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371 ?秦可卿:女人总归要靠男人的
第三卷371秦可卿:女人总归要靠男人的为什么q阅的推荐票比起点还多(拍桌)!
下午,寧国府,天香楼。
时候不早,吃午饭的时间过去后,寧国府基本进入了中觉时间,上下全都各回住处,
裹上被子睡个踏实,尤其是在依旧酷寒的严冬,没什么事情比这个更让人喜欢了。
嗯也不全对,因为还有更舒服的。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睡的踏实。
此时的二楼小厅中,两个装扮贵气的美妇人端坐在隔著茶几相对的长榻上,两张俏脸一个端庄大气,另一个明明气质装束都按照贵妇走,偏偏带几分掩饰不住的媚意。
“你这蹄子,当真让人看不出来啊!”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紈感慨的率先开口,“这会子,怕是两府都以为,你已经病入膏盲再无幸理、只能躺著等死吧?”
只不过,她的嗓音有些沙哑。
“又有谁会想到,大子也会守不住!”秦可卿忍不住调侃起来,“朝廷旌表的节妇呢,锐大爷不过是伸伸手,这不就自己叭叭的送去了?”
说完她就摆摆手,示意丫鬟清场,很快厅中只余两人。
“瑞珠说的?”李紈忍不住面露羞意,却並未真有多少影响。
“李夫人?”秦可卿似笑非笑。
“女人再如何,也得有男人依靠。”李紈轻轻一嘆,“你不也一样,谁能想到堂堂的寧国府少奶奶,竟会被逼得毫无办法、只能装病逃避,接下来应该是诈死吧?”
“媳妇確实是这样计划的。”秦可卿並未隱瞒。
“你一—”李紈的表情复杂起来,“和他说的没有假话?”
“大子问的是哪里?”秦可卿一愣。
“义忠亲王老千岁当真?”李紈说的很小心。
秦可卿没急著说话,轻轻一嘆站起身来向里间走去,很快捧著一只金灿灿的锦盒出来,犹豫半响才缓缓打开,却见盒中摆放著一只颇显古朴的捲轴。
“当初的『兵諫”之事过去不算远,大子又是出身於诗书世家,想来还能记住不少东西吧?”她小心的取出捲轴,慢慢铺开在茶几上,“可还记得这些?”
李紈只扫了一眼就猛的站起来,俏脸露出惶恐之色。
却见最上等的明黄色绢面上,行云流水般书写著几行清晰的字跡,內容先不提,只说结尾的落款,已经变成暗红色的印章方框中,“承乾宫印”四个大字赫然在目。
所谓“承乾宫”,顾名思义就是给皇太子居住的。
自当初“兵諫”之事后,至今一直空著,提都没人敢提。
“这就是你的告身吗?”死死盯著黄绢,小寡妇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不错,你毕竟只是养女,入不了皇家玉碟,自然要有一份证明身份的东西。”
因为书写的內容不复杂,主要是生辰八字和名字。
“是啊,我们都是养女。”秦可卿表情苦涩。
“你们?”李紈立刻听出不妥。
“不然呢?只有我一个?”秦可卿缓缓起身,优雅的为两人续水,“世家大族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所谓的『养子”又或者『养女”不都是如此?”
“很多吗?”李紈的语气有些紧张。
“十几个,不过你放心,如今尚在的就我一个。”秦可卿的语气暗淡下来,“其他人都已失去联繫,我若不是手里管著不少东西,想必早和她们一样了。”
“我听说,义忠亲王老千岁留下一子一女。”李紈说话却严肃起来,“那位小王爷我听他提过,现在江南对吧?相信你肯定还联繫著,却不知那位郡主如何?”
