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365 ?探春:真羡慕林姐姐!!
显威营中军大帐院,前宅。
看著进院下车就跪地请安的丫鬟,林锐真的是一脸无奈。
“见过锐大爷!”尤其是瑞珠还很识相,见面后没有丝毫的迟疑或者绕圈子,人还跪著就双手捧出一材料,“我们奶奶让奴婢专门带来,说是大爷用得著。”
“先起来吧!”林锐接下材料,边翻阅边招呼,片刻后面露复杂之色,“我確实用的上,甚至可以说帮了我大忙一一你们奶奶可好?”
“劳大爷掛念,我们奶奶无碍。”瑞珠急忙答道。
她不傻,轻鬆看出眼前的男人不高兴。
原因其实不复杂,林锐又不是犯贱,肯定不喜欢被人这样盯著。
秦可卿的背景太复杂,光是一个“义忠亲王养女、亲信”的麻烦身份,就足以把绝大多数人劝退,至少他现在绝对扛不住,偏偏对方因为没啥可选项,希望可以藉助他的帮助脱离泥潭。
问题是,红楼中说的很清楚,她死了,死后还特么一堆乱草。
四王八公十二侯全员出席的葬礼,別说她,贾母死了都不配!
哪怕跳过这些“未来”的麻烦,林锐依然对她的能量不敢有丝毫的小,看看手里这些材料,几乎是把王义在军中的各种问题事无巨细列出来,这可不只是能力问题。
显威营啊,京营十二团营之一、朝廷最核心的军力,就算是排名靠后、內部稀烂,名头毕竟摆著呢,秦可卿却能够將手伸的如此之长,就差把王义的底裤顏色查清了。
不,也许只是她不想查,否则一样能查到。
好比他手里的这一材料,实在太特么细致。
“多谢秦姑娘辛苦。”翻阅半天,林锐知道自己没法拒绝,人家精准的打在了自己的七寸上,就赌他的需要,“不瞒你说,王义现在虽然做不了什么,却让人非常噁心。”
以王家现在的形势,除非王子腾出手,否则拿他没办法。
但就像一句老话,蛤落脚面上,没屁用却噁心人。
不把他解决掉,林锐在显威营的计划就谈不上实行。
“我们奶奶也知道,其实大爷不缺这点儿东西。”瑞珠说话办事都让人很舒服,“正好手里有,就给大爷送来,不论如何都能省些时间不是?早一天总比晚一天好。”
“劳烦你跑一趟。”林锐点点头,向身后侍立的小妾摆摆手。
“一点心意,妹妹別嫌少。”尤二姐立刻上前,从袖袋中取出一张银票,在丫鬟然的表情中塞到她袖袋中,“你是伺候蓉大奶奶的,总不好让你白跑。”
让她而不是尤三姐来,就是因为后者的脾气太直,说话太冲。
“锐大爷误会了!”瑞珠急忙推拒。
“这里是军营,留你一个姑娘不合適,这样吧,回去给你们奶奶传句话,就说我近期太忙,实在走不开,等我过段日子回去,一定当面致谢。”林锐没搭理她的紧张,“嬋儿,替我送一下。”
“妹妹请!”尤二姐立刻上前一步,含笑挽住她。
瑞珠明显还想再说,却只能无奈的被“拖”走。
“天爷不留著用用?”尤三姐似笑非笑的从里间出来。
“太多的东西你不用了解,只要知道这姑娘不好碰便可。”林锐没解释什么,一手抓起“黑信息”,另一手揽著她向后宅走去,“等会儿你只要看看就知道,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很多吗?”尤三姐扫一眼他手里材料。
“多到超乎想像。”
两人说话间回到內宅客厅,尤三姐很自觉的去倒茶。
“大爷可真够狠心的。”正好尤二姐送完人回来。
“姐姐怎么这么快?”尤三姐一愣。
“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尤二姐哭笑不得,“人家上车的时候眼泪都落下来,让我说什么?难不成违背大爷的意思,留她陪咱们一起住著?虽说我们俩没能耐让大爷尽兴,却也不想再加人。”
“说什么呢?”林锐哭笑不得。
“哪里需要奴婢多说?”尤二姐白他一眼,“人都直接送到军营来了,可不就是什么脸面都不顾,意思清清楚楚吗?但凡是大爷开口说一句,她连衣服都能落地上。”
“你们就是只看见这点儿东西。”林锐没好气的一瞪眼,双臂张开揽著姐妹俩坐下,
这才隨便从材料中抽出一册,翻开后摆在长榻前的茶几上,“自己看看,然后再想想。”
“本月初,王义带四房小妾罗氏入军中住下,此后除偶尔回城外再未离营。”尤三姐一开始並未当回事,还很轻鬆的读出来,只是没读两句就傻了,“此女为王子腾妾室。
当夜两人嗯,两次,之后除必有,王义白日处置军务,夜里则与罗氏多嗯,期间与之商討事务,此女对军务几无了解,却颇通算数,协助处置帐目良多。
就这一段儿读完,姐妹俩全傻了。
“看出问题了吗?”林锐没好气的点点她的额头。
“这不是说,那位蓉大奶奶在军中有眼线,甚至可以直接到这个王义的墙根底下听著?”尤二姐一脸焦急,“我的爷,奴婢姐妹跟著过来:::那还让人活不活了?”
