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球形闪电贯穿整个星球一一”
说到这里，瓦季姆自己都感到异常的不可思议，
普通的人造球形闪电直径至多在3到4米左右，即使以人类目前所观测到的最大的球形闪电的记录来看，直径也仅约为5米，与星球的尺度相差十亿倍的量级。
而自然形成的球形闪电通常持续时间不足两秒，最长的持续时间也不会超过一分钟。
无论是能级和持续时间两个方面来看，都压根无法製造一条能够供整条飞船进行横穿星球的通道。
三体世界中的球形闪电的原理为『宏原子”的聚集態，其与现实最大区別为的其可以跨越宏观和微观的界限，可以將包括人类在內的物体转化为量子態。
但无论是自然形成的球形闪电还是通过『宏原子”人为製造的球形闪电，其都要受到现实『能量守恆』定律的制约。
“很不可思议，对吧。”
罗辑在暂停的视频上点击了继续播放，隨后，一道完全由宏原子组成光束便在瞬间穿过了吞食者的舰队，並將所过之处完全分解为最为纯粹的粒子。
瓦季姆仔细数了数。
在视频中，一共有十三艘吞食者的战舰被『守望荧惑』號所搭载的宏原子炮所命中。
可能连这些武器的最初设计者泰勒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纯粹为了掩护自己將『地球舰队』进行幽灵態而改良的宏原子炮，竟然能成为日后人类远征舰队的主流武器。
宏原子炮射出的光线在身后留下了一长串银白色如同线条般的残影，如同一条飘扬在银河中的金属丝带，轻盈飘摇，如同神话传说中仙女的披肩。
但这美丽的一幕却带著极为即可的杀伤力，吞食者的舰队毫无悬念的在宏原子的轰击下从原子层面被粉碎了，微观粒子之间破碎的相互作用力从內部瘫痪了吞食者们曾经驰骋寰宇的铁骑。
那曾经那波江人为之胆寒的战爭兵器在宏原子武器面前如同一触即溃的积木，孩童只需伸出稚嫩的手在上方轻轻一推，下一秒，整座大厦便在一声巨响中轰然坠地。
“不只是球形闪电，宏原子炮也从亚空间中汲取到了充足的能量。”
“就刚刚的那一击来看，所要消耗的能量几乎是人类自从进入工业时代后所发出的全部电力的总和。
瓦季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盯著屏幕上反覆播放的火星舰队在火星决战中摧毁吞食者太阳舰队的画面，最终无力的摇了摇头。
“我还是不能理解，这些武器所需的能量究竟从何而来。”
“就目前的研究来看，在亚空间之中，物理法则和我们所处的现实世界存在著很大的不同。”
罗辑说到这里，为表严谨，他又补充了一句。
“不，也许亚空间中压根就不存在人类所定义的物理法则也不一定，目前人类也仅发现只有灵能者』这种介质才能对业空间施加影响，而面壁者给我们的解释是，灵能者可以通过“名为亚空间之海”的许愿机器为整支舰队提供在现实世界永远也无法確定来源的近乎无限的能源。”
“这么说火星舰队能够击败吞食者实际上和我们自己没有太多的关係？”
说到这里，瓦季姆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丧气。 “至少人类確定了在日后的太空战中『宏原子”武器的美妙前景，隨著未来技术的进步和无工质飞船的发展，完全可以预见在不久之后的未来，人类无需通过亚空间就能发挥出『球形闪电』和『宏原子炮”的全部威力。”
罗辑轻声回答道，他拍了拍手，从属於战略情报局局长维德的办公桌前站了起来。
“好了，直接说结论吧，事先声明，我对於丁仪博士的论断有著不同的意见，不过这是联合国和多数面壁人的共同决议，我也不过是代为传达罢了。”
隨著罗辑的话音落下，在场的所有人顿时精神为之一震。
所有人都挺起胸膛，目不斜视的看著眼前这个站在地球权力最顶端的几个人之一。
“按照联合国和面壁者宪章的原则，行星防卫委员会下属的战略情报局將分出一部分人手成立的『火星战略情报局”，同时隶属於行星防卫委员会战略情报局和火星舰队。”
“原战略情报局局长仍由美国公民维德担任，而新成立的『火星战略情报局』的局长由原本战略情报局副局长於维民担任。”
一旁的史强拿起了任命书，於维民郑重的上前，接过了史强递来的新制服和配枪后，庄重的行了个军礼。
“保证完成任务！”
“也不用这么严肃。”
史强乐呵呵的笑了笑，他拍了拍於维民的肩膀。
对於史强的行为，除了罗辑悄悄的翻了个白眼之外，其他的压根没人感觉到有哪里不对。
“这是升官，又不是让你去扛著炸药包去炸三体人的堡。”
“说实话，史老弟。”
於维民脸上的严肃一点也没有因为史强的玩笑而消失。
“虽然我不是搞技术的，但说实话，面壁者的解释我也算是听懂了一些。”
於维民的身上有著一种山东老干部特有的诚恳和朴实。
“也就是说，现在火星舰队在地球军事体系中所占据的比重已经大大超越了联合国所掌握的军事实力了吧？”
听到於维民的表达如此的直言不讳，一旁维德的嘴唇轻轻的蠕动了一下。
瓦季姆嘆了口气，像是失落又像是暗自高兴。
而程心则脸色苍白，这些在新闻上著实不可能听到的消息让此时的她萌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后悔。
程心突然觉得在国內继续研究火箭发动机其实未来也不见的有多么黑暗，君不见在亚空间航行中工质推进器表现出了多么稳定可靠的性能。
只要火星的亚空间裂隙能够继续存在，那么未来的化学火箭和工质飞船的前景就一片光明。
“確实如此。”
罗辑依然是那副没什么所谓的態度，他看著这个对自己的国家和全人类的利益忠心耿耿的老官僚，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