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275 ?林黛玉：曦儿妹妹天真烂漫
第二卷275林黛玉：曦儿妹妹天真烂漫十月的最后一日，林府內眷们少有的完全聚齐。
这一天的內宅正厅中，作为后院之主的贾敏並未如平日一样坐在主位上，而是和女儿一起挤在客位长榻，怀里还躺著一脸委屈的小公主殿下。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林锐虽然在家，却並未前来，毕竟，小公主的地位太过特殊，私底下哪怕玩闹也无妨，大白天还是避嫌的好。
“姑姑不要我了吗？”陈曦委屈的像一只求食的小猫。
“傻丫头，说什么怪话呢？”贾敏哭笑不得，“宫你家里派车来接，我还能不同意啊？
横竖都在这里呢，你什么时候看著差不多再过来，我还能不给你留地方住？”
“又不需要专门的房间，我和林姐姐挤挤就行。”陈曦摇摇头。
“我可不想和你挤在一起，一天天的闹死个人。”林黛玉心中也很不舍，却知道现在不是说软话的时候，故意摆出一副嫌弃脸，“还不赶紧家去，省的：嗯，担心。”
“哪里就是我那：：家里，不过是外祖母不放心我，这才让人来接罢了。”陈曦还能听不懂林妹妹的意思？自然不会因此生什么气，还不忘解释清楚，“只是今后再来，怕是难说什么时候。”
她们三个说的高兴，其他女眷却都感觉奇怪。
妙玉、邢岫烟和尤家姐妹平时见的本来就少，更不知道小公主的身份，今天听说她要走，纯粹是礼节性送行；薛宝釵和薛宝琴姐妹都没说话，却对望一眼后目露探究之色。
她俩相对见得多，却从无亲近玩耍，自然不如林妹妹般不舍。
最主要是她们都发现，小公主每次提到家里就含混而过，还有上次提起林如海遇刺时，林妹妹那种难受反应，让她们更加怀疑，
虽说原因不同，六人反而越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含笑看著。
“好了，外面该等的急了。”贾敏想起门口来人的身份，心底明显不舒服，却还是忍著心思笑容不改，“曦儿不用多想，你既然能来一次，今后还会少了？”
“哦！”陈曦可怜巴巴的又蹭蹭，才不舍的抬头，“记得想我！”
“噗！”林黛玉忍不住笑著打她一下，“学什么不好！”
这话自然来自某人。
“说到这个，我去向锐大哥告个別！”陈曦这才反应过来，转头扫视几眼后急忙起身，快步向东跨跑去，“不用再送，我等一下自己去前面上车。”
望著她急急慌慌的样子，一眾女眷全都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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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这位小姐的身份一一”妙玉最后还是没忍住。
“这丫头有些特殊，你们都不要问了。”贾敏轻轻嘆口气。
因为她知道，送走的不只是小公主，还是吴家的外孙女。
其他人虽然奇怪，但都明智的不再提起，又发现她似乎有些心情不佳，都以为是不捨得离別，
礼节性的劝说几句，却不知她们都理解错了。
东跨中院，正房客厅。
陈曦根本没管什么礼节，就这么毫不淑女的跑进院中。
原本在西间书房的林锐听见动静出来，看到是她才放下心思。
“锐大哥！”陈曦高兴的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还不忘使劲儿晃啊晃，“真是的，这下回宫之后，我再想出来可就难了，母妃早就知道了我的事情。”
“你呀，能不挨揍都算母爱深厚！”林锐笑著调侃。
“哼！”陈曦气的捶他几下，“你也真是，明明就在一个院子里住著，多长时间了啊？都不来看看我，想见你竟然还得自己跑来。”
“公主殿下，男女有別！”林锐很无语。
“行吧，以后不用担心了。”陈曦確实很不舍，忍不住扳著手指头算起来，“林姐姐、二姐姐、三姐姐、四妹妹、宝姐姐、琴妹妹再加上你这边的四位姐姐见得少，真热闹呢！”
“丫鬟你也没少折腾。”看著她傻傻的样子，林锐都觉得放鬆，
“对啊！”陈曦美目一亮，“雪雁、司棋、侍书、入画、鶯儿加上香菱几位姐姐，还有姑姑身边的红玉姐姐，虽是丫鬟身份，却也都是好的一一嗯？你这贪心不足的！”
林锐又挨了一顿捶，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话什么意思？”他不满的瞪眼。
