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弗瑞之死
“別说了，我选常规的！”
虽然神盾局办事的时候一般不讲证据，但科尔森这时面对自己的同僚，还是选择了让证据说话：
“先把他们关起来！还有我，我也得先被关起来！”
看到科尔森的选择，乔伊只是微微一笑，选择了尊重科尔森本人的意见：
“要不託尼说你是个当局长的好苗子呢？”
这样的话让神盾局九级特工科尔森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应该把这句话理解为夸讚吗？”
九头蛇一案，事关重大，自己这些同僚的清白与否，是断然不能交给一个所谓的心灵感应者来甄別的。
哪怕那个心灵感应者的判断百分之百正確也不行。
“我尊重你的选择。”
也许是因为有滤镜，又或许是因为尼克·弗瑞基本上很少当人，乔伊对於科尔森的评价肯定是远远高於弗瑞那个老狐狸的：
“希望你当了局长，还能这么善待你的这些同僚。”
科尔森的態度很明確：“直接读心不是我的行事方式。”
对待敌人自然是要使用雷霆手段，但对待自己人，不能当做用之即取，用罢即弃的工具。
用读心的手段甄別敌我固然迅速有效，可一旦这么做，就相当於对所有人做有罪推定。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是互相之间的信任崩溃，整个神盾局的基层架构都会因此土崩瓦解。
“那你以后的路可就要难走了。”
如果无人帮助，乔伊对神盾局局长科尔森的前景很不看好，未来寇森要走的路远比弗瑞更加困难。
对一个人或者英雄来说，仁慈和善良是极为高贵的品质，但对於一个特工头子来说则未必。
“不对，先等等，”说了半天的局长大位，科尔森又突然醒悟，他刚才差点就被超人给绕了进去：
“我可从来没说我要当神盾局的局长！况且，局长大人怎么可能有事？！”
乔伊四处张望，而后给了科尔森一个模稜两可的答案：“你还是当他死了算了。
半夜，美国队长跑步从曼哈顿以60英里每小时的速度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位於布鲁克林的住所处。
这场短暂的热身让他將从派对那些军政要员和鶯鶯燕燕身上沾染的一身酒气荡涤了个乾净。
围著自己转的那些人中，男性们大多是想著还能不能从这个二战活化石身上捞取一点政治资本；而女性们呢，她们的需求则简单而又复杂得多。
所有人唯一能达成一致的一点观念是，所有人似乎都觉得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已经是个老傢伙了，甚至绝大多数时候史蒂夫自己也开始这么想。
但有些时候史蒂夫仔细一算，20世纪二十年代前出生的他，如果將被冰封的几十年忽略不计，他只不过才堪堪三十岁而已。
这也就意味著代表著自由、平等、勇气和牺牲精神的美国队长实际上一点也不老，他正是年轻时。
正在变老的反而是他身处的这个国家与整个社会。
美队这个过时之人正一步步爬著楼梯走向自己的公寓，在楼梯拐角还碰到了自己的邻居，一个很可爱的金髮小姑娘。
这里美队的年代感又发作了一一这个所谓的『小姑娘”起码也得有个二十来岁了。
史蒂夫已经在退役军人事务部的安置下搬来这里很久了，但还是没能知道对方的名字。
这个金髮女孩主动跟美队打了招呼，不知为何，对方笑起来的样子总是让史蒂夫想到一个故人。
一番寒暄后，这个名叫莎伦的女孩儿还不忘提醒了史蒂夫这个邻居一句：
“对了，你出去的时候音响好像忘记关了。”
他强化过后的听力捕捉到了楼梯尽头，自己的房间內確实传来了一首流行乐的声响一『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在乎—
你走了，我的心也跟著走了——！
这首歌算的上是印证美队依旧活在过时的旧世界的铁证之一了。
它是流行乐，只不过是上世纪40年代的流行乐，而且还是43年的奥斯卡最佳歌曲。
改编自俄克拉荷马一位年轻的战爭新娘所写的诗，在当时的战爭年代，算的上是鼓舞了不少远在敌国他乡的反法西斯战士。
踩著音乐的旋律，怀念往昔战友与爱人的史蒂夫快步走上楼梯，来到了门前。
然后不声不响地將藏在身后背包下的振金盾牌架在手中，选择从楼梯间的窗口绕道偷摸进入自己的住所。
要是换了寻常人，或许真的会认为自己出门时忘记关了音响，但美队可不会。
超级战士血清给他带来的提升是全方位的，不管是体力、感官还是记忆都是如此。
以他的记忆力，是不可能忘记这种事情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入侵了自己的屋子，还打开了音响。
手脚的队长架起盾牌沿著墙角挨个扫过了房间內每一个便於藏身发起袭击的角落。
他这颗悬著的心直到在客厅沙发上发现尼克弗瑞这个黑滷蛋时才放了下来。
虽然屋內一片漆黑，但他还是用强化过后的视力一眼就捕捉到了屋內的身影。
“我让你进来了吗？”
有些无语的队长嘟囊著收起了盾牌。