“不能提。”秦可卿缓缓摇头。
“不能提?”李紈一愣。
“你应该还记得,『兵諫”那晚其实没多少事情,区区几十个东宫侍卫,能有多大用处?很快就被御林军平息了。”秦可卿轻轻一嘆,“但次日清晨,两位小主子便没了踪影。
我那时已在宫外,惶惶然如丧家之犬,只敢小心的把好手里的东西,原想著找个机会放弃,全当无事发生,没想到过了足足三月有余,我那位『哥哥”突然派人联繫。”
“你就继续做了?”李紈已经平静下来。
“不然呢?这种事情只有进门,可有出门?”秦可卿面露软弱的苦笑,“直到现在,
我那位『哥哥』在京畿的所有眼线,都掌握在我手里,却一句不提我面临的麻烦。”
“寧国府还有珍大爷若是知道你的身份,怕是会把你当菩萨供著。”李紈忍不住笑出来,“不过,这么做等於同归於尽,一旦消息传出去,怕是过不了几天就该被锦衣军抓捕。”
“义忠亲王“余党”啊,毕竟见不得光。”秦可卿很无奈。
“那位郡主:::真的不用找吗?”李紈似乎另有想法。
“最后一位知情者,就是敬老爷。”秦可卿点点头,“我偷偷派人去问过,他没回答,只说不用別人管,他自有道理,再说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敬老爷知道你的身份?”李紈一惊。
“知道、但也不知道。”秦可卿的答案很古怪,“我虽说掛在秦大人名下,他和敬老爷都是义忠亲王亲信,不会连这点儿事情都迷糊,却又都不知道我手里的差事。”
“正好留著当嫁妆?”李紈似笑非笑。
“大子问这么多,应该是有所考虑吧?”秦可卿很淡定。
“不是和你想的一样?”话说到这份上,李紈自然不会再绕圈子,“父亲如今已是翰林院掌院学土,再进一步就是“位极人臣、礼绝百僚”的六部阁老。
你的事情安平没瞒看我,这是最主要的原因,我的身份已经够资格过问,只是,咱们都明白,身份是身份,能不能真正坐实却没办法几句话说明白,谁能知道將来之事?”
“李掌院能有今日確实不容易,接下来想坐稳更难,更別说將来的前程。”秦可卿含笑点头,“若是能帮上的话,媳妇自然不会拒绝,不只是大爷的情分,有一位阁老照应谁都喜欢。
林、李两家能够联手,再加上我的消息,確实非常合適,大子过来的意思,是想消除误会,为將来铺好路?媳妇自然是没什么话说的,毕竟你我都有利不是?”
“说的不错。”李紈主动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坐下,亲密的揽住她笑道,“不过我还是觉得,以他如今的身份来说,你似乎有些太主动了,更別说你们初见之时,他自己都不稳。”
“在他之前,我从嫁入寧国府便再未出去过,甚至连归寧都没有。”秦可卿理解她的怀疑,“原本我甚至想过,乾脆应了贾珍那老畜生了事,横竖都是男人,总比那个窝囊废强。”
“哦?”李紈表情一动,“我听过传闻,为何你又拒绝了?”
“我看到了锐大爷。”秦可卿面露怀念之色,“他和那个窝囊废的年龄差不多大,却已是正经的朝廷一部郎中,官位超过东西两府里任何一个正经爷们儿。 一句『少年英才”已经不足以形容,我动心了,没那么纯粹,但正如刚才所说,横竖都是男人,何不找个更好的?我甚至想著,哪怕放纵一次立刻就死,总不像原本那样白活。”
“你好列也掌著偌大的势力,就这样?”李紈被她气笑了。
“那个时候,我早已准备放弃。”秦可卿似笑非笑,“大嫂子当初不也是?听瑞珠提起,昨晚在你院里,锐大爷没走?真是难为大婶子,好好的一副润嗓,如今竟然连说话都费力。”
“你现在说话硬气,却不知过了今晚呢?”李紈立刻回。
“我手里东西太多,总要让他放心。”秦可卿没掩饰。
“你还是没解释清楚,为何一定是他?”李紈再次严肃。
“不然呢?”秦可卿面颊微红,“我明白你的意思,如今我再想脱离苦海,其实已经不需要谁帮衬,可我毕竟是女人,总归要有个男人依靠,好列挡住外面的风雨。”
“二十来岁的正四品,確实很难有更好的。”李紈点点头。
“横竖以你我的身份,名分上都不方便进入林家大门,大婶子不是找来了?”秦可卿轻轻舒口气,“你我二人若是联手,定能帮他省去不少潜在的麻烦,將来自然稳固。”
以李守中如今翰林院掌院学士的身份,確实可以算是小山头。
“那就好。”李紈同样高兴,“你应该还有住处吧?”
“怎么了?”秦可卿一愣。
“我那边是给兰儿读书的,老是让他『休沐”不合適。”李紈没隱瞒,“他的喜好你还没见过,很快就会明白我的意思,倒不如今后咱们姐妹再不分开。”
“姐妹吗?”秦可卿笑容古怪,“大子?”
