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腾飞来了,或许是坐火车太累了,也或许是要在两个女人面前装一下阔,他直接打了一辆计程车,来到了郎各庄。
我和承业还有小灰,早已等待在了公交车站,当他们三人从计程车上下来时,那一刻像极了两支失散的军队的会师,终於我们又聚在了一起。
我和腾飞几乎是同时掏出烟,热情的让对方抽自己的,因为那两个女人带的有行李,不便站在大路上聊天,我说:“先跟我回去吧。”
到了出租屋的时候,腾飞说道:“这房子不错啊,比来春那个大得多,多少钱?”
“180一个月。”
“可以啊,相当划算,就是远了点,不过这也正好。”
两个女人侷促的放下了行李,我热情的说道:“里边有两张大床,我看你们带的有铺盖,你们两个今晚睡这里吧。”
然后我又指著那张架子床对小灰说:“晚上回去不安全,你睡这吧,明天再走。”
小灰点点头,问道:“那你睡哪?”
“我和腾飞,还有承业,我们三个今晚去上网。”
忽地,有一个女人调笑道:“一块睡唄,床这么大。”
她这一调侃,大家都笑起来了,因为那两张大床是拼接在一块的,非常大,如果並排躺上去,足以容纳七八个人。
等到他们铺好了床,坐在了床边,屋子里慢慢静了下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侷促。
我笑道:“日后我们就在一起相处了,我做下自我介绍吧,我叫李君亮,木子李,君子的君,明亮的亮。”
小灰驀地侧头看我,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我的全名。
“他是我表弟,宋承业,很热心肠的,两位姐平时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支会他。”
承业点头如捣蒜。
“她是我朋友,叫小灰,也是信心满满要挣大钱的。”
腾飞夸奖道:“小慧是吧,好名字啊,聪明伶俐!”
小灰靦腆的笑了笑,我对小灰说:“他叫张腾飞,你喊飞哥就行了。”
“好。”
我说完,腾飞立马接过话茬,“这屋子里的人基本都认识我,也就不介绍了,她俩是我朋友。”
然后指著其中一个穿著背带裤,白色t恤,扎马尾的女孩说道:“这是我同学,赵露,可以喊她露露。”
我闻声看去,这个露露长得还挺漂亮,一身旧洗的靛蓝色背带裤,肩头上的布带翘了一个小头儿,有些蓬鬆的往后张著,像是一道小小的船帆,里头衬著一件纯白圆领汗衫,显得极为素净。
她即便是笑起来,脸上的幅度也不大,大多时候都是安安静静,言行举止里透漏著一股清纯感,如果不是腾飞提前告诉我,我很难相信她这么年轻就已经离婚了。
然后腾飞指著另外一个女人说道:“这是露露闺蜜,周小晴。”
周小晴就是刚才调笑著说让大家睡一起的那个女人,她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那脸圆圆的,手白白的,胸挺挺的,脚尖尖的。
对比赵露,她眼里的光跳硕的很快,时不时的往后甩一下窝在脖领里的发梢,她看人的时候,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是眼睛先笑出来。
怎么说呢,类似拋媚眼的感觉,劲劲儿的,像是故意虚掩浴室的门,但又让你看不真切的勾引感,在我的直觉里,我觉得她是一个骚情的女人。
我仔细的看著她的脸,我发现她年纪绝对不会小,因为她看起来比小爱还成熟,就是熟女的身上,散发的气味、体態、言语,都与小姑娘有著本质的不同。
但我不方便问她的年龄,也不在乎她和露露怎么成为的闺蜜,后来我才知道她都42了,比承业他妈还大几个月。
“咱们,聊聊正事吧?”腾飞扫视一圈,说道。
没人接腔,只是点头。
“咱们干这个,我是打算租个小门店,现在情况是这样,就她们三个是在一起,还是分开干?”
