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327 ?贾敏:你都还想如何??
林府,后宅正厅。
已经过了亥正(二十二点),林锐回来时,家里都熄灯了。
“怎么耽搁到这会子?”贾敏含笑迎到门口,“可是有事?”
“那倒不是,都挺顺利的。”林锐笑著摇摇头,將披风摘下后递给侍立的红玉,这才揽住美妇人坐下,“就是碰到一件有意思的事。”
“哦?”贾敏有些好奇,“元春?”
“不是。”林锐摇摇头,“另有一位小个子女官。”
“小个子女官?”贾敏脸色一变,“到底什么个头?”
“比你矮半个头。”林如边说边將她横抱到大腿上,“怎么了?”
“我怎么不记得,皇后娘娘宫里有这样的人?”贾敏回忆半天也没找到对应的,“上次我过去的时候,看著一干服侍的宫女或者女官都很正常一一她长什么样子?”
“长得倒是挺精致,这个无所谓。”林锐全当是是说笑,“主要是个头不大、脾气不小,见了我老是颐指气使的,恨不得把气势弄的比天高,让我感觉很不喜欢。
原本我还想忍著,反正见不了几次,就是有股子看谁都是奴才的噁心劲儿,
让人很是心烦,换作往常,我乾脆不搭理就行,偏偏元春被她打发去准备夜宵,
搞得我没办法。”
“嗯?”贾敏略一考虑,表情慢慢古怪起来,“你没记错?”
“这还能错了?”林锐没当回事,“我乾脆把她欺负了一顿!”
“欺负一顿?”贾敏连说话的口音都诡异,“刚才你好像说过,她比我还矮了半个头对吧?我倒是记不起来,凤藻宫里何时有了这么一位女官?你还真给:噗!”
“敏儿,你怎么了?”林锐没明白哪里有问题。
“没事!”贾敏急忙摇头,“就是想著都好笑,你怎么她了?”
“也没怎么,就是把她的髮髻揉乱,再对她一阵揉脸,后来她就老实了。”林锐这么一说,发现美妇人笑的捂著肚子,竟然连眼泪都流出来,完全理解不能,“有那么好笑吗?”
“不是,我就是觉得咯咯咯!”贾敏摆摆手,半天才控制住情绪,“你刚才说,事情很顺利?看来我得儘快递牌子入宫,去皇后娘娘那里好好谢恩。”
“这是应该的。”林锐总觉得哪里不对,“你认识那个女官吗?”
“凤藻宫的女官不少,但除了元春,我一个都不认识。”贾敏急忙摇摇头,“放心吧,我会和皇后娘娘说明的,既然她都答应过要给恩典,想来没什么问题。”
“你真不认识?”林锐还是觉得不对,“她说她姓孙。”
“还是娘娘本家?”看得出来,贾敏忍的很辛苦,“不认识。”
“敏儿!”林锐要是再看不出问题,那得脑子进水才行。
“没事。”贾敏依然摇头,“放心吧,我刚才不是说了,要去宫里感谢娘娘恩典吗?横竖咱们现在有用,不管是谁,总能说明白。”
“我倒是不担心什么,这个孙姑姑是挨欺负的,有本事她就回去找皇后娘娘告状,把一切都说清。”林锐知道美妇人有事瞒著,但也懒得追问,“你不说就算了,家里没什么事情吧?”
“你就是出去一晚上,能有什么事情?”贾敏嗔怪的白他一眼。
“小东西,胆子见长啊!”林锐自从回来,就见她明知道问题也不说,早已心有“不满”,眼看她还敢挑事,乾脆低头吻住,半响才鬆开,“你现在说还来得及,嗯?”
贾敏急忙阻拦下滑的大手,哪里拦得住?
“安平!”她只好求饶,眼见无用急忙转头吩咐,“红玉!”
