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感应一下内力,没想到丹田有一股暖流,仿佛无师自通,汇聚手掌,用力一击,一股气流朝远处袭去。
嘿,居然穿成绝世高手!
不远处的秋叶纷纷而落,像雨中断翅的蝴蝶。
“哎哟,你小子真不识好歹,给你上药,还想搞偷袭?”离著最近的费鸡师吓得跳起来,骂骂咧咧。
陆山淮尴尬地挠挠头赔礼道歉,“费鸡师,真不好意思,刚刚内力有些紊乱”
胡乱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主要是,确实没伤到人,费鸡师唠叨两句,继续赶路。
陆山淮捡起佩剑跟在后面,不管如何,拿着冷兵器总比赤手空拳强。
话说,穿越不是拥有新手大礼包,自己怎么没有?
陆山淮试着用意念,意外发现一股热气传来,脑海中多了一片混沌,白雾缭绕,巨大的空间呈现,似一片新大陆。
远处一片茂密丛林郁郁葱葱,近处奇花异草迷人眼,时不时传来几声动物叫声。
他用意念看一下,野兔野鸡特别多,牛羊也不少。
丛林处种满果树,五颜六色惹人垂涎,发出诱人芬芳。
他用意念摘下一个苹果,居然出现在手上。咬一口,比他吃过任何苹果品质还好。
在贫穷的唐朝,再也不担心饿肚子,真好!
虽说没有绝世异能,这个小小空间,也算弥补穿越失落之感。
他跟在后面,一直探索空间奥妙,雨声遮住他连连惊讶之声。
几人雨中徒步半个晌午才看到村寨,此时雨彻底停歇。
远处一座座木屋搭建的二层小楼,小楼挂满五颜六色的布条,布条之上浓墨重彩画著奇形怪状的图案。
烟雾缭绕之下,仿佛世外桃源。
路边焚烧浓烟滚滚,不少老人小孩涂着花脸,跪在泥泞地上磕头,嘴里念念有词,又多了几分诡异。
“他们这是做甚?”
裴喜君满脸好奇,作为裴侍郎千金,虽说与苏无名等人经过几次劫难,可这样的场景,也是闻所未闻。
“而且面黄肌瘦”
卢凌风握紧长枪,眉目肃然,警惕四周。
“喜君,过来!”
这句话更是展现男友力。
裴喜君也不矫情,紧紧跟在卢凌风身后。
这时,不少人戴着面具蹦蹦跳跳从几人面前走过,身上衣裳脏兮兮,发出悦耳铜铃声。
地上老人小孩更是虔诚疯狂磕头,额头出血全然顾不上。
费鸡师这身行头,更像回归故里。
常年混迹三教九流,对于这些倒是有所耳闻。
“这是傩戏,汉族最古老的一种祭神跳鬼、驱瘟避疫。那些戴着面具之人,就是神指引,驱散瘟疫的使者,也是受世人供奉。”
他说著,指著不远处神神颠颠的傩戏之人。
“真的可以驱散瘟疫吗?”裴喜君眉头紧皱,甚是不解。
苏无名摇摇头,视线晦暗了下去,“若这样可以驱散瘟疫,何须费医师,对吧?”
若世人靠着装神弄鬼祛除病痛,又何须行走世间铃医。
“义兄说的有道理。”
裴喜君认同地点点头,经历如此多劫难,所谓神灵,不过世人装神弄鬼。
“说明白一点,穷苦之人无路可走,唯有寄托神明,也算一种慰籍。”苏无名负手而立,往前走。
越往村寨走去,跪拜队伍甚是庞大。
粗略估算一下,竟有几千人,几人倒吸一口凉气。
层层叠叠木屋依山而建,恢宏又多了一份沧桑。
陆山淮跟随几人,看着村落之人赤脚行走,逐渐与这个时代共鸣,封建社会底层百姓的苦难刺痛感袭来。
他又如何能改变这一切,改变这个破碎的时代?靠着残破身躯?
他抬起手臂,发现疼痛感消失。
这?伤口奇迹般愈合,怎么回事?
重点这才几个时辰,哪怕华佗在世,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疗效,莫非这是金手指?
突然,一群低矮傩戏小孩飞快跑来,差点撞飞路人,也打乱他的思绪。
“金山山,银山山,拜见神灵渡苍苍,村寨岁岁安。傩戏庙,傩戏仙,磕头跪谢病痛散,族人岁岁康。”
小孩们童谣声声荡漾村寨之间,仿佛魔咒。
“找个小孩问问吧!”苏无名道。
卢凌风快速抓住队伍末尾小男孩,裴喜君从口袋拿出几颗糖果塞在小孩手里。
“小孩,姐姐来问问你,这里是哪里?你们跑过去做什么?”
裴喜君语气和善,小孩胆怯的心稍微放下一些,漆黑的曈仁满是好奇。
“姐姐是外乡来的吧?里正大人今日举行傩戏火把节,就是焚烧罪孽,祈求风调雨顺。”
“罪孽?那是什么?”裴喜君像个不耻下问的学子。
小孩左右环顾一圈,小声道:“就是身上长有黑色斑点之人,他们是罪孽源泉,只要焚烧,我们村寨才会风调雨顺,族人不会得病。”
裴喜君又多给几颗糖,摸摸小孩的脑袋,“谢谢!”
“姐姐,你长的这么好看,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小孩想了想,声音更加小了:“姐姐,我们村寨长的好看的姑娘隔三差五不见了。”
“啊!”裴喜君与樱桃面面相觑,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前面傩戏少年挥舞手中铃铛,小孩不敢多做停留,飞快跑开。
“走吧,我们瞧瞧去?”苏无名眼神掠过一丝复杂。
一行人越往前走,人流越多。重点这些人对于几位外乡人一点也不好奇,也不上前搭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这些人怎么回事?”陆山淮忍不住嘀咕一句。
苏无名回头看一眼他,继续往前走。
苏无名不会还在怀疑?这眼神什么意思?
陆山淮背上发汗,看样子以后少说话,多做事。
村寨中央,一个巨大的木柴堆起高台,上面甚至绑着六七人,男女老少皆有,嘴里被堵住,不过咿咿呀呀想要说些什么?
他们被绑着,也不挣扎,认命一般等待审判。
身形消瘦,仿佛随时倒下一般。
而高台对面坐着一排华服之人,身上挂满玲琅珠宝,一张彩色面具隐藏身份。
高台之下围满虔诚磕头的村民,行尸走肉般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