“你心里知道，哼！”陈曦一把推开他，转身向外跑去，到了院中又停下，回头看著她喝道，“本宫不管你什么时候，但凡是有机会都要去我那外祖家看看，我若是想来就跟你过来，听清楚没？”
“是，殿下！”林锐无语的看著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陈曦突然面颊微红，想说什么又忍住，转身向外跑去。
“慢点儿！”他赶紧追出去。
“这是怎么的？”陈曦根本没说话，却不想撞上回来的妙玉。
“呀！”她羞的面颊红透，当下更不敢说话，捂著脸跑远了。
很快，正院传来马嘶声与车轴响，慢慢消失在府外。
直到这时，林锐才鬆口气，刚想回屋便发现四双古怪的目光。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他有些不解。
“林大人倒是一个不落！”妙玉的语气那叫一个透心凉。
“大爷这是嫌奴婢身份不够，想找个更高的跪著？”尤三姐直接飆车，“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刚还被夫人专门交代过，这位的身份连问都不让问！”
“大爷一一”邢帕烟欲言又止。
尤二姐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最后只是拉了拉妹妹。
“你们说什么鬼话呢！”林锐这才明白过来，有些哭笑不得，“既然都知道曦儿的身份特殊，
就別提这种事情，省的將来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只是，当他想起刚才小公主的目光，总觉得心里沉重。
四女对望一眼，多多少少都看出他的意思。
“你们先回去。”妙玉摆摆手打发走其他人，这才主动上前挽住他的骼膊，“安平，我不问刚才那位妹妹的身份，只一样，连你都知道她还是小心些吧。
咱们家里人不少，却都是知道进退的，林妹妹再是心软，还有林大人的恩典不能辜负，你就算罢了，我也不说什么，只要你自己觉得能过去便可。”
“別胡说。”林锐强笑著揽住他，两人一起向房內走去。
还没到门口便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大爷，夫人和我们姑娘有请一一见过潘姨娘。”雪雁进门便招呼，还没忘向大傲娇万福一礼，“是关於刚走的陈姑娘，奴婢看我们姑娘好像挺难受。” “哦？”林锐表情一动，歉意的转身轻吻妙玉，这才跟著出门。
他俩一走，刚才进屋的三人又出来。
“姐姐担心什么？”邢帕烟快步走上前。
“这个陈姑娘非富即贵，虽说我们见得少，却能看出她不拘小节中的教养。”妙玉表情凝重，“不瞒你们说，我也不是没见过世家內眷，先父品级不高，身份却不低。
一个人的衣饰打扮可以隨时更换，说话谈吐可以从小调教，兴趣爱好可以培养、甚至完全假装，唯独骨子里的那种气度，绝非一般人所能养成，就像她那样，看谁都好像在看一—”
说到这里，她意识到不妥，急忙轻轻掩口。
“连你都不敢说？”尤三姐忍不住问道“好像都是在看自家的下人。”妙玉沉吟片刻，最后还是轻轻一嘆，“咱们府里这么多人，能让她高看一眼的只有三个，你们知道我说的是谁，这副傲气绝非等閒，怕是贵不可言！”
“这话什么意思？”尤家姐妹都没理解。
邢烟的脸色却变了。
“姐姐没弄错？”半响，她才涩声问道。
“我不敢说，因为我没见过。”妙玉缓缓摇头，“但你们都知道夫人的出身，也明白贾家当初的地位，更知道她和我们相处时的態度，能让她都不敢提陈姑娘的身份，怕是还要往高处想。”
尤家姐妹全都露出惊骇之色。
她们要是这时候还没明白意思，实在是太侮辱智商了。
“你说什么鬼话？”尤三姐急忙摇头，“那种：怎么可能？”
“她姓陈。”妙玉面露苦笑。
其他三人全都傻愣在那儿，半天不敢言语。
后宅，正厅。
林锐刚进门，就见贾敏一脸感慨，林妹妹伏在她怀中抽泣。
“这是怎么了？”他很不解，“就算曦儿一一”
“她是吴家的外孙女、宫里吴贵妃的女儿。”林黛玉少有的露出恐慌之色，美目直直的盯著他，“锐哥哥，你只说父亲：却从来没有告诉过我，黑手是吴家！”
林锐脸色一变，严厉的看向贾敏。
“是曦儿那丫头。”美妇人苦笑著摇摇头，“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不留神就可能泄露什么消息，前几天她和玉儿说閒话的时候，提到过扬州的刺杀，就是如海遇害那次。”