“死蹄子,忒的促狭!”李紈红著脸打她一下。
“可惜,你我分属东西,隔著两座国公府,来往到底有些不方便。”秦可卿见她羞恼的面颊緋红,便没再继续调侃,担心她真的急了,“若不然,院子我有的是。”
“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李紈不理解,“乾脆出去得了。”
“不能留下尾巴。”秦可卿一脸嚮往,“我既然报的是那见不得人的病,哪会死的如此之快?全当是在此偷懒吧,外面只能让瑞珠多跑跑,省的耽误了。”
“如此::也好!”李紈缓缓点头。
“大子莫要误会媳妇的意思。”见她恢復平静,秦可卿主动依偎在她怀里,亲密的咬著耳朵,“我手里消息很多,特別是关於京城这些老爷的,一个个让人看了都一—”
“怎么说?”李紈没明白意思。
“什么“公公”、『爹爹』、『哥哥”的。”秦可卿羞不可抑。
“啊?”李紈顿时面颊红透,想起自己和王熙凤一起,反覆认主子拜“爹爹”的事情,訥訥良久才低头看看她,“你说的可是当真?男人都这样?”
“媳妇在这里叫声“锐大爷”,见他都是叫叔叔的。”秦可卿面颊滚烫,“虽说到底没有真箇如何,只看他::就是那副辛苦强忍的样儿,想来不是白饶的。”
李紈红看脸捶她两下,却没再反驳。
“也不知这天下男人是否都是这般不知足。”半响,她才无奈感嘆,“別的不说,当今陛下登基八年来,身边还是只有入宫时的老人,新人几乎没进几个,想来並非如此。”
“皇宫吗?”没想到秦可卿无所谓的撇撇嘴。
“怎么?”李紈一愣,“你连那里的消息都有?”
“不多。”秦可卿轻轻点头,姐妹咬著耳朵,轻声说起小话。
只看小寡妇时不时惊讶或者红润的表情,料来很是有趣。
紫禁城,翊坤宫。
吴贵妃端坐在书桌前,仔细翻阅著眼前的材料。
但如果对比她拳头握紧时发白的指节,就能猜出消息不好。
“没有用?留中不发?”半响,她扔下手中的纸张,语气比院中的酷寒还要冷,“不是有你送去的证据吗?兵部的帐目足足比该有的消耗多出三成,难不成陛下还不在乎?”
“皇爷:::叫了牛阁老入宫。”裘世安低著头,“训斥。”
“只是训斥?”吴贵妃听出其中的问题,“没別的?”
“皇爷很生气,但还有分寸,事前让奴才们全都离开,与牛阁老说了很长时间,应该不少於半个时辰。”裘世安记得很清楚,“之后再未提过。”
“牛继宗的反应呢?”吴贵妃已经恢復冷静。
“出来时满头是汗,但带著笑容。”裘世安直接分析,“想来是受了不轻的训斥,但高举轻放,並未真箇如何,最后的结果是戴罪立功之类。”
“不对,这不是陛下的性子。”吴贵妃立刻意识到不妥,“刚才的奏摺抄件以及其他消息里,本宫並未看出多少问题,是不是有什么里面没有的东西?”
“河间府战事又有反覆。”裘世安立刻答道。
“怪不得!”吴贵妃缓缓点头,“看来,父亲失误了,现在既然战事紧张,確实不是动兵部的时候,若是忍让一二,待到河间府的战况明朗,应该会好的多。”
“奴才也是这样想的。”裘世安躬身答话。
“战事的情况,你为何不早报?”吴贵妃脸色一沉。
“娘娘,奴才插不上手。”裘世安面露恨色,“乾爹一手把著锦衣军的消息,御林军那边是夏总管,有他们俩在,奴才这样的人什么时候能出头?”
“会有的!”眼见如此,吴贵妃反倒安慰起来。
“奴才多谢娘娘吉言!”
“林家呢?”吴贵妃突然话题一转。
“这一—”裘世安却明白她问的到底是什么。
“说吧,难不成还会有更坏的消息?”
“公主一直都在林府,只是那位林大人很小心,身边用的都是当初从江南带来的人手,我们只收买了一个杂役,几乎没什么实际用处。”裘世安確实尽力了。
“不急,时间还早。”吴贵妃摆摆手,“那个死丫头没消息?”
“公主:从未有任何消息送到吴阁老府上。”裘世安的脑袋更低了,“倒是这些日子,林夫人数次蒙恩,奉詔去凤藻宫说话,不知道是否传递过什么消息。
“凤藻宫那边?”吴贵妃脸色微变,“她能如何?”
“奴才不知。”裘世安摇摇头。
“再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