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一根稻草(1 / 1)

离开她的出租屋之后,她给我发的消息,我不回,给我打电话我不接,实在躲不过去了,就用“联合国总统”的身份搪塞过去。

我们所谓的感情像是一片乾涸的土地,起初是没了水分,现在是开始了皸裂,大地上一道道缝隙,崩坏的越来越深。

有那么一段时间,很短很短,我难受过,甚至我下意识会去想,这就是谈恋爱吗?这就是爱情吗?怎么跟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样。

隨后我得出了一个很纯粹的想法,她可能在一次放纵中真的爱上了我,但我不爱她,没別的,就是因为她的长相没达到我的预期,她不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既然不是,我如何肯掏心窝呢?

所以我打算跟小灰分开,但从不明面上说,小灰只要联繫我,起初我说忙,后来直接不接电话,简讯看了也不回。

时间久了,小灰联繫我的次数也就慢慢少了,那会小,心里想的是逃避,现在才明白,用网络上流行的话来说,这叫冷暴力。

就在我觉得我们已经彻底分割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小灰冷不丁给我发了一条这样的简讯。

“你到底爱不爱我?”

“別不说话,我知道你能看见。”

“好,这是你选的。”

大概十几分钟后,她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当时我正在郎各庄南边的小公园里,跟我表弟一起看別人打篮球。

手机在裤兜里一直响,表弟问道:“哥,谁给你打电话了,你咋不接啊?”

我没法给表弟解释,就顺手掛断了。

没想到,下一秒手机又响了,我起身站的稍微远了一点,接通了小灰的这个电话。

“餵?”

电话那头没说话。

“餵?”我又喂了一声,还是没说话。

隱约听到电话里有什么响动,但旁边有人打篮球,太吵,我就躲在了几乎没人的凉亭里,將手机听筒凑近耳朵,再堵住另外一只耳朵。

“餵?!”

电话里头一阵好似鼓掌的声音,还伴隨著咔嚓嚓的响动,像是皮带头没扣紧,左右乱晃。

“喂!”

电话那头始终没人说话,回应我的只有响声。

那个年代手机上都有上下左右四个快捷键,还有1到9的实体数字按键,其中有一个快捷键默认就是通讯录,也可以设置一键呼叫某个人,很多时候在裤兜里很容易按到別人的电话號码,然后误打过去。

但我觉得这个电话不是误打。

我听了大概十几秒,大脑皮层里逐渐泛起了她出租屋里那股荷尔蒙的气味,眼前也浮现出小灰仰著头,任由我额头的汗珠落在她肚皮上的画面。

可现在,那一对如同鲜嫩青瓜一样有质感的乳房正在被別的男人肆意的抓揉出各种形状,那两瓣如同长弓大马一样极有韧性的屁股正在因被撞击而盪起一道道的肉波浪

我是年轻小孩,不是傻子,我听得出那是怎么回事。她没法用任何实质行为伤害到我,所以她想到这一种独特的戴“绿帽子”的形式来羞辱我。

可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也从未拿她当过我女朋友,但我心里恨,那种感觉很奇怪,我明明不爱她,可我就是越听越恨!

我大声骂了一句:“操你妈!骚逼!”

没等我掛电话,小灰立马旗鼓相当的回骂了一句,“我操你爸,贱种!”

我想骂,狠狠的骂,大声的骂,她没给我机会,电话掛断后,我第一时间打过去就提示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她是摁著掛机键,一直摁到手机屏幕熄灭。

这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这不是误打,她一直都在听我说话。

甚至我幻想过那个画面,一个男人压在她身上吭哧吭哧的喘著气,她则是在黑暗中咬著牙、恶狠狠的盯著那个模糊的男人轮廓,然后一只手抓著手机放在耳边,听我有什么反应,她不吭声就是在等我发狂,她等的就是这一秒。

我不知道这个復仇计划她酝酿了多久,但我猜想,在打电话的十几分钟前,她给我发那三条简讯的时候,那个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已经到了她的出租屋里,估计还会各种献媚,各种说好话,从而顺利的获得这次性资源。

但她面对那个男人,绝对是一副高冷范,静静的等候著我的消息,十几分钟过去后,她对我失望了,这沉重的失望坠断了她的裤腰带

有个词叫恼羞成怒,她的羞愤怨气积累到一定程度,变成了怒火。她將怒火塞进了一根名为手机的炮管里,对我狠狠地轰炸!