潜意识中，她已经不再避讳当初的事情，
包括对林如海的称呼。
“公主说过，父亲遇害之后，贵妃娘娘曾和吴夫人商量，中间多次提到『过分”或是『如何收场”等话题。”林黛玉抽泣著扑到他怀里，“锐哥哥，你告诉玉儿，到底是不是吴家？”
“这几天你一直没说，是不想惊动吗？”林锐轻轻拍拍她。
贾敏表情一僵，下意识的避开目光，
“小妹不是那种喜欢迁怒的。”林黛玉主动伏在他的怀中，“曦儿妹妹天真烂漫，嘴里藏不住事，更不是心中藏奸的人，我明白她真的一心想和我们好，更不会算计什么，可吴家並不一样！”
“很难说是不是他们。”林锐缓缓摇头，“一开始的时候，我曾经以为是二皇子安排人下的手，后来发现应该不是，从宫里传出的消息看，这位殿下年龄还小，更不是少年老成的人，他做不到。
我又以为是吴家的黑手，后来经过查证，恐怕也很难说，吴阁老能坐到今天位极人臣的位置，
定然不是傻子，刺杀这种手段最好不要隨便起头，因为不论谁都有家人，更没有第二条命。
但有一点可以確认，林叔遇刺后，出面把案子压下、不让影响扩大的肯定是他，直接下手的是江南世家势力，但他们背后到底还有什么，我不敢说，暂时也不敢查。”
“至少这件事中，吴家是得利一方。”贾敏语气复杂。
“曦儿是我在荣国府喝完酒，晚上回来时无意间碰到的。”林锐不是真的想隱瞒什么，“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吴家的小姐，所以没想过搭理，直到上次又遇到时，她表明了身份。
我倒不是害怕，反正她在身份上是皇家公主，断无私自出宫的道理，就算知道是我、有所不满，也不可能弄出多大事情，主要是看她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担心有危险。”
“这丫头也不会惹出什么，带来无妨。”贾敏轻声补充。
“不错！”林锐点点头，“玉儿，我当初之所以瞒著你，只是不想让你想的太多，如今既然说开，我也不再藏著掖著，曦儿这次过来纯属意外，今后大概不会再有，事情过去了。”
“锐哥哥说的是！”林黛玉依然很低落。
“你这丫头真是一”贾敏轻轻拍她一下，“真不害！”
“呀！”林黛玉这才反应过来，红著脸从林锐怀里起来，胡乱向两人屈身万福，隨后急急忙忙跑出去，竟连手绢都忘在了茶几上。
林锐哑然失笑，目送她跑去后园绣楼。
“事情既然过去，你也歇著吧。”良久，他转身拥住美妇人。
贾敏瞬间僵住。
“你就是这般一一”半响，她强压著怒气抬头与他对视。
“不要脸！”林锐直接低头霸占甜美，久久不舍的放开，“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也不管將来会有多大麻烦，只要你记住，这辈子你都是我的！”
贾敏用力推开，坐回长榻甩给他后脑勺。
“敏儿！”林锐直接坐在她身边，转身横抱在怀里。
“你一一”眼见他如此，贾敏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厅內静了下来，两人也都没动，相拥著享受难得的寧静。
“夫人！”却不想就在这时，红玉捧著一份红帖进来。
眼见如此，她急忙低下头，全当看不见。
贾敏急忙挣脱起来，胡乱收拾衣服。
“怎么了？”林锐却没在意，反正都是自家人。
“回大爷，门房刚刚接到一份帖子，是给夫人送的。”红玉不敢抬头，“来人让我们快点儿接下，却丝毫没提身份，只说夫人看到后自会明白。”
“行了，你下去吧。”林锐这才结果帖子，刚翻开就明白过来。
“怎么了？”贾敏眼见红玉走远，又见他的表情便急忙过来。
“宫里的，请我们后日去东安门外的院子。”林锐先指指帖子末尾的“孙”字落款，又指指上面的地址，“想来是皇后娘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吩咐，不方便落在纸上。”
“请我们？”贾敏一愣，急忙接过红帖，一目十行看完才露出古怪之色，“这丫头又搞什么？
哪有內眷之间下帖玩闹，却要带上正经爷们儿的？”
“管她呢，现在著急的不是我们。”林锐笑著抱住她。
“一定要去吗？”贾敏挣扎几下没挣开。
“事情毕竟有些难说，我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