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姐,下雨了(1 / 1)

说实话我真没兴趣,我满脑子想的就是去上网,我一直渴望在魔域里边买一个孤星蒂娜亚,可那会就是年纪小,不懂得拒绝,总感觉別人张开口了,我就特別不好意思拒绝。

说白了,就是脸皮薄。

我清楚的知道我的性格,所以在彦彦姐邀请我一起逛街的时候,即便我不想去,我好像也找不来拒绝的理由,那时我还是一个內心脆弱到不敢拒绝任何人的胆小鬼。(包括那个p4,就是因为不好意思拒绝,所以被那个叫张宾(化名)的男同事带到他朋友那里,狠狠坑我了一把,这就是我前边为什么老是强调『斥巨资』买的p4。)

“行吧。”我虽不情愿,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公交车行驶到大柳树的时候,我俩一起下车了,我想著大柳树也有网吧,陪彦彦姐买完东西之后,我在大柳树上网也是一样的,反正明天休息。

下车的时候,天上滴星了,雨滴很小,像是清凉的水雾扑打在身上,我伸著手去感受绵软的凉意,“姐,下雨了。”

“没事,小雨。”

等我俩赶到超市的时候,大街上突然传来爆豆般的声响,但凡晚几秒我们就得被淋透。

逛超市的时候,她在很多特卖商品面前驻足了许久,我就静静的跟在她身后,像个小跟班似的。

我时不时的伸头往超市门口方向看一眼,雨是越下越大了。

忽地,蹲在地上挑选洗髮水的彦彦姐,仰著头跟我说:“雨下的这么大,你別著急走了。”

“我们买点吃的再回去吧,算我请你吃饭了。”

我不是很喜欢跟別人交往,可如果冒著雨再去车站,確实会淋成落汤鸡,浑身湿漉漉的去上网,那確实也难受,就点了点头。

说是她请我吃饭,可我此刻即便贫穷,以我的自尊心也不允许我女人的钱,在超市门口的小摊,我们买了滷肉和凉菜,滷的是猪头肉,凉菜是拼的一盘,具体有什么记不清了,但是有那个豆腐丝还是怎么说来著,反正是豆製品,以及木耳。

钱是我抢著结的,彦彦姐抢不过我。

她有些不悦的说:“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不懂事,我说了我请你吃饭!”

“当著老板的面,咱俩推来推去的,让人家看著,多不好意思啊。”

我哑口无言,酝酿了半天,憋出了一个字,“哦。”

“算了。”彦彦姐走在前边,刚走了两步,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喝酒吗?我去买点酒。”

我那时候只知道她抽菸,不知道她还会喝酒,我摇了摇头说:“不会。

“没事,喝点吧,解乏。”

到了超市,彦彦姐拿了四瓶啤酒,还有一些小零食,鸭脖,泡椒鸡爪啥的,结帐的时候,她东西刚放好,我就已经把钱递给服务员了。

我有一个习惯,就是这些吃的东西如果跟我没关,那我不管,如果我也会吃,哪怕一小口,这帐我就会抢著结。

彦彦姐当场就不高兴了,一双美目瞪著我,胸脯一鼓一鼓的,想跟我发火,但是收银台的顾客太多了,她一直忍著。

结完帐,她唰的一声拎起装著啤酒的袋子,在超市门口质问道:“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听?”

“听了啊。”

“那我说的什么!”

“你说算了。”

彦彦姐吭哧一声,当场被气笑了,无可奈何的指著我,最后摇了摇头,一字一顿的说:

“我刚才说,今天是我请你吃饭。”

旁边路过几个年轻人,怪异的看著我俩,我轻轻的推著她的肩膀,催促道:“走啦走啦,雨越下越大了。”

在去往她的出租屋的过程中,即便这个时间並不长,我俩也几乎淋透了,她小跑在前边,还不忘回头喊我名字,然后说:“跑快点啊。”

其实我喜欢淋雨,但我还是跑向了她。

彦彦姐的出租屋是在二楼,门口墙壁上掛著一口黑锅,旁边地上放著一个小型煤气灶,以及一小罐煤气。

她的屋子还算整洁,闻起来还有一股香味,就是那种洗髮水或者是洗衣粉的香味,对比小灰的房间,虽然两人租住的房子都差不多大小,但彦彦姐显然比她乾净,至少比她活的精致。

她屋子里有一张很低的床,高度就跟日式榻榻米差不多,床头上搭的有轻纱,里边有一个塑料衣柜,窗户边上有一张小桌子,门后放著的一个破旧的鞋架,鞋架再里边有一个小白桶,上边还有盖子。