“在一起的话,肯定更容易吸引顾客,毕竟选择多嘛,而且也省钱,咱租一个门面就够了。
“但这样呢,可能会有点不公平,比如说我就直说吧,比如谁最漂亮,那来的客人肯定优先找她,这样会导致有人挣得多,有人挣得少”
屋子里再次陷入寂静,我说:“没事,一起干吧,咱们都相互照应著点,如果三个人在一起都不容易挣钱,分开了更够呛。”
“再说了,她们三个都挺漂亮的,而且每个人口味不一样,说不定谁相中谁呢,可以先干著看看。”
周小晴不住的点头,很欣赏我的话,“对,君亮说的对。”
腾飞道:“那就租一个门面,三个人一块干。”
“然后就是这个工作內容,我跟她们两个大概说过了,小慧在这,我再说一遍吧。”
“按摩就按摩,不要跟客人发生关係,记住,这是大忌!”
“因为你开了这个口子,就一定有人搞你,那就得出大事。这里什么样我不知道,可能会好点,毕竟这地方人员流动性太强了,但是这口子不能开。”
“毕竟这地方不光我们在干,別人也在干,私底下竞爭搞事的大有人在,等著落井下石看我们笑话的也不少,你们记住。”
三个女人都点了点头。
“然后再说一下分成,一单一百块,我作为老板,抽五十。”
小灰打断道:“这么高啊?”
她这一句话,弄的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僵,腾飞也怔住了,看向了我,那表情明明在说,“你带来的人,你都不给她讲清楚规矩吗?”
可此刻我又不能当眾跟腾飞说,让他不要小灰。
小灰看向了我,我说:“听你飞哥说完吧。”
我心想,兴许张腾飞脾气不好,再懟她两句,她一生气直接不干,那更好。
腾飞说:“你要是遇上客人刁难了怎么办?遇上事后不给钱的怎么办?遇上喝醉酒赖著不走的怎么办?遇上非要强行来的怎么办?”
“店铺谁来租?装修谁来搞?选址在哪里?饭谁给你们做?客流量要不要考虑?如果没人要不要想办法拉顾客?”
“吃喝不要钱?水电不要钱?万一有人找事,打点关係要不要钱!”
“你知不知道,万一有人搞事,我的后果可比你们严重,我是”
说到这,腾飞一甩手,“还是分锅吃饭吧。”
“你俩挣的钱,给我上交一半,我之前说过原因,懂吧?”
那两个女人同时点头。
腾飞对小灰说:“你自己想办法吧。”
不知是腾飞略微发了脾气,还是小灰听懂了,她立马点头说:“好,一半就一半,我跟你干。”
我赶紧圆场道:“前期先不要投入那么多,在一块干吧,后期如果生意好到场地不够,咱可以分开干,也可以租个更大的门面。”
腾飞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了一条很长的烟雾,“然后就是这个工作內容,你知道吗?”
他说话时特意看著小灰,小灰有些胆怯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靠,你这人是怎么拉的?”张腾飞看向了我,然后耐心的给小灰讲了一遍。
我本以为小灰会觉得难为情,没想到听完之后来了一句,“就这?那没问题呀!”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没有再劝的必要了。
末了,腾飞再一次扫视眾人,说道:“这钱挣著是不容易,我还是那句话,容易挣的钱,永远也轮不到我们,后续肯定会有一些事情,没关係,我和君亮还有承业,一定给你们保驾护航。”
“咱都是农村出来的,苦点没关係,就怕穷。”
“还是那句话,咱们背井离乡,不是出来找苦吃的,咱都是想挣钱的,都想荣归故里!”
“好好干几年,就什么都有了。”
“大家劳累一天了,床也铺好了,你们睡吧,我们去网吧凑合一夜。”说罢,腾飞就要起身。
周小晴说:“哎呀真不用,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我们三个女孩,然后那个小孩儿,承业是吧,我们四个躺一起,那不是还有架子床嘛,你俩上下铺,正好。
我说:“这感觉怪怪的。”
赵露连忙说:“嗨,这有啥怪的,人家工地上的夫妻,好几对挤在一个屋里呢,別那些冤枉钱了,一块睡吧,我们女的还不说什么呢,你们这些大老爷们还害羞了?”
