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天崩地裂
菲奥拉这一番话说完，脸色变差的不只有乔伊一人，平时板著一张脸喜怒不形於色的蝙蝠侠也当即变了顏色。
这两个氪星人一开始没把这事捅出来，蝙蝠侠还全当是对方不知道，现在看来，乔·艾尔的这个女副官的確是对方最核心的心腹。
而且知道这个信息到底该什么时候释放出来，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有些事情，从別人嘴里说出来，跟与蝙蝠侠亲口说出来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
“乔伊，听我解释——”
他该怎么简明扼要地跟超人解释自己隱瞒了另一边一些情况的原因呢？
眾多围观的蜘蛛侠都察觉到了氛围的紧张，他们中的很多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唯一知道的是超人正要大发雷霆。
“有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有前情提要？”
“俺寻思咱们的蝙蝠教官可能要倒大霉了。，“你说等会儿他俩要是真打起来，咱们应该帮谁？”
“有谁看过《夜梟战亥伯龙》这部电影吗？”
“是他们的妈妈都叫玛莎的那一部吗？”
蜘蛛侠的碎嘴每一次都能在一些严肃的场合蹦出些不合时宜的奇言妙语来。
“嘘！各位，现在真的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稍微靠点谱的2099蜘蛛侠米格尔恨不得用灯戒具现化出一大把口塞，挨个给这些嘴上没门的原装蜘蛛侠们物理静音了：
很多新加入蜘蛛灯团的成员们只是知道这个宇宙有一个实力强大到足以让继承者家族望而却步的超人，却压根不了解氪星人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盛怒之下的超人又能爆发出什么样的破坏力。
正当眾人等待著狂怒的超人所掀起的疾风骤雨之时，乔伊原本已经因为热视线蓄能而泛红的双目却逐渐冷却。
片刻之后，乔伊神色照常地挥手，將束缚住菲奥拉的那些绿灯蜘蛛侠们一併遣走：
“先把她带去灯团那边关起来！”
“哈！”一直在等著看一场好戏的菲奥拉轻笑一声，看到乔·艾尔的儿子没有像自己预想中的那样发飆不免有些失望。
但临行前却在嘴上讚许了乔伊的做法：“看来你起码也不全是缺点。”
几乎所有的灯戒使用者都已经撤离，唯一的例外是：
“蝙蝠侠，你得留下来，我们必须得谈一谈！”
作为这场乱子的始作俑者，同样没处可去的钢铁侠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我呢？”
“你也一样！”
三人返回了刚才被緋红女巫大闹一场，所有设施七零八碎的秘密基地內，乔伊用眼睛扫描地质结构，控制好力度后，一拳挥出。
石头塌陷，洞穴大开，这个地下基地內就顿时又多了一个崭新的房间。
三人进入房间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第一时间说话。
乔伊討厌这种言语上的taik，因为他认为大伙都是聪明人，有什么事情自然会权衡利害，互相配合，达成平衡，直至最后走向最终的目標。
但一涉及到自己的爱人，他还是无法忍受，有些话还是適合当面说出来的为妙：
“真是见了鬼了，你是怎么想的，布鲁斯？！”
一直表现得足够冷静的乔伊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我记得我当时还问过你这个问题！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要撒谎！”
隱瞒这个信息是蝙蝠侠思虑再三的结果，纵使是他也一直怀疑自己这个决定的正確与否，但他还是没能说出真相。
更何况两个宇宙之间的时间差异依旧存在，在这边过去小半年，对於被扣押住的星火来说也仅仅是几个小时。
所以这样的事情向超人披露出来后，除了暂时徒增压力以外別无他用，甚至还有可能干扰超人的判断。
假如因为星火被扣押在氪星人手里，而导致乔伊在准备不足的前提下过於急切地掀起了与氪星人的最终决战，最后的结果究竞会怎样谁能说得清楚？
“”蝙蝠侠只是沉默，纵然是他自认为理由充分且合理，但如今超人已然已经盛怒，实在不是个讲道理的好时机。
“刚才是有人叫我的名字吗？”
“弗瑞想让我问一下有没有要吃披萨——”
“先让他滚！”3
钢铁侠和乔伊俩人异口同声地赶走了班纳博士后，乔伊又是对著蝙蝠侠一阵输出：
“你才是那个从来都不相信队友和伙伴的人，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相信你的伙伴？相信我一次？” 蝙蝠侠对任何事物都有著神经质一般的不信任，乔伊能够接受对方怀里时刻揣著氪石、红太阳光发射器甚至是毁灭日的骨刺这些能够伤害到自己的东西。
但唯独是这种情报上的不共享让他感到了愤怒。
他在蝙蝠侠与钢铁侠面前来回踱步，忍不住又轰隆一拳砸出，泄愤式地给地下基地內开闢了个新的房间。
