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255 ?贾敏：你说过给我时间！！
“锐大爷，这话怎么说？”鶯儿急急问道。
“先说你那个姨妈告诉过你们什么？”林锐却想多了解一下。
“锐大哥这是何意？”薛宝釵没理解，“刚才不是都一一”
“不，我是问你那个姨妈说过王子腾什么？”林锐很淡定。
“舅舅？”薛宝釵娥眉轻皱，显然不满他对自家亲舅舅的“直呼其名”，但忍下了，“姨妈只说他如今已是从二品大员，放眼朝廷也算是“位极人臣”，將来肯定少不了好处，还说”
“噗！”林锐再也忍不住，笑的眼前主僕俩全都蒙圈，“他还位极人臣？宝妹妹我不知道是你那姨妈真的不懂，还是故意说大话骗人，但我还是要告诉你，王子腾已经废了。
他原本的『京营节度使”虽说问题不少，但好岁是实缺，对整个京营都有名义上的管辖权，实际上肯定做不到，但不论如何，各大团营军头都得给他面子。
最主要的是，这个位置算是皇家和京营的纽带，歷来都是由皇家最可靠的亲信担任地位不亚於六大阁老，我不清楚这位王大人究竟哪里出了什么问题，才被了出去，但绝对不小。”
“如此说来，现如今的『九省都检点』一一”薛宝釵隱隱明白。
“就是个朝廷外派巡视的临时性差遣，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实际权力，更別说兵权。”林锐面露不屑的冷笑，“他是到九边清查各军问题的，天生得罪人，指望人家听他调遣，纯粹想多了。”
“我们姨太太就是这么说的啊！”鶯儿忍不住说出来。
“看来，她真的不懂。”林锐语气淡淡，“確实有一个名义上管辖整个九边防务的实缺，叫做『九省统制”，但只在太宗初期刚刚还都京城时用过，且只有两任，那之后一直空掛至今。
其实你就算稍微考虑都明白，九边各处各有精兵，太宗初年因为边患严重，这才出於整合的目的设置统管，如今还算太平，谁会再把这么大的兵权交到一个人手里？”
“京营节度使”同理。
当初贾代善身为公认的武勛之首、真能统管十二团营，一样只能有实无名的掌控，因为名义上，坐位置的是贾代化，就这，哪怕皇家都得给面子，太上皇都要以“贤弟”称呼。
王子腾哪来这么大的面子？他没办法实际掌控九边，皇家更不会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不论如何都没可能封他做“九省统制”，所以才说他完了，因为已经前方无路。
除非他能掀掉牛继宗，接任兵部尚书，但可能吗？
八公並称，是因为一个团体，他王家算是哪路的玩意儿？
倒是红楼中，贾雨村最后做了大司马（兵部尚书），原因不详。
听完他的解释，主僕俩全傻眼了。
“竟是如此？”半响，薛宝釵傻傻看著他，“姨妈为何骗我？”
“大概是连她自己都被骗了。”林锐缓缓摇头，“我不太清楚王家的事情，但知道王子腾的长子王仁，出了名的不上檯面，因为整日流连勾栏之地，闯出了“太岁』的浑號。”
“那也不至於三两万银子都不够吧？”鶯儿完全不懂。
“因为骗人的时候，牛皮吹的越大越不容易吹破，一般人根本看不开，更別说揭穿。”林锐说的已经够多，点点桌上的信纸，“这里面的內容都是要钱？”
“差不多。”薛宝釵没说话，鶯儿低头嘟。
很显然，今天的事情把她俩都震得不轻。
“夜了，歇下吧！”林锐摇摇头起身，该说的他都说了，剩下的问题只能由人家自己决定，“我会交代门房，今后但凡还有荣国府派人给你送信，一律出去。”
薛宝釵默默起身，认认真真的躬身万福。
“锐大爷，会不会耽误別的来信？”鶯儿好心提醒。
“我这府里的下人多是夫人从荣国府要来，对那边的情况知根知底，不会搞错的。”林锐早有考虑，“接下来，你们自己好好想清楚，只一点，再近的亲戚，也赶不上自家人。”
