要是故意暴露庄仪公主陈曦乱跑的事情，对吴家自然是个打击，对她和凤藻宫也没有任何好处，因为她名义上“统领后宫”，如果皇家声誉受损，第一个被影响的女眷是她自己。
民间但凡提起“公主”，只会想起“皇帝皇后”。
吴贵妃？
她谁啊？
“皇后娘娘比我们更不希望这件事暴露出去。”贾敏点点头，“只是这样一来，线索等於断了，最可能的三个地方，我们家、翊坤宫和凤藻宫，没有一处希望出现泄露的问题。”
“不是我们的话，还有可能是谁？”林锐皱起眉头。
“知道这件事的只剩下一个地方。”贾敏早有考虑。
“吴家？”林锐反应不慢，说完却直接摇了摇头，“没道理。”
“按理说確实如此，可要是讲道理的话，这四个地方哪里会允许曦儿出宫的消息泄露出去？”贾敏很为难，“我和皇后娘娘反覆商量对照，始终不得要领，最后都没想出任何问题来。”
“看来，还是只能继续查查。”林锐嘆口气，“我再想想办法。”
“你？”贾敏立刻皱眉。
“怎么了？”林锐不解的看著她。
“安平，我知道你有另外的消息渠道，潘丫头（妙玉）只靠丰字號的一点子人手打探，弄不到多少朝堂上的有用消息。”贾敏很不放心，“可是，你却能从別的地方得到，安全吗？”
“放心吧，没问题。”林锐对秦可卿还是信任的。
不只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关係，还有两人共同的利益。
卖了他，对她没有任何好处，留著他，说不定会有很大用处。
既然如此，那还担心什么？
这样说確实有些残酷，但很多时候，人与人的交往就是那么复杂，必要时考虑的深一些、黑暗一些，但只是作为参考，不要直接当真，对自己、对別人都没坏处。
“女的？”贾敏忍不住面露幽怨之色。
“吃醋了？”林锐笑著双手架在她的腋下，轻轻一提便让她跨在腿上。
“你呀，好歹收收心！”贾敏认真的与她对视，“这个先不提，李家还有李氏呢？荣国府再怎么说，也是正经的八公之一、武勛核心，但凡有丝毫风声泄露，万万不会容忍如此屈辱。”
“放心吧，不会的！”林锐早有准备，“现在肯定要保密，將来等我有了足够的身份、最主要是实力，你还不了解他们的毛病？到时候他们自己都不介意把紈儿送到我怀里来。”
“哼！”哪怕明知道他说的不错，贾敏依旧脸色不大好看。 她毕竟姓贾，是寧荣贾氏上一代的大小姐。
“乖！”林锐低头拥著她，细细品尝起来。
“三丫头和云丫头呢？”半响，两人终於分开，贾敏想起另外两个贾家姑娘，“你就是贪心不足，见一个爱一个！”
“其实，我並没有太过分哎呦，我说的是真的！”眼看著美妇人竟然气的低头咬住他的小臂，林锐哭笑不得，“林妹妹和宝妹妹已经商量过，等她们过来后，连住处都安排了。”
望看愈发“年轻態”的美妇人，他真的非常欣慰。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她俩倒是贤良淑德。”贾敏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你呢？”林锐轻轻捧住她的俏脸，紧紧与她对视。
贾敏下意识的想躲，却怎么可能挣的开？
“我不都隨你？”良久，她只感觉面颊滚烫。
“现在？”林锐用力將她向怀中搂著。
“现在！”贾敏放开一般，认命的隨他调整，“让红玉进来吧！”
，“等一会儿无妨，我们可以嗯？”林锐突然面露古怪之色，“这么想我？”
却是他惊讶的发现，美妇人竟然没留任何阻拦。
“都说隨你了！”贾敏虽然脸红到脖子根，却依旧与他对视，“如何？”
“好妹妹！”林锐忍不住一把搂紧。
片刻后，自然是一声甜腻的长音。
“锐哥哥，敏儿真的想你呢！”
紫禁城，凤藻宫。
孙皇后缓缓放下手中材料，扶著书桌起身。
“只有这些吗？”步良久，她转身问道。
“回娘娘，戴公公只送来这些。”元春点点头。
“曦儿这丫头，净给我添麻烦。”孙皇后无奈摇头，“你怎么看？”
