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364 ?尤三姐:璉二奶奶?这样劝吗??这样劝吗?
今天继续三更。
转眼中旬近半。
显威营驻地,一个百户的“骑兵”训练的热火朝天。
应该算是骑兵吧?
至少都有马。
“还不行啊!”望著排队小跑依旧掉下来好几个的手下,林锐无语的摇摇头,“这副鬼样子,
跑个平地都特么坠马,哪能指望他们真去战场上衝锋杀敌?”
“大爷,这是不是太难为人了?”林釗忍不住提醒。
“我特么不知道啊?”林锐没好气的踢他一脚,“当初我为了学好骑马,几乎是撒开欢乱跑,
摔了多少次?不经过摔打、一点儿精神没有,还想当骑兵?”
“大爷,这练法太钱。”临时赶来的林鈺一脸不忍心,“这才半个来月,一共没训几次跑马,已经有一匹因为踩上大石子,崴掉马蹄子废了,咱们总共才多少啊?
这还没算平日的消耗,养一匹战马的吃用,比三个步卒的银子还要多,人可以吃粗粮垫著,
马没了好料就別想大用,强用的结果必然是废掉,谁也耗不起。”
“想让手下人能打,就得餵饱练好,这是军中铁律,天王老子来了也没能耐改变。”这一点林锐很清楚,“不说他们了,你小子今天跑来,不是閒的无聊吧?”
“大爷,这里说话不方便。”林鈺没有直接回答。
“那就换个地方!”林锐点点头,抬脚向中军大帐走去。
显威营在十二团营中的“排序”相对靠后,各方面配置基本都是自太祖时期还都京城、建立军营后延续下来的,最多也就是中间修过,总体条件很一般。
现有六个千户级编制,以及名义上的几个镇抚甚至百户一级直属单位,实际上缺额非常严重,
加上现任总兵郑恆非常佛系,除了对到手的“分润”有兴趣外,其他基本不问。
结果就是整个营区一团散沙,根本谈不上任何標准,好比林釗当初过来“早准备”的时候,仅仅提著礼品去了趟郑家,就顺利拿到“办事许可”,只有郑家大公子暗示过几句“规矩”。
六个千户中,只剩下王义负责的那个还像回事,其余四个步卒千户都是掛职,基本不露面,一个骑兵千户倒是还在,却连一匹战马都没有,全部人员只算骑快马的步卒,现由郑大公子管著。
这並不是郑恆不想管,而是郑家镇不住,当初他还只是当个副手的时候,这里是王子腾的基本盘,现在早已时过境迁、王家在京中连个能说话的都没剩下。
显威营上头没人,各方面自然成了后娘养的,想带都带不动。
郑恆一开始也试过雄起,后来没办法才无奈摆烂。
一句话,现在的整个团营中,林锐想掌权的唯一阻碍就是王义。
其他的要么无所谓,要么钱就行。
“大爷,这是家里让奴才送来的。”刚进客厅,林鈺便从怀里取出一叠材料,双手捧著奉上,“王家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但我们只能查到一些生活上的问题。”
“军中的没有?”林锐接过后稍微一翻,眉头就皱起来。
“不多!”林鈺只能摇头,“家里的答覆是,我们的手没那么长。”
所谓“家里”,自然就是妙玉。
现在林家的所有信息来源,靠的基本都是丰字號的辐射,查找民间的消息很好,朝堂方面走的是贾敏的路子,军中却几乎谈不上什么消息来源。
偶尔有些来自贾赦的提醒,但基本用不上,因为档次太高。
“罢了!”这一点林锐也很无奈,“兵部那边没事吧?”
“回大爷,这个::有些麻烦。”林鈺面露难色,“各家都送了不少匠户到咱们匠作营,人手是挺多,却也有些乱了,奴才人微言轻,很多时候都不方便。”
“尽力吧,我说了也不算。”这一点林锐都很无奈,“你只管把住我们自家的人手,不可耽误公事,今后所有出產只交一半,剩下的部分我们自己留著。”
“这一一”林鈺不敢答应,“各团营不那么好说话。”
“谁问都说太乱,管不过来,但可以派出精干人手,带教他们送去的匠户。”林锐脸色一沉,“玛德,老子辛辛苦苦整合好,想不到被这群不长进的玩意儿弄到乌烟瘴气。”
“奴才明白了!”林鈺总算鬆口气。
“这次你送来的东西不少,辛苦了!”刚才算是嚇唬,林锐知道也得给些甜枣,“等会儿我给你个对牌,到帐房支二百两银子,全当是这些日子辛苦,有空出去消遣放鬆一下。”
“谢大爷赏!”林鈺惊喜的跪下。
“你也別酸!”林锐一脚把旁边的林釗踢个翘超,“营中的事情到底麻烦些,暂时走不开,等到一切步入正轨,你还能委屈不成?”