可这个復仇计划,完全是用一个西瓜,砸烂一粒芝麻,值吗?

这时候我並不能想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后来我们重新见面后,在一个寒冷的深夜,就在我接电话的这个凉亭里,我命令她自己脱掉裤子,暴烈的揪著她的头髮,问清了今晚的所有问题。

但在得到答案之前的此刻,我坐在凉亭里心里很不是滋味,那是一种难以明说的感觉,悲伤未浓到落泪,倾诉又不想张口,只余下静默在肺腑间轻轻发胀。

我觉得就算不在一起了,怎么也不至於到这一步啊?於是我开始回忆我们的过往。

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太年轻,太空旷了,我认为小灰只是想追求爱情,但方式用错了!

她可能觉得把我弄到床上就等於我俩有了爱情,错了!做了爱不等於有了爱,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体现,不光想拥有她的身子,更想拥有她的灵魂。可像我们这种急匆匆的底层人,我们哪有灵魂?

爱情在別人那里是小楼烟雨,閒情雅致,在我们这只是抚育后代的起手式,哪有空閒时间去展现自己的灵魂?没有的东西怎么展示?

此刻的我们能聊什么,莎士比亚?曹操?茅奖作品?二十四史?亦或是原子、时空、两性、权力、战爭,永生这种宏大命题?

她懂吗?

我也不懂啊!

那平日还聊什么?聊她老家风月八卦?村头的粪坑什么时候该抽?在继子婚礼上与继父热吻的寂寞寡妇?谁家婶子那二姨子的小妹子的表后妈跟哪个半身不遂的瘸子私奔了?

我身处沼泽不代表我不能仰望星空,我对这些低俗话题从来不感兴趣。

不客气的讲,此刻的我们跟牛马的区別就在於我们说人话,其他没什么不同,每天那点微薄的工资就是我们的牛鼻环、马嚼子,想摘又没勇气摘。

牛马哪能知道甜蜜的爱情该怎么开启?牛马活著的精力都用在了活著上,很难有时间和金钱去武装头脑,塑造灵魂,所以大多数事情我们只能靠所谓的『直觉』。

就像她发给我的那张模糊照片,她认为我去找了她,那就是爱情了,但我认为这里边更夹杂著她对寂寞发出的怒吼。

坦白讲,因为此后我相继被人包养、陪酒,做技师因为工作原因吧,我见过太多看似小家碧玉、老实本分的女人,跟一夜情、婚外恋、出轨、字母圈,以及多人淫乱甚至母子这种字眼掛上鉤,甚至还有更多说出来让人惊爆眼球的事情,总之就是各种奇葩烂糟事吧,其罪魁祸首不外乎寂寞、报復、好奇,心理扭曲以及吃得太饱。

单说寂寞,它像天鹅身上最软的羽毛,贴著你的皮肤,擦著你的汗毛,似有若无的游离,尖尖上那一缕最软的絮儿,撩拨的你浑身酥麻。

它又像一个调皮鬼,背后踢你一脚,胸前戳你一下,你看不见它,浑身的蛮力不知该往哪使,只能对著空气握紧拳头,忍受它对你的戏弄。

它还像一个蛮横的强盗,不管你愿意与否,都会闯进你的心里,夺走你的欢愉,你只能在幽静的夜里无能为力的哀嚎。

甚至它杀人不见血,它能悄无声息的让一个看起来正常的人,做出反常的举动。

所以我觉得那张模糊的照片,是她对寂寞发出的怒吼,也是她对於爱情的渴望,如果说她寻找爱情的方式用错了,那我何尝不是呢?

