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这才想起，小糯糯是大周太子，这个年纪早就跟著宫里的人学骑马了。
旋转木马这种慢悠悠的玩具，確实吸引不了她。
“那我们玩点別的，里面还有好多好玩的呢。”陈凡指了指不远处的沙池区域。
沙池里铺的不是真沙子，而是决明子——颗粒圆润，触感柔软，还带著淡淡的植物清香，既安全又乾净。
小糯糯走到沙池边，蹲下身捡起一颗决明子，对著灯光照了照，又抬头看向陈凡，一脸疑惑：“父皇，这不是宫里药膳房用来熬药的决明子吗？怎么铺在地上让小朋友玩呀？”
“爸爸这个世界的小朋友，都这么玩决明子，又安全又好玩。”陈凡笑著解释。
小糯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拿起旁边的小铲子，开始在决明子里挖来挖去。
没过一会儿，小糯糯就用模具堆出了一座九层“琉璃塔”，还在塔前插了两根用彩纸折的龙凤旗，小脸上满是得意。
陈凡坐在旁边看著，心里软乎乎的。
这才是孩子该有的样子啊。
只是没等陈凡欣慰多久，一个穿短袖的小男孩走了过来。
那男孩看起来有六岁左右，比小糯糯高了一个头，故意用脚蹭了蹭“琉璃塔”。
“哗啦！”
塔瞬间塌了一角。
熊孩子伸手抓起龙凤旗，隨手丟进了旁边的鱼池里。
小糯糯惊呆了，瞪大了眼睛看著男孩，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敢毁坏本太子的御赐沙堡！快给本太子赔罪，不然本太子要治你的罪！”小糯糯反应过来后，气得小脸发白，攥著小拳头，大声喝道。
“太子？你说你是太子？”熊孩子当时就乐了，一脸嘲讽地笑，“大清都亡了，你是谁家的太子啊？装什么装！”
小糯糯微微一愣，眨巴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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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是什么？
小糯糯根本听不懂。
“还有，你堆的这破塔，丑死了！”熊孩子又哼了一声，一脸囂张，“我就喜欢毁別人的东西！我才不赔罪呢！你能把我怎么样？这沙池我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小糯糯气得下意识摸向腰间。
想拔剑，指尖却空荡荡的。
小糯糯才想起越女剑还在车里。
“你放肆！”小糯糯气得声音都有点发颤。
陈凡赶紧走过去，把小糯糯拉到身后，对著熊孩子冷声道：“小朋友，破坏別人的劳动成果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你应该道歉，还要把沙堡恢復好。”
熊孩子非但不道歉，还对著陈凡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露出一副欠揍的表情。
陈凡攥了攥拳头，忍住了想教训这孩子的衝动。
跟小孩计较，反而显得自己没风度。
就在这时，男孩的妈妈快步跑了过来，皱著眉头问：“怎么了？我家孩子欺负你了？”
陈凡把刚才男孩毁沙堡、丟旗子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嗨，小孩子玩闹而已，多大点事啊！”男孩妈妈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个沙堡吗？再堆一个不就行了，至於这么较真？”
陈凡心里冷笑。
果然，每个熊孩子背后，都有个不讲理的家长。 陈凡也懒得爭辩，拉著小糯糯就走：“小糯糯，咱们换个地方玩，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熊孩子在后面衝著他们做鬼脸，嘴里还嚷嚷著：“胆小鬼！不敢跟我吵！”
小糯糯的小脸气得更白了，紧紧攥著陈凡的手。
走到没人的地方，陈凡蹲下身，压低声音安慰：“小糯糯，对待不讲道理的人，咱们不用跟他吵，要用不一样的手段！爸爸过会儿给你看个好玩的，让他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悔恨终生。”
“不一样的手段？”小糯糯微微一怔，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
“嗯，过会儿你就知道了。”陈凡笑著眨了眨眼，“咱们先配合一下。”
果然，正如陈凡预料的那样，那熊孩子见他们好欺负，时不时就凑过来捣乱。
要么抢小糯糯的铲子，要么在她旁边挖洞，把决明子扬得到处都是。
陈凡没在意，只是笑著看他闹。
小糯糯也好像知道陈凡有计划，每次男孩抢她东西，她都大方地给他，没再跟他爭执。
过了一会儿，陈凡起身：“小糯糯，爸爸去买瓶饮料，你在这儿等我。”
陈凡很快回来，手里拿著一瓶可乐，递给小糯糯，“喝点可乐吧，甜甜的。”
小糯糯接过可乐，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刚开始眼睛一亮——好甜！
只是下一秒，小糯糯就皱起了眉头，吐了吐舌头：“父皇，好甜呀，还有点怪怪的味道，没有宫里的酸梅汤好喝。”
“多尝几口，说不定就喜欢了。”陈凡笑著说。
小糯糯半信半疑地又喝了一口，这次她慢慢品了品，眼睛又亮了：“好像没有那么难喝了，甜甜的，还有小气泡在嘴里跳舞，挺有意思的。”
不远处的熊孩子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看直了，咽了咽口水。
他妈妈从来不让他喝可乐，现在看到小糯糯喝，心里別提多馋了。
陈凡故意提高声音，对著小糯糯说：“小孩子不能喝太多可乐，剩下的咱们拿回家，刚好家里瓶脏了，用可乐能洗得很乾净。”
说著，陈凡还对著小糯糯挤了挤眼睛。
“好呀！”小糯糯立刻配合地点头，故意装作好奇的样子，“用可乐洗瓶，能洗乾净吗？我们家的瓶都脏好久了。”
“当然能，没有可乐洗不乾净的东西。”陈凡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別人知道，尤其是越旧的瓶，用可乐洗得越亮。”
“那孩儿要亲自洗！”小糯糯兴奋地拍了拍手。
“好，回家就让你洗。”陈凡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熊孩子听了去。
熊孩子看了看陈凡手里的半瓶可乐，又四处张望。
很快，熊孩子的目光落在了旁边一家古董店的橱窗上。
那里摆著一只旧旧的青瓷瓶。
陈凡牵著小糯糯，故意换了个离古董店近点的地方玩。
男孩果然悄悄跟了过来，躲在柱子后面偷看。
陈凡假装没看见，玩了一会儿，隨手把半瓶可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牵著小糯糯往滑梯那边走，还故意走远了些。
果不其然，熊孩子见他们走远了，赶紧跑过去，拿起桌上的可乐，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然后抱著可乐，偷偷溜进了古董店。
紧接著，熊孩子把剩下的可乐全都倒在了那只旧瓶上，还伸手摸了摸，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能洗乾净。
躲在不远处的陈凡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这熊孩子，还真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