腾飞踩灭了菸头,將赵露之前捲起来的凉蓆铺在了地上,那是我的凉蓆。
他说:“我打地铺,君亮和承业睡高低床,你们三个女的睡一张床。”
“就这样吧。”
赵露和周小晴一人给我和承业递过来一个小褥子,铺在床上够用,腾飞就躺在草蓆上,不用枕头。
我跟承业说:“去给你几个姐都接点洗脚水。”
承业屁顛屁顛的端著盆来回跑著,赵露和周小晴可喜欢他了,甚至周小晴还调笑道:“承业,晚上我搂著你睡吧?”
一句话给承业整脸红了。
等到大家都洗漱之后,我看著都躺下的眾人,说道:“关灯了。”
能感觉的出来,腾飞跑了一整天,又是帮忙给两个女孩提东西,又是开小会讲道理,確实是累了。
我和小灰也跑了一整天,也累。
好死不死,刚关灯没多久,隔壁的女人又叫了起来。
起初只是叫,不受控制的从嗓子里发出声音,再慢慢的声音就大了起来,还带台词!
“额锤子,鼓些劲,鼓劲包停,把额端起来闹,额背得住。”
“额贼。”
“额贼。”
“额贼。”
“不敢再闹咧,批快遭不住咧!”
“额贼!”
“额贼!”
“额贼!”
屋子里原本还有点小动静,这个翻一下身,那个拉一下被子,在叫声传出来的第一时间,屋子里瞬间陷入寂静,如宇宙深空般幽邃。
空气里瀰漫著一股无法言说的尷尬,眾人一动不动,连呼吸的频率都降低了几分,都在刻意装睡。 可这故意装出来的睡,反而让大家都明白了,谁都没睡著,那就更尷尬了。
上一次,承业骂她,我不认可。
这一次,我不再同情那个女人,因为我能理解她单调无趣的生活中,偶尔一次的放纵,甚至我为我无意之间听到了她的声音而觉得惭愧。
但是,她不能天天这么放纵吧?这叫扰民!这叫不顾別人的感受!
就在这尷尬的气氛中,承业最先顶不住了,他说:“哥,我睡不著。”
“睡不著砍椽子去。”我有些不耐烦,因为我心里也躁的慌。
承业从上铺伸出头,小声问:“哥,我能不能去上网。”
“滚蛋。”我不想再接他的腔。
说话不及的,承业还真就起身,摸索著下床,想要去网吧打通宵。
“让你去了吗?”我训斥道:“睡!”
他又爬了上去,但还是说了一句,“我真睡不著。”
“吭哧”一声,大床上传来了笑声,紧接著就是周小晴来了一句,“你个斑马,嚎滴老子莫昂睡。”
腾飞说:“都是出来打工的,互相体谅下吧,没事。”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周小晴坐了起来,说道:“你们睡得著吗?睡不著的话起来打牌吧?”
腾飞说:“打牌搞不搞钱?搞钱我就来。”
“不搞钱。”
“不搞钱没意思,不玩。”
“想有意思啊?要不打牌脱衣服吧,谁输谁就脱一件。”周小晴笑嘻嘻的说,她突然来这一出,直接给我们所有人都整的睡不著了。
没想到赵露又补了一句,“要是脱光之后又输了咋办?”
“那他们三个想咋办就咋办唄。”
“到时候咱们也叫,叫的隔壁也睡不著,起来继续整!累不死他个王八蛋。”
她俩同时笑了起来。
周小晴甚至大著胆子说:“小承业,过来,你晴姐搂著你睡,给你讲故事~”
承业不敢吭声。
腾飞又翻了个身,有些不悦道:“別闹了!睡吧!”