一开始就不爱人家,那还去赴约?悟空》里边,黄眉有一句台词——当了神仙又如何,不一样打打杀杀,丑態百出。

人谁也別说自己太好,与小灰的相识,让我头一次看到了真实的我,我自詡年少单纯,可脱了那一身衣冠,又比一条公狗强到哪去。

坐在空旷的凉亭里,我把她拉黑了,就像我们的关係,宛如拉丝的荷尔蒙,不管多黏,抽出来那一刻就断了。

这一刻我像是丟失了什么,我突然很气,我不知道原因。

后来我给那些有钱的少妇陪酒时,她们掐著我的嘴,像是倒尿似的故意把酒杯举高,然后往我嘴里倒酒,不知怎么地,那时我突然想起这晚的经歷。

那会我突然明白了,我不是气,也不是恨,我是不服,不爽,是占有欲在作祟。潜意识里,我睡过的女人就等於我尿过的地盘,即便我不在,別的野兽也不能占有。就像她们掐著我的嘴巴灌我酒,在陪酒的时间范围內,我就是被尿过的地盘,我就得属於她们。

为什么我这粒种子生根发芽的故事要从小灰这里说起,因为她的出现打碎了我年少时的道德枷锁,让我在一路下坠的过程中,负罪感越来越少。就像一个被逼到想卖身的处女丟失了第一次,卖起来就没有心理压力了。

她是落在我身上的第一根稻草,不过她也帮我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这都是后话了。

回到篮球场边缘的时候,表弟问道:“哥你咋啦?脸色看著不太对啊。”

我摇了摇头,强行笑道:“木有,就这样。”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我俩就抱著自己的篮球上场去打,没人跟我们抢,我们想怎么投篮就怎么投篮,但我脸上始终没有表情。

此刻我还未丧失爱与被爱的能力,也並没有对金钱、地位產生病態般的执著。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好好上班,帮家里人还债。

一番运动下来,我俩大汗淋淋的坐在篮球场边上,表弟问道:“哥你最近工作咋样?”

“也就那样吧。”我抿了一口矿泉水。

表弟用指甲颳了刮额头上的汗,边甩边说:“我靠他姨,俺那领班可操蛋,我想打他一顿,明天下班咱俩弄他吧?”

我愣了一下,抬手朝他后脑勺拨了一巴掌,“想啥呢,早都不上学了,还动不动打架哩?”

上中学的时候,我在学校里有几个同村的哥,加上我上过武校,当初也是个没人敢惹的渣子,那时候我就罩著我这位同级的表弟,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下了学,他还是那种小混混思维。

外婆来了bj之后,他隨后不久就跟来了,他在一家韩式餐厅里找了份工作,我记得他那餐厅有什么泡菜,石锅拌饭,部队锅啥的。 表弟的名字很好听,姓宋,名承业,意思为继承家业,但很可惜,他没有家业可继承。

四姨年轻貌美的时候,跟了一个有钱但是年纪很大的外地男人,后来那个男人得病死了,其实他也没多少钱。

尔后,四姨就把很小的承业扔到了老家,这么多年基本没怎么回去过,因为她有了新家,跟其他男人有了孩子。大概是在三岁多点,承业被外婆一直带到现在。

坦白讲,承业根本不知道他爹是谁,估计他都没印象,他去继承谁的家业?

承业颇为不爽的说:“日他姐,我就看不惯他那操蛋样子。”

“你看不惯的东西多的去了,你排著队一个个打一遍?你算老几啊,进了社会,一切用钱说话。”

他虽然不爽,但我说的话,他一直都听,这会点了点头,但脸上还是明显不悦,此刻我並未意识到这里边藏著事。

我说:“你要是觉得在那干著浑身不舒服,明天我给你问问俺这餐厅招不招人。”

“中,你问吧,咱俩一块干活。”

翌日,我本来打算到店铺里就问问,但是我那几天上早班,每天早上都忙的不可开交,好不容易覷见一丝空隙,去问彦彦姐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觉得不对劲了。

彦彦姐精神状態不是很好,隱隱似是林黛玉那般,浑身上下呈现出一种古怪的病態美。

她应该是遇到什么事了,我想著过会再说吧,此刻別去“招惹”她,万一叼我一顿那多尷尬。

早上八点多的时候,我在等候她们出餐,餐檯附近就只有彦彦姐一个人,她忙的恨不得手脚並用。

旁边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等的不耐烦了,一会低头看看表,一会看看出餐口,然后催几句。

“好了没?”