“傻瓜,你以为我让林鈺和林釗先一步,对手下兵丁又是裁汰又是补充的,还把亲兵撒出去,確保全部的总旗、试百户和百户全是自己人,连小旗都占据大半,为的是什么?
为何非要单独编练一个百户,小旗以上军官全是自己亲兵,而且专门布置在中军大帐左近?还不是为了以防万一吗?”林锐忍不住笑出来,“现在放心了?”
“是不是不太够?”尤三姐急忙看他。
“確实不多,但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高水平。”这一点林锐也很无奈,“一共只有五个骑马抬枪百户、两个炮总旗,我能再练一个百户作为亲兵,已经是最大比例。”
“原来大爷早有准备,奴婢多虑了。”尤二姐明显鬆口气。
“既然已有这么详细的罪证,是不是快些送到上面,把这个姓王的劳什子东西处置了?”尤三姐一脸厌恶,“私下里偷个小妾也就罢了,横竖不稀罕,竟然还待到军中,真真不要脸!”
“不行。”林锐缓缓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些东西要是送到兵部,估计连个水还都不泛出来,上面自己就压下了,根本不会有丝毫消息传出去。”
“这是为何?”尤二姐不明白。
“家丑不可外扬?”尤三姐很没信心。
“不止这点,因为王义的问题不只是他自己有,而是整个军中的通病。”林锐还能不了解衙门里的毛病?“处置这个简单,其他人怎么想?会不会引起什么误会?” 尤家姐妹愜住了。
“大爷的意思呢?”尤二姐轻声问道。
“你回家一趟。”林锐早有考虑,“到时就以我的名义,找宝妹妹安排一下,隨便奏些时新的南货,弄几个礼盒,给寧荣二府的內院主子们送去,顺便帮我带封信。”
“是主要带信、顺便送东西吧?”尤三姐立刻脸。
“又来了?”林锐瞪她一眼,“你猜我为什么不让你去?”
“妹妹!”尤二姐急忙劝说。
“哼!”尤三姐沉著脸,却还是老实跪下。
“你呀!”林锐並未过多斥责。
金釵们都有脾气、性格,他也不喜欢木头美人,所以对家里的妹子多有宽容,只要不过分、不误事,全当是情趣便可,顶多有个三五天不说话,他再去按著收拾老实就行。
“却不知这信要带给谁?”尤二姐明智的不再多问。
“珠大奶奶。”林锐没隱瞒。
尤家姐妹齐齐一证,很快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哟,奴婢早知道大爷的『长处”,却也没想到,竟能伸到这么远的地方呢!”尤三姐似笑非笑的飆起了车,“只不知荣国府的两位少奶奶挨著住,另一位是不是:::咯咯咯!”
林锐懒得多说,顺手一带將她拉到身前,轻轻拍两下首。
“大爷让奴婢什么时候过去?”尤二姐面颊微红,转头避让。
“不急。”林锐舒服的倚在靠背上,“这么大的事情,没个十天半月不会有什么用处,一两个月能取得进展都算快的,再怎么著急都没用,还不如轻鬆些。”
“奴婢明白!”尤二姐自然没意见。
林锐轻抚她的俏脸,示意她也跪下。
林府,园绣楼。
相比於客厅中的一片嬉笑打闹,二楼安静多了。
探春端坐在书桌前,认真翻阅著刚从书架上取来的册子,看封面或者款式,多是邸报、公文甚至奏摺抄件等物,向来由林黛玉处置存放,林锐自己反而不怎么上心。
“三妹妹也喜欢这些?”正看著,门口传来林黛玉的招呼。
“哪里,不过是閒得无聊,隨便翻翻罢了。”探春急忙合上册子站起来,含笑向她点头,“刚看你们在下面玩闹,听著也没有停下的意思,林姐姐怎么上来了?”
