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一铁锹之下,彻底打死她。
说起来,巧儿也是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几经辗转不死,却死在心上人手里。”
“冯云生,午夜梦回之时,可有后悔?”
苏无名字字珠玑,审判众人。
“哈哈”冯云生突然狂笑不止。
“真是你?”显然郑知白满脸吃惊,转而大笑:“哈哈好啊,好啊,云生如此聪慧,为本公子所用,本公子一定不会亏待你。”
冯云生一把伸手捂住郑知白的嘴,掏出匕首架在脖颈之处,黑著脸威胁:“哈哈”
“你你想干嘛?”郑知白吓得连连后退。
“放开我儿”郑渊明举手示意,官兵架起弓箭。
“爹爹救救”郑知白哭喊。
匕首割开一点口子,鲜血溢出来。
“闭嘴!真是聒噪!”冯云生怒气冲冲,指向人群中陆山淮。
“你是如何破解?明明明明我设计天衣无缝”冯云生声音透著疯狂。
陆山淮走上前,眼风瞟到他,沉声道:“冯云生,三年前考中秀才,因不小心得罪郑知白,落得腿疾。”
出生不能改变,却被人活活打成这样,那时冯云生该多么绝望。
“他要挟你的父母,从此成为他的禁脔。”
腿疾在唐朝也可做官,可阻挡他往上爬的是郑知白。就像风筝,本翱翔天际,线永远被人拽住。
陆山淮往前走几步,继续道:“我去找你,一眼识破,故意让我跟了一路,只为把自己摘干净。”
他当初也是折回云吞摊位,老板以为两人相熟,絮絮叨叨许多冯云生家中之事。
“再次找到你,也许经过深思熟虑后,你想主动出击,泄露公子身边四位走狗”
“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巧儿与你青梅竹马,哪怕知道你的遭遇,也愿意与你远走高飞,可你,亲手断送她的命”
苏无名露出欣慰表情,这小子有点恩师风范。
冯云生睨了在场所有人一眼,一字一句冷冷道:“我文武全才,本想报效朝廷,却被这些鹰爪啄了眼睛失去光明。”
怒气冲冲的他,手上力道加重。
“郑知白,你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出生氏族,不思进取,贪图无厌,鱼肉乡里,臭名昭著这样的人就该遗臭万年,让天下人皆知,你浔阳郡守郑渊明生个猪狗不如的畜牲”
“啊疼爹救我”郑知白完全听不进去,大声哭喊。
“逆贼,放开我儿”
郑渊明假装着急,人却坐在马上不为所动。
“爹”
官兵往上逼近,冯云生一刀抹了郑知白的脖子。
“咕咕”郑知白手伸向父亲的方向,倒在地上。
“来人,拿下逆贼,为我儿报仇!”郑渊明此时下马,抱紧郑知白。
官兵则是万箭齐发,冯云生快速抵挡,最终死在箭下。
他看向陆山淮,那个和他一样的少年,那个能实现他理想的少年。
“云生”陆山淮是惋惜的。
苏无名拉住他,没让他再往前走一步。
这场精心谋划的阴谋里,柳月娥悲凉凄惨一生。巧儿甘愿为棋子,只愿与心上人长相厮守。冯云生落魄少年,空有凌云志,硬生生折断双翅。
那么一切罪恶的源泉又是谁?是郑知白?还是杨二衙役兄弟四人?
都不是,是那高高在上的浔阳郡守郑渊明,是他惯子如杀子,是他纵容手下人嚣张跋扈。
若他为官清廉,不给予下面官员机会,送美人入榻。
“来人,请苏大人暂居别苑”郑渊明大袖一挥,转身抱着儿子尸体大声痛哭:“儿啊”
手下从厢房抓出杨二衙役兄弟四人,就地格杀,也许他们到底都想不明白,怎么落得如此下场。
浔阳客栈杀人案,就此告破。
时值金秋,秋高气爽。积水消尽,天空凝结著淡淡的云烟,暮霭中山峦呈现一片宝蓝色。
别苑内。
陆山淮从空间抓来一只野生驯鹿,卢凌风长枪断喉,三人配合,用刀工切成一片一片。
炉火起,锅中冒泡。
苏无名给几人沾满酒,举起酒杯,“这一路坎坷,也算有惊无险化解,可惜人微言轻,有些事情不能左右。这杯敬你们,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好!”几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件事原委昨夜修书朝廷,不管如何,过几日应该有回应。郑渊明夫人出生清河崔氏,这事上面知晓,也会猜出七七八八,我们这几日吃吃喝喝养精蓄力”苏无名这番话就当安慰自己。
从郑知白被冯云生挟持,紧张之情也就做做样子,就连马也不愿意下。由此推断,他也想借冯云生之手了结儿子性命。
“来来来,肉片熟了”费鸡师大喊一声。
“老费,少夹点”
“来来来,再放入肉,多吃点”
“我说山淮啊,明日安排什么?”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明日再说吧!”
“哈哈费鸡师真是吃著碗里望着锅里。”
几人欢声笑语,忘记被人囚禁抑郁心情。
这几日,陆山淮闲暇无事,用意念感知空间,终于发现一处山脉含有金矿。
空间下,金矿提炼金子,不就是信手拈来。
桌子上,堆积如山的金子,忍不住开怀大笑。
“我陆山淮没想到有一日这样暴富”
当即抱着金子去费鸡师房间还钱。
费鸡师惊奇:“我说,你不会偷偷去外面劫富济贫?”
“瞎说,我自己的”陆山淮认真道。
“你小子深藏不露啊,话说,拿这么多金子,不怕贼惦记,都放你那里,从今以后,你要管我花钱开支”费鸡师看淡俗世,钱财更是身外之物。
若拿银子绑定陆山淮,嘿嘿,养老送终不怕没人。
七日后,别苑官兵撤走。
苏无名几人上街打听,才知浔阳郡守郑渊明革职查办,新来官员乃清河崔氏门生。
“我怎么觉得空气好了许多?”裴喜君浅笑。
卢凌风刮刮他的鼻子,认真道:“心情好,哪里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