“锐大哥放心，小妹省的。”薛宝釵轻轻点头。
林锐没再多话，点点头出门，主僕俩急忙起身相送。
直到走出院门，他才长长鬆了口气，转头看著木门缓缓关闭上门，心中竟然有些小失望一一刚才近距离面对这对儿主僕，让人陶醉的馨香一直不断，以至於他都有些心猿意马。
幸好把持住了。
他確实对薛宝釵有想法，但他明白，人不是野兽，必须控制。
就在他准备直接回去的时候，有些惊讶的发现，正房亮灯了。
他意识到什么，抬腿便大步走了过去。
“今天怎么这么晚？”果然，熟悉的倩影迎在门口。
“事情有些麻烦，但结果不错。”林锐上前揽住美妇人。
贾敏明显一僵，但还是任他揽看回到厅內。
自林锐正式表明心意后，两人的见面不多，因为她躲著。
他也没太在意，任她故意不见，因为他明白，迟早的事。
“牛家怎么说？”待两人坐下，贾敏急忙问道。
“主要是抬枪的製造。”林锐没明白她的担忧，但还是將当时的经过详细敘述一遍，
中间穿插了几句问答，最后才补充道，“不管怎么说，有了今晚的商定，我的位置算是彻底稳住了。”
“如此还好！”贾敏轻轻舒了口气。
“不躲了？”林锐却提起別的，还將怀中美妇人搂的更紧。
“你放开！”贾敏脸色猛的一沉，用力挣扎起来。
林锐没在意她的想法，反而再次加力，搂的她动弹不得。
直到美妇人眼圈发红、美目含泪。
“这辈子，你別想了。”他与她认真对视。
直到她越来越紧张，最终想要扭头避开。
他却在这个时候鬆开美妇人，却又双手捧住她的俏脸，轻轻扳回到眼前，脸也慢慢贴上去，最终，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半寸，互相呼吸著对方的气息。
他吻了过去，半响才放开。
因为他感觉到了滑落在脸上的凉意。 “放过我，好吗？”贾敏真的哭了，“你让我怎么面对玉儿？”
“你就当我是混蛋吧！”林锐没有丝毫退让，却也知道暂时没办法继续谈，“现在，
告诉我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虽说去牛家的事情不小，但还不至於让你如此紧张。”
贾敏一把推开他，起身走到门口轻轻拭泪。
“不是牛家，是王家。”半响，她勉强回过头，“这几天薛家的丫头虽说回来住，整个人却一天天紧张起来，今天我见那边至今还亮著灯，就知道事情已经压不住了。”
很显然，她也明白两人之间的情况太特殊，不方便继续说。
比如，他们再也不提从前的事情，不论江南还是扬州。
话题被默契的转换了。
“什么事情？”林锐没明白。
“我让林之孝在荣国府安排了人，那边的事情不难查。”贾敏已经恢復平静，“王子腾写过不少信过来，我是说二房那边，说的都是边关的事情，他想要拿回实权。”
“他靠什么拿？一张嘴吗？”林锐忍不住笑出来。
“银子。”贾敏认真看著他，“王子腾不傻，所以他並未前往北静王府的老巢宣府镇，而是去了大同镇，虽说水家的势力確实可以蔓延到整个草原边界，但名义上说，他们管不著。”
“世镇宣化吗？”林锐皱起眉头，“理论和实际总有差距。”
整个子交界都是水家势力范围，这一点连皇家都默认了。
类似的，东平王府“世镇山海关”，实际上可以控制附近与白山黑水相连的长城一带，南安王府把著与茜香国接壤的大半个彩云之南，只有西寧王府情况特殊，只守基本盘，因为那边太穷。
“王子腾已经顾不上了。”贾敏露出毫不掩饰的不屑之色，“他现在顶著『九省都检点”的名头，按例只有半年、最多两年，可我们都明白，他就算回京，也不会再有任何位置。”
包括原本的京营节度使，这个位置至今空掛，显然是准备废弃。
“所以，他有了新计划？”林锐皱了皱眉，“收买？”
“我记得你提过，薛家公子的案子有他的算计。”贾敏点点头。
“被我们破坏了。”林锐转头看向西跨，“怪不得宝妹妹——”