她將小桌子上的东西暂时搬到別处,把桌子放在了床边,因为屋子里根本没地方坐,我俩就並排坐在床上。说实话,那会儿我是很不情愿坐在床上,不是我害羞,是因为我的衣服都湿了,彦彦姐的家里虽不像电视中那样的精致,但她的床单很乾净,我怕弄脏。

至於后边发生的事,没有想像中男女衣服都湿透了,那就把衣服换了,然后穿著若隱若现的睡衣,场面特別的曖昧诱人,那是骗人的,没有那些香艷的情节。

彦彦姐只是把她的外套脱了,里边穿著的是一个白色的小吊带,就是那种胸部以上全部露出来的衣服,然后內衣的轮廓甚至纹都清晰的印了出来,而我只是顺手把头髮往后拨弄了一下,以免一会吃饭的时候,头髮上的雨水顺著发梢掉进菜里,那显然会很扫兴。

她这个人,酒量应该不错,因为在吃饭之前,她熟练打起开啤酒,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两杯,给我碰了一下。

然后,她一口闷了。

要说一次性杯子也不多,但我不会喝酒,真不想直接抽一杯,可又不想掉面子,就在抿了一口准备放下的时候,重新端到了嘴边,忍著那苦涩的味道,喝下了一整杯。

一杯下去,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像是塞了一嘴发霉的红薯,好半天才缓过来,从这天起我学会了喝酒。

“君亮,你为啥来bj呀?”

“没有为啥啊,我跟著家人来的。”

“你觉得bj好吗?”

“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说说。”

“这里网吧配置好,网速快,打游戏不卡,不好的就是高楼大厦太多了,我待著这里觉得很陌生,始终没有在老家那种感觉。”

她重重点头,“对,我也有这种感觉!”

我说:“你看过这里的夜空吗?星星是不是没有老家的亮?”

她又忙不迭点头,“就是这样!”

“我说不上bj哪里不好,可我觉得待在这里很没有意思。”很快她又补了一句,“回老家也没有意思。” “君亮,你觉得,人活在这个世上,最快乐的事情是什么呀?”

我挠挠头说:“这我还真没想过”

不等她再问,我反问道:“姐啊,那你觉得人活著最快乐的事情是什么?”

她倒满了酒,与我碰了一杯,一饮而尽后,她摇著头说:“没有。”

“君亮,姐问你,你觉得人活著到底图个什么?”

有一说一,她好多问题我都答不上来,就觉得怪怪的,我说:“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觉得活著有意思吗?”

“挺有意思啊!下个月发工资我就买个高星幻兽,战斗力飆升,我要在军团战大显身手!”

彦彦姐嘴角向上牵了牵,那笑意浮在表面,像隔著一层毛玻璃,眼底深处却是一片荒芜的寂静。

“喝酒吧。”她拿起酒瓶,將啤酒倒的几乎要溢出杯口,而后端起酒杯,与我的杯子碰了一下,我们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她说的话很古怪,明明都是一些很简单的话语,但我跟她聊著聊著心情就失落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

后半段,大多时候都是她在说,我在听,偶尔嗯两声,基本不插话,因为酒精的返味让我有点不舒服。

她说到意兴阑珊时,总会与我频频碰杯。

我记不清我喝了多少,应该是两瓶啤酒的量,因为我俩总共也才买了四瓶啤酒,她家里还有一瓶,总共五瓶左右,她喝的比我多。

估摸著得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酒劲上头了,感觉晕沉沉的,甚至胃里开始有些翻滚了,我放下筷子,说:“姐,我得走了。”

“还是去网吧打游戏吗?”彦彦姐问道。

“是。”

说话时,我忍著剧烈的头晕,强行站起了身子。

她赶紧穿上拖鞋就要送我,还叮嘱道:“別玩那么晚,记得早点回去。”