丫鬟早已面如火烧,听到这话急忙跑来,轻轻跪在他身前。
“我要的是你!”林锐轻鬆得逞,眼看著美妇人浑身僵硬,“现在还不说吗?不说我可就哼哼,等一会儿的话,光是说几句话怕是过不去。”
“你都还想如何?”眼见躲不过,贾敏颤抖著抱紧他。
林锐看她铁了心不说,乾脆放弃追问,因为他相信,美妇人不会害他,只是將她的首用力搂在怀中,却悄悄给丫鬟使个眼色。
红玉不敢多问,顺从的埋下脑袋。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锐终於长舒一口气,鬆开怀中彻底软化的美妇人。
“忙了一天,好好休息吧!”他轻轻低头吻別。
贾敏无力的推拒几下,却也只能任他品尝欺侮。
“红玉,你都准备好了吧?”半响,她目送某人走远才开口。
“夫人放心!”红玉挣扎著起身,很快端著水盆回来。
主僕俩互相帮衬著收拾不提。
“夜了,歇下吧。”半响,等到一切收拾利索,贾敏语气复杂的吩咐道,“刚才罢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轻重。”
“奴婢不敢!”红玉急忙跪下,“只是担心夫人一—”
“我又何尝放心了?”贾敏沉下脸色,默默除去衣物,却並未如往常般换上睡袍,而是低头打量起来,渐渐露出愤恨的表情,“女人就是如此,无依无靠空有美貌,不见得是好事。
“夫人!”红玉嚇得人都懵了。
这话是她能听的?
“你过来!”贾敏意识到失態,苦笑著指了指睡袍,“我不是说的安平,他虽说其实已经做到最好,若是没有他,我都不敢想像,我和玉儿会面对什么样的日子。”
“夫人说的是。”红玉服侍她换上睡袍,又低头叠被铺床。
“若不是玉儿,我其实不介意隨他如何。”贾敏轻轻一嘆,轻轻倚在床头,
任由丫鬟盖上被子,“安平是个好的,自从扬州的事情之后,这么长时间全靠他照应。
只是,谁让这造化弄人,让我们娘俩都落到这步田地?他和玉几本是天定的良缘,偏有我这该死不死的,还不敢现在就死,只担心玉儿没了照应。”
“奴婢不懂这些个大道理。”红玉轻轻跪在床前,“只知道如今这世道,若是家里没个像样的爷们儿,女人自己根本没法过日子。”
“你以为我这般委屈求全,为的是什么?”贾敏摆摆手,示意她起身上来, 还主动撩开被子,主僕俩拥在一起,“我现在只担心玉儿一个,若是有一天被她发现一一”
说到这里,她已经不敢再深入,只是俏脸露出恐慌之色。
“小姐会明白的。”红玉主动靠在她胸口,“这等事情若是当真传出去,確实会要了女人的命,可奴婢自小:::多年来看到过许多事情,若是关上门说话,哪家还能强多少?”
“你这丫头。”贾敏露出爱怜之色,“可惜跟了我,见不得光。”
“能伺候夫人,是奴婢的福分。”红玉面颊一红。
“今后罢了!”贾敏无奈著搂紧她,“那个魔星定不会饶了我们,就像你说的,关上门只作不见,什么丟人现眼的,若是老天有什么惩罚,全都落在我身上吧。”
“夫人言重了。”红玉急忙劝说,“奴婢虽说也知道规矩—一“礼教杀人。”贾敏只能苦笑。
“大爷不是负心的。”红玉坚定的摇摇头。
“我也相信,他会帮我们遮风挡雨。”贾敏面泛红晕,“看他什么时候真的有胆子!”
红玉低著头没敢答话。
“夜深了,睡吧。”贾敏终於放下心事,揽著丫鬟躺下。
东跨中院,东厢房。
一如既往,这里是仅剩的灯火。
“回来了?”正在书桌前翻看的妙玉稍一回头,看到是林锐就没再起身,“正好我这里有些麻烦,你过来看看,虽说表面上一切都正常,但我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不对。”
“哦?”他也不在乎太多形式,“怎么了?”