自从星火返回另一个世界给灯戒充能，而再度折返回来的人却是蝙蝠侠时，乔伊就曾经怀疑过是否是星火出了问题。
而蝙蝠侠对此的回答是没有任何问题，这也让乔伊在与无敌少侠的维度穿梭中再度返回闪点宇宙时，全身心都放在了躲避氪星人的探查上，没有那个閒心思去注意到那次会面的异常。
当时他与无敌少侠坠落在了哥谭市內，从正联瞭望塔內传送出来迎接他们的是托马斯那只老蝙蝠，而不是星火，这就已经足够可疑了。
面对这样的指责，蝙蝠侠无言以对。
“你—””
还想再骂两句的乔伊看著蝙蝠侠依旧是一脸衰样，表情毫无波动后，顿时连接著骂下去的动力都少了一小半。
乔伊这会儿终於是领会到了正版克拉克·肯特面对蝙蝠侠的感受了，气急败坏的他现在也恨不得直接把蝙蝠侠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隔著钢铁战衣的面甲偷摸瞄著气头上的乔伊，托尼最后还是决定开口：“呃，我好像有点饿了”
该说不说，作为共事了几个月的伙伴，托尼对於承受了超人全部压力的蝙蝠侠倒是足够仗义，脸皮一抹心一横就站了出来，主动承担火力：
“这儿还有我的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
“对，还有你，托尼！”乔伊上前一指，差点把托尼的钢铁面甲戳出个窟窿来，他都还没来得及跟这个导致菲奥拉外逃的罪魁祸首算帐呢：
“托尼你——”
深呼吸，深呼吸。
好在一些蠢话还没说出口的最后一秒，乔伊硬生生地停了下来，长舒一口气：
“哎—托尼你快去找一下班纳博士，我找到了一块宇宙立方的碎片，需要你们以此定位到空间宝石的位置，越快越好。”
“啊？”原本等待著阵狂风骤的托尼脑下都没转过弯来：“——就这样？”
乔伊更是忍无可忍：“天吶，托尼，別废话了，你们的宇宙都快要完蛋了，我难道没告诉过你这件事吗？”
托尼听到这种事情更是心头一惊：“啥？！你好像还真没说过！”
从乔伊出髮捲回x战警和其他变种人的克隆舱回到这个宇宙后，突发事件接连不断，似乎还真没给托尼通过气。
“那你现在知道了，快去，你整个宇宙的存亡都繫於那几颗宝石上，別再浪费哪怕一秒钟时间了！”
打发走钢铁侠后，乔伊又看向了蝙蝠侠，思虑再三后，他分配了任务：
“让那些空閒的蜘蛛绿灯侠、还有復仇者们去宇宙里搜索一下，也许有个叫做“沃米尔星』的地方，找到之后告诉我位置，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乔伊现在既希望灵魂宝石在那个地方，又希望它不在那个地方。
接下来是现实宝石和力量宝石，乔伊计划通过雷神索尔那边的手段去寻找，一个可能与多年前九界的战爭有关，一个是得通过彩虹桥快速抵达山达尔星与克里帝国的交界处。
眼看著蝙蝠侠蝙蝠侠一动不动，心力交瘁的乔伊揉了揉眉心，出声催促：“你还在等什么？”
“我想我必须得向你道歉。”
眼睁睁地看著乔伊从盛怒之下强行扭转心神，转移到收集宝石的事情上来，蝙蝠侠知道自己確实错误地小看了对方的坚韧：
“我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还一直都不够信任你，更重要的是，我直到现在才觉得你是个优秀的超人，我不该擅自替你做出这个决定。“
就如同一开始见到这个超人之时，觉得对方只是得到氪星人力量的普通小孩，直到在命运之盔覆写的现实中，蝙蝠侠发现乔伊敢於以凡人之躯面对毁灭日那样。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又一次看走了眼，乔伊哪怕是有著一些情绪上的缺陷，不够阳光开朗积极向上，但他有著成为一个优秀的超人所必备的勇气以及心性。
肩上的万钧重担压不垮这个超人，他能够经受住这一切。
面对蝙蝠侠的道歉，乔伊也並未表態，只是让他强行把注意力集中到真正紧迫的事情上来：
“多说无益，抓紧时间出发吧。”
乔伊的心境远不如外在表现的那么平静，星火被抓走的事情正在他的心中燃起熊熊烈焰。
哪怕两个宇宙间的时间流速不同，对方被限制在氪星舰队上可能也只不过度过了三四个小时的时光，但这却又成倍地加重了这头乔伊心头縈绕的忧愁。
也许蝙蝠侠的想法是对的，这种消息从確认的第一秒钟起，带给乔伊的就只有对於失去的恐惧与煎熬。
任谁能够在自己的爱人被敌方限制了人身自由时还不为所动呢？
如果可能的话，乔伊只想立刻就飞回闪点宇宙，闯入氪星人的军阵中，解救被自己的生父绑架的星火。
只是乔伊现在身上负担的东西实在是太多，跟氪星人之间的决战虽然日日都在迫近，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他们依旧没能准备好。
但他已经打定主意，在这边的一切都结束，自己一方积蓄了足够多的力量时，下一次见到乔·
艾尔这个老逼登，那场面一定会是天崩地裂。
“乔伊！坏了！”
正当乔伊准备出发，前往阿斯嘉德借道彩虹桥寻找力量宝石与现实宝石之时，刚离开不久的托尼又去而復返：
“我们有麻烦了！一个天崩地裂的超级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