“奴才明白!”
“行吧,就这样。”林锐没好气的瞪了两人一眼,“我把丑话先放在这儿,私下是私下、公事是公事,我现在手头上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想很简单,但要是谁敢误事,我给他一口好棺材!”
“奴才不敢!”嚇得两人急忙跪下。
“去忙吧!”林锐这才摆摆手,示意两人滚蛋。
目送两人走远,他扫一眼桌上的公务后回到后院。
“大爷消消气。”刚进正房,尤二姐柔柔弱弱的走出里间,轻轻將茶盘放在他眼前,“公事上的麻烦,再忙也不能气坏了身子,真要是躺下了,自己难受不说,再想做事都难。”
“委屈你们了!”林锐笑著搂住她“我们这算什么委屈,不就是什么“狐媚子”么?又是勾坏了爷们儿,又是耽误了差事的,说的轻鬆,就像我们姐妹真有那么大能耐似的。”尤三姐摔帘子走了出来。
“没办法,我现在天天练兵,传出去不好听。”林锐对此很无奈。
所谓“京营”,顾名思义就是驻扎在京城周边,各方麵条件远好於各地卫所,但缺点明显,虽然各团营驻地不同,大部分到京中的距离都不超过百里,最远的密云大营也不到两百里。
这点距离,说是“朝发夕至”都算收著,一个夜袭就到城墙,
太上皇这种“强力”帝王好说,因为控制的住,现在的靖安帝可没那么大的能耐,十二团营明明是朝廷武力威镊的支柱,各大军头却和他至今谈不上多少亲近。
不是大家不懂事儿,而是这位陛下真的不太明白“帝王之道”。
要不然,也不会在登基之初为了稳定朝局,一味扶持吴家,效果確实还行,却导致这么多年下来,吴伦很有些“尾大不调”的意思,不得不紧急拉拢李家斗法。
这般“临时抱佛脚”还只是文官那边的问题,军队这边更蛋疼。
因为截止目前,武勛各支都比较亲近太上皇。
实事求是的说,这位老爷子当初宣布“荣养”、直接禪位给靖安帝的时候,估计是真想退休的,偏偏现任这位想法有、能力也行,就是心性和情商够呛,根本把不过来。
所以才形成现在大明宫主政、龙首宫管军的尷尬局面。
名义上,这爷俩並无多少实质性衝突,父子关係还算凑合。 但这副鬼样子,让外人怎么看?
比如,军队方面因为和靖安帝的隔阁,很多时候的“摆烂”都是为了自保,不敢弄的太突出,
生怕引起误会,这就给文官那边送出了把柄,被他们咬住不放,弄的很是难受。
再一点,“摆烂”这东西不能太长,要不然就真烂了。
比如现在的显威营。
“听大爷刚才和两位大人的意思,这是王家的事情?”尤二姐虽然不明白太高端的道理,却知道不能让自家男人为难,很温柔的拿起材料转移话题,顺便拉住妹妹,却不想一看就沉进去了。
“这里面说的都是真的?”半响,尤三姐傻傻转过头。
“妙玉的性子你们知道,不会在大事上糊涂。”林锐无语点头。
“这一家子人::哪个千净了?”尤二姐同样蒙圈,“那个大少爷奴婢听说过,好像是被人叫做“太岁”吧?做出些不靠谱的事情很正常,怎么这位义二爷同样如此?”
“王子腾养了好几院子的內眷,自己又不用,自然会有外人帮他餵饱。”林锐不屑的摇摇头,
顺手把材料扔在桌上,“更何况现在他远在九边,八竿子打不著,还不允许后宅自己找食吃啊?”
“大爷说什么鬼话呢!”尤二姐羞恼的捶她两下。
“依我说啊,这些都不算什么,横竖不过是『胳膊肘子断了收在袖子里”,难不成还会自己出去?”尤三姐却甩他一记娇媚的白眼,“最大的问题是这个吧?”
