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348 ?贾敏：咱们家还是人太少了
第三卷348贾敏：咱们家还是人太少了靖安八年，大年初一。
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京城內烟爆竹陆续升空，里啪啦的打破了城市的寧静，百姓们不管有什么想法，此时也只能跟著声音醒来，进行每年必不可少的活动。
放鞭炮、煮饺子。
额爆竹声声辞旧岁？
反正林锐没有丝毫的兴趣。
“一个个都特么有病啊！”此时，他正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看外面依旧没显出任何光亮的天色，这才拿过床头桌上的自鸣钟，借著夜灯扫一眼后继续骂，“刚过卯初（五点），草！”
“那也该起了。”妙玉轻轻坐起来，拿起火摺子下床，顺次將烛台全部点著，很快让臥房內亮起来，“按道理，我们该去夫人那里请个安，她是家中长辈。”
“你们去吧。”林锐这才坐起来，顺手把坐回床沿准备穿衣服的大傲娇搂入怀中，“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虽说春节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那也是为了过的更好，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你呀！”妙玉急忙赶走逐渐下滑的某只大手，站起来躲开他的楼抱，又把刚进门准备服侍的晴雯推进他怀里，“一天天的怎么就没个完，身子是铁打的吗？
幸好，昨儿晚上因为是过年，你才回到正房住，一年到头才几次啊？全忘了这里才是你的住处，只知道辛苦我们姐妹，这丫头跟你多久了？也没见你收用了。”
“还能饶了她？”林锐笑著搂住丫鬟，“所以，帕烟就是不来？”
姑娘、小姐好几个，大部分还没捨得用，这丫头只能排队了。
“还不快洗洗去。”妙玉这才抢回晴雯，“你不去宗祠吗？”
“是啊，只有我自己去！”林锐露出无奈的苦笑。
姑苏林氏北宗，里里外外就他一个爷们儿，没別的了。
封建时代的家族势力非常重要，甚至可以影响到个人安危。
“势力”有很多种分支项目，財力、圈子、官位等等，全都包含在內，但有一个最基本、也是最明显的参数，现代人基本上不再当回事、封建时代却极为关键，那就是人力。
“多子多福”、“人丁兴旺”的那种人力。
所以，现在的“林家”但凡被外人提起，第一个想到的依然是林如海，哪怕是他都死了大半年；就算林锐早就成了实际上的林府当家人，在外依然被划入“年轻一代”。
作为对比，石光珠、侯孝康虽然在八公圈子里低一辈，却都是和贾赦或者牛继宗之类算入一档、即使是垫底的，牛犇、柳栋等人哪怕只比他俩小几岁，却不完全算一个档次，
林锐平时都是跟在后一个圈子里混。
因为他虽然女人一堆，但没有正室、“后宅空虚”，更没孩子。
“也不知你是有福气，还是眼光好，家里这么多姐妹，竟是没有一个不上檯面的。”妙玉看出他的意思，轻轻靠在他怀里，“单独拿出哪一个来，放在外面都不差於任何大家的姑娘小姐。
你倒好，一个个全都拉回家里，虽说欺负的不轻，却又让所有人都能死心塌地，大家没事的时候，谁还没有偷偷想过？如此任你受用享福，其实也有这些考虑。”
什么考虑？
“姑苏林氏北宗”实际上刚起步，正是最需要人丁的时候。
所以，即使除了林黛玉外，其他妹子在名分上不行，也不用太担心多少欺压，现在的林锐正是“第一代”，最需要稳固的时候，这就要求所有人必须团结一致。
正好现在已经进入林家的姑娘们全都智商在线，不会犯傻。
“委屈你们了。”林锐深情的把大傲娇搂住，又拉过小晴雯。
丫鬟幸福的都快哭了。
她虽然名义上早已归入林家、还能享受贴身丫鬟待遇，按照惯例很快就能“普升”通房、將来少不了姨娘名分，实际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別说直接“享受”了，林锐至今没在正房正臥住过几次。