彦彦姐面无表情的说:“马上。”

“快点啊!”

“一会就好。”彦彦姐那会看起来蔫蔫的,回答的时候心不在焉,整个人没什么活力。

客人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催,又这么催了三五回之后,彦彦姐不吭声了,不知道是身体原因还是有什么心事。

我注意到顾客的脸色不对了,他感觉到自己被忽视,甚至觉得自己不被尊重,脾气顿时就上头了,估计他心里想:“你算老几啊,你还不爽上了?”

然后他就用一种明显找茬的语气问道:

“我的餐呢!”

“先生別急,马上就好。”

“什么马上就好,我在这等半个小时了!”

“马上就好。”

“还马上就好,我看你站在那半天没动了!”

“別跟我犟嘴!我就问你什么时候能好!”

“说啊!”

客人吼这一嘴,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了彦彦姐,包括我。

说实话,看见客人训斥她的时候,我心里也是难受的,她被训斥的画面,就像是一头被摁在案板上的羊,我这只羊圈里的羔子,呆呆的看著屠夫对著她的脖子挥刀,我能不替她难受吗?

难不成我还要替屠夫说话?我得多贱吶!

此刻我是羊,我就得跟羊站在一起,以后我成了狼,我就跟狼玩到一块,再往后成了鬼,那阴曹地府就是我的家,人都这样。

有一说一,早上確实忙,別的服务员要么是出去送外卖了,要么这会在厕所,就恰巧餐檯只有彦彦姐一个人,她不但要忙碌餐厅里边的,还要给我准备好接下来要送的餐。

那边的小区叫富力城,有abcde这几个区,稍微远一点的也送,为了追求效率最大化,每次出门都儘量集中送某一个区的外卖,所以还需要分拣一下,彦彦姐一个人確实忙的晕头转向。

干餐饮这一行,得忍得了委屈,但很多委屈,那真的是太让人委屈了。

彦彦姐说:“不好意思,我真的在忙,我马上帮您催!”她不是那种吵架的態度,是明显著不敢大腔调,但脸上的確写著不悦。

那个男的立马来劲了,指著彦彦姐呵斥了半天,我记得他指著自己的手錶这么说:

“你耽误了我多少时间!”

“你知不知道我还要赶飞机!”

“经理呢!把你们经理给我叫过来!”

那会儿经理不在,也没其他服务员,他喊完也没下文,尔后指著彦彦姐吼道:“你给我道歉!”

旁边的顾客都快看不下去了,有人好声劝他算了吧,他面子上掛不住,非要彦彦姐道歉,眼看事情越闹越大,我赶紧跑过去笑著说:“大哥,我去给您看看,別急,我现在就给您出餐!”

“你给我道歉!”他还是指著彦彦姐的侧脸吼道。

“对不起”彦彦姐红著眼,一边低头整理著外卖,一边哽咽著说。

“大哥,大哥,马上就好,我给您担保马上就好!”我安抚住顾客,立马跑进后厨里边,点对点的催,甚至我把別人的餐,优先给了他,反正都是豆浆油条。

半分钟不到,我提著新鲜出炉的早餐,亲自送到了那位顾客的手中,他才算消气。但他並未著急走,而是找了个位置,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那一刻他就像个上帝。

我不知道谁发明的顾客就是上帝这句话,但我猜想这一定是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才会孵化出的一句话。