“贾史王薛四家，薛家本来就是管银子的。”贾敏已经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今天我看薛家丫头没睡，就知道是在等你，担心你不明白这里面的事情，这才等在这里。”
“她那个姨妈知道情况，所以才不顾脸面，一个劲儿找亲外甥女要银子。”林锐已经明白，“为的是帮助王子腾，我刚才確实说错了，但无所谓，因为我劝她不要搭理，只是，你又是为何？”
“这是我收到的。”贾敏面露苦笑，缓缓从袖袋中抽出一只开口的信封，“北静王府老太妃让贴身丫鬟亲自送来，说的就是定北军的事情，所谓『被收买”的將领，应该是水家的安排。”
怪不得王子腾最终死的不明不白。
“让你劝阻？”林锐明白意思，“不对吧？这信应该给
“我母亲？她不是做大事的人。”贾敏一点儿都没客气，“给她除了浪费一张纸外，
不会有任何用处，倒是薛家丫头，我怕她真的被迷惑住，白白把银子扔进水里。”
原来如此！
怪不得红楼中的薛家入京后，家產败的这么快。
银子收买將领，再加上王子腾自己的消耗，还有那座“省亲別院”的建设，以及薛蟠自己的糟塌，別说只是丰字號，家有一座金山都扛不住。
“整个荣国府似乎都看不上王家和王子腾。”林锐有些不解。
“除了我二哥。”贾敏缓缓点头，“当初父亲临终，却已经找不到合適的继承人，原本有我大哥和东府的敬大哥，偏偏牵扯到义忠亲王的案子，最后只能在矮子里挑个大个。”
“不是还有史家吗？”这也是林锐一直没明白的地方。
两个侯爵都是空掛，最后也跟著莫名其妙的完蛋了。
“你应该知道，当今陛下是太上皇的第四子。”贾敏面露无奈的苦笑，见他点头后才继续说道，“在他登基前，还有二、三两位皇子斗的厉害，史家跟的是二皇子。”
林锐恍然大悟。
太上皇见他们俩斗的太狠，担心重演內战旧事，乾脆直接把位置传给四皇子、也就是现在的靖安帝，二皇子鬱鬱而终，三皇子也为了自保选择放纵。
后一位就是忠顺亲王。
幸好靖安帝登基后位置不稳，没敢翻旧帐，但这不代表之前的问题不存在，比如史家，作为曾经的二皇子一党绝对骨干，自那以后便彻底空掛，稍微知道內情的人家都会竭力避开。
还是不对。
“为何史家依然是侯爵，还有两个？”林锐一直没明白。
“『保龄侯”乃是史家世爵，这个没什么好说的。”贾敏轻轻一嘆，“忠靖侯却是当初史家三位表哥跟隨大军出征，征战草原廝杀立下大功，谁想到大表哥却：阵亡。
表嫂听到消息后殉情自尽，跟著去了，当时还在的太上皇次子竭力操办，帮著爭取了“不降等袭爵”，將位置传给二表哥，三表哥也顺延获封为忠靖侯，开了太上皇封爵的最高先例。”
她的大表哥就是史湘云的父亲，二表哥史，三表哥史鼎。
足够了，等到二皇子一完，这样的绝对亲信还能有个好？但因为二皇子也没得罪过靖安帝，这才只是被弃置不用，否则的话
贾史王薛四家，贾家两个继承人一起被牵连，史家整个家族都废了，薛家世代行商，
根本不行，可不是只剩下一个王家还有人？
贾代善根本没得选，只能从里面挑人。
怪不得贾家大都看不上，不论出身还是能力，王子腾哪里强？
这也是贾代善、贾代化哥俩都是国公，贾赦却只落个“一等將军”袭爵的原因，和义忠亲王牵扯上，贾家能不被直接“九族消消乐”，都得算靖安帝心胸开阔。
甚至连贾代化原本的侯爵，都在死后被追回，只准按照“一等神威將军”的標准下葬，今后也以此为准，本该袭爵的贾敬已经“出家”，最后给了贾珍，仅剩“三等威烈將军”。
“原来如此！”林锐轻轻一嘆，搂著美妇人坐下，“今后有我！”
说完，他再次捧住俏脸，慢慢吻了上去。
一番品尝，半刻钟过去了。
“你说过给我时间的！”贾敏带著哭腔抓住他的贼手。
“別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