“私下里，我们都听了夫人的劝说，不再使用凉药（避孕类中药的统称）。”妙玉俏脸微红，“虽说按照常理，正房夫人不入门的时候，妾室產育等於找死，现如今却顾不上了。”
“林妹妹不会难为你们的。”林锐低头细细品尝。
“大爷！”妙玉突然面颊红透，一把推开他，“今天不行！”
“失误，习惯了。”林锐小有尷尬的收回大手。
“大爷还要去宗祠，奴婢不敢脏了你的身子。”妙玉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称呼都用的很生分，“昨儿晚上歇下前，我已经吩咐厨房提前把热水送到浴房，你现在去吧。”
说完，大傲娇便不再理他，自顾自穿戴起来。
林锐笑了笑，又把她搂住亲一顿，这才鬆手走人。
晴雯羡慕的看著，直到他走出门外。
“笨丫头，看有什么用？”妙玉气笑了，“让他一个人洗啊？”
“我一一”晴雯咬咬牙，泼辣劲儿总算上来，“多谢姨娘提醒！”
说完她就快步跟了出去。
妙玉轻轻嘆口气，收拾好衣服回到自己的东厢房。
一灶香后，后宅正房。
贾敏望著身前按顺序跪下请安的姑娘们，笑的美目眯起来。
包括最前面的庄仪公主陈曦。
“都起来吧！”眼见她们已经磕了一个头，她摆手示意到此为止，又安排红玉上前扶，直到大家全都起身，她又招呼入座，“咱们家没这么多规矩，一切都照安平说的来。”
“夫人，他刚才已经出发了。”妙玉轻声说道。
“是吗？”贾敏表情一暗，“都带了谁？”
“林釗、林鈺两位大人专门赶回来，还带了十个亲兵。”这次答话的是薛宝釵，“锐大哥带著他们出的门，一行人各有快马，这会子大概快要出城了。”
“咱们家还是人太少了。”贾敏轻轻一嘆。
“是啊！”小公主陈曦边说边拉著林黛玉起身，跑到她身边各坐一侧，亲密的靠在她怀中，“我一开始还没注意，今天才想起，咱们家里就他一个爷们儿。”
“那要看你们了！”贾敏一脸姨母笑。
一屋子姑娘齐齐脸红，訥訥不敢哎声。
她们没注意到，美妇人同样眸若秋水，说完便低下头。
“宝丫头，过年的安排都好了？”半响，她轻声问道。
“都已经准备好，绝不会耽误。”薛宝釵急忙站起来，“不论是咱们自家人的宴席、下面奴才的赏赐，还是年后该走的节礼，全都已经按照你的吩附准备好。”
“咱们家今年刚回京城，许多事情没有先例，我也不过是按照当初在国公府的习惯罢了。”贾敏含笑点头，“你和琴丫头的能耐我知道，相信不会走什么大折。” “夫人放心。”薛宝釵说完才坐下。
“曦儿一—”叫到小公主，贾敏面露犹豫之色，“你呢？”
“我？”陈曦一愣，“怎么了？”
“公主殿下，宫里真的不要紧吗？”林黛玉没好气的瞪她。
林家现有的年轻姑娘中，也就她敢和小公主这么说话。
“若是没有意外的话，这会子宫里也该活动了。”陈曦想了想才答道，“姑姑不用担心，按照惯例，所有的兄弟姐妹先要凑齐，到大明宫等著，人多乱的很。
待父皇和母后准备好，便会与各宫主位说话，最后才轮到我们这些，一大家子全去龙首宫那边，给太上皇和甄贵太妃请安，之后就没什么好说的，各回各宫，该做什么做什么。”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不用一家人吃个饭吗？”薛宝琴忍不住问道。
“那是晚上的事情。”陈曦表情一暗，“接下来，父皇和母后已正（十点）之前都要在太和殿中，接受文武百官朝拜，之后还会专门留下一些人，中午赏饭以示恩典。
下午歇过中觉，才会和各位庶母和其他兄弟姐妹小坐，到晚上一起吃饭，算上下人少说上百，
都在大明宫正殿，多一个少一个根本顾不上，父皇也从来不问，都是母后关心。”
她这话一说，其他人全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一家子人多，难免有个亲疏远近。”良久，贾敏强笑著轻抚小公主秀髮，轻轻拥著她劝解，“你还算好，我做姑娘的时候，父亲一年到头都不见得会在家几天，一样见面不多。”
“父皇虽说多在大明宫，我见的也少，每月难得有一次。”陈曦语气幽幽，“平日里都在翊坤宫中，和母妃、弟弟过活，所以才感觉够够的，常跑去外祖家中，好列日子隨意不少。”
“难为你了！”贾敏轻轻一嘆，同时把她和林妹妹搂紧。
小公主虽然没说，其实大家都能听出她心中的委屈。