这就是一句纯粹的屁话,明摆著把人往奴才的方向驯化。我看到过很多同事,一到上班,表情就跟上坟一样凝重,我知道他们与我一样,发自內心的不喜欢这种工作环境。

在我的家乡,有一家企业叫胖东来,他们的员工不用卑躬屈膝,也不会刻意拿顾客当上帝,他们会把每一位顾客当做好朋友来对待。他们脸上都充满了活力与热爱,那是发自內心的,骗不了人的。

很多年前我骑电动车去的时候,出来时下雨了,结果一排排的电动车,座椅上全部套上了塑胶袋,那一刻我的心里真的很暖。如果我年轻时能隨意遇上一家这样的企业,我还折腾什么,我这辈子就认了,我並不为日后的成就所骄傲,我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那多好啊。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摆平这件事之后,我提著彦彦姐给我分拣好的十几份外卖出去了,一直忙碌到早上十点多,总算清閒了下来。

一群服务员凑堆侃大山,我从那路过的时候,彦彦姐突然叫住了我,跟收银员说:“他知道,他当时在旁边。”

我愣了一下,但很快知道彦彦姐跟收银员在聊什么,我不喜欢掺和这种事,因为我从小在村里就见惯了那些老太太老娘们东家长西家短,背后嚼舌根的样子,我总觉得把时间用在討论这种屁用没有的事上,是在浪费生命。

但之前我被人懟的时候,彦彦姐替我出头,现在我也要替她说句公道话。

“姐,你不要往心里去,那个人就是脑子有病。”

“他说他很急,结果我把餐给了他,他却坐在角落里慢慢吃起来了,我真是无语了。”

“他不是急,他是饿,但他不能以饿为理由来插队,这后果他承担不了,他只能用所谓的十万火急来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所以他就找茬训斥我们,如此就能毫无成本且不用插队的情况下得到餐品,这一招转移矛盾是他权衡利弊之后的绝妙做法。”

“你看那水滸传,杨志卖刀的时候说自己的宝刀杀人不见血,牛二就非得让他杀个人,不就跟早上那个顾客一个样嘛,西装革履的外表,掩盖不住他泼皮无赖的本性。”

“什么赶飞机啊,那不就是变著法找事呢!就这么简单。”

彦彦姐脑袋点得又快又急,如同急雨敲窗,忙不迭地应和:“对,对!我嘴笨说不囫圇,就是君亮说的这个意思!”

那个顾客是否真的赶飞机我这辈子都无从得知,但以我们当时那个阶层,压根没见过飞机是什么样的,基本没人坐过,且不知道要提前赶往航站楼。在彦彦姐我俩的认知中,坐飞机就像我们老家挥手即停的乡镇公交车,再不济顶多加上一个豪华站台,那就是我俩想像力的极限,贫穷严重限制了我们的认知。

似乎是因为我骂了那个男人,在態度上与她站在了同一战线,並精准剖析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使得她的內心认可了我,我俩的话就多了起来,可我还是觉得她心事重重,我就问她,“姐,你是不是遇上啥事了?”

一问,她眼睛就红了,但还是轻声跟我说:“没事。”

我就更加坚定的站在她的立场上,说:“姐,你別往心里去,你看前段时间,那个吊毛指著我后脑勺骂我,还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这皮鞋有多贵,能有多贵啊?我一个月工资不够,就两个月工资,两个月不够就一年十年,我还不信我买不起了?”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罢了,咱没必要为这些事生气。”

彦彦姐红著眼睛对我笑笑,我能看出来,她是强忍著对我笑的,她的痛点压根就不是被客人训斥,肯定另有隱情。

“对了,咱店还招不招人啊?”

彦彦姐一愣,“暂时不招。”

得!

当晚我拉著表弟去上网的时候,其实是我想往p4里下载一些新歌,趁著这个功夫跟承业说:“俺店暂时不招人,你再等等,我也再遇遇,要是有好工作,咱俩都去。”

“中!”表弟只顾著打穿越火线了,他非常痴迷这个游戏,跟我说话时头都不转。

我调笑道:“还打不打恁领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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