他永远是最理智的那个,又或者说,他脑子里装的只有钱,除此之外对其他事情一律免疫。
其实,我也睡不著,因为屋子里瀰漫著她们的护脸霜的香味,那气味沁人心脾,让人意乱如麻。
隔壁女人的叫声就像是火塞,她丝毫没有顾虑的点燃了这个发动机,外边看不到发动机的运动状態,但內部的几个气缸早已將氧气与汽油结合,燃烧出一团团烈焰了。
我得说,衡量大多数人的礼义廉耻、道德標准没那么复杂,只需要参考他的钱包厚度。什么男女混住,在我们眼里就不是个事儿。我们太年轻,我们是真不知道什么叫丟人,什么叫脸面,我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为了挣点钱。
清早,我先起床了,准备喊醒小灰,送她回去,然而我刚往大床上看了一眼,就让我愣住了。
昨晚每个人睡觉时都是和衣而眠,没人脱衣服,毕竟男女混住。
可能是昨天夜里有点热,周小晴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外套以及胸罩都脱了,此刻浑身上下就穿著內裤,一长条白的肉,就躺在了大床的最外边。
她的胸很大,但鬆弛的很严重,往边上耷拉著,我想这就是她急於赚钱的原因,因为她知道自己就像一辆公里数越来越高的车辆,折旧价格越来越厉害了,她比我们都有危机感。
此刻我要是叫醒小灰,势必会吵醒周小晴,我觉得那很尷尬。
我是起床也不是,装睡也不是,无奈我躡手躡脚的起来,小心翼翼的出了门,然而在关门时,即便是细微到极致的声音,还是吵醒了腾飞。
就在我即將鬆开门把手的时候,屋內传来一阵反向拉力,门再次被拉开后,腾飞我俩对视了一眼,他竖起手指放在嘴边,示意我不要吭声。
我点了点头,等他出来后重新关上房门。
在院子里,我俩將水龙头开的很小,洗了一把脸,在脸上沾满水珠的情况下出了门。
四合院外,吸著新鲜空气,腾飞揉了揉脑门说道:“咱俩出去走走,一会回来给她们带点早餐。”
“嗯。”
路上我说:“飞哥,之前我也疑惑这个问题,这种工作,女人们明明自己就能干,为什么还要被咱们抽成,我现在大概明白了。”
腾飞抽出两支烟,顺手递给我一支,“之前我跟你说了,呼家楼,百子湾,天通苑,还有杂七杂八太多的地方,你会发现,有很多抱团的女人,也有很多单干的,那些单干的都是自己弄的。”
“但是抱团的,背后必定有人,要给她们解决麻烦,甚至要提前踩点,更换门面,比如一个地方吧,干三个月,固定流的人,能接的基本都接了,那就可以换了。”
“另外,如果这个地方生意不好,消费力达不到,那也得离开了。”
“我为什么不在老家干这个?在老家那个消费能力,一百块还不让干,鬼才干啊!”
“远了不说,之前咱俩在富力城的时候,你那个餐厅的什么饭来著,26块钱一份,这种饭店开到乡下,老板裤衩子都得赔进去,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现在,时机成熟了,咱们可以主动出击了,但是。”腾飞突然来这个但是,让我心里一突。
“怎么了?”
“咱们现在刚起步,没家底,没资本,那些消费能力稍微高点的地方,咱也不熟,所以还是沿用之前的想法,就在城中村里干。”
“第一,消费低,在挣到钱之前,她们的吃住全得是我一个人负责,城中村的消费水平很低,我能扛得住,算是前期小投资吧。”
“第二,在这里立住脚,有了资本,咱才能玩的更大,而且据我之前的调研,城中村里的大多都是老娘们,普遍都是三十多岁还有四十多岁的老娘们,就跟那个周小晴一样,她都四十多了。”
“不过这个不是问题,只要她是个女人,那她身上就有价值,现在这社会就是这样啊。”他自顾自的说著,我在他后边跟著。
“现在咱手里有露露,有那个小慧,光凭她俩,你看看多年轻,一个比一个好看,这就是优势啊兄弟,我给你举个例子。”
“小灰好看吗?”
张腾飞一愣,“我靠,这还不好看?”