林锐顺著她的纤指看向桌面,正好看到上面的內容。
“放印子钱:说小不小,说大却也谈不上多大。”林锐轻轻摇头,“哪怕以王子腾现在的鸟样,就算真的拿出去,最多能让他噁心一阵子,没什么屁用。”
“可是,消息不是说,王家已经害死了一一”尤二姐不甘心。
“十多口子,没错,但也没意义。”林锐缓缓摇头,“在衙门里的老爷们眼中,这些全都无关紧要,京城除了少数身处高位的大家族外,其他多多少少都在放印子钱。
区別在於,大周朝廷名义上是禁止的,但民不告官不究,大家都是偷偷来,全京城只有两家傻叉做的过分,近乎於公开搞,就是王家和贾家的两位太太,算起来还是姑嫂两个。”
“也不知道是谁学的谁。”尤三姐不屑的撇撇嘴。
“家学渊源吧?”林锐忍不住笑出来,“荣国府那位二太太还想把手里的“生意”传下去,交给同样嫁入贾家的侄女,都已经开始交接,才被我劝住。”
“璉二奶奶?这样劝吗?”尤三姐表情古怪的跨在他身上。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林锐立刻沉下脸色。
“二姐姐在你手里一共乾净过几天?好像见面的次数没凑满一把手,就被你按著跪下了吧?”尤三姐似笑非笑,“我这个妹妹也没叫你几天哥哥,就一起成了好事?”
“你都说好事了,怎么还有意见?”林锐忍不住开始调整。
“我觉得好,不代表我已经同意。”尤三姐舒服的眯上眼睛。
“现在呢?”林锐坏笑著抱住她。
尤三姐已经顾不上说话,只剩下让人喜欢的声音。
尤二姐红著脸了一口,起身向前院走去。
却不想没过半刻钟,她又表情古怪的回来。
“怎么了?”正好尤三姐已经软在怀里,林锐搂著她问道。
“有人求见,走的大门。”尤二姐没好气的瞪他,“是个姑娘。”
“你確定?”林锐一愣。
自从他带人入驻显威营后,就占据了东南角大概三分之一的地盘为己用,只是在一些较大活动时才去大校场,人员出入都是走东侧门,方便还私密。
任何大型场地肯定不会只留一个门,个把月下来,官面上有谁需要过来都是如此,走大门只会说明双方不熟,更何况还是个女的。
没想到尤二姐根本没答话,从怀中掏出一只玉佩摔在他身上。
却见翠绿色的玉佩正中,一个古体的“可”字清晰可见。
“告诉前面,接进来吧!”林锐立刻知道了来人身份。
见他表情严肃,尤二姐没敢再说,躬身万福后出门离开。
荣国府,李紈院。
西侧书房中,小寡妇端坐在书桌前,低著头仔细翻阅眼前的数页纸张,俏脸时不时露出欣慰的笑容;在她的身后长榻上,王熙凤一脸不耐的看她。
“假正经,你还没看完呢?”半响,某辣子再也忍不住。
“再看一天都高兴。”李紈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这些日子兰儿跟著先生,比以前好的多,
我虽说识几个字,於科举一门到底差了些,如今看他上进还能不高兴?”
“那你也不能忘了正事儿吧?”王熙凤立刻脸色一沉。
她没儿子,只一个女儿。
“什么事情让你坐不住?”李紈似笑非笑。
“装什么?”王熙凤恼了,“那个狠心短命的没联繫过你?”
“他不是去显威营了么?如果不是有事来咱们府上,哪里可能专门找我?”李紈白她一眼,“怎么,这才几天就忍不住?璉兄弟没在家吗?”
“你这是说什么鬼话呢?”王熙凤被她气笑了,“我都让那狗东西给:难不成还要两边混著来啊?横竖璉二如今银子多,一天天不回家,就算我守著吧。”
“这可不像你的话。”李紈愣了。
“我在你心里就那样?”王熙凤很不满。
“平儿?”李紈懒得接茬。
“你说不说?”王熙凤乾脆跑到她身边,縴手一伸咯吱起来。
“哎呀,你快住手!”李紈笑的坐不稳,只好老实答话,“他让红玉传过两次信,没提什么大事,只让我代为联繫父亲,说是想要见面商量,可惜他俩老是错开,你有事?”
“是我二叔那边,想要和他见面商量。”王熙凤很不自然。
“你二叔在九边呢!”李紈意识到不对,
“你管我?”王熙凤不自然的绕开,“帮忙给他带个话。”
“说!”
“我能为我二哥那边说和。”
“你?”李紈表情古怪,“还是你堂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