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口。
门是浅棕色的，上面掛著一块小小的木牌，写著“院长办公室”。
“咚咚咚！”
曲涵之抬起手，指节轻轻敲了敲门板，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请进。”办公室里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带著几分亲和力。
陈凡赶紧蹲下身，凑到小糯糯耳边压低声音叮嘱：“一会儿进去，要叫院长老师，记住啦？”
“孩儿记下了！”小糯糯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悄悄把“院长老师”这四个字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啪嗒！”
曲涵之推开了房门，率先走进去，侧身让出位置：“院长，这就是我上午在商场遇到的陈凡先生和糯糯小朋友，我觉得糯糯很適合咱们幼儿园，就特意把他们带过来了。”
说完又转向陈凡，介绍道：“陈凡，这位是咱们幼儿园的刘院长。”
“刘院长您好，麻烦您抽空见我们。”陈凡连忙客气地打招呼，態度谦逊。
“陈先生客气了，快请坐。小糯糯也过来坐呀。”刘院长立刻从办公桌后站起身，脸上带著和蔼的笑。
陈凡顺势打量了一下刘院长。
四十多岁的年纪，相貌清秀，梳著整齐的低马尾，发尾用黑色发圈扎得一丝不苟。
她的脸上化著淡淡的妆，口红是温柔的豆沙色，身上穿的和曲涵之同款的浅蓝色园服，胸前別著工牌，整个人看起来既干练又亲切。
“院长老师好！”
没等陈凡落座，小糯糯就先往前迈了一步，学著在宫里给太傅行礼的样子。
小糯糯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弯腰行了个规矩的礼，小身子站得笔直，动作標准又端庄。
刘院长见状，眼中瞬间闪过惊喜，连忙上前扶住小糯糯，笑著点头：“哎哟，这孩子可真懂礼貌！这么小就这么有规矩，真是少见。”
刘院长从事幼教这么多年，见过不少孩子，像小糯糯这样没上幼儿园就懂礼仪的，还是头一个。
再看小糯糯粉雕玉琢的模样，眼神清澈又乖巧，刘院长心里顿时多了几分好感，又忍不住看向陈凡。
眼前的男人穿著乾净的白色t恤，身姿挺拔，眉眼间透著稳重。
这一家一看就是很有涵养的人。
难怪曲老师特意推荐，这对父女果然不一般。
“小糯糯快坐下，別站著了。”刘院长轻轻拉著小糯糯的手，把她引到椅子旁，语气格外温柔。
“谢谢院长老师。”小糯糯又轻轻拱手行了一礼，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落座的时候，小糯糯特意把裙摆往腿后拢了拢，腰背挺得笔直，坐姿比不少成年人都端庄。
陈凡也在小糯糯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曲涵之则没有离开，安静地站在刘院长身后，目光温和地看著小糯糯，像是在给她打气。 刘院长重新坐回办公桌后，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轻轻嘆了口气，语气带著几分无奈：“陈先生，我就跟您说实话吧。咱们幼儿园正常的报名时间是每年五六月，九月开学的孩子，大多那时候就定下来了。现在都八月中旬了，名额其实早就满了”
陈凡心里一紧，连忙站起身，语气带著歉意：“刘院长，实在不好意思，是我这边的问题——家里出了点事，耽误了报名时间，让您为难了。”
陈凡特意放低姿態。
毕竟小糯糯能不能上这所幼儿园，全看刘院长的態度。
“不过既然是曲老师推荐来的，刚好今年幼儿园还有几个空缺名额，可以破例录取小糯糯。”刘院长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在这之前，我要问小糯糯几个问题，得让她自己回答哦。”
“刘院长，您儘管问。”陈凡连忙点头，悄悄给小糯糯递了个鼓励的眼神。
“好的，院长老师。”小糯糯立刻坐得笔直，腰背挺得像小树苗，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那模样，像极了在宫里听太傅讲课的认真模样，连眼神都透著专注。
“糯糯，你平时洗手、刷牙，是自己来，还是需要爸爸妈妈帮忙呀？”刘院长率先拋出第一个问题，语气放得格外轻柔。
小糯糯微微顿了顿，小眉头轻轻蹙了一下。
在大周皇宫里，这些事都是宫女和贴身丫鬟帮她做的，直到昨天来到这里，才跟著陈凡学会自己动手。
小糯糯想了想，认真回答：“回院长老师，我从昨天开始，自己洗手、刷牙和洗脸。”
“昨天？”刘院长明显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也没追问细节，只当是小糯糯昨天刚学会自己打理这些事，笑著夸道：“真乖，学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了。老师再问你一个问题哦。”
小糯糯点头。
刘院长继续问道：“如果你在幼儿园想上厕所，会自己告诉老师吗？或者先举手，跟老师说老师，我要去洗手间呢？”
“洗手间？”小糯糯眨了眨大眼睛，脸上满是茫然。
这个词她从没听过，跟“厕所”完全不沾边。
“就是厕所。”陈凡在一旁小声提醒，怕她答不上来紧张。
小糯糯这才恍然大悟，又忍不住小声嘀咕：“可是，洗手间跟厕所有什么关联呢？”
声音不大，却刚好飘进刘院长耳朵里。
刘院长也是一愣，隨即忍不住笑了。
当了这么多年幼儿园院长，还是头一次听孩子问这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这孩子的脑迴路还真特別。
“院长老师，我会跟老师说我要去如厕。”小糯糯很快回过神，甜甜地给出答案，语气里满是篤定。
“如厕”刘院长忍俊不禁，又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凡一眼。心里暗自嘀咕。
这位家长是有多喜欢古装剧，连孩子说话都带著古味。
不过这话没毛病，也算是懂礼貌，她也没再多说什么。
“糯糯，如果幼儿园里有小朋友想跟你一起玩玩具，你愿意分享给他们吗？”刘院长拋出第三个问题，目光里满是期待。
这可是考察孩子社交能力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