“你他妈长得帅,眼光高,但你不要觉得每个人的眼光都是顶天高,就小慧这样的,光长相就很牛逼了,至於身材更是绝了,再化化妆,那就是个大美女!”
有一说一,小灰的身材,的確好,那比例是多少女人都羡慕不来的。
“日,刚才说什么来著?”腾飞挠著头,自言自语道。
“噢,我给你举个例子!”
我连忙摆手,“我懂,飞哥,我懂。”
“不不不,你不懂。”他坚持要说,正巧我们走出了小巷,他指著郎各庄的主干道说道:“你看这条街吧,比如说有一百家餐厅,全部都是卖热乾麵的,突然,你来这里卖河南那个面什么来著?”
“烩麵。”
“对,烩麵,这条街上有一百个卖热乾麵的,突然来了你这一家卖烩麵的,你的生意是怎样的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確定的是,整个郎各庄想吃烩麵的,就只能来你这,对不对?”
“嗯。”我点点头。
“所以,年轻就是优势,人家手里的都是老娘们,咱手里的年轻漂亮,这他妈还拼不过他们?”
“是。”我又点头,並且补充道:“我还有一个建议,就是著装问题,我看大多数老娘们的衣服都特別隨意,这不对。”
“穿衣打扮是很讲究的,搭配好的衣服,再配上化妆,髮型,能让人年轻十岁,正好我爸妈就是做裁缝的,我小时候耳濡目染,我知道怎么搭配让人更成熟,怎么搭配让人更年轻。”
“以及怎么搭配,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她骚唧唧的,到时候咱们挣点小钱之后,可以带著她们去买衣服,就买那种便宜的,我给她们搭配,甚至工作的时候可以专门换一件制服,但是价格要涨。”
在小爱那的时候,我曾经鼓励她露大腿,我帮她搭配衣服,让她看起来特別年轻,她很喜欢,情绪价值拉的满满的。
腾飞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兄弟,你真是个人才!”
他总认为我是个人才,而在我眼里,我觉得他是个天才,至少此时是这么认为的。
“一会儿,给她们带点早餐回去,然后今天咱俩按照人头数,去买点锅碗瓢盆,洗漱用品,反正缺啥买啥吧,买完之后,咱就定居在这郎各庄了,这就是咱的大本营。”
“但是生意不一定要在这做,咱俩用两天时间或者三天时间来踩点,敲定第一个位置。”
我重重点头。
“你会做饭吗?”腾飞问道。
“略懂。”
“承业会吗?”
“略懂。”
腾飞不吭声了,我反过来问腾飞,“飞哥,你会吗?”
“略懂。”
他也跟著我学会了模稜两可的回答,不过他很快又补了一句,“我是老板,不是做饭的,这事不归我管,让承业做吧,他不会的话,让周小晴教他。”
“反正咱是需要一个打杂的。”
“行。”
將早餐给她们送回去的时候,她们还没醒,腾飞可不管那么多,直接站在大床边上叫醒了她们。
周小晴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那么直接起床,拎起胸罩,坐在原地穿,那动作自然的仿佛旁若无人。
在她们梳洗打扮的时候,腾飞直接开起了小会,“一会儿我和君亮去踩点,找找在哪里干,很快,三天之內一定能找到。”
“在这三天之內,你们可以隨便逛逛,在bj转一圈,我个人会给你们稍微资助点钱,算是旅旅游吧,去天安门,故宫啥的看看。”
我补充道:“承业在bj待很长时候了,不说哪里都熟吧,反正跑不丟,让他带著你们去逛逛吧。”
女人们都很兴奋,小灰跟我说:“亮,一会我回去,跟他们说辞工吧。”
我最后一次迟疑,说道:“你確定?”
“確定呀!”
“我们那辞急工走的话,可以当天就批,但是工资只发一半。”
“行,既然你决定了,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一会我告诉你怎么坐车,你辞工之后,东西要是多的话,我去给你带,东西不多的话,你直接过来吧,门不锁,但是大家不要把钱包啥的放在家里。”
眾人点头。
我们那齷齪却又团结一心的合作,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