“公主姐姐，今后你就不用担心了。”薛宝琴笑嘻嘻的安抚。
“哼，那要看你们听不听话！”陈曦一脸傲娇的扬起首。
厅中好岁恢復了笑声。
“娘亲，锐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林黛玉关心的问道。
“傻丫头，忘了刚才曦儿说的？”贾敏也很不舍，“他在宗祠忙完后，就得去宫中朝拜，中午应该不会被留饭，那也少不了要和其他同僚好友应酬，中午饭都不见得回来吃。”
姑娘们全都露出遗憾的神色。
“要我说啊，这样也好。”妙玉强笑著劝解，“正经爷们儿，不都该往前程上奔么？总好过一天到晚出不去门，连喝酒都叫不来自家人以外的酒友吧？”
“你这丫头，说哪个呢？”贾敏没好气的白她一眼。
一帮姑娘想笑又不好意思，全都轻轻掩口低头迴避，
“夫人，不是我耍嘴，而是一一”妙玉却严肃起来，“上次去会芳园时，我閒著没事儿逛了一圈，看到各处都有曾经来过的大人们留下墨宝，独独没有现在的。”
“我一个出门的姑娘，最多提两句。”贾敏无奈摇头。
眼见如此，妙玉便不再多说。
“夫人，各位姑娘，摆饭吗？”幸好这时候，红玉进来传话。
“送来吧！”贾敏点点头，笑著招呼眾人，“说起来，咱们这里的人不少，大都是江南而来，
还是头一次在北地过年，我让宝丫头安排菜品的时候，专门考虑过。”
“姑姑，饺子！”陈曦急忙推她。
“这一屋子人，怕是就你最想。”贾敏笑著调侃。
一眾女眷们全都笑的开心，纷纷入座吃饭不提。
紫禁城，咸福宫。
良贵妃周氏款款回到厅中落座，摆手向后示意。
跟隨的一个老妇人才敢拉著另一个半大小子坐下。
“母亲，东安门外的安排可有眉目？”周贵妃轻声问道。
“回娘娘，至今没有。”老妇人，也就是现任周家家主的正妻很是为难，“我们老爷已经多次托人打听，却至今连个像样的答覆都没能得到，银子根本没用。”
“我也知道为难，可现在不是没办法吗？”周贵妃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咱们家毕竟是皇商，在宫中除了女儿的院子里，出门连个能说话的都不好找。
以前现儿还小，並不是太著急，如今已经不同，大殿下和二殿下都不小了，身边各有助力，现儿本就不好说，若是我们再不帮他想办法，难不成將来真要做个“贤王”吗？”
大周皇家总体继承了前明对宗室的態度，所谓“贤王”其实谈不上什么標准，只要他不插手朝政、不弄出没法收场的麻烦，文武百官都不介意给他一个帽子。
皇家还有解决不了的麻烦？
所以，凡是不插手朝政的王爷，都是贤王，包括內外皆知好男风的忠顺亲王，实际就是把皇帝本支以外的皇族当猪养，但没有前明动不动厚赏、一座王府半个省的问题，因为不得出京。
“娘娘，非是我们不尽力，而是一一”周太太很为难。
“罢了！”周贵妃轻轻摇头，“我让你们找的吴家院子呢？”
“这个倒是找到了。”周太太总算鬆口气，“我们老爷在吴家不远开了一家绸缎庄和一家饭庄，盯著他们家的下人，总算通过跟梢发现，吴家在东安门外確实有院子。”
“哦？”周贵妃总算鬆口气，“找到位置了吗？”
“就在玉河畔，皇恩桥向北第四家。”周太太急忙答道。
“那：：：皇后娘娘呢？”周贵妃问的很没信心。
“没有。”周太太非常肯定，“孙家本就不是什么大户，我们老爷在孙府不远开了一家杂货铺，盯梢到现在，除了承恩公，就没见有他们家的其他人去过东安门外。”
“只有他上朝？”周贵妃立刻皱眉。
“不错！”周太太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不可能。”周贵妃焦急的站了起来，在厅中不停步，“虽说这些年被吴家压著，皇后娘娘绝不是好相与的，现在吴贵妃摆明了要爭路子，她绝无可能坐以待毙。”
“可是，孙家哪有银子一一”
“东安门外的事情，从来都不是银子的问题。”周贵妃立刻打断了她，“我再想办法盯著宫里，看看凤藻宫那边的活动，我要的银子带来了吗？”
“娘娘放心！”周太太立刻掏出一叠银票。
“我在宫里只有靠这个。”周贵妃语气苦涩，“为了现儿！”
四皇子陈现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