“河间府的消息。”妙玉皱著眉头拿起一材料,一股脑塞到他手里,“我记得你回来时就说过,那边只剩下少数乱军残余,上月底或者本月初便能剿灭。”
“不是吗?”林锐接过材料,看都没看又放下。
这一足足近十册,怎么可能短时间內翻完?还不如听匯报。
妙玉明白了他的意思,只好回他一个无语的表情。
“都是定州和滦州的消息,有两份来自更远的保定和正定。”虽有不满,她还是没耽误正事,“如今乱民主力已灭,定州、滦州的分號总算有胆子说实话,
他们就是被贼军给控制了。
战事期间,他们多次用丰字號的渠道,协助贼军销赃或者购买一些急缺补给,帐册都在这里,我算了算,总数竟然已经超过五十万两,实际上只会更多。”
“让两处分號的主要负责人全部滚蛋。”林锐表情一冷,“被贼军威胁生命,我不能过多要求他们,但我相信,这些『生意』中绝对少不了无法查清的帐目,全当是给他们的遣散费吧。”
“我通知琴妹妹。”妙玉点点头,“除了这些外,我还从近期的消息中看到一个最大的问题,河间府的战事至今未消,虽说贼军残部越来越不成气候,但陈总兵绝对不轻鬆。”
“哦?”林锐脸色微变,“有问题?”
按理说,乱民在数量相当的情况下,绝无可能与正规军刚正面。
如今的残余贼军数量不可能太多,给足面子也就剩下占山为王的能耐,这都特么过去快一个月,哪怕陈瑞文把主力分开,三五个百户负责一处,也该打的差不多了。
但事实情况是,他竟然打的很艰难?
“若是按照现在的形势,陈总兵怕是有的打。”妙玉无奈摇头。
林锐的表情难看起来,因为这不符合他的利益。
陈瑞文才是平定河间府民乱的统帅、战功第一人,他如果不能打完回京,朝廷绝无可能论功行赏,因为这是牵扯到天下安危的大事,“半场开香檳”的傻事没人会干。
也就是说,林锐一直等待的普升会被拖延下去,期限未定。
“到底怎么回事?”林锐的脸色不大好看,“能查到吗?”
“我们只是通过商號探查一些市面的消息,太深的没有。”妙玉无奈摇头,“就是看这些表面上的东西,我才觉得不正常,比如其中有一战,你看看这个。”
“很严重吗?”林锐原本无所谓,但只是稍微一扫便发现不对劲儿,“兵力相当、艰难取胜,还是在足足一百个骑马手,以抬枪百杆全程压制的情况下?
贼军皆悍不畏死、个个爭先,最后是五百官兵打完后,足足伤亡过百人,却无一个俘虏,反倒收集尸体七百余具?哪怕是白莲教狂信徒,也该一一不对,这里面没有喊口號的记录!”
他的脸色终於变了。
“问题就在这里。”妙玉的脸色也不大好看,“白莲教起事的例子又不是只有这一次,自蒙元至前明,乃至於大周初年,都没少和他们死战,虽然各有不同,但有一点是一样的。”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林锐的表情严肃起来,“他们没喊。”
涉及到此类问题的起义,往往会有一些特定的口號,比如太平道的“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又或是现代歷史上太平天国的“杀清妖”之类,越是大战往往越是喊声震天。
白莲教並不例外,按说他们不仅战时,平时聚会也会经常喊。
现在都拼命了,没人喊?
“不止如此!”妙玉敲了敲那一材料,“里面报来的消息中多有大战,都是从附近百姓那里打探到的,大大小小共有二十余次,却只有一部分有人喊。”
“奴婢查过,白莲教確有『护法圣军”之说,一般只有最狂热的信徒才被挑选,满打满算加起来,能凑出一两千算好的。”出来倒茶的邢岫烟也很奇怪,“可这些战事的损失加起来一一”
“足足击毙了三千有余。”妙玉严肃总结,“神威营死伤过千。”
“也就是说,这里面只有少部分確实是白莲教,其余来歷不明。”林锐的脸色不大好看,“有其他势力插手了战事,却没有打出明確的旗號。”
“我记得你说过一位。”妙玉想了想才问道,“是他吗?”
“义忠郡王说过,他控制不了。”林锐缓缓摇头。
“到底是哪里出的问题?”邢帕烟完全理解不能。
“反正我没看出来。”妙玉同样摇头,“安平,兵部有消息吗?”
“大概是他们还以为『一切尽在掌握』,没人和我提过。”林锐对此完全无语,“甚至连匠作营那边,出来的火器也没再送去,都被在京的几个营头分了。”
“看来是我多虑了。”这下妙玉也怀疑起来。
“等著吧。”林锐一手一个揽住她俩,“睡觉!”
“去洗洗!”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