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大门被卢凌风一脚踹飞。
“临川郡守温大人在此,全部拿下。”侍卫一声惊呼,官兵把酒楼团团围住。
门外走来一位五十左右瘦弱老头,留着长长胡须,身着绯色官服。
“居然报官?”张大这才发现事情脱离自己掌控之中。
这些人本就是草莽,一生最怕官府,没几下拿下大部分人,唯有几人拼命顽抗。
别看张大瘦弱,一身武功倒是过硬,卢凌风与他交手十几个回合也没分出胜负。
“来,再战!”卢凌风越战越勇。
张大实则无心恋战,想要抽身逃跑。可卢凌风紧紧相逼,身旁又有几位高手在一旁虎视眈眈。
“唔”张大分心,小腿被长枪刺中。
劣势已然落下,只有被挨打分。
卢凌风最后长枪一击时,从旁边酒楼柜台处冲出一人,完美挡下。
“张二狗你来做甚?”张大看到来人时,怒气冲冲质问一声。
“咳咳”张二狗胸口咕咕冒着血,可他微微一笑从口袋掏出几两碎银子放在张大手里,“哥,这个给你以后不要再抢了”
张大愤一把推开张二狗手里的碎银,怒斥道:“老子不要你的钱”
张二狗准备去捡,奋力爬过去的力气也没有。
张大把他抱在怀里,低声抽泣:“弟弟!”
“哥哥,银子咳咳给你娶媳妇,咱们咳咳…做好人”张二狗已经进气多出气少。
“啊”张大大喊一声,双目猩红。
“哥哥,我看见咳咳阿阿娘了真好”张二狗伸出的手重重落下。
这一幕,没有人上去打扰。
张大把头埋进张二狗的怀里,颤抖低声哭泣。
抬起头时,眼神凶狠看向众人,沙哑质问一句:“呸,狗官,老子全村两百三十一人被屠时,你们就是帮凶。现在化身正义,你有什么资格?”
苏无名看向临川郡守温兆廷,恭敬询问一声:“温大人,他这话是何意?”
温兆廷满脸惊愕,显然他也毫不知情。
可他作为地方父母官,自然有所威严,当即大喝一声:“逆贼,诬陷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陆山淮满脸鄙夷,这临川郡守多半智障,张大犯著如此大的罪,死罪板上钉钉。
“哈哈狗官,六年前临川陶家镇张家口村,两百三十一条人命,居然给忘记?只因我在酒楼失手打死富商之子王不凡,你们官商勾结,屠了全村”张大站起身,像随时暴怒吃人的老虎。
温兆廷吃一惊,显然这事他有印象。
卢凌风转过身询问:“温大人,可有此事?”
温兆廷吓得哆嗦,这位可是长公主之子,不敢得罪,可这事若真被捅了去,影响官运。
谁能想到,六年前的案子居然被人重提。
“温大人,这事最好就此解决,若走漏风声,真被捅到天家那里,谁也没有好果子吃?”苏无名这话留有余地。
“哎,说来说去,也是银子闹得事,六年前确实借一队官兵给富商王大宥。当时王大宥承诺给十万银子,正好那年也是闹饥荒,我想着十万两银子正好解决泸阳县饥荒问题”
“谁知?”温兆廷重重叹一口气,继续道:“谁知王大宥带人把全村被屠,我知道时,已经为时过晚。王大宥报仇雪恨,又多给十万两银子,这事本以为就此瞒下,没想到一年后,富商王大宥惨死家中”
“这事也算我在政之时做的错事,只是你为何要在这里继续干这杀人勾当?”
好一个半内疚半推卸责任。
“狗官,两百三十一条人命,在你嘴里轻飘飘带过”张大放下张二狗尸体,拿起佩剑快速朝温兆廷刺去。
卢凌风长枪挡一下,却没来得及。
一旁樱桃飞出飞镖,射中张大胸口。他的剑离温兆廷一寸之遥。
张大倒在地上,眼睛看向张二狗,嘴里呢喃听不懂的话语。
他这一生隐姓埋名和弟弟张二狗在这家客栈做店小二,两人共享一个身份暴露人前。
那年他把余下族亲带出来,一起落草为寇。后来金盘洗手开了这家酒楼,只是人多难养活,又干起抢劫之路。
这辈子终究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温兆廷快速爬开来,恭敬鞠躬道谢:“多谢女侠救命之恩!”
樱桃轻轻示意,苏无名赶紧上前赔笑道:“大人莫要客气!”
“你们几人赶紧把现场尸体清理一下”温兆廷没有过多寒暄,赶紧派人清理现场人数。
这场剿匪可要写个奏折送去朝廷,哪怕有过,也会功过相抵,落不下把柄。
陆山淮赶紧溜到地下室,把空间这些人全部放出来。
再把底下女子一一护送上去。
温雨微迟迟不想上去,陆山淮折回来询问:“温姑娘,你怎么了?”
“听公子所言,上面之人正是家父,可我残花败柳之躯,若被认了回去,余生也是青灯苦佛,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哪怕不嫁人,我也要为自己而活!”
温雨微眼泪落下,可说话之声格外坚定。
“那姑娘想怎样?”陆山淮通过这一段时间接触,发现她也是有自己想法之人。
“我想毁去容貌,从此断了回温家之路。”温雨微说著,手上拿起一块尖锐石头,朝自己脸上刺去。
“姑娘”陆山淮急忙喊去,抢下她手上石头。
“若你真是如此想,倒也不必如此狠毒毁了容貌”
“公子有何办法?”
陆山淮看向一旁恩师费鸡师,露出贼兮兮表情。
“你小子,就知道惦记师父这点东西。”
费鸡师看不下去,拿出一颗红色丹药放在她手里,解释道:“这个药吞下去,脸上会出现短暂红疹子,密密麻麻,可以盖住容貌。”
“多谢老先生!”温雨微微微行礼。
“喏,这是解药,自己保管好!”费鸡师又拿出一粒橙色丹药。
温雨微吞下药丸,脸上倒没有感觉,可颗粒红色包包长满脸上的感觉还是能感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