“娘娘，按道理不该有人这么大胆子。”元春想不出来。
“是啊，不该的，偏偏確实泄露了消息，幸好听敏儿的意思，事情不算严重，只是被牛家人提起过。”孙皇后轻轻皱眉，“既然暂时没有结果，事情也只能先放下，继续查清楚。”
“娘娘放心，相信戴公公不会耽误。”元春扫了一眼桌上的材料，犹豫片刻才忍不住开口，“就是：：请恕奴婢斗胆，听说这些日子，翊坤宫那边，庄仪殿下总共没出现过几次。”
“你忘了吗？”孙皇后哑然失笑，“她在外面也有院子了。”
“娘娘！”元春急忙跪在地上，“这岂是该有的？”
“你呀，凡事都这么较真儿。”孙皇后轻轻一嘆，亲自屈身扶著侍女起来，“那丫头不老实，却是有分寸的，除了林家那边，你何时听说过她会乱跑？不过是少女情怀而已。”
“奴婢明白了！”元春忍了忍，没敢继续多说。
“傻丫头，我还能不知道你的意思？”孙皇后揽著忠心的侍女，主僕俩回到走到长榻坐下，“他回来了，消息你也收到了不是？”
“奴婢不明白，娘娘这是何必？”元春还是没能忍住。
“我让你下的帖子，你没耽误吧？”孙皇后並未直接答话。
“奴婢不敢！”元春急忙点头。
“傻丫头，你就是太老实。”孙皇后轻轻一嘆，“戴权送来的消息中，又不是只有曦儿丫头的，记不记得他的调整？”
“广威將军、仍任武库清吏司郎中，兼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事。”元春点点头，“可是，那又如何？不过是多了两个虚衔，真正管的还是那些东西。”
“蠢材、蠢材！”孙皇后没好气的点点侍女额头，“这些只是加衔、兼职和本职，还有最重要的差遣你都看不见？协理显威营，相当於总兵的副手，他原本管著什么来著？”
“两个千户！”元春总算想起来。
“今后最少三个。”孙皇后面泛不一样的光芒，“你再想想戴权送来的消息中，关於显威营总兵郑恆和郑家的事情，难道还不明白吗？这几乎相当於朝廷默许了他將来接掌一个团营！”
“这一”元春傻了。
“这下，你该明白本宫的意思了吧？”孙皇后微笑著看向她。
侍女面色一变，急忙跪在地上，半句不敢接话。
“你定的什么日子？”孙皇后並未追问。
因为她相信，自己的侍女只是实在，不是傻。
“因为月底就是太上皇整寿，娘娘必是要忙碌的，奴婢觉得应该把日子定在三天后。”元春小心答道，“若无意外的话，这两日锐大爷绝不可能清閒，奴婢想著，还是不要太过催赶。”
“乾脆等我吩咐吧！”孙皇后稍一沉吟，並未太过著急，摆手示意她起身，“这场大胜真真及时！”
“奴婢觉得也是如此！”元春点点头，“太上皇定会高兴的。”
“高兴吗？”孙皇后笑了笑，並未过多提起，“这样吧，既然他跑去河间府辛苦一场，如今大胜归来，又有我和敏儿的交情，你用心挑几样合適的东西，给他不，给林府后宅送去。”
“奴婢明白！”元春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娘娘，是不是要个由头？”
“不错，他毕竟是武勛。”孙皇后皱了皱眉，“罢了，给敏儿吧！”
她和贾敏的交情京城皆知，时不时就有赏赐。
“娘娘放心！”元春这才点头，“相信锐大爷会明白！”
“他明不明白都无妨，剩下的事情，我自会亲自说清。”孙皇后並未当回事，“倒是他后院的一干丫头，可惜我不太方便直接加赏，你记得选东西时安排好，让她们自己去分。”
“奴婢倒是觉得，可以不用如此。”元春轻声提醒，“反不如只给敏姑姑。”
“傻丫头，只给敏儿是本宫赏给姐妹，后院都有是我送给自家人的。”孙皇后笑著起身，扶著侍女款款起身，“就这样吧，陪我去趟龙首宫，有些事情需要和贵太妃娘娘商量。”
“奴婢安排仪仗！”元春躬身退出內厅。
目送她走远，孙皇后轻轻舒口气，俏脸泛出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