“曦儿那蹄子,非说不想再玩骨牌,要找些新鲜的玩法,我到哪里去给她弄?”林黛玉娇嗔的扫一眼楼下,“这不是刚和她闹翻了脸,正好两下里清静!”
“噗一一”这话別说探春,旁边的侍书都忍不住笑出来。
“林姐姐这次准备翻脸多久?”探春笑著调侃,“一灶香?”
“怕是一刻钟都难。”侍书实力吐槽,却也没忘为两人倒茶。
“看她什么时候老实。”林黛玉傲娇的首一扬,“总不能我这个做姐姐的去认错吧?是她先翻脸的,这会子还和四妹妹闹来闹去不消停,看我一会儿不治治她!”
“真羡慕林姐姐!”探春一脸感慨。
“羡慕什么?”林黛玉笑著上来,和她挤在一起。
“公主金枝玉叶,与林姐姐一起时却如至亲姐妹。”探春认真看著她,“一早到后宅请安时,还听红玉那丫头说,今日已经接了宫里的帖子,说是皇后娘娘请姑姑赴宴,这可真真是一”
“皇恩浩荡?”林黛玉却轻轻一嘆,“好是好,就是贵了些。”
“这话怎么说?”探春一愣。
“皇后娘娘出身一般,承恩公孙家家资较少,帮不上什么东西。”林黛玉没隱瞒,“听宝姐姐那边的消息说,如今商號里每月都要送去不少银钱,以供娘娘使用。”
“我还以为什么呢,別家想送还没这门子。”探春鬆了口气。
“我倒不是心疼钱,就是担心一一”林黛玉一脸犹豫,却是想起来自家和吴家的仇怨,看看眼前的主僕俩又顿住,“罢了,不过是白说几句,这么大的事情自有锐哥哥做主。”
“说起这个,小妹在此住了大半月,竟没见过他几次。”探春很是感慨,“虽说这样不太方便一家人亲近,仔细想想却也没错,正经爷们儿不都该往前程上奔么?”
“你这话倒是能和宝姐姐搭上。”林黛玉却不大高兴。
“林姐姐见谅,是小妹的疏忽。”探春本就心细,眼见如此急忙拥著她起身,姐妹俩一起到旁边的长榻上坐下,“只是,如咱们这般的人家,总要有人在外面忙碌的。
我们府里:小妹不方便说的太多,却也明白一个最简单的道理,两府爷们儿十几个,只有我们老爷(贾政)有实缺,里里外外连个上朝的都没,却是万万不合適的。”
“三妹妹误会了!”林黛玉急忙解释,“我並没有別的意思。”
“无妨。”探春的笑容有些勉强,“说起来,我们姐妹来这府里住下,却是之前想都没想过的日子,四妹妹陪你和公主高兴,我可以学到不少东西,连二姐姐都有了玩伴。”
“宝姐姐向来喜静,这下算是对上了。”林黛玉莞尔一笑。
“姑娘、林姑娘一—”侍书却面带忧色打断她们。
“怎么了?”探春一愣。
丫鬟没敢说话,小心的指了指楼下。
两个小姐对望一眼,意识到不对便急忙起身下楼。
然后被眼前的情况气个倒仰。
因为点著炉子,房中温度颇高,只需要穿件丝袍便可,反正在家的都是內眷,绣楼里乾脆只剩几个年轻姑娘,简单些不妨碍什么。
却不想她俩仅仅上楼说会话的工夫,楼下已经翻天了。
陈曦正骑在惜春身上,一个劲儿的问她“服不服”,手里还不忘咯吱“用刑”;后者虽然笑的流泪,却始终坚定摇头,半点不肯妥协。
若是仅仅如此,无非是打闹的过分,说几句便可。
偏偏两人都是惫懒的性子,竟敢只穿一件丝袍。
於是,这番打闹不要紧,福利基本已经开了。
“陈曦、贾惜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