我连嗯都没嗯,因为此刻我是真快绷不住了,感觉隨时都会喷,我说要走就是不想当她面吐,我觉得这是一件很丟脸的事。

就是站起来刚走了两步,还没到门口呢,呕的一声,身子一弯直接吐出来了。

那种感觉像是胃里有东西在顶,不停的顶喉咙眼,呕吐的时候是控制不住的,从第一口开始,人就会不自觉的半蹲身子,一直吐到不吐。

彦彦姐拍我的后背,她拍的很快,还有些用力,应该是怕我卡著喉咙,可她拍的不舒服,我觉得力道有点大,就往后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再拍。

吐完那一刻,她扶著我让我躺在了她的床上,而她就用簸箕扫把,不知道从哪弄了点炉渣,把门口的呕吐物清理了一下,在这个过程中,我至少有半个钟头是半断片状態。

我確信我没有彻底断片,因为她打扫卫生的声音我都听的一清二楚,我当时就像是植物人一样,虽然闭著眼睛,虽然抬不起头,可我的大脑还在运转,我的器官还能接收到周围的信息。

等她忙完的时候,坐在床头略带著歉意,说道:“你酒量这么小啊?”

我有气无力的说:“家里没人会喝酒,我从小就不喝酒。”

“你爸不喝酒吗?”

我闭著眼睛摇了摇头。

她又问:“你爸抽菸吗?”

我又摇了摇头。

她似乎有些惊讶,又追问了一句:“那你爷呢?”

我还是摇头。

“那你太爷呢?”

“没见过。”

彦彦姐似乎觉得,男人不抽菸不喝酒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一直问到我太爷那一辈。

“唉,我不知道你不会喝酒,你也不说一声,我还一个劲的给你碰”彦彦姐坐在我旁边,有些自责。

外边的雨声落在雨棚上,砰砰啪啪的响。

然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屋子里是静默状態,我时而也会睁开眼睛看看周围,因为下雨的缘故,那天的夜晚比其他时候来的早,但那一刻还未天黑,我只记得她瘦弱的背影坐在床头玩手机。

那年代的手机也没什么可玩的,可能就是点开看看有没有简讯啥的,我那个样子肯定是走不了了,气氛凝在了那,她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觉得有点尷尬。

可能是看我斜著躺,身子在床上,脚在床外,很不舒服的样子,彦彦姐说:“我把鞋子给你脱了,你先歇会吧。”

“我看外边雨还很大。”

我並不想她脱我的鞋子,因为我的脚跟小灰一样,也有味。

那些年我的脚一直有味,后来我跟著张腾飞赚钱之后,我去买了一双打折的鸿星尔克,打完折才一百多块钱,穿上那鞋子之后我的脚就不臭了。那时候我才知道不是我的脚臭,是我穿的十几块钱一双的皮鞋臭。

犹记得有一次,我们领导低著头仔细看地面,他就纳闷了,怎么刚拖过的地都是一道道黑印呢?他就一直找一直找,后来目光锁定在了我的脚后跟上。因为我当时18块钱买的一双皮鞋,像是黑色的粉笔,走到哪里就画到哪里,脚步稍微快点,就是一道黑色的月牙印,然后他跟我说,让我明天买一双好点的皮鞋。

我不知道那天我的脚有没有味,但她端了一盆水给我简单的洗了一下,我长这么大,除了我妈之外,她是第一个给我洗脚的女人,然后我就那么睡著了。

我真的太难受了,脑袋里边像灌满了铅,一点都抬不动,那会什么都不想,我就想躺下,別管是床上还是大街上,我就想躺著不动。

我没睡多久,可能一两个小时,但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彦彦姐就躺在我旁边,在玩手机,我挣扎著要起来上厕所,她跟我说厕所很远,怎么怎么走,我癔症了半天,大柳树这块我不熟。

她又指著门后的小白桶,说让我用那个解决。

说真的我並不诧异,因为当年在那种居住环境下,大家都是这样的,早晨上班的时候会看到很多人去公厕里倒尿桶,我在来到彦彦姐屋子里,第一眼看见那个小白桶,以及上边的盖子的时候,我就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

我有点不好意思,可我没得考虑,外边雨还没停,我也头晕的厉害,就算出去了也不一定能顺利找得到。所以,那是我成年后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做出的一件让我觉得很羞耻的事情。

即便屋里很暗,什么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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