虽然时节特殊，但队长已经暗地里做了好多调查，多方证据论证下，尼克·弗瑞勉强算得上是可以信得过的人。
如果身为局长的他都已经被九头蛇腐化，那美队都已经没有接著查下去的必要了。 放下警惕的美队顺手还想著关掉了音响，却遭到了弗瑞的制止。
原本已经放下心来的美队眼神当场就开始杀意暴涨：“你是不是有病？”
弗瑞这种吃公家饭的王八蛋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知道纽约现在电价多少钱一度吗？
作为一个生物学意义上年逾百岁的老登，美队在纽约的日子本来也称得上是清贫，前阵子还差点因为大审计的缘故被停了退休金，不由得他不省钱。
“隔墙有耳。”
“神盾局內部有问题。”
美队这才注意到弗瑞身上的伤口，对方这显然不是閒庭信步地踏入自己家中的。
弗瑞接著在屏幕上写道：
“我没有其他可以相信的人了。”
但凡弗瑞还有一点辙，他都肯定不会来找美队。
神盾局上下，对於美队的態度是很复杂的。
一方面，这是个道德高尚的二战老兵，另一方面，这又是人类歷史上第一个超级战土这种人放著不管，早晚会给社会带来大问题。
远的不说，如果美队知道哪怕北美神盾局或者军方內部发生的一小半勾当，他下一秒都会坚定不移地举起反美大旗。
但现在，美队的这种特质让他成为了弗瑞在被追杀途中的唯一安全港。
身家清白，信念坚定，崭新出土，尚未来得及发展社会关係的老古董，就算九头蛇想腐化他，时间上也来不及。
这些都是其他所有人都不具备的条件，整个神盾局上下都不可完全信任，只有美队是那个铁好人。
“谢谢（你的信任）。”
虽然在超人的提醒下早有心理准备，但从神盾局局长处亲自得知这个消息，还是让美队有些震惊。
只不过弗瑞这半天展示的对美队来说都是一句废话了，美队只能把话挑开了说：
“但我前阵子刚刚看完《星球大战》ep3，知道安纳金·天行者变成了达斯·维达，你这都算不上剧透，最好说点大伙不知道的。”
“那是因—”
碎！砰！砰！
美队还未答话，枪响已然传来。
也许是弗瑞刚才的移动终於让潜伏已久的凶手找到了角度，这三发从窗外射出的子弹穿过窗帘与墙壁，精准地打中了尼克·弗瑞的后心要害。
“呢啊！”瑞痛哼一声应声倒地。
“弗瑞！”
美队大惊，连忙把已经中弹的弗瑞拉到了射击死角。
“別相信任何人！！”弗瑞用尽最后的力气將一枚u盘塞进了美队的手里，当场就咽了气。
从平淡生活一秒切入战爭状態的美队只感觉一切都回来了，他的大脑飞速运转，通过射击弹道和角度，他很快就捕捉到了开枪者所在的位置。
追！
美队甚至感觉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要不然为什么六七十年前他在追九头蛇，六七十年后他依旧在追九头蛇？
顶著盾牌撞穿了窗户，美队开始在布鲁克林区的老旧住宅处以每小时百英里的速度飞檐走壁，不消片刻就捕捉到了凶手的身影。
“想逃？！”
美队追，对方跑，眼看著拉不近与对方的距离，美队只能將手中用作防御的盾牌当做唯一的远程手段拋了出去。
来自超级战士的这一击去势凶猛，寻常人挨上一下可都不是青一块紫一块就能了事的，但对方却信手拈来地將盾牌挡了下来。
美队这才看清杀手的相貌，那是个全身漆黑的壮硕大汉，左手臂被亮面金属武装，上面的一颗红星反射著月光，熠熠生辉。
虽然对方蒙著脸，但露出的那双眼晴却一时之间让美队有些恍惚。
作为记忆力超群的超级战土，美队很確信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
只不过这个谜团是没办法立即揭晓了，因为他跟丟了对方。
这个杀手能够与美国队长过上两招还全身而退，其体魄显然也不是什么正常人类，就像是红髏一样，九头蛇那边现在也有看自己的超级战士。
只不过现在也早已不是上世纪四十年代，超级战士本来也就不是什么稀缺事物了。
“见鬼！”
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些跟不上这个版本的队长顿时有些气，但下一秒他又感觉汗毛倒竖，身后的阴影开始扩展，就仿佛被难以言说的恐惧与恶意笼罩：
“谁？！”
“是超人的一个朋友。”
阴影中的回答並不足以让美队放鬆警惕。
“我们不是敌人。”
蝙蝠侠也懒得多做解释，他的调查到这里已经开始有了眉目。
那三声枪响后，原本还苦於没有追查方向的蝙蝠侠立即就理清了思路，追踪那个金属手臂的杀手，应该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发起袭击的幕后凶手。
“回去照看你们的局长吧，队长，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抱歉，你到底是谁？”
常日晴朗无云的布鲁克林此时却已经被厚重的积雨云笼罩，一道暴雨来临前的闪电劈下，照亮了在阴影中潜伏许久